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話 盟主令遺落 欺瞞所為何

在駱錫岩對天發誓保證非貫墨陪同下不得出去吃喝玩樂,不得聚賭狎妓,不得沾染不良嗜好,各種不得之後。舒榒駑襻

此事便算了結,再從房內出來時,倆人歡喜地手拉著手,半夏背對貫墨衝駱錫岩翹起大拇指,滿懷崇敬之情溢於言表。

“莊主請醫仙去大堂議事。”青衣小侍身手敏捷,腳不沾塵地過來稟告。

其實貫墨在江湖上地位尷尬,倒也不是受人推崇德高望重,可也算還能說得上話。武林中人都忌憚著,畢竟有著絕世醫術,江湖行走,哪有不挨刀的,總歸還是有求於他。

隻不過,廳內人都詫異,沒曾想這般飄飄若仙的人也會參加武林大會,遞了名帖上去。駱錫岩也偷偷將自己的填好壓在一疊名帖裏,與半夏一起立在貫墨座椅兩側。

旁邊坐著的是合城派掌門及其夫人,老夫少妻雖不般配但也恩愛著,小夫人身懷六甲,客客氣氣地扭頭過來問著貫墨如何保胎,又有哪些注意事宜。貫墨麵上堆著笑,簡單幾句應付指點著。

“在座各位要麽是門派能當家做主的,要麽就是頗有聲望,能一呼百應的。如今借了名瀾山莊的寶地,咱們合計合計如何辦好這次的武林大會。”說話的是於蘭觀的清一道長,現下武林中年紀最長的一位。由於清方道長的離世,對貫墨素來有些芥蒂,眼神不往這邊飄,似沒見著貫墨這個人。

貫墨端了茶碗,抿了幾口,側過頭對駱錫岩道:“覺得無趣便回院子裏吧,不怎麽好玩呢。”

駱錫岩執意要跟來不走,生怕漏了什麽,看那老頭要開口,忙止住貫墨話頭:“你別管我了,我就在這待著,挺好的。”

“我想,還是沿用舊習,武林盟主須以德以能服人,所以昨日已讓各派推舉本門中才能德行皆上品的青年才俊,交了名帖的。我們一起先審一審,那些作下惡事的,便一並清了去。一些無名小輩也暫且放一放,無門無派的也緩一緩。不能隨便阿貓阿狗就來參加,那樣比出來的和街頭開壇比試沒什麽兩樣,也沒有武林大會的意義了。”清一道長緩緩開口,頭頭是道。

聞言駱錫岩慌了,無名小輩又無門無派的,交了名帖也沒用啊,忙輕點了貫墨肩膀。

貫墨也不回頭,輕笑了聲,駱錫岩忽然想到在外人眼中貫墨也是無門無派的,醫仙是風影樓的或者風影樓都是極其神秘的。不由放下心來,我比試不成,貫墨也不成嘛。

“醫仙名號大家都有耳聞,所以清一道長雖說的有理,但也是有容情之處的。”駱錫岩側頭去,原來是名瀾山莊的柳莊主,不由嗤之以鼻。嘁,你有求於貫墨,自是幫他說話了。

果然另有幾個受了恩惠的,當即隨聲附和,強烈支持貫墨。

清一道長摸了摸白胡子,笑道:“那是自然,不過醫仙雖醫術高明威名遠揚,但據說不參與江湖之事,為何多此一舉?”10Nk2。

“我既是遞了名帖,自然是想去長見識的,道長又何須多此一問?”貫墨不與他多言,自顧自品茶。

清一道長討了沒趣,接連扔了幾份名帖:“這些小輩越來越目無尊長了,這樣的若是成了盟主,豈不是禍害?這駱錫岩又是誰?無名小輩,門派也未填寫,真是……”

“正是在下。”駱錫岩被點了名,躍起接住名帖,立在廳中。

“報上名來!”清一道長被貫墨氣得不輕,又見這小輩也能進得了山莊,更感頭疼。

“駱錫岩啊。”真是年紀大了,腦子不夠用吧?

“哦,這位廳中各位可有認識的?”清一道長說話間又連毀了幾張名帖。

自然各門派都表示不認得,駱錫岩急了:“我雖無名,可我祖父駱征亭你們誰人不識!”

