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也不會懂。”沈遲心情倒不錯,悠閑地看了他一眼。

“那沈總既然來了,不如陪我喝?反正喝一口也是跪搓衣板,喝一瓶也是跪,不如喝一晚。”

“你覺得我是像你這種墮落的人嗎?”沈遲銳利的目光看向他。

“像……”

肖莫也是有點醉了,脫口而出。

“一個個膽子都肥了。”沈遲嘴角一抽。

肖莫倒笑了:“不記得當年是誰天天拉著我喝酒,喝到胃出血還要喝,喝到住院也不放棄,真執著。”

“誰?”沈遲明知故問,他就看肖莫還有沒有這個膽子繼續說。

隻不過,他低估了喝醉酒的人。

“還有誰,沈總你自己唄。”

沈遲淡淡道:“下半年的獎金,你別想要了。”

“別啊,我還要養家糊口呢。”肖莫半醉,眯著眼睛看向沈遲,伸手在沈遲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你養什麽家,像你這種單身狗,以後我天天給你喂狗糧,要不要?”沈遲逗他。

“你喂給我的狗糧,我以後也是要還給你的。”

“遲了,我已經有家室,孩子都有兩個了。”沈遲道。

肖莫頓時有幾分沮喪,年紀一樣大,為什麽差距就這麽大呢。

悶悶不樂的肖莫隻好又喝了幾口悶酒,不理沈遲了。

“肖莫,我提醒你一下,明天早上九點有一場內部會議,明天早上十點,你約了葉總談生意,明天中午十一點半點,你有趙總的飯局,明天……”

“我辭職行嗎?”肖莫扶額,頭痛欲裂。

“行,辭職報告現在就給我,你明天就不用來了。”

“真狠心。”肖莫看了他一眼。

“比起某人把我老婆、兒子藏起來,這不算啥啊。”沈遲帶笑地看向肖莫。

肖莫直抽抽,沈遲笑裏藏刀,真記仇啊。

他都去南非鍛煉深造過了,他還不滿意。

“今晚陪你喝一次,從明天開始,給我認真工作。”沈遲拍拍他的肩膀。

肖莫勾唇,看了一眼沈遲,替他倒上酒。

沈遲哪裏還能不明白肖莫的那些小心思,再說,他還是過來人。

他們之所以能成為很好的兄弟,不就是因為在很多方麵都有相似的地方嗎?

喝著,喝著,沈遲勾住他的肩膀道:“肖總啊,我聽說你最近比較大方。”

“什麽。”肖莫真是喝多了,聽不懂沈遲的意思了。

“A市分公司那個連鎖酒店的單子,沒有拿下?”沈遲意味深長地看了肖莫一眼,他可沒有醉,“聽說被對手宋氏拿走了?”

肖莫酒醒了些,這種小單子,沈遲也會親自過問。

“對方看中了宋氏是本土企業,對當地更為了解,所以沒有接我們的合作方案。”肖莫道。

“看來沒醉。”沈遲眯起眼睛看了肖莫一眼,還知道撒謊呢。

不過,沈遲也沒有戳穿肖莫,他隻是比較好奇,肖莫這麽做的原因……

這一單,等於是送給宋氏的。

沈遲的消息不比肖莫少,他早就得知夏初晴的父親可能會出事。隻不過,他沒有那個興趣。

他現在最關心的是,白曼在哪裏,十七年前的真相,究竟隱藏了多少秘密……

白曼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會威脅到許朝暮和他們孩子的安全。

一日不除,沈遲不會心安。

將這事交給肖莫的時候,他就在想,該用什麽方法將白曼引出來。

白曼這人上了他很多次當,恐怕早已練就火眼金睛。

肖莫見沈遲沒有說話,就自己又喝了幾杯。

沈遲沒有再喝,點了一支煙,沉思。

包間裏燈火昏暗,煙霧繚繞在包間內的時候,猶如雲中仙境。

昏黃的燈光打在沈遲輪廓分明的側臉上,他的臉色更多了幾分冷漠和陰沉。

這一晚,肖莫是鐵了心要喝醉了。

肖莫經常陪沈遲出去應酬,酒量很好,因而,當桌子上、地上多了一堆淩亂的酒瓶時,肖莫才沉沉睡了過去。

肖莫酒品也不錯,喝醉後一句話不說,隻皺著眉頭,倚靠在沙發上。

沈遲沒有醉,他讓侍應生過來將包間收拾了一下,順便讓人給肖莫丟了一條毛毯。

做完這一切後,沈遲才開車回沈家。

許朝暮夜裏醒了,摸來摸去摸不到沈遲,肚子又疼,不覺有點生氣。

迷迷糊糊中,她給沈遲打了一個電話:“你……在哪裏呢?”

“怎麽了?”

“你怎麽不在我身邊啊。”許朝暮生氣道,“我喊傭人,他們說你夜裏出去了。”

她連燈都沒有開,肚子裏的寶寶一下一下地踢她。

“我馬上到家。”沈遲踩下油門。

許朝暮生氣地將手機扔在了一邊,蒙上被子,有點小情緒。

沒過十分鍾,沈遲就到了,他直接將車停在了大院裏,直奔樓上去。

“不要開燈。”許朝暮聽到他開門的聲音了,沒好氣道。

沈遲沒開燈,走到她的床邊來,隔著被子,摟住她的腰,輕聲道:“生氣了?”

“你又喝酒了?還抽煙了?是不是剛從哪個女人那邊回來。”

“剛陪肖莫喝了點酒,貌似,他不是女人吧?”

“那你繼續喝啊,回來幹什麽,不歡迎你回來。”

沈遲聽許朝暮說話有幾分吃力,摸了摸她的額頭,這才發現,她額頭上一層汗。

他打開燈,大手按在她的肚子上,替她揉了揉:“很疼?”

許朝暮沒有做聲了,真得是很疼,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渾身乏力。

“對不起,沒有跟你說一聲。”沈遲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將她摟到懷裏,抱歉地開口。

許朝暮極少這麽生氣,她不說話了,隻是嫌棄地推了推沈遲。

沈遲的手撫摸著她的肚子,動作輕柔而充滿溺愛。

“我沒事,你繼續出去喝好了。”許朝暮推他,不鹹不淡道。

隻是,她推不動他,隻好皺眉。

“我錯了……”沈遲道歉,“隨你怎麽懲罰。”

沈遲也沒有解釋什麽,他出去喝酒了,這是事實。

“我哪敢罰你,鬆手。”許朝暮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

“生氣起來還是像從前那隻小野貓。”沈遲低下頭,笑了,在她的額頭上印了一個淺淺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