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紫曰:國慶第二更奉上,發現正好把個小**發完,這難道就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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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的晚上我失眠了。

輾轉反側一夜,我的腦子裏想的隻有沈飛。

我忽然想到了舒冬對我說的話,自己也忍不住懷疑,難道我真的愛上沈飛了麽?

為了這個男人,我會難過,會心疼,會生氣,會心動,會浮躁……這是不是代表我真的愛上他了?愛上了那個總是把我看成另一個女人的男人?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並沒有覺得解脫,相反的,我心裏卻更加難過酸楚。

第二天睜開眼睛已經八點半了,慌慌張張的起床收拾,舒冬早就已經走了。在小廳裏發現了她在桌上給我準備的麵包和牛奶,我一愣,想到昨天晚上用那種態度對待舒冬,心裏懊喪的不行。

在公交車上我收到了沈飛的短信,他說:“周未末,快開庭了……祝福我吧。”

我失魂落魄的站在公交車的後門旁邊,手裏拿著電話,有好幾次都想撥通他的號碼,可手指已經移到“撥出”按鍵,卻沒有勇氣按下去。

或許還能聽沈飛說些什麽,不過這些對我來說有意義麽?

他這一句話,擾得我不得安寧。

到了律所已經快九點半了,一進門,正好看到楊濤在我辦公桌前找什麽東西。一樓的女性同胞望眼欲穿,眼睛忽閃忽閃的死盯著楊濤不放。我沒有心情理會她們跟我擠眉弄眼的讓我多留楊濤幾分鍾,楊濤見了我,勾起嘴角笑得魅力十足:“今天不舒服麽?來的有些晚了。”

我幾次想開口,可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下去。楊濤挑眉看我,似乎想要個說法,我也隻能硬著頭皮說了一句:“嗯,還是有些暈。我好像還沒有遲到吧?”

楊濤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那塊表,抬起頭,若無其事的說:“嗯,是呀,沒遲到。”

沒遲到不就好了?管那麽多幹嘛?

見我興趣缺缺,楊濤也不像跟我多談,直截了當的說出他老人家的目的:“你幫我調一份卷宗,昨天蘇莫讓你整理的那份。”

“好的。”

幹一行愛一行,上班的時候不能想沈飛,也千萬不能讓沈飛的事把我自己的工作熱情也攪了。我來的路上一直給自己催眠,可光是跟楊濤說話的這會兒功夫,我的心思已經飛到某個法院刑庭去了。

楊濤看了我一眼,什麽也沒說就上樓去了。

我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四周都是姑娘們的歎息聲,許瑤更是朝我這邊陰森森的看過來,活像我搶了她男人似的。我心裏頗為不屑,這一個個的都至於的麽?不就是一個楊濤麽?世界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要命,怎麽偏偏都拿這個楊濤當塊寶?我就沒看出他有多好來。

昨天蘇莫讓我整理的案卷我這裏還真的有備份,而且記得很清楚。當事人似乎是個山東的,滿篇庭審記錄裏麵寫的都是方言,看的我一個頭兩個大。

找到文件,上了樓,交到楊濤手裏。

他忽然抬頭跟我說:“過兩天我有個案子要去仲裁,你跟我去一趟吧。”

“好的,沒問題。”以前倒是認識幾個學姐是學商事仲裁的,可真正的仲裁庭是什麽樣的我還是真不知道,“還有其他吩咐麽?”我問。

“沒什麽了。”

“那行,我先下去了,您要是有什麽事再叫我。”我見楊濤低頭翻閱卷宗,也不方便繼續在他辦公室裏呆著,轉身就要走。

楊濤忽然開口跟我說:“周未末,你現在雖然是律師助理,可已經取得執業律師的資格了。有機會的話多接觸客戶和案子,對你有好處。”

我轉過身,由衷的對他說:“謝謝你,楊律師。”

“嗯,你去工作吧。”楊濤不再看我,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了。

剛才口袋裏的手機抖了兩下,我倒是沒怎麽在意。後來手機又震動一下,我的心也跟著一顫。終於出了楊濤的辦公室,我連忙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果然是沈飛。

“開庭了。”

我抿了抿嘴角,手指下意識的收緊。

第二條短信還是他的:“嗬嗬,公訴方找到了好多證人,恐怕我們沒有希望贏了。怎麽辦?”

我連忙給他回了一條:“別擔心,隻要案子沒過終審,還是有機會的。”按下發送按鍵,我隻覺得身上說不出的無力。我站在這裏,極目所望之處都是跟法律有關係的東西,樓下坐著的人都是律師,每一本案卷都是從法院裏拿回來的。可沒有一種方法能讓我覺得自己能幫沈飛的,我沒有辦法。

能不能讓我有一點點的空隙,讓我有一刻不再想任何關於沈飛的事?

再這樣下去,恐怕我會瘋掉。

坐回我的辦公桌前,腦子裏一片空白,手裏的那份起訴狀我隻輸入了原告姓名,別的東西竟然一點都想不起來了。手指就像不是我的了一樣,失去了原有的活力。

孫瑾抬起頭看了看我,起身去了茶水間。她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了杯咖啡,她雖然什麽也不知道,可還是一語戳破了我心裏的那絲迷茫:“有些東西我們強求不來的,不如順其自然,也許結果並不是我們想的那樣糟糕。不是麽?”

