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莫看了一眼沈遲:“沈總,您有辦法?”
沈遲眸子微凜,靠近了肖莫一些,壓低聲音在他的耳邊說了一番話。
肖莫麵露擔憂:“沈總,這樣做會不會太危險?”
沈遲又壓低聲音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肖莫這才點點頭:“沈總,這方法很好,萬無一失。”
“也不能說是萬無一失,所以,一切還得看你的安排。”沈遲淡淡道。
“您放心,我肯定可以安排好。”肖莫道,“給我一點時間。”
“嗯,但不允許拖太久,先下手為強的道理你我都懂。”
“好。”
兩人又聊了幾句,肖莫設想了很多種可能出現的情況,並一一找出了解決方法。
他覺得沒有任何問題了,這才給自己最信任的手下打了一個電話。
正如沈遲所說,這事情不能拖太久。
沈遲又去紀盛宣的家裏跟紀盛宣聊了聊商業街的進展情況,紀盛宣最近總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因而,他手裏頭的很多工作都是丟給自己下屬的。
“沈總,好久不見。”紀盛宣開口道。
“是好久不見,我兒子出生了,你也不去。”
“不是我不想去,近來身體有些不舒服,商業街的項目我都交給了老胡跟你們對接。”紀盛宣道。
紀盛宣的大黃貓乖巧地趴在紀盛宣的腿上,紀盛宣撫摸著它的黃毛。
大黃貓很舒服地閉著眼睛,一動不動,閉目養神。
“身體哪裏不舒服?去醫院看了嗎?”沈遲關心道。
“老毛病,頭痛得厲害。”紀盛宣輕描淡寫。
“我看你是缺個女人了。”沈遲直言,“一天到晚一個人獨居,正常人都會悶出病來。有個女人照顧你,會好很多。”
“我像缺女人的人嗎?”紀盛宣微微一笑。
“是嗎?家裏連一雙女式拖鞋都沒有。”沈遲毫不客氣地拆穿他。
雖然未央會所是半娛樂半風月性質的場所,但作為多年的朋友,沈遲對紀盛宣再了解不過。
他表麵對什麽都不在乎,對任何事情都是雲淡風輕的態度,不過,沈遲知道一點,紀盛宣對蘇未央愛到骨子裏。
有時候沈遲會猶豫,該不該將他見到過蘇未央的事告訴紀盛宣。
其實最關鍵的是,紀盛宣至今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兒子。
“看來沈總最近是很閑,有空來操心我的事。”紀盛宣微微勾唇,臉上平靜如水。
“我隻是擔心你而已,既然不領情,那就當我沒說。”
“我是不是該慶幸,還有人關心我。”
“紀盛宣,你有沒有想過要個孩子。”
“不是人人都像你,喜歡小孩子。”紀盛宣淡淡道,“我對孩子沒有興趣。”
“在我兒子沒有出生前,我跟你一樣。”沈遲道,“有了孩子,你會發現,生活會變得完全不一樣。”
“沈總什麽時候這麽會慣雞湯了?然而,我不愛喝雞湯。”紀盛宣勾唇,看了沈遲一眼。
沈遲笑了笑:“那我們聊聊商業街的項目進展?我聽說拆遷戶那邊有點意見,是資金補償不到位嗎?”
“給再多他們都會覺得少,不過,這次問題無關資金,而在於對故土的不舍。”紀盛宣一針見血道。
沈遲讚同紀盛宣的說法:“抽個時間,我們有必要開一場發布會,讓他們了解,這個項目不會破壞當地的人文環境,相反,會將那片老城區打造得更好。”
“我懶得露麵,你來。”
“紀總很少在公眾場合露麵,豈不是浪費了這麽高的顏值?”沈遲打趣道。
“你不浪費就好。”
“……”
沈遲和紀盛宣又聊了很久,他們是一致覺得應該開個發布會。
商業街項目穩賺不賠,這個項目,沈遲是掛在許朝暮名下的,他打算發布會的時候帶著許朝暮一起去,雖然他們還沒有舉辦婚禮,但也算是向所有人宣告了許朝暮沈太太的地位。
一直聊到傍晚時分,沈遲穿好外套,打算離開紀宅。
臨走時,他看了紀盛宣一眼。
他發現,紀盛宣的臉色確實不怎麽好,比之以前,少了幾分意氣風發。
這些年,自從離婚後,紀盛宣在商業上就一直處於半退半隱的狀態。
沈遲臨走丟下一句話:“如果你放不下一個人,我覺得你可以試著挽回,也許,結果沒有你想得那麽糟糕。”
沈遲的話很婉轉,有時候兩個人的事情,別人沒有經曆過,沒有發言權,隻能試著給點意見。
紀盛宣沒有開口,隻是輕輕撫摸著大黃貓柔順的毛。
沈遲離開了紀宅,外麵晚霞鋪地,一派壯觀。
有些事,沈遲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點的,比如,那隻大黃貓,還是蘇未央在的時候養的,蘇未央很寶貝,盡管那隻貓隻是一隻不值錢的土貓。
這麽多年過去了,那隻貓已經老態龍鍾,但紀盛宣還是將它當寶貝一樣養著。
當年結婚聽說是紀盛宣強迫的,所以……離婚是蘇未央提出來的。
沈遲不知道蘇未央對紀盛宣究竟有沒有感情,不過,這種事情,又怎麽猜得透。
紀家的管家將沈遲送到車上,彎腰道:“沈總,您慢走。”
“等等,你們紀少最近身體不好?”
“是,最近經常頭痛,睡不著覺,醫生說是心力交瘁。”
“讓他少操心一點。”沈遲道。
“沈總,其實不是操心的問題……我在紀家多年,我知道,紀少是又想少夫人了。這段時間,正好是當年紀少和少夫人離婚的那段時間……”
沈遲是過來人,他哪裏會不懂。
這種心力交瘁,活著比死還難受。
“沈總,每年這段時間,紀少幾乎整晚整晚睡不著覺,心絞痛得厲害。”管家小聲道,“沈總,您是紀少的朋友,您若有空,多開導開導他。”
“這事,我也沒有辦法。”
“沈總,您怎麽會沒有辦法,其實,您可以試著勸紀少再交一個女朋友,這樣一來,紀少會慢慢忘了少夫人的。”
“你不懂。”沈遲淡淡道。
忘記一個深愛過的女人,哪有那麽容易。
在管家眼裏,像他們這種豪門子弟,大概換女人如換衣服,何來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