第435章 ,所謂真相

慢悠悠的抬起頭,凝望著眼前暴怒而恐慌又心疼的黑眸,燕寒心底顫抖起來,緊緊的揪緊,那麽痛!她剛才想了什麽?不!那不是她的本意,隻是她一瞬間冒出的念頭,隻是一瞬間,是的!隻是一瞬間。

她才不會死!她是林素的女兒,她不會走絕路,永遠不會!

燕寒淡然的搖頭,隨即輕聲道:“裴傲陽,放開我!我不會死,我不是我媽媽!那樣苦,那樣痛,我媽都還堅強的活著,我也會!”

她不哭,卻眼底滑出一滴淚!無聲的眼淚最是悲涼,他的心一下揪緊著痛。

裴傲陽看著她,眼底的黯痛糾結,卻是在對上她的眼神後,微微鬆了口氣。疼痛的壓抑著自己的愧疚,他為他媽媽做的事情感到愧疚。如果沒有媽媽,也不會出現今天的局麵,顧錦書一輩子淒涼悲苦,都是爸媽造成的,當然,也有她自己性格的原因,可是歸根結底是爸沒有保護好她!自己深愛的女人,自己選擇的女人,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性格的,怎麽就不能相信一次呢?裴傲陽顫抖著手,猶豫在半空中許久後,才慢慢的撫上燕寒蒼白的臉頰,輕柔的擦拭去她掛在眼角的淚水。

落在她臉上的手久久的不曾離開,輕柔的撫摩著她瘦削不已的臉龐,她的眼睛都腫了,眼底滿是哀莫。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抖著,對上裴傲陽的眸子,她一頓,深呼吸,淡泊的移開目光看向了走廊的盡頭,路辰從拐角處提著一個小型號拉杆箱大步走來。

燕寒清冷的麵容上不再有任何的神情,隻是等待著證據!

裴傲陽收手,也跟著鬆了口氣。

隻是,這樣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動容,上窮碧下黃泉生死追隨,叫人怎生不感動!

“哥,拿來了!”路辰氣喘籲籲地走到路修睿身邊。

路修睿優雅的接過,蹲下,打開箱子,箱子裏整整齊齊,幾件衣服,板板整整,上麵一台筆記本,穩重的黑色。他輕輕打開,觸摸屏找到一個文件夾,打開了音箱,一個畫麵跳出來,他把屏幕轉向了大家。

裏麵,一個七八十歲看起來蒼老無比的黑瘦老男人的聲音傳來:“我叫王根生,這輩子沒做過虧心事,除了那件事!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一個人是顧錦書,顧錦書來下鄉的時候還隻是個小姑娘,她是我見過最善良最堅強的姑娘!可是向輝那時愛上了顧錦書的丈夫裴震!林家對我有恩,向輝整日看著裴震精神恍惚,總是會偷偷躲起來流眼淚,看著她整日以淚洗麵,我終究不忍,卻也無可奈何,勸過,罵過!可是,她還是無法控製自己愛上裴震的心!

她求我幫她,在村裏,沒有人能幫她,也沒有人知道我跟林家還有這樣一層關係,林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惦念二十多年前的恩情,答應幫她!我暗中跟蹤了顧錦書和裴震好久!知青點是男女分開住的!即使他們當時是夫妻,但也沒有住一起!

林場勞動回來的那晚,有人灌了裴震酒!我是伐木組組長,自然也在其中,給裴震的瓷缸子是我準備的!那天下午,我讓人給顧錦書捎信,說裴震在林場防火點等她,有重要的事跟她說,給裴震喝點老白幹裏有給馬匹**配種用的藥,我不知道那藥對人管不管用!但是裴震醉的一塌糊塗。沒想到事後,竟真的管用了!我把其他人指揮到山裏麵的密林裏,顧錦書在樹林裏找到裴震,他已經在起了藥效,他們在樹林裏等到顧錦書穿好衣服時,她是慌亂的,她怕被人看到!可是,我全部都看到了!他們在樹林裏呆了好幾個小時,被裴震差點折磨死!再後來,她把裴震拖到了林場防火點的屋子裏,給他穿好了衣服,等他醒來!

裴震醒來的時候,顧錦書還沒跟他來得及說話,我就進了防火點!錦書不能夜不歸宿,她見我進去,臉色通紅的離去什麽都沒說,裴震一臉茫然,還不知道怎麽回事!當時已經快天黑了,他們沒再見麵,而夜裏,我給女知青們送去了一桶自製的烏梅汁,我知道姑娘們都很喜歡喝烏梅汁,而給顧錦書的那一碗是向輝特意準備的!裏麵有大量的安定,那是我從衛生室裏偷來的!等到她喝完,我立刻以挑水的理由把顧錦書喊走,她很困,最後倒在了河邊,我把她抱了回去!脫光了她的衣服!她的身上還有著裴震留下的男人和女人做事的痕跡,我不知道向輝做了什麽,然後,所有的知青都跑來了,還有村長,小組長,所有人都看到我跟顧錦書光溜溜的躺在一起!

裴震一怒之下跟顧錦書離婚,當時是被裴家和顧家壓下的!知青點出了這樣的醜事,驚動了領導!顧家,裴家的領導都跑了來!我很怕,卻一口咬定是我喜歡她!我說我會娶她!其實我比顧錦書大了二十多歲,她都可以當我閨女了!我本就是個不能人事的廢人,一切都是為了報答林家的救命之恩!我昧著良心在所有人麵前說我跟顧錦書早就苟合了!

顧錦書說沒有,可是沒人相信她!裴震年輕氣盛,其實,好好想想還是有漏洞的!隻是,他不願意去相信顧錦書的話,當時我是多麽希望他相信顧錦書的話,同時又希望真的幫到向輝,我心裏很矛盾!

後來,顧錦書懷孕,裴震更是驚愕,他一口咬定沒有碰過顧錦書,錦書說孩子是他的!可是裴震就是不承認,裴家老爺子聽兒子說的那麽決絕,就默認了離婚!隨後,向輝跟失意的裴震在一起,兩人漸漸走近。

再然後,裴震和向輝他們一批人都被調走,隻有顧錦書被留了下來!顧家不要她要跟她脫離關係,裴震也不要她了!我是真的同情和可憐這個苦命的姑娘!我想過說出真相,可是麵對向輝那乞求的神色時,我又說不出來!二十多年過去了!我良心難安,整日做噩夢,夢到錦書指著我說我良心讓狗吃了,怎麽可以陷害她?!我以為這件事,可能被我帶到了棺材裏了!隻是沒想到現在,顧錦書的兒子來找我了!二十多年我不曾說過的秘密,我告訴了顧錦書的兒子,我不想帶著這個秘密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