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話 眾人齊聚,一鍋燉了(一)

貫墨隻做了三人分量的清粥,仍舊是那桃花米熬製而成,淡粉色湯汁下隱著飽滿的米粒,恰到的火候,黏而不稠,再配上老人醃製的酸脆小菜,本不是何美味佳肴,但離揚、邵意從昨夜便未進食,客棧掌櫃的強塞到清綢懷裏的包子在林中轉悠時也不慎遺失,故三人見了這飄香吃食忍不住的更覺饑腸轆轆。

駱錫岩盛了滿碗,端給清綢:“你是小孩子,先吃吧。”

清綢在見駱錫岩和貫墨神色親昵時就一口氣堵在嗓子口,現下更是推了碗:“我才不是小孩,駱大哥,我吃不下。”

駱錫岩笑了:“看你臉上抹的,黑不溜秋的,頭發裏也全藏著鬆針,是打著滾來的還是在哪學得新暗器?哈哈哈,你不是小孩子,現在的樣子倒像是個小花貓、小髒貓。哈哈哈”伸手便要去捏清綢的臉。

貫墨橫著手臂擋了過來,將濕熱棉巾搭在駱錫岩手上:“錫岩,休說旁人,你又洗漱過了?”轉頭看向幾人,“幾位來者是客,小廚房內有昨日打的野味,若是不嫌棄,可自行動手。”這架勢,儼然山穀主人自居。

等眾人用畢飯食,皆被請至堂屋,窄小木屋幾個大男子站著略顯擁擠,老人在主座上安坐好:“我在這裏安居數十年,已經很久沒有這般熱鬧了,不知幾位有何貴幹?”早晨在濕氣重的地方站立太久,又沾了晨露,老人腿已耐不住寒,駱錫岩拿了厚毯子蓋上去。

邵意率先拱手,畢恭畢敬道:“老人家,我因私事誤闖寶地,事一了結便會離開。”

老人往毯子裏縮了縮,語氣直接了當:“是你破了我的陣法?”

邵意微點頭:“前輩陣法精妙,晚輩費盡力氣才勉強找到生門。實屬不得已而為之,多有得罪,還望前輩體諒。”

老人歎了口氣,“我的陣法又怎麽能困住老鬼的親傳弟子?”自己和老鬼年輕時,相交不深,隻是老鬼家嬌俏娘子偏好木蘭香味,而木蘭較之玉蘭,香氣更為清淡雅致些,老鬼愛妻心切,四處搜尋。自己手上恰培了一株常綠花期長的夜香木蘭,親手贈之,又見他家娘子風華絕代,遂潑墨描一美人圖,題之“紫房日照胭脂拆,素豔風吹膩粉開。怪得獨饒脂粉態,木蘭曾作女郎來。”討得小夫妻開懷,老鬼留了本奇門遁法密術,自己隻看了第一頁,覺得生澀費解又歸還之。所以,隻會這一陣,也是這一陣便困住了數十年想尋仇或是滋事的各路武林豪傑,偷得一片安寧……

邵意不知其中淵源,詫異的看著老人,來路被人摸清不敢大意。老人本來隻是猜測,畢竟十來年未出穀,那時隻是聽說老鬼收了此生唯一一個徒弟,但見邵意這般反應,便是印證如他所想。

貫墨也大惑不解,這人三番五次非得清綢不可,自己派出的人得線報確是朝堂之人,原來是出自綠林啊。離揚一早就稟告,說是半夏已脫離險境,還是這人送來的,不僅毫發無傷,甚至在細心照料之下還胖了些。

離揚默不作聲,貫墨挑了眉提醒:“前輩,初次見麵時就是我們四人在馬車內同行。”老人似有些印象,耗神久了乏了身子累極,擺著手此事便作罷,來了就來了吧,一把年紀了還需得和幾個小輩計較這些?

好在幾人都是話不多,除了駱錫岩聒噪了些,貫墨幫他塗了藥又推拿了陣子,身子不疼了活蹦亂跳的在老人身邊轉悠。吃飯時小桌也圍坐不下,粗茶淡飯蹲在牆角對付著,好像在比試定力,看誰能耗得過。離揚多次傳音予貫墨,催促其趕往長生島,邵意對清綢也是各種威逼利誘,清綢已確定是為了方子之事,便更自持邵意不敢動他,甩著臉子不將其放在眼裏,鐵口緊閉絲毫不透露,一雙眼睛不離駱錫岩,提溜著。

待夜間睡覺時,清綢畏寒,在堂屋火爐邊打著地鋪,不需貫墨指令離揚就自動陪護著。老人看了邵意一眼,也許是奇陣被破,心中頗有不平也許是真的愛惜花草,囑咐著不準壓斷心愛的梅枝,也不能踐踏花草。邵意為難的看向貫墨和駱錫岩,誰知那兩人心有靈犀地攜手進了小屋,關門落閂一氣嗬成毫不拖泥帶水不給邵意留半點可趁之機。邵意無奈抬頭看了房梁,正估摸著能否承重,老人扔了棉褥在清綢身側,邵意隻得與離揚兩人將清綢夾在中間,三人並躺著,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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