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話 曖昧生,真情還是假意二

一路行至和味居,駱錫岩開心笑意掛在臉上,捏了麵人道:“小玉牌子是我送你的,剛這麵人是你付的錢,那便是你送我的……算是定情信物吧?”貫墨噙著笑道:“嗯,可以算的上。請使用http://www.guanHuaju.coM訪問本站。舒榒駑襻”被那笑迷惑住了,駱錫岩更往貫墨身側靠了靠。

?進了廳堂,兩人挑了個近窗位置,店家跑堂招呼著,貫墨點了什錦葛仙米、溜魚片、湖米茭白,駱錫岩插嘴道:“我要吃甜辣乾。”貫墨:“再加個玉兔白菜、荷葉膳粥。你火氣旺,還是勿用辣食。”跑堂收了單子,遞上茶壺便退下了。

??駱錫岩辯解道:“我怎麽就火氣旺了……”

??貫墨牽著的那手隨意一搭,點切過脈道:“虛心火,是不是口幹舌燥,小便黃赤,來,張嘴讓我看下舌苔?

??駱錫岩不自然道:“嗬嗬,不必不必了,還是隨你清淡些好。”

??貫墨抿了口沁綠香茗,內心滿足的吃罷飯。

??出來時,貫墨牽了馬,起先是和駱錫岩並肩而行,後來腳步快了,行於駱錫岩身前五六大步,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快進入兩人罅隙之中,駱錫岩止步凝視,眼中隻剩那挺拔身姿,那傲然而視百物的氣度,那含笑熠熠的俊朗麵龐,在喧鬧中隻餘那一抹淡淡藥香,超凡脫俗,閃亮亦如明珠。這人是貫墨,這人是剛剛答應自己做自己的媳婦兒,這人……

??“這位小哥,看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定是不俗之才,不如讓在下給你算上一卦?”

??駱錫岩回神,看見一個有著棱角分明剛毅的臉,身著道袍,有些生硬的衝自己笑:“小哥,看你神情灑脫不喜自樂,最近可是有什麽好事?”

??駱錫岩拱手:“勞煩道長了,我不信命,所以不算。”

??貫墨這時發現駱錫岩沒跟上,回身見了,幾個跨步攥了駱錫岩的手,道:“快些走,給那兩小娃也帶些吃食回去。”

??道士攔上兩人,狀似恭敬道:“兩位不妨一起算算,今日可有血光之災?”

??言畢,伸出的手化作爪像駱錫岩左胸口抓來,駱錫岩右手一拳揮去,道士矮了身躲閃,兩人交手一兩回合便見集市人群混亂,幾名藍衣人不知從哪裏躍起,在空中翻騰,看似武功不弱,來者是敵非友也快速加入打鬥。此時街道隻剩幾個被打翻的木板鋪子,人煙漸無。

??駱錫岩衝貫墨道:“不要緊,這幾個小嘍嘍還可以解決的了,我護著你。”

??貫墨低聲:“錫岩,不可大意,還是小心些。”

??駱錫岩見他神態親昵,眼波流轉,心被那溫柔漲滿的發疼,一拳迎了直攻麵門的鷹爪,側身淩步打趴一個意圖襲向貫墨的藍衣人,駱錫岩提了步子擋著貫墨,那些人近不得絲毫。衝那道士喊道:“我是初次入林跡鎮寶地,不知如何得罪過幾位,不如我們坐下言明事由,也好將誤會化解了。”

??領頭道士半句不吭,一個手勢,那些藍衣人便踏步旋起圍了貫墨和駱錫岩,抽出長劍,擺了個陣勢,一時間隻見得劍花亂眼,四麵壓過來的氣勢逼得駱錫岩小退了一步,幾柄長劍齊齊揮來,駱錫岩點地邊背著身在劍刃上滾了一圈,邊揚腿踢向道士側臉,那道士折腰避讓,圈便現一缺口,駱錫岩忙蹲地橫掃一腿,用了近七成內力,缺口邊幾名藍衣人下盤不穩被腿風波及倒地,立時又有人圍上提劍刺來,駱錫岩欲挺身向前交手,貫墨忽然提了他上馬,用力抽了馬身,那馬便撒蹄揚塵而絕。

??駱錫岩還扭頭看向身後,貫墨道:“不必看了,那幾人意在拖延,並非取咱二人性命,並不會追過來的。”

??駱錫岩道:“什麽?那……他們……難道是衝著清綢去的?”

??貫墨麵色凝重:“隻怕咱們現下趕回,為時已晚……”

??近了城郊,天色暗了下來,四周如來時寂靜,偶爾幾響鳥撲翎之聲,但兩人心境都與早上大不相同,駱錫岩背貼著貫墨的胸膛,感受著有力心跳和輕微的起伏,帶著冷意的晚風吹打臉上也不覺著疼,心中焦急一片,清綢這少年家中突生變故本就惹人憐惜,又乖巧不多話,駱錫岩把他當成弟弟般照顧,如今……念及此,不由幽幽歎了口氣。

??貫墨空出一隻手,緊緊握住他。

??終於快鞭策馬趕回離遠城,不遠的藥棚裏祥和寧靜。小八仙桌邊,清綢點了油燈邊捏了書卷靠近了看,腳上邊鍘著藥草,來來回回細細的碾磨,聽了馬蹄聲,忙放下書卷,立在棚前。

??駱錫岩跳下馬,摸著清綢的頭道:“清綢,你沒事啊,嘿嘿,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心中巨石終於落了地。

??貫墨舒了口氣,從馬上拿來小布包,遞過去:“給你和半夏帶了點吃的,半夏呢?”

??清綢接了包,回道:“半夏過晌午就去大屋裏睡覺了,一下午都沒見出來呢。”打開包,裏麵是豆黃芝麻卷和桃仁軟糖,不由露出相襯著年紀的高興神態,小跑著去喊半夏。

??隻聽得屋內清綢有些慌道:“半夏,半夏呢?公子,駱大哥……半夏他……”

??貫墨忙和駱錫岩進屋,仍舊成筒的被窩裏哪有半夏的身影,摸摸了還有零星熱氣,想來人已是早就被擄走,想追也來不及的。南側的窗戶大開著,微涼的風灌進來,清綢嚇著了:“半夏大半個時辰前還讓我熱了肉餅端進來的,怎麽……怎麽人就不見了呢?”

??床側小矮櫃上確是放著瓷盤,盤內還盛著咬了大半的肉餅。貫墨歎了口氣道:“看來,那人將半夏錯認成清綢了。”

??清綢家中猝然被燒毀,衣物也未收拾,和半夏也差不多身段,清清瘦瘦的,半夏便拿了裁製的新衣贈與清綢,兩人一件寶藍一件月白,倆翩翩少年麵顏雖是不像但都眉目清秀,衣袍相仿,駱錫岩還曾打趣過是雙生的同胞弟兄。估摸著那歹人也辨認不清,但一個在外整理著草藥,一個大白日裏橫躺著懶睡,換做誰也想不到外麵忙乎的那個是富家小少爺,而屋裏的那個隻是大夫家的小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