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許你一個天長地久的承諾

三人幾乎都是愣怔的望著莫寒離開的。機場雖然吵,不過她們離的不算太遠,任蔚萱和女人的對話多多少少聽見了幾句,組合起來,話裏麵的信息量瞬間在她們大腦裏炸開。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顯而易見了。兩個月前,在“魅夜”,任蔚萱忽然變了一個人,然後忽然毫無預兆的辭職,就是和她們的老板有關吧?“嘶······”洛言倒抽了一口涼氣,背脊發涼。

一旁的謝若魚捏緊了手指,深吸口氣,狠狠把眼角的淚逼退。心髒像是脫離身體般,胸膛裏空空蕩蕩的,疼,每一個細胞都在說疼。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隻是覺得疼。冷意嚼魂蝕骨。呼吸像是窒住般,一團氣息堵在心口的位置,上不去,又發泄不出來,悶悶的疼。她承認她很介意,對,沒有來由的介意。

三個人就這樣呆立在機場門口,嘈雜的聲音從耳邊略過,又慢慢消逝,心底清冷一片。最先回過神來的是蕭沐言,她暗歎了口氣,走到謝若魚身邊扶住她的肩膀,輕聲安慰:“小魚,沒事吧?”

沒事?當然沒事!她能有什麽事呢?她為什麽要介意任蔚萱和什麽人在一起過呢?可笑!謝若魚扯了扯唇角,眼底笑意盈盈。

“沒事啊,我們走吧。”謝若魚拉過行李箱往外走,笑意慢慢隱退,第一次發現,原來笑是這麽累的表情。

看著謝若魚落寞又倔強的背影,蕭沐言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忽然想到了什麽,抬手捏起洛言的耳垂,半眯起眼睛問她:“剛剛那個女人你認識?”居然當著我的麵和別的女人擁抱,小家夥膽子肥了啊,不治治不行!

不認識!洛言剛想開口,看到蕭沐言眼神裏透出來的危險氣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媽耶,女王大人怎麽這麽小心眼的。

蕭沐言看穿了洛言的心思,勾起唇角,挑眉。哼哼,我就小心眼了,你能招一個任蔚萱死心塌地的對你十多年,就能再招第二個第三個,讓你長一張紅顏禍水的臉,怪不得她小心眼!

要不怎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基本為零呢,堂堂蕭大總裁,商場上精明如斯,居然會為了一個不知名的女人吃醋。老天,洛言冤呐,那個女人一看就是衝任蔚萱去的,和洛言有半分錢關係?!就算有,也隻是一個禮貌性的擁抱嘛!

“言言,你就這麽不信任我?”洛言撇撇嘴,委屈,“她是蔚萱以前的老板,她們兩發生什麽事了,你也都聽到了。我和她八竿子都打不著,能發生什麽?至於那個擁抱,是她抱我的,和我沒關係。”

額,好像是這麽回事!蕭沐言收回手,有點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幹咳一聲,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愣神間,謝若魚去而複返,忽然站到了她們麵前,一臉不爽。

“你們走不走?”原本好好的心情被忽然出現的女人攪得一塌糊塗,她想回家冷靜下吧,那兩人倒好,待在原地不走了。秀恩愛死得快懂不懂,大庭廣眾的也不怕閃瞎人家。

冤呐,她們可沒在秀恩愛。

“走走走!”蕭沐言斂了心神,朝謝若魚丟去一個燦爛的笑容。默默地在心裏比了個大拇指,救場救的真及時!

蕭沐言是開心了,洛言可不樂意了。言言什麽意思,她的可信度就這麽低嘛,低到讓她草木皆兵。都說好了不亂吃飛醋的,不爽,很不爽。

洛言垂著頭,跟著蕭沐言上車,一路上都沒再說話。其間,撥了好幾個電話給任蔚萱,可是都被掛斷了。她也就沒再打,20多年的朋友,她怎麽會不知道任蔚萱受了傷總是喜歡一個人躲起來的鴕鳥性格。把手機收進口袋,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偏過頭去看蕭沐言,蕭沐言完美的側臉隱在淡淡的斜陽裏,染上光暈,美得有點不真實。

她是不是真的讓言言很沒有安全感?