話音甫落,全廳目光聚集在駱錫岩身上,前武林盟主的孫子啊,麵上是些許相似了。雖駱家沒落,但在江湖上還是有些老交情的,清一道長鎖著眉頭湊近了些看,欣慰道:“駱前輩的後人果然是一表人才呢,唉,我見到你時你才這般高,虎頭虎腦的看著就是機靈樣。還記不記得了,好孩子。”

“嗯,記得記得。前輩,請恕在下剛無禮之行。”駱錫岩見他變臉極快,也不得不實誠笑著。

“無妨,還是孩子心性呢。名帖你不用擔心了,駱前輩的孫子,自然是有資格的。誰要是敢說個不字,我第一個不答應!”清一道長早年受駱征亭提攜,坐上於蘭觀大弟子之位,有些淵源。

“多些前輩。”駱錫岩躬身道謝,站回到貫墨身邊。

清一道長見他與醫仙看似關係匪淺,眼神狐疑著在兩人之間掃來掃去。“名帖審完後,便排著號。等到比試那天,隨機兩兩一抽取,防車輪耗費體力,又公平公正,交手也是緣分,全隨天注定。”

“言之有理,那便全憑道長主持了。”各路豪傑紛紛讚同,坐了一晌午,聽這老家夥叨嘮都煩膩著,客套完了就爭先恐後地離場。

“駱少俠請留步。”清一道長抬手留住駱錫岩。

駱錫岩不知何事,用眼神詢問貫墨。貫墨點了頭,在他耳邊輕聲道:“去吧,有事打他,別留情。”

“……”駱錫岩翻了翻白眼,跟著清一道長到了後堂。

“唉,駱前輩走的早,武林群龍無首近十年,我們這些老骨頭也扛不住了啊。”清一道長幽幽地歎了口氣,憂心忡忡道。

“江湖上相安無事,這都是前輩你們功勞啊。”駱錫岩所言非虛,名門正道確實匡扶正義,一些宵小之輩也難成氣候。

“可惜啊,駱前輩什麽話也沒留下,有些事我們也難做主。”清一道長緊盯著駱錫岩。

“嗯,爺爺最後神誌不清,有時連我也辨認不了。”駱錫岩實話實說,心裏想著過往,鼻頭一陣泛酸。

“那盟主之令去了哪?”清一道長思量了會,也不饒彎子,直接開口。

“什麽?盟主之令?那是?我從未聽爺爺說起過啊。”沒有盟主之令,怪不得上一任隻是代盟主,而且做了沒兩年就遭歹人暗害。

“真不知?”那盟主之令不要也可,再造一個便是。隻是聽聞還有些用處……

“前輩我是真不知,那時我還小,爺爺又是病重才歸家,從何得知?”駱錫岩忽地閃念,莫非爺爺病重前那令牌就不見了?難道爺爺不是病重,而是受人迫 害?駱錫岩越想越心寒,心似要跳出。

不管是真話還是胡謅,清一道長見他不說問不出所以然來,隻好作罷。“孩子,這幾日加緊練習,望你能力戰群雄,奪了盟主之位。”

“嗯,多謝前輩指點!”駱錫岩隨即告辭出堂。

貫墨在廳前院子裏候著,看駱錫岩麵色不佳,問道:“怎麽?那老家夥嘴損的很,你別聽他的。”

“不是,我覺得他人挺好。話說的沒錯啊,隻是對你有些偏見。”駱錫岩說句公道話。14965934

“是,我沒說他人不好呢。隻是門派觀念重,不過,哪個大俠不是這樣呢?就連駱少俠也是,近幾日對在下更是不理不睬,沒個好笑顏。”貫墨裝作委屈不已,抱怨著。

“哪有,你看,我這不是笑了嘛。”駱錫岩忙咧開嘴笑了。

“笑的我更難受了。”貫墨被逗樂,跨步往前走去。

“貫墨,你很想當武林盟主麽?”沒有令牌,誰發號施令都沒效力,誰當盟主都不行,來參加又有什麽用。還有,那牌子不會真找不到了吧?邪道相互勾結,豈不是要天下 大亂。

“你讓我怎麽答你?”老道長說了什麽,錫岩又知道了些什麽?又為何會問我?

“就說想不想,說實話。”從未聽說貫墨想奪盟主之位,是認真的還是一時衝動?

“想。”說實話麽,這便是。隻是別人之想,強加於我身。

“為什麽想?為什麽是這一次參加?你幾年就已成名,為何五年前不參加?名利錢財,你樣樣不缺。那到底是為什麽呢?”看診藥材,隨便都可以掙來錢,醫仙名號又有誰人不知。

“為了你。”錫岩,我向你保證過,絕不欺騙,可我能不能有些許隱瞞?

“為我?什麽意思?”貫墨你就這麽看不起我啊!就那麽確定我不能獲勝,還要勉強為我出頭!駱錫岩心中有些甜蜜。

駱在倆吃錫。“字麵上的意思。”怎麽解釋,不能解釋。

“壞蛋!”駱錫岩牽了貫墨的手,寬大的袖籠垂下,遮住了十指緊扣。“那我也為了你,要加油啦!”

“嗯!”錫岩,你的為了我,與我的為了你,恐怕千差萬別。

“公子,我聽人說,這次武林大會朝廷也會派人來呢。”半夏拉著貫墨衣裾,湊進去搭話。

“不知,可能吧。”哪年都會有些吧,朝廷與武林,井水不犯河水,各自處之風平浪靜。

“能不能帶我也去看比賽?”邵意那個木頭不知道會不會來,還說要買下我呢,這麽多天都也沒見著人影,半夏癟著嘴盤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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