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約會的約會

謝若魚擔心任蔚萱的身體,原本想讓她在醫院多住幾天的,結果被任蔚萱一個白眼生生打消了念頭。她就一擦傷,又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病,醫院不嫌她占著床位浪費醫療資源,她還嫌棄待著無聊呢。

“蔚萱,你就這樣出院了?不和阿姨說一下麽?”謝若魚一邊收拾行李,一邊有些不放心的問任蔚萱。

“回去再和她說吧,不然我肯定會被念死。”任蔚萱一臉忌憚的搖了搖頭。她一直覺得自家老媽的嘮叨功力得到了洛母的真傳,所以一般能避免就盡量避免與母親正麵交鋒,否則一定被念的外焦裏嫩,下場極慘。

“那好吧。”謝若魚撇撇嘴,沒再多說。

“你等下要不要回學校?”任蔚萱把最後一件衣服塞進包裏,拉好拉鏈,偏過頭去問她。

“不用,畢業答辯在下星期,最近如果沒什麽事就不用去了。”謝若魚有些好奇任蔚萱為什麽這麽問,“怎麽了?”

“我們去逛街。”任蔚萱揚了揚眉,最近心情起起伏伏就跟在海裏飄著一樣,又在醫院憋了這麽多天,她得好好釋放一下。對女人來說,最好的釋放就是逛街,然後血拚。

這算是約會嘛?謝若魚嬌羞的垂下了頭,臉瞬間紅成一片,手指捏著衣服攪來攪去,一時之間竟然忘了回答。

沒有得到回應,任蔚萱朝謝若魚的方向看去,好死不死的看到她正捏著自己最寶貝的那件蕾絲短衫□□。任蔚萱那個心疼啊,一把奪過她手裏的衣服,緊緊的抱在懷裏:“你幹嘛?”

謝若魚被任蔚萱帶著點怒意的聲音驚了一跳,回過神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埋了,最好永遠都不要出來。

任蔚萱看著謝若魚這幅模樣,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過分了:“額······內什麽······我不是故意吼你的。”

“沒······沒事······”謝若魚擺了擺手,躲開任蔚萱的視線,提過行李,邊往外走邊說,“我們去哪裏逛。”

“時代廣場。”任蔚萱摸了摸鼻子,快走幾步跟上謝若魚,接過她手裏的行李,很自然的挽起她的手臂往外走。

一切,都看起來幸福安好,至少在阿澤看來是如此。他站在轉角口,默默地注視著她們離開,眉眼一點一點的化開。要把這段感情放下,也許並不容易,但是用真心祝福她們,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困難。

和莫寒預想的一樣,任母果然主動聯係了她,約她去時代廣場五樓的茶餐廳見麵。莫寒進門的時候,看到任母坐在靠窗的位置,握著杯子不停的來回摩挲,身子在輕微的顫抖。

莫寒走了過去,在任母對麵坐下。輕喚了聲:“伯母。”

“啊,那個小寒來了啊,快坐快坐。”任母緊張的手心都在冒汗,幾乎是無意識的說出了這句話,全然沒有注意到莫寒早在她出聲之前就已經坐下了。

“那個伯母,你找我來是什麽事呢?”看到任母這幅模樣,莫寒大約猜到了所為何事,不過表麵上還是裝的很無害的問道。

還沒等任母回答,就有一個人影朝她們靠近,並站定。

任母看清那人的容貌,身子猛的一顫,隨即眼眶紅了一圈,有些愣怔的望著他。

“素梅。”那人首先出聲,相比任母的緊張震驚,那人要平靜得多。

莫寒朝那人看去,她隻想得到用落魄這個詞來形容。胡子拉渣,稀疏的頭發耷拉在頭頂,燈光照下來,能看見發上的油,那一身舊的不成樣子的西裝,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可見那人的瘦削。她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心底嫌惡的冷笑了下,表麵上卻很乖巧的起身幫那人拉開椅子,做了個請的姿勢:“伯父請坐。”

“謝謝。”任父笑著朝莫寒點了點頭,問她,“你是?”

