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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著酒吧男,一點也想不出來他這麽問我的動機。
齊紅袖暗暗將手指絞來絞去,似乎比我這個要回答問題的還要緊張。
律師這個職業像什麽……恐怕我的答案會讓這位律師吐血。
主任那雙小眼睛饒有興趣的盯著我,腦袋頂鋥光瓦亮,通常這種跟燈泡似的亮度都表示此人聰明非常。我心裏又窘又想笑,倒是那個酒吧男裝了一副認真勤懇的學究模樣,笑死活人。
“怎麽,沒有想法麽?”酒吧男咄咄逼人,老娘又怎麽會是吃素的。
孫瑾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坐在旁邊一動不動,猶如太空堡壘一般堅挺。
我嗓子眼發幹,一邊陪笑一邊說道:“在我看來,律師這個職業……像是在做銷售。”
“哦?你說說看。”
“作為一個律師,我們首先要取得當事人的認可。這就好像銷售去尋找客戶一樣,沒有基本的信任生意根本無法做成。然後,當我們了解當事人的需要,就要按照事實情況來決定如何去做這個案子,如何讓我們的當事人得到更大的補償和利益。這就像是在做銷售的時候,按照客戶需求來決定采取何種合作方案,如何利用有限的條件創造更大的利益,最終達到雙贏的局麵。”我說著,一邊觀察這兩個大佬的表情。我看主任微微的點了點頭,似乎在聽我說話,不過我總是擔心這孫主任恐怕是給楚陽他們麵子,不管我說點什麽都會被他們誇讚一句:“有才!”
“最後,我們和客戶的關係並不是短暫的。相反,如果當事人對我們的工作十分滿意,也就是認可度很高,通過這一客戶,我們會得到潛在的客戶群,例如當事人的親人,朋友,甚至是公司企業。做銷售也是一樣的,一次好的業務往來,穩定的生意關係都會帶來更多的商機和利潤。”
說完的時候,我朝著孫主任和酒吧男點點頭,以示禮貌。
其實說來也奇怪,剛進到昊天律師事務所大門的時候,我就開始莫名的緊張。尤其是推開這扇門的時候,我的心髒都快要跳出來了一樣。可看到酒吧男的時候,心裏那股緊張勁兒都沒了,就剩下一些令我自己都哭笑不得的聯想,等真到了領導們審核我的時候,也就不緊張了。
我說完,主任點點頭,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齊紅袖的身上去了。我暗自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剛才那頓胡謅有沒有可能讓我被兩位BOSS三振出局。
偏過頭,孫瑾正在看我,嘴角居然有點彎彎的弧度。
我是不是眼睛花了?
隱約覺得有什麽人正看著我,一抬頭,酒吧男露出一臉猥瑣的笑……咳咳,原諒我用猥瑣兩個字吧,因為那個小眼神就像是老貓看到小老鼠,讓人不寒而栗。
我徑自打了個冷戰,至於主任和齊紅袖說了點什麽,我可就完全沒聽清楚。
等我們從辦公室裏出來,孫瑾居然破天荒的攔在我麵前,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你很有趣。”然後這姐姐就連個再見都不說的走了。
大姐……這沒頭沒腦的一句,比大半夜看舒冬敷臉還要嚇人。
齊紅袖一臉沒精打采,小嘴唇咬的都快出血了。
我看不得小姑娘這幅楚楚可憐的樣子,轉身問她:“你沒事兒吧?”
誰知道她黑著一張臉,甩給我一句:“果然比不過你們名門出身的,嗬。”
好麽,感情人家在這裏等著我呢。
算了算了,我大學的那陣子比她還要哀怨還要憤青,不然幹嘛發了瘋的往政法考?為的還不是個麵子問題?