我想她可能還認為我在糾結於任玉錦的事,我搖搖頭,伸手接過咖啡喝了一小口,很燙。

沈飛的事,誰都幫不了他,誰也幫不了我,誰都不是誰的救世主。

他沒再回我短信,看了看時間,大概已經開庭了。

想到這裏,我的心沒來由的一揪,停在鍵盤上的手異常僵硬。

孫瑾已經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辦公,我看著她,仍是感激的說:“謝謝,我沒事。”

勉強打起精神,我開始整理蘇莫早上放在我這裏的案卷和起訴書。剛剛將案卷整理好的時候,我又收到了沈飛的短信,他說:“周未末……如果我真的回不來了,你會不會把我忘了?”

心情一下子就跌入穀底,眼睛莫名其妙的濕了,腦子裏都是沈飛的話,他在問我會不會把他忘了,他的意思是……他很在乎我?他怕我把他忘了?

“小周?周未末?周未末!”

什麽人推了我一把,我才回過神來,尷尬的看著麵前的王琳。

“想什麽呢?”王琳有些奇怪的看著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腦門,“是不是又難受了?”

我尷尬的點頭,硬著頭皮說:“嗯,有點。”

“我就說嘛,看著你的精神頭就不對。”她拉過旁邊的凳子坐下,似乎有些別扭:“有什麽事兒跟姐說,姐能幫你的就一定幫。”

我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王琳這個女人,市儈,八卦,可難得熱心腸。好像從我昨天那句姐喊完之後這個人對我的態度就變了,如果這也是王琳的本性,我倒是不討厭,似乎還有些喜歡她。

“真沒事兒。”我朝她笑了笑,“待會兒做完這些我就跟楊律師說一聲,不行就先回去。”

“成呀,有病別忍著。俗話說,養病如養虎。”王琳把手裏的東西放在我桌子上:“這是蘇莫讓我給你的,說是你這裏用紙用的費,讓我給你多送點過來。”

我點點頭:“姐,謝啦。”

“沒事兒沒事兒,反正都是所裏的東西,謝我幹什麽。”王琳還有寫不好意思,“我先工作去了啊。”

她走了以後,我隨手將那遝子複印紙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心裏還是沉甸甸的。

強迫自己不要想沈飛的事,至少先把手頭的這點正事幹完。

手機忽然間又響了,我不敢看一眼,可自己心裏明白,來短信的人一定是沈飛,而且隻會是沈飛。

強迫自己把手機遺忘在自己的口袋裏,可越想讓自己忘掉,腦子裏卻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沈飛的短信。心裏就像有一隻小貓在抓,攪得我不得安生。

拚命地加快速度,努力整理手裏的卷宗,將這兩天起訴書和答辯狀一字不落的按照律師們的格式內容要求弄出來,確定正確無誤,我才鬆了口氣。

平時要用一個上午才能搞定的任務,我今天竟然隻用了兩三個小時的時間搞定。

我懷著一顆忐忑的心,拿出手機,那條短信果然是沈飛的。

有些猶豫的打開短信,那一句話幾乎令我全線崩潰,他說:“周未末,我好累啊……如果還有機會,我一定要緊緊的抱著你。我隻有這一個願望了……抱歉。”

我的指尖在顫抖,身體不由自主的開始屋裏,腦子裏像是被炸了一樣。

沈飛,沈飛。

即便是能再見他一麵,就算是隻能見他一麵,我也想抱抱他,告訴他不要放棄,還有我在,我會陪他。

我像瘋了一樣拿著東西衝上了二樓,楊濤一臉吃驚的看著我,像是看到怪物了一樣。將材料案卷放在楊濤的桌子上,不想跟他多做解釋:“楊律師,我有事一定要去辦,跟您請個假。”

說完,我沒等楊濤批準就直接轉身出了律所。楊濤在我身後叫我,我也沒有理會。

未經允許擅自離職最多是扣工資或者炒魷魚,可如果我這一次見不到沈飛的話,錯過的可能就是一輩子了。

打車到二中院,不少人陸陸續續的從法院裏走出來。隱約聽他們談論關於案子的事,什麽吸毒犯什麽殺人犯,還有人說到了法醫。我聽著,身上已經出了一層冷汗,風一吹過,說不出的冷。

眼角的餘光瞥見什麽人被帶上了警車,似乎還穿著襯衣西褲,我心裏一沉,隱約認出了那是沈飛的衣服。

我想都沒想的朝著警車追上去,也顧不得頭上的傷了。隻要能再看到沈飛一眼,確定他安然無恙,我即便是再到醫院躺上十天半個月也無所謂!

“沈飛!沈飛!”我幾乎失聲,周圍的人都在看我,不過我顧不得這些。還沒有等我跑到車門口,那輛車就已經開走了。

我一個踉蹌,幾乎摔倒在地上。心裏暗暗嘲笑自己,怎麽言情小說裏的狗血橋段真的就發生在自己身上了。

呆愣愣的看著車子離去的方向,我的手裏還抓著手機,可手心卻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都結束了。

我和那個人真的永遠錯過了……

到了最後,我沒有許給他一個擁抱,甚至我們連牽手都沒有過。

沈飛的笑,沈飛的聲音,沈飛仰望天空的樣子,它們在我的腦子裏飄。

都結束了……

閉著眼睛,強忍著不要讓眼淚流出來。

陽光很好,可我的眼珠像是要被焚化了一樣,如同沉悶的心一般疼痛。

我忽然聽到了某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後叫我的名字,那個聲音裏有著說不出的震驚和激動。

回過身,他慢慢的走向我,叫我:“周未末。”

周未末,周未末……一遍又一遍。

“……沈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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