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涼風知我意。 4
桑葚起初愣在了原地,但是很快她便恢複了過來,她不能夠耽誤孩子的病情。
於是她抱著已經快暈厥過去的等等,坐進了傅亦桓的車子裏。
車子疾駛在馬路上,雖然車速很快,但是看得出很平穩。
傅亦桓是絕對不會拿桑葚和孩子的安全來開玩笑的,特別,是在他現在已經幾乎可以肯定等等是他的孩子了……
當趕到附院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哪。
等等被送進了急救室,簡心聞訊趕了過來,當看到急救室外幾乎癱倒在地上的桑葚的時候,臉色刷的變得慘白。
“桑葚姐,等等怎麽了?……剛剛……剛剛離開附院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簡心這兩天跟等等呆在一起已經有感情了,她也不希望看到等等出事蝗。
桑葚低聲抽噎,眼神空洞呆滯。
她咬了咬牙關,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話語中盡是自責。
“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帶著孩子跑的,等等摔了一跤,應該是病發了……”
簡心聞言,臉色瞬間沉了下去:“糟了,醫生剛剛才說等等的病情得到了穩定……”
此時的傅亦桓站在急救室門口,他的臉色也是沉鬱,沒有了往日裏的平靜。畢竟,那個在急救室中搶救的,是他的孩子。
他看著幾乎癱倒在地上的桑葚,很想俯身去抱一抱她,但是終究還是沒有伸出手。
就在這個時候,林淺匆匆趕到,她麵色驚慌地跑到了桑葚的麵前,剛才一到醫院,桑葚就給林淺打了電話,這三年很多困境都是林淺陪伴她一起度過的,每一次她遇到了痛苦的事情,第一個聯係的朋友就是林淺。
畢竟,她也隻有林淺一個朋友。
“淺淺……”桑葚一見到林淺,站了起來抱著了林淺,“怎麽辦?等等發病了…..我好怕她離開我,就像朝夕一樣…..”
桑葚痛苦抽噎,這麽短的時間內,她怎麽可以同時失去兩個親人?
林淺伸手拍了拍桑葚的後背,輕聲安慰,她不敢大聲說話,因為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哽咽。
林淺抱著桑葚眼眶通紅,她又何嚐不心疼等等,不心疼桑葚呢。
這三年桑葚是怎麽過的她心裏清楚的很,就算有陸朝夕在身邊,她也是每天鬱鬱寡歡的。
“會沒事的…..無論如何,不是還有我和斯年陪著你嘛?”林淺哽咽,她伸手擦掉了自己眼角的眼淚,她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夠哭,如果自己哭了,那桑葚會更加難過。
“斯年呢?”桑葚以為林淺和慕斯年是一起來的,雖然這三年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仍舊是僵持不下,但是慕斯年卻對林淺漸漸改觀了。或許也是感動了吧,畢竟,林淺真的對他很好很好…..
今天沒有看見慕斯年,桑葚有些不安心,因為三年的時間裏,她所接觸到的無非是林淺慕斯年還有陸朝夕,她不希望他們三個人之間任何一個出事。
這段時間發生的變故太多,她不得多心。
林淺卻是搖頭,伸手替桑葚擦了擦眼淚:
“不用擔心斯年,他去陸家了,似乎陸伯父身體恢複了一些,他想替朝夕去看望一下陸伯父。所以我就沒告訴他等等出事的事情。”
桑葚頷首,咬了咬牙,伸手緊緊拽住林淺的手:“淺淺,如果這次等等能夠好,我們馬上一起回美國好嗎?我和等等,你和斯年。”
桑葚眼神真摯,是因為她真的怕了,這個城市帶給她太多的恐慌和陰霾,那三年在美國一直都相安無事,自從回到這裏之後,各種事情接踵而至,她不得不擔心。
此時桑葚的餘光一直落在身旁傅亦桓的身上,但是傅亦桓卻不知道。
她這句話,其實是說給傅亦桓聽的。
聽人們說,為一人,赴一城。而這句話放在桑葚身上,便是為一人,躲一城。
桑葚害怕,害怕再和這個男人糾纏不休。
陸朝夕出事,等等病發,和這個男人不無關係……
