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話 肆然蜜意泛 花燈寓情遠

錦繡城,花團錦繡,美人錦繡,錦繡雲織,錦繡風景。舒銚鴀殩

入夜的臨街小巷點亮燭火燈籠如白晝般,各式手工妙玩,各色香囊繡品,各味精巧小食。駱錫岩磨不開眼,一手裏捏著糖魚糕往嘴裏塞,一手拉扯著貫墨:“貫墨,你看那邊好鬧啊。”

“嗯,慢點吃,喝口桂花小湯圓麽?”貫墨手中提著小竹筒,裏麵盛著還尤冒氣的甜湯。

“還燙不燙了?”駱錫岩嚼了嚼,是有些噎。

貫墨順著筒沿嚐了口,溫柔道:“溫著的,你吞小口點。”

駱錫岩張嘴由著貫墨喂了,不滿道:“貫墨你怎麽這樣啊,我都告訴那位大嫂了,要加糖要多加糖,怎麽不甜?”

“多吃甜不好。”貫墨掏出帕子擦拭著駱錫岩唇角,“吃完這個就不準再要了,咱們去河邊走走。”

繡繡繡夜捏。“哦。”駱錫岩半邊燒鵝半碗牛麵半個蒸酥梨幾串烤味再填了零嘴兒,直撐了個肚兒圓。若問為何是半個,本是兩隻燒鵝,留下一個半帶回去給清綢和半夏倆小娃,麵是和貫墨一人一筷子合著吃的,酥梨是搶的時候手沒捏住,掉了。

人來人往,接踵並肩擁擠到沒人留意他們。在寬大袖籠罩住的手緊握著,好不容易走到護城河邊,畫舫招攬著生意,疊著聲叫喊著“公子”,貫墨與駱錫岩相視一笑,輕點了水麵在一個古樸木橋上停住。

“這兒人要少一些。”駱錫岩仰躺著看墨色空中點著的繁星,遠處的喧囂漸漸隱去。

“嗯,要麽上了那畫舫,要麽回家抱媳婦兒了。”貫墨也與他一起,並排躺好,看同一片天色。

“嘁,貫墨,我真沒想到,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太不要臉了。”駱錫岩啐了口,說涽話的貫墨,真是少見,除了在上做那種事,其實時候都是板著一副不近人的臉。

“我又怎麽說不得了?”貫墨帶著笑意,低沉溫柔的聲音傳來。

“能說得,你在我麵前啊,怎麽都行。”怎麽樣我都喜歡,怎麽樣都是我的貫墨。

“錫岩,我有沒有說過你很傻?”貫墨側過來看著駱錫岩,眸色黑亮,小傻子一樣瞪著幾顆星星不轉溜兒。

“別,打住。這麽美好的夜裏,能不和我爹說一樣的話麽?”駱錫岩被那眼神盯得心裏發慌,伸手蓋在貫墨眼上。

貫墨翻壓住他,湊近些與他口舌教纏:“錫岩,好甜。”柔軟的舌勾在一起,細細品嚐那味道,津液溢出,沾濕了唇角。

“唔……不甜!有人!”駱錫岩被他親吻的腰肢發軟,聽邊聽得人腳步聲,忙推開貫墨。

一年輕農夫扛了鋤頭,從兩人邊通過。貫墨在駱錫岩耳邊略重地呼吸著:“緊張成這樣?還是不喜歡在橋上?”

“什麽啊!這……這大庭廣眾的,怎麽好意思喲。”駱錫岩耳朵紅了一片,繃緊子等那人走過。

“那你說怎麽才好意思?咱們回房?錫岩,我好多天沒親親你了。”貫墨又了唇沿,似回味般道:“是甜的,很好吃。”

“你規規矩矩地別動,我就賞你親親!”駱錫岩臉皮薄,看貫墨這般早就氣血上湧,渾血液都在奔騰。

貫墨好笑地閉眼躺好,感覺溫的鼻息撲在麵上,蝴蝶翅膀樣的長睫毛扇動在眼瞼處,癢癢的。舌尖描繪著唇形,淺淺地吻著,好像有萬般戀說不出口,不急切隻是想緩緩道來。15019303

“親好了,我們走吧!”駱錫岩坐起,貫墨太勾人,再這麽下去絕對是在折磨自己!

