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聖門之變
心裏雖然對郭臨恨之入骨,也很想立即覆滅了郭臨的出生之地,蓬萊宗。可是他首先考慮的是如何向聖門交代。
索性,郭臨曾經承諾過,一年之內,隻要他慕容達乖乖的,不去打蓬萊宗主意。聖女皇甫婉就不會有事。
但這也不過是慕容達的自我安慰而已。因為沒有誰,會輕易相信一個敵人的諾言。誰知道,在安然離開菩提門後的郭臨,會不會起了色心,做出有害於聖女名節之事。
這樣的事情,他不敢相信。在聖女被擄走之後,他隻能讓人以最快的速度,將此事稟告給聖門。並且許諾將聖樹菩提獻給聖門,以爭取寬大處理。不然,一旦聖門門主,動起怒來,他一個小小的東人域門派,又沒有龍凰雙星陣守護,恐怕會立即成為曆史。
消息早已送出去,一直沒有來自聖門的回應,就這樣忐忑的過了九個月,今日菩提門終於迎來了來自聖門的客人。
顏飛昂便是此刻坐在門主專用寶座上的青年的名字。
從之前的自我介紹中,慕容達已經知道了這是聖門大長老最得意的弟子。此人年紀不過四十,便達到了令人驚歎的地魂境界。潛力和資質,叫慕容達自愧不如。
不過,慕容達隱隱有些感到氣氛有些不尋常。
他了解過,聖門是分兩大派係的。一個是以門主為皇甫玄為代表的鷹派,一個是以聖門大長老馬首是瞻的隼派。
兩大派係之間明爭暗鬥多年。門主憑借的強大的威望,牢牢壓製大長老一頭。不出意外,等門主皇甫玄退位,其女皇甫婉就會繼承聖位,成就新的聖主。
這也是聖女出事之後,慕容達第一時間將聖樹菩提送過聖門的原因,因為對聖門來說,聖女實在太重要了。
可他不知道,聖門的內部鬥爭早就達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哪怕是聖主,也快壓製不住幾大長老的聯合發難了。而大長老呼延鬆。為了奪權。更是想要盡快廢除皇甫婉少主之位。
因為相比於聖門內其他拔尖的青年才俊,皇甫婉的資質,實在太一般了。這樣一個人,隻適合繼續做聖門的花瓶和門麵。當當聖女。最好。而不是成為領導者。
眾口鑠金。麵對諸位長老蓄謀已久的發難,門主皇甫玄不得已,隻能暫且妥協。聽取眾長老的意見。重新選拔聖門的繼承人。
皇甫玄向有實力競爭門主之位的年輕一輩,派出一個個艱險的任務,同時申明最早完成任務者,便自動成為聖門新的繼承人。任何人都不得有異議。
任務是由皇甫玄親自發出的,作為父親,他自然是偏袒女兒,派個她一個最簡單的任務給她,讓她獲取菩提果一枚。
隻要她能夠順利完成,便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眾位長老雖有異議,但他占了理,有信心擺平。
可是他哪裏會知道,皇甫婉這一去,不但沒有完成任務,還被人擄走,成為了聖門茶餘飯後的笑柄和恥辱。
接下來大長老呼延鬆抓住這個機會,夥同其他聖門高層,彈劾皇甫玄,要他立即退位。
當皇甫玄以一人之力,麵對眾長老聯手而不敵,被打下神壇的那一刻,他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他這個聖主之位,很早以前就名不副實。
他的下台,隻需要一個叫聖門門徒足夠信服的理由。
昏庸無能,致使聖女皇甫婉死無葬身之地,便是他的罪名。
當顏飛昂滿臉笑意,輕描淡寫地將聖門的變化說了一遍,然後宣布聖位已易主,從今以後,他的師父呼延鬆,就是新的聖門門主,而他顏飛昂是聖門新的少主,以後聖門內再也沒有皇甫氏時,慕容達背脊如被水打濕了一般,冷汗直流。
他終於明白,為何他明明犯了滔天大罪,而聖門卻一直沒有派人來懲罰他。不是他的菩提聖樹起了效,而是因為皇甫婉的失蹤,聖門迎來了巨大的變革,無暇顧及到他。
而現在這場變革已隼派的勝利而告終。作為隼派的代言人,新的少主顏飛昂自然要來一趟菩提門。不論是鷹派,還是隼派掌權,對這個東人域的門派,聖門還是很樂意扶持,讓它變成一條忠心耿耿的狗。必要的時候,這將是聖門的一條退路。
看著滿臉大汗的菩提眾,顏飛昂非常滿意,他笑容滿麵的總結道:“事情大抵如此。今天來,我便是代表聖門來接收爾等。從今以後,東人域菩提門,便是我聖門的附屬門派。慕容門主,你可有異議?”
顏飛昂是微笑著的,可是慕容達還是從他言語中聽出了威脅的味道,慕容達相信,一旦拒絕,菩提門就會立即遭來滅頂之災。
皇甫婉的事情,剛剛平息下去,不用因為她的被虜或者死,受到懲罰,下一刻,自己的菩提門立即淪為了他人的附屬門派,連說一個不的權利都沒有。看著顏飛昂身邊兩位,氣息強悍的不可思議的老者,慕容達心中暗暗叫苦,豈敢有異議,連忙點頭稱是。
“慕容達,定以少主馬首是瞻。誓與聖主共存亡。”
“嗬嗬嗬。”顏飛昂笑著從寶座上站起來,親切地拉住慕容達的手,笑道:“慕容門主,果然是識時務之人,咱兩個菩提門,終於合二為一,成為一家了。”
慕容達受寵若驚,道:“不敢,不敢。少主以尊貴之軀特意前來西南菩提,是我西南菩提的榮幸,隻是屬下心中還有一事,始終難以忘懷。”
顏飛昂好奇道:“噢?慕容門主是何事?說來聽聽。”
“此事有關於擄走聖女的郭臨,他曾揚言,一年後前來滅我西南菩提。一年前,他以真靈境界的實力,就差點攪的我菩提門天翻地覆,長老弟子死傷無數。屬下擔心,這一次如果他真的前來,我西南菩提真的要危矣。”
顏飛昂愕然道:“隻是一個真靈境?真的這麽厲害?”聖女被俘,他一直認為是門內的長老們暗中做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