洛言歎了口氣,她不是不想給言言一個天長地久的承諾,可是承諾不是靠說的,明天還沒有來,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她隻想好好的過好今天,好好的相守。她隻知道,她認定了,就是一輩子,她的心不會輕易改變,隻要言言不放手,她就生死相依。可是等在她們麵前的,還有父母那道她不敢觸碰的關卡,那道關卡不過,又何來的一輩子?其實,是她承諾不起吧?洛言又再歎了口氣,忽然有些無力。當初決定和言言在一起,她沒有想太多,隻是順從自己的心意,愛了就是愛了,愛了就在一起。她發現自己居然從來沒想過兩個女人在一起需要麵臨多大的困難?被愛情的甜蜜衝昏理智,冷靜下來,才明白,這條路,有多難走。

洛言按了按眉心,深深的吸了口氣,拉過蕭沐言的手握在手心裏緊緊的包裹住。既然言言想要安全感,那她就給她,等回家,她就告訴父母。有些事,越拖隻會越複雜,倒不如早點說。有什麽風浪,盡管來,既然想給言言一份沒有擔憂的愛情,她就必須去承受,去麵對所有的阻礙。不管結果如何,她都不會放手。

與此同時,機場附近的一間咖啡館裏。

任蔚萱呆呆的坐在角落的位置,勾起雙指,捏住咖啡勺,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杯子裏攪動,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打破了寂靜。她以為自己可以坦然麵對兩個月前的那場意外,直到莫寒的忽然出現,她才發現自己不過是在逃避。有些傷痕,無論隔多久,都無法愈合,再去觸碰的時候,依然痛徹心扉。所以,現在的她有多痛,謝若魚就有多痛吧。想到謝若魚,任蔚萱隻覺得心髒像是被利劍刺穿,鮮血直流。她讓她忘了,可是,有些錯犯下了,怎麽可能輕易就忘記。可是,不忘,又能怎麽樣呢?她一個女人,怎麽對同樣也是女人的謝若魚負責?les這條路,她不想也不能拉謝若魚走。任蔚萱歎了口氣,她寧願謝若魚像自己恨莫寒一樣恨她,也不願謝若魚灑脫的說要她忘了。至少這樣心裏的歉疚會少一點。以後,她更不能坦然的麵對謝若魚了吧?任蔚萱想到這,隻覺得呼吸仿似被扼住,空氣凝固,整個世界都停止了流動般。她知道自己不甘心,不舍得,可是就算再不甘心不舍得又能怎樣呢?

任蔚萱就這樣呆呆的坐了好久,久到夕陽的餘暉收盡,才想起離開。跌跌撞撞的推門出去,街道上車水馬龍,淡淡的夜色裏,城市寧靜而祥和。她站在街頭,冷的全身的骨頭都皺在一起打顫。原來比失身更痛苦的事,是發現自己做了自己最痛恨的那種人卻沒辦法給對方一句承諾,為對方負責。20年前的記憶洶湧而來,擊的她潰不成軍。莫寒,為什麽偏偏要在這時候出現?為什麽?任蔚萱恨不得衝上街頭,衝進來往的車流裏,結束生命!這樣,所有的錯都能終結了吧?!

手機鈴聲響起,又遠又近的聲音,把任蔚萱的思緒拉了回來。抬手抹了把臉,才發現臉上一片冰涼。任蔚萱苦笑了下,接起了手機。

“小萱,聽你媽說你今天回來,等下來家裏吃飯,你都好久沒來看看阿姨了。”洛母一貫清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任蔚萱想了下,自己這種狀態不太適合去見洛母,她更怕見到洛言,於是打算拒絕。然而還沒開口就聽到洛母又說:“小萱,你可別又找什麽理由推脫啊,之前找你來家裏吃飯你都說忙,今天家裏有重要的事,一定要過來,就這樣了,阿姨去炒菜了,你等下就過來啊。”

電話被掛斷,任蔚萱有些愣怔的盯著手機屏幕,重要的事?!心裏忽然有點不安,很複雜的感覺,但又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麽。按了按眉心,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盡量把不好的情緒拋開。然後攔了輛出租車,報上洛言家的地址後,閉上眼睛仰靠在座椅裏。腦袋裏亂亂的理不清思緒,索性也就不去想了。

洛言剛到公司不久,就接到了母上大人打來的電話,上來就是讓她早點下班回家吃飯,說是有重要的事。

什麽重要的事?雖然奇怪,不過洛言也沒多問,就直接答應了。她正好也有事情和父母說。

出櫃這種事,說不害怕是假的。一路上,洛言在心裏不斷的默念說辭,緊張的手心裏全是汗。洛父洛母是很傳統的人,洛言很確定,他們絕對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兒是les。

莫寒依然不是打醬油的,後麵還有戲

(上一章修改過了,看過原版的可以再去看看,希望這次你們能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