“哦?這樣就算完了?錫岩,你也太薄了,小的還沒盡興就被推開,還不準小的亂動,這叫小的可怎麽活呢?”貫墨難得裝作委屈地哭訴。

“別怕,爺回去再好好疼你。現在爺想去看那邊的花燈,可是,沒有銀兩。”駱錫岩指著沿河放著的一溜兒五彩花燈,眼饞道。

“沒錢還充大爺?算了,親一下算一兩銀子,這買賣劃算。”貫墨也跟著站起來,拍了拍袍上的浮土,好心地提供生財之道。

“你帶了多少?別賠的血本無歸嘍。”駱錫岩環抱了貫墨的腰,個子稍矮一些,胡亂地在唇邊和下巴啃了幾口。

“差不多夠你逍遙的,走吧,大爺不是要去看花燈麽?”貫墨抹了臉上的口水,寵溺道。

“公子,我們這花燈不賣,都是自己糊的呢。”河岸上一對夫妻支著攤子,幾個小木桌圍坐著年輕男女,笑鬧著做花燈。

“可是我不會啊,貫墨你會麽?”駱錫岩看貫墨豪爽的付了銀子,捧了一對竹篾撐子,傻眼。

“照著那圖樣來就行的吧?”貫墨看桌邊都懸掛的有圖樣,想來也不會太難。

“誒,公子,你看我們這是成雙成對的,若是有心儀的姑娘啊,就自己糊一個再寫上名字,漂的越遠走的越長久呢。”攤主小哥好心解釋道。

“哦,多謝。”貫墨拉著駱錫岩在空桌邊坐下,仔細地比劃搭建著竹片。

“那事這樣的啊,你看,這根橫著就好了。”駱錫岩伸手搶過來,用米湯熬成的漿糊抹著。

“不對,先將四轉的固定好才行。”貫墨看旁人都是這樣做的,伸手攔住駱錫岩。

“哼,那你再去買一個,咱倆一人一個吧。”駱錫岩不撒手,將三根竹片橫著用繩子捆好。

“不買,就這一個。”成雙成對的人合著做一個花燈,我和你就是一雙就是一對兒!

“那你看著我做,別插嘴別搗亂。”駱錫岩像搭架子一樣,綁了四個結結實實的十字形。不圖好看,不圖花型式樣,就衝那寓意,自己與貫墨定能恩相守生生世世,這花燈也要能漂的遠,必須栓好了!

“嗯。”貫墨看駱錫岩認真地往架子上糊了一層又一層的牛皮紙,知曉他的心意與自己一樣,不忍舍棄。

“誒,公子,你這蠟燭怎麽點呢?”攤主小哥好心提點道。

“呃……”駱錫岩光顧著糊成一個桶,完全沒考慮到還要點上蠟燭的。

“打破放進去還是重新做一個呢?”攤主小哥沒遇上不帶口的花燈,幫忙想著主意。

“不用,就這樣好。”貫墨牽了駱錫岩起來,捧著花燈。

“不好,你先別放下水。我還是重新做一個吧。”駱錫岩看那歪歪扭扭的實在不像樣。

“不用,小哥,借筆墨一用。”貫墨捏了一小截蠟燭,空出一手來捏了毛筆,飽蘸著墨汁,提筆寫上。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字體俊逸灑脫,駱錫岩接過在上麵還算工整地縱著寫上:“貫墨、駱錫岩。”

“這便放下水吧。”貫墨點了蠟燭,燒融滴了些在花燈十字頭頂上,雖不好看,但也勉強穩當。

花燈在浮木底座上順流而下,駱錫岩眼巴巴地看著:“咱們跟上去看能走多遠吧?”

“依你。”貫墨由著駱錫岩胡來,倆人踏著水麵,看那燭火忽閃忽明,被風吹的搖曳生姿,幾次都差點翻仰。

越走越遠,燭火也快燃完熄滅,看這地界都出城郊了吧。貫墨攬住駱錫岩,低頭磨蹭著:“錫岩,你看這花燈都能漂到長生島去,咱們還看麽?”

“嘿嘿,不看了。”沒有別的花燈能走這麽遠的,當然除去自己扶了幾把又灌了內力使勁往前推。

“嗯,咱回去吧,燒鵝都涼了。”貫墨吻著額角,錫岩,我們一定能白首到老的。

“貫墨,我今天好開心。”駱錫岩提了真氣,與貫墨迎著風,發絲拂麵袍袂揚起,似神仙眷侶,逍遙自在。

“公子公子,你總算回來了!!!”還沒進院子,就聽得半夏大呼小叫,圍在邊蹦個沒完。

“給,了再吃。”駱錫岩將幾個紙包扔到半夏懷裏。

“清綢,去。我要吃燒鵝。”半夏又遞到清綢手裏,擺譜地吩咐道。111cp。

清綢乖巧地去了小廚房,半夏放下心來接著道:“今個夜裏好多人打架!公子,駱大哥你都不知道,從莊裏打到莊外,火光一片呐!”

“什麽?打架?!”駱錫岩也跟著半夏一起咋呼。

“嗬嗬,想來也是沒多大的事,要是有重傷的,就會派人來尋我的,有什麽好擔憂的。”貫墨風輕雲淡的說著,毫不在意。

“呃,也是哦,沒人來院子裏找公子,也沒人來要藥的。”半夏攤著手,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啊。

“你跟著我什麽樣的血光沒見過,還怕打架麽?”貫墨看莊中一片寧靜,無白尋常之景無異。

“哦,是合城派的人,不知道為什麽打。唉,就是覺得奇怪嘛,邊打還邊喊著師哥師妹,還有師父什麽的,好像是一家子裏內訌。”半夏看清綢端了碗碟出來,迎了上去。

“清官都難斷家務事呢,咱還管得了那麽許多?”貫墨在井中打了水,又灌了銅壺,準備拿到爐火上溫著。

“公子燒的有水,你和駱大哥累了就洗洗吧。”清綢事無巨細地想到,早就備好了。

“清綢怎麽不吃?不喜歡這味道?”駱錫岩看清綢被半夏欺負著,總覺得心疼。

“不是,夜裏不宜多食。”半夏抬頭瞪著,清綢忙解釋道。

“那半夏留著點,咦,等等!浩然回來了沒有!”駱錫岩這才想起,浩然還沒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