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扁的女王大人

昨晚,洛言坐在蕭沐言床邊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生怕眨一下眼睛蕭沐言就會消失不見。不過畢竟一天下來,心情起起伏伏的跟飄在海裏一樣,洛言累極了,後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夢裏,隱隱有溫暖在臉上劃過,然後是發間。洛言募的睜開了眼睛,第一時間朝床上的人看去,蕭沐言也在看她,臉上的表情很陌生,眼底有淺淺的笑意劃過,隻是很短暫的一瞬,短暫到洛言還來不及捕捉就消失不見了。

“言言,你醒了!”洛言俯身緊緊擁住蕭沐言,強烈的喜悅讓她的聲音都在顫抖,“太好了,你終於醒了!”

“你是?”

清冷的聲音在洛言耳邊響起,冷的洛言的心都擰在了一起,渾身的骨頭都開始不受控製的顫抖。

“言言,你······”洛言直起身子,不可置信的望向蕭沐言,腦袋裏像是炸開一樣混亂,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一字一頓的開口,“你、說、什、麽?”

“我們······認識嗎?”依舊是那樣清冷的聲音,冷的不帶一絲溫度。

洛言的心狠狠顫了一下,像是跌進萬丈冰窖,萬劫不複卻掙紮不得。

“言言你不記得我了麽?我是洛言啊,你的洛言。”洛言怕的發抖,哆哆嗦嗦的執起蕭沐言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用力的按住,“你再好好看看,言言,我們不玩了好不好,不玩了,你別嚇我,我······”

洛言隻覺得喉嚨口像是被什麽堵住,生澀的疼,眼淚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落進蕭沐言的手裏,滾燙又冰冷。蕭沐言原本還憋著滿腹的笑意,這一刻心髒卻像是被利劍刺穿,鮮血直流,她後悔了,她覺得自己殘忍。

“傻瓜,別哭,對不起,對不起,我和你開玩笑的。”蕭沐言抬手拭去洛言眼角的淚水,語氣裏滿是心疼。眼眶也紅了一圈,她沒想到會玩過火。

洛言愣了一下,隨即蹭的從床邊跳了起來,雙手叉腰狠狠的瞪向蕭沐言:“蕭沐言!!!你!!!”

洛言氣的恨不得把床上那隻妖精暴揍一頓,自己為她擔驚受怕的快死掉了,她倒好,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洛言按住心口拚命的喘氣,冷靜,忍住,言言還受著傷,不可以衝動!

“對不起嘛!”蕭沐言癟了癟嘴,用及其委屈的眼神望著洛言。

哼哼,裝,接著裝!洛言沒好氣的瞪了蕭沐言一眼,別過臉去不再看她。

“洛言······”蕭沐言故意把尾音拖得很長,語氣嬌媚的能掐出水來。她知道她們家小家夥最受不了別人撒嬌了。

老天,該死的妖精!洛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退開幾步,依舊不去看蕭沐言,哼哼,這筆賬,沒那麽容易消!她生氣了,很生氣!

“小洛言······”蕭沐言見洛言不為所動,就知道自己真的是過分了,隻好把撒嬌急性到底。她眨巴了幾下眼睛,朝洛言伸出手臂,“你過來嘛,我手好疼,抱!”

該!洛言翻了個白眼,剛要妥協就聽到病房外麵傳來任蔚萱的聲音,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洛言,聽說蕭沐言醒了,我和若魚······”任蔚萱把後麵的話生生咽了回去,什麽情況?!眼前,蕭沐言伸著手臂一臉的委屈相,而洛言則是憋悶的站在一旁,這一幕怎麽看怎麽詭異,額······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嘛,按照常理兩人不應該正你儂我儂嘛?任蔚萱咽了好幾口口水,腦袋裏冒出了無數種可能。

“你們在幹嘛?”氣氛有多詭異,就連謝若魚都看出來了。

“沒幹嘛!我去找醫生來看看。”洛言沒好氣的瞟了蕭沐言一眼,扭身走出了病房。

任蔚萱摸了摸鼻子,差點笑出聲,這兩人,到底在別扭什麽?