就在這個時候,急救室的門被推開,醫生走了出來,摘下了口罩,走到了桑葚麵前。
桑葚心一急,連忙上前問醫生。
“醫生,我的孩子怎麽樣?有沒有生命危險?!”桑葚此時就連臉色都是慘白的。
“桑護士你不用擔心你,桑梓已經脫離危險了,但是還需要觀察,畢竟,先天性心髒病不是一天可以根治的,還是需要盡早進行手術。”
醫生的話說完,桑葚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一顆懸著的新頓時釋然。
還好…..還好她的等等沒事…..桑葚咬緊牙關,幾乎都要把牙齒都咬碎。
“沒事了…..沒事了…..”林淺抱住了桑葚,欣喜若狂。
桑葚含淚點頭,根本不去看一直在身旁的傅亦桓。
其實,就算傅亦桓不知道等等是他的孩子,他也會擔心,也會緊張。或許真的有一
tang種東西叫做父女連心。
等等被推了出來,蒼白的小臉毫無特色,孩子的眼睛緊閉著,還在沉睡之中。
桑葚深吸了一口氣,上前抱住了孩子瘦小的身體,還好…..還好她不是一無所有。她還有等等。
桑葚一個晚上都在陪著等等,等等一個晚上都在沉睡,桑葚也是寸步不離。
傅亦桓知道他留在病房隻會讓桑葚覺得不適,所以他就一直坐在病房外,坐了整整一夜。
林淺在病房陪著桑葚,直到淩晨才走出來。
“傅先生?”林淺走出門,看到坐在門外的傅亦桓的時候,略微震驚了一下。
“你一直沒走?”林淺蹙眉,要知道,現在的天氣很冷,而且這裏是醫院,傅亦桓竟然在這裏坐了整整一夜…..
他此時臉色疲憊不堪,像是經過了重創。傅亦桓眉心一直蹙著,不發一言。
“為什麽不進去呢?”林淺一直都直到等等不是陸朝夕的孩子,當她第一眼看到傅亦桓的時候,心中便已經有數了。
傅亦桓很累,但是還是對林淺開口:“沒必要。”
的確是沒必要,他進去,隻會讓桑葚感到厭惡和不適,他一直坐在外麵,是擔心孩子半夜裏出事。
林淺原本是出門來泡杯熱水給桑葚的,但是她有些話憋在心裏,很想趁著這個機會跟傅亦桓說說。
林淺坐到了傅亦桓身邊的公用椅子上,看了他一眼。
“傅先生,現在桑葚睡著了,有些話我想跟你說說。”
“你說。”傅亦桓凝視林淺,他並沒有拒絕林淺,因為對於桑葚來說,林淺是她這幾年來唯一的朋友。
林淺淺淺地吸了一口氣,開口:
“其實也沒什麽,我隻是覺得桑葚這兩年挺不容易的的。雖然朝夕一直在她的身邊,她看上去也很幸福。但是,可能隻有我知道,桑葚每次在電視或者網上看見關於你的消息,都會失聲痛哭。這點,連朝夕恐怕都不知道……”
傅亦桓的眉心微微蹙起,他此時的指節已經泛白。
林淺繼續道:
“桑葚每次在朝夕麵前都是笑的,因為她知道朝夕為了她付出了很多很多,她不希望看見朝夕為她擔心的樣子……”林淺說到這裏有點哽咽,她眼眶微微通紅,“現在朝夕離開了,她迫不及待想要回美國就是為了躲你。雖然我也很希望她和我們一起回美國生活,但是我知道這樣做她是不會開心的。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你好好對桑葚。”
傅亦桓沒有想到林淺會說這些話,更沒有想到桑葚這些年經曆的一切…..
他疑惑不解的樣子印入了林淺的眼睛裏,林淺嘴角扯了扯:
“你現在一定已經知道了等等是你和桑葚的孩子了吧。剛剛桑葚還哭著對我說,她害怕你搶走等等,所以….我因為不忍心所以才對你說了這些話,希望你留下桑葚,不要拆散她們母女。桑葚她,真的很不容易…..”
傅亦桓的掌心漸漸緊握成了拳頭。眼神瞬間變得痛苦。
A市鼎盛大酒店,慕斯年剛剛從陸家回來,陸遠名早幾天就聽說了陸朝夕出事的事情,痛不欲生,身體剛剛好了一些,現在又病倒了。
慕斯年回到酒店,一身疲憊,方欲去洗澡的時候,忽然,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慕斯年隻是隨口應了一聲。
但是電話那頭卻傳來熟悉的聲音:
“斯年,是我,陸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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