“哦,我是蔚萱的朋友,伯父叫我莫寒就好。”莫寒唇角始終帶著笑容,半真半假的微笑。

“伯母,要不要點點東西吃?”莫寒又轉過頭去問任母,將“乖乖女”的角色扮演到底。

任母被莫寒這麽一問,稍稍回過點神,自知失態的輕咳了聲:“隨意吧,你點就好。”任母低垂著頭不去看任父,她念了20多年的人,等真正見到的時候,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看到他變得如此滄桑落魄,任母隻覺得整顆心髒都糾在一起疼,更加不知道該怎麽做。隻能倚靠莫寒做緩衝,她今天特意把莫寒約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場麵陷入僵局,另一部分原因,的確也是帶著私心的。希望借著莫寒幫他一把。曾經夫妻一場,任母真的不忍心看他繼續落魄下去。

任父坐在一邊,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不過眼底的悔意出賣了他。趁著莫寒離開座位去點餐的空擋,任父說出了埋在心底幾十年的話。

過得怎麽樣?這還需要問嗎?任母苦笑了下:“挺好。”有些苦,自己知道就好,即使說出來,時間也不可能倒回到過去。

“小萱呢,她怎麽樣?”任父捏了捏拳,語氣裏的心痛溢於言表。

“也挺好的。”

“她今天怎麽沒有來?”任父知道自己的女兒恐怕恨透了他,可是還是有些不死心的問了句。

聽到任父這麽問,任母的眼神瞬間黯淡了去,沉吟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原因:“她有點事,來不了。”

任父點了點頭,長長的的歎了口氣。是他做的孽,女兒恨他,該!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最終,任母還是打破了沉寂:“你呢,這些年過得怎麽樣?”

任父苦澀的搖了搖頭,眼底的滄桑愈發深重:“還不就那樣,她們娘倆嫌棄我沒用,一聲不響的就走了。她們走了之後,公司也倒閉了,就一個人一直過到現在。”這些年,任父深深的體會到了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他也不是沒想過回去找任母,終究還是沒有勇氣,當年傷她們這麽深,他哪還有臉去麵對他們。不過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時隔20年,任母會突然聯係他。

任母沒有回答,也沒再問下去。胸口像是有一團氣堵著,上不去,又發泄不出來。整個人悶悶的難受。

還好,這時候莫寒已經點完餐回來了。氣氛也不像之前那麽尷尬。莫寒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話題,這頓飯吃的也還算和諧。

其間,莫寒狀似不在意的隨口說了句,最近公司的財務出了點問題,想找一個有經驗的財務補上財務副理的職缺。任母聽得手一抖,夾住的點心又落回了盤裏。任父被任母驚了一跳,隨即明白過來。今天這頓飯,是早有安排的,就是為了接濟他。

說不上心裏的滋味,苦澀、悲哀、無奈、確切來說還有一點憤怒。任父悶頭扒了幾口飯,裝作沒聽見。

任母畢竟了解任父,知道他不會輕易接受施舍,隻得幽幽的歎了口氣。抱歉的望了眼莫寒,再也沒有胃口吃下去了。

而另一邊,謝若魚陪著任蔚萱拚命轉場在各大專賣店,腿都快跑斷了。最後,在任蔚萱又要殺向某家專賣店的時候,謝若魚生生攔住了她。

邊扶著腰喘氣邊求饒:“咱們······咱們歇一會兒再逛行不行啊?”她可不想英年早逝,還是以陪人逛街被累死這種奇葩的死法。

任蔚萱瞟了眼謝若魚通紅的小臉,有些心疼的點了點頭。接過她手裏的袋子,拉著她往五樓的茶餐廳走。

那家港式茶餐廳是不久前新開的,網上評價還不錯,隻可惜她一直沒時間來。今天正好到時代廣場了,怎麽說也要去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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