“言言,你還好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謝若魚也不多糾結剛才看到的一幕,走到蕭沐言床邊,關切的問道。

蕭沐言不動聲色的斂了心神,在唇角換上標準的妖孽笑容,緩緩說道:“除了肋骨有點疼,其他都還好。”

“你呀,真的是快嚇死我們了,你都不知道,昨天洛言在手術室外麵快崩潰了。”謝若魚皺了皺眉,想起昨天發生的一切,心裏就沒有來由的發慌,差一點,就差那麽一點,蕭沐言就離開她們了。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蕭沐言表麵上很平靜,唇角的笑意卻一下子黯淡了下來,心上浪濤翻湧。洛言為了她擔驚受怕了這麽久,她居然還開這種沒有分寸的玩笑!蕭沐言咬了下唇,想揍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說話間,洛言已經帶著醫生進來了。謝若魚很自覺的退開幾步,坐到一旁的沙發上,挨近任蔚萱。

“言言和洛言?是不是······”謝若魚壓低聲問任蔚萱,這個疑問從昨天開始就在她心上攪的她不得安寧,不過之前一直擔心著蕭沐言所以也就無心問。

“是。”任蔚萱挑眉,很幹脆的回答。

“難怪!”謝若魚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望了蕭沐言一眼,臉上的光彩一點一點的暗了下去。

謝若魚的表情變化,任蔚萱一分不差的看進了眼底。謝若魚對蕭沐言,應該不隻是妹妹對姐姐這麽簡單吧?任蔚萱按了按眉心,深吸了一口氣,阻止自己繼續胡思亂想。

而這邊的洛言正一臉緊張的看著阿澤給蕭沐言做檢查,雙手在胸前攪成了一團,整顆心都快從喉嚨口跳出來了。忽然之間什麽氣都消了,她隻要蕭沐言好好的就好!

好一會兒,阿澤終於做完了檢查,邊收器具邊說道:“沒什麽問題了!你們放心吧!就是肋骨傷的比較重,這幾天睡覺的時候盡量平躺,也盡量不要下床走動,然後多吃點能補充鈣質的東西。”

“知道了,謝謝。”洛言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手心裏黏黏的全是汗。

“不客氣。”阿澤朝洛言擠了擠眼睛,笑的一臉春光燦爛。

洛言隻當沒看見,撥了撥額前的碎發,走到蕭沐言床邊坐定。隻是安靜的看著她,也不說話。蕭沐言以為洛言還在生氣,於是伸出雙手抱住洛言的腰,把頭擱在洛言的頸窩裏蹭了蹭,悶悶的開口:“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跟你開這種玩笑的,原諒我一次好不好,我保證以後都不讓你擔心,也不會開玩笑逗你讓你難過。”

洛言的心顫了一下,在瞬間化成了一灘水。伸出手緊緊擁住蕭沐言,附在她耳邊輕聲說:“我不是氣你跟我開玩笑,我隻是害怕你再也不記得我了,我都不敢想象要是沒了你我該怎麽辦,言言你答應我,以後不管做什麽都好,就是不要讓我擔心你。”

“好,我答應你。”蕭沐言鼻子一酸,眼角落下淚來,涼涼的滑進洛言的脖子裏。

洛言心裏一驚,趕緊抬起蕭沐言的臉,為她拭去臉上的淚:“哭什麽呢?”洛言隻覺得心疼的快死掉了。

“我開心啊因為。”蕭沐言躲進洛言懷裏,細細嗅著洛言身上讓她覺得無比安心的味道,緩緩閉上了眼睛,唇角掛著幸福的笑容。

洛言笑著擁住蕭沐言,手輕輕的摩挲著蕭沐言的頭發,心被滿滿的滿足裝滿。

天知道沙發上的兩個人看著這一幕差點沒把前年的年夜飯吐出來,老天,要不要膩成這樣子。

“咳咳,那個······我們就不打擾你們兩秀恩愛虐狗了,先走一步。”任蔚萱拉起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陰晴不定的謝若魚就往外走,再待下去會長針眼好不好,況且她和蕭沐言一點都不熟,要不是洛言的關係,她才不會來這裏。