等到畢業了,回想起來,大學四年加上研究生三年,七年的時間裏我隻學法律。可就真的那麽喜歡法學這個專業麽?大概不是。人有的時候習慣了某種生活模式,就潛意識的不想去改變,工作,人生,如此隨波逐流,跟隨著原本設定好的方向前進,總有一天會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我朝她笑了笑,說:“別多想,今天到這來的所有人都不能說一定會被錄用。想那麽多有用麽?還不如早點回家休息,然後等律所的通知。”
她似乎也知道自己剛才說話很不客氣,低著頭“嗯”了一聲,跟我一塊下了電梯。
在樓下的報亭裏買了一份報紙,我心想在昊天沒有正式錄取我之前做做兼職什麽的,還能掙兩個零花錢。
想起舒冬還在醫院裏掛水,我心裏就不舒服,買了點水果就去了醫院。
今天點滴室沒有那麽誇張,就隻有兩束玫瑰花可憐兮兮的躺在垃圾桶裏,還好沒有什麽菊花百合的,不然別說是舒冬了,就連我都要開始抓狂了。
舒冬正在看雜誌,似乎有什麽東西吸引她,這家夥眼睛亮的嚇人,就像是個財奴看到大金元寶似的。
“看什麽呢?”我一屁股坐在她旁邊,占據了小半個床,看到舒冬手裏拿著一本《FINIAL》看的正歡。
“《FINIAL》的總裁正在招收助理。”她抬頭看我,眼睛晶亮亮的。大學的時候,每當她有這個眼神的時候,學生會都會有個新活動,策劃人總是舒冬。
我不知道這個《FINIAL》的總裁是什麽人,也不知道一個總裁找助理這件事有多神奇,我隻知道這個FINIAL是個國際型時尚雜誌,如此而已。
“小傻帽,光長肥肉不長心眼!”舒冬撇撇嘴,“就知道你不關心這東西,跟你說了也是白說。”
“你告訴我不就完了?”我挑挑眉,成心欺負舒冬,“我會不恥下問的。”
“邊兒呆著去!”
呦嗬,舒美女發飆了。
“去去去,給我叫護士去,沒看老娘的點滴液快沒了麽!”舒冬連連擺手,像支使使喚丫頭似的打發我。
“成,小姑奶奶,我這就給您老人家叫人去。”翻下床,朝著護士值班室走過去。這小地方我都混的門清了,就差跟護士小姐認個幹姐妹。
隔著玻璃,我就看見那幾個小護士跟個大夫在說話,一副認認真真的樣子,可那一雙雙小眼睛總往人家大夫身上瞟,估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惦記上帥哥了。
由於這個角度問題,這年輕大夫的臉我看不到,腦子裏正想著這位的長相是偏攻一些還會是偏受一些的時候,那大夫好像跟我心有靈犀似的主動回頭看了我一眼。
乖乖,這不就是那天推老頭進手術室,差點把我撞死的那位麽。
我朝他勾勾嘴角,不知道算不算是個笑臉,反正是挺詭異的。想想,我又跟人家不熟,在這傻笑個什麽勁?反正這一屋子醫生護士都在看我,也就索性推開人家的門,說了一句:“打擾一下,您能受累給換瓶液麽?我們那床的水快掛沒了。”
年輕大夫朝著小護士們吩咐一句:“你們繼續,我去看看。”然後問我,“你們是三床?”
“三床。”
“嗯,”大夫從旁邊拿起一個盤子,裏麵估計就是舒冬的藥,“走吧。”
我跟在年輕大夫的身後,倆人也沒有話,快走到點滴室的時候他忽然開口:“前兩天的事真對不住了。”
“嗯?”他這麽一提,我倒是有點懵。
他看著我笑了起來:“前兩天我們正把個病人推進緊急手術室的時候,你正好在走廊裏經過,我推了你一把。沒有印象了麽?”
“哦,這事呀。”我在想自己要不要裝淑女,一笑泯恩仇。
他看我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忽然笑道:“要是你忘了,我可就真的虧了。”
“怎麽?”
“你想呀,我這不是不打自招麽?”他一邊說一邊笑,似乎他格外喜歡笑臉迎人。怪不得醫院裏的小護士都這麽迷他,陽光小受是可是老少通吃的。
出手不打笑臉人,他這招果然夠狠。我臉上堆笑:“沒事兒,我早忘了。反正也沒磕著碰著,無所謂。”
“我叫沈飛。你呢?”陽光小受主動伸出橄欖枝以示友好,我自然也不能太忸怩。
“周未末,未來的未,末日的末。”
沈飛一笑:“你這名字可真特別。”
“還好吧……”反正這已經是第N+1詞被人說名字特別了,我已經麻木了。
正說著,我倆進了點滴室。舒冬一抬頭看見我和一個大夫談笑風生的走進來,有點摸不清楚頭腦。
沈飛不愧是醫生,換點滴液的時候利落純熟,又用針管把一小瓶消炎藥打進藥液裏。所用時間居然比天天靠這手藝吃飯的護士少,手法更加純熟。
“好了,有什麽需要再去叫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今天的事謝謝了。”我連忙忙道謝。
沈飛朝我擺了擺手,然後出了點滴室。
“小末,人都走了,你魂兒還要飛哪兒去?”
舒冬在我是旁邊這麽一咋呼,我倒是真嚇了一跳:“別瞎說,什麽魂飛了!”
“我看他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個小受,說你看不上人家可能麽?”她壞心眼的戳穿我,壞壞的表情極具誘惑力。
還好我不是男人,不然肯定被她迷死。
“胡說八道……吃西瓜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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