“蔚萱······”洛言剛想叫住任蔚萱,就看到走了有一會兒的阿澤折了回來,攔在門口阻止她們離開。

“那個······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阿澤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他剛才其實一走進病房,就看到了坐在沙發裏的謝若魚,那時候就覺得眼熟,可是想來想去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於是又折了回來決定問個清楚。

老天,這個阿澤也太能勾搭家屬了!洛言在心底翻了個白眼,不過也懶得理,低頭去看蕭沐言,問她想吃什麽,她們家女王大人一定餓了。

這種搭訕方式早八百年就不流行了好麽,任蔚萱輕嗤。

謝若魚偏頭想了想,她也覺得阿澤眼熟:“我想起來了,你是那次體檢的醫生?”

“你在我負責的那組!”阿澤拍了一下手掌,有點興奮的說道。被美女記得總是件讓人覺得很開心的事。

“對啊對啊!” 謝若魚的眼睛都亮了。

腦殘麽?看不出來這人是心懷不軌麽?任蔚萱繼續輕嗤。

“我記得那時候按壓脾髒的那項檢查你怎麽都不肯做,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你怕癢。”阿澤越說越興奮,往前湊近了幾步。

“恩,還要謝謝你幫忙填檢查單呢,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女人臉上的表情是嬌羞麽?任蔚萱有點不可置信的瞪著謝若魚。

“想謝謝我的話,一起吃飯吧!”阿澤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示意已經到午飯時間了。

“好啊好啊,我請你!”謝若魚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一頓飯而已嘛,應該的。

我去,這女人遲早有一天得把自己賣了,還替人家數錢!任蔚萱翻了個白眼,忍不住開口:“咳咳······你們別擋路好伐?讓我出去再敘舊也不遲。”話出口,完全變了味,她知道自己是看不下去了,心裏莫名其妙的就像是有一團火在燒,讓她完全冷靜不下來。

“額······你們原本有約麽?”阿澤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轉念一想,又說道:“那一起吧,怎麽樣?”

誰要和你們一起,任蔚萱在心底翻了好幾個白眼。

“不用了,我還有事。”任蔚萱心裏不爽,口氣自然有點衝。

阿澤吐了吐舌頭,沒再說話。傻子都能看出來任蔚萱在生氣。

然而謝若魚就是比傻子還傻的那類人,偏偏在這時候火上澆油:“那我們去好了,反正我和任蔚萱也不算熟。”確實不算熟,隻不過是比陌生人多了一場錯誤的酒後亂xing。既然任蔚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隻字未提,她也沒必要自討沒趣,大家都是成年人,她還不至於玩不起。

“是,是不熟,那你們吃的開心,我先走了。”任蔚萱朝謝若魚丟去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扯開擋住門口的阿澤離開了。

一口氣憋在心口下不去又發泄不出來,任蔚萱覺得自己再待下去一定會瘋掉。

病床上正抱在一起膩歪的兩個人紛紛向門口投來視線。

“小魚,怎麽了?蔚萱呢?”蕭沐言率先打破了沉默。

“額······她有事先走了,言言,我們去吃飯,要不要幫你們兩帶點東西回來?”謝若魚明顯還在狀況外。

“不用了,我等下出去買。”洛言朝謝若魚擺了擺手,“你們去吃飯吧。”

“也好!”謝若魚點了點頭,一頓飯帶著感謝性質的飯也不好吃的太急,等她結束再帶飯回來,這兩人估計得餓死。

“那我們走吧。”謝若魚轉頭看向阿澤。

“恩。”阿澤拉開門,做了個請的姿勢,等謝若魚走出去之後才出去,然後把門輕輕的帶上。

病房又安靜了下來。

“言言,你睡一會兒,我去買吃的。”

“那個醫生不會想追小魚吧?”很明顯,蕭沐言整個心思都不在這裏。

“你呢,就先別操心這個了,乖,去睡一會兒。”洛言寵溺的揉了揉蕭沐言的頭發,視線落在她的脖子上,那裏,纏著一圈紗布,紗布下麵的傷痕究竟有多觸目驚心?洛言隻覺得心口募的一疼。

這女人,自己都這樣了還有空操心別人?!

慷慨的四千字送上,有木有很感動?!(嬌羞臉,群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