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充沛,雖是入冬,但花園裏別有一番盎然生機,樹木新陳代謝,落葉繽紛,這紅的、綠的、黃的構成了絕妙的交響樂。幾個人擱那一站,瞬間吸引了無數眼球。這韋仁修穿著病號服自然不說,漫漫穿著氣派的灰色呢大衣,裏搭黑色小短裙,外加一雙長筒靴,饒一穿著棗紅色的針織長款上衣搭配純白的長褲,外搭一雙經典時尚的白色帆布鞋,秦武則是白衣打底,牛仔褲,外頭一件輕薄的黑色羽絨服,一雙高幫的馬丁靴,潮味十足。至於,某個千年不變的假小子,則是一整套炫黑的衛衣衛褲,配一雙阿迪貝殼頭板鞋。

如此養眼的他們,簡直是美了一整個冬天。

大樹底下,樹葉斑駁弄影,涼風一襲,良朋數幾,聽聽風兒的歌聲,聞聞花兒的氣息,就像顧城說,風在搖它的葉,草在結它的籽,我們站著什麽都不說,就十分美好!

韋仁修身旁幾個人或坐著、或站著、或躺著,姿態各異,隨性自然。

挨著他坐著的漫漫,將毛茸茸的小腦袋靠在他腿上閉目養神,他望著她,忽然低吟,“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古人寓情於景,今有他因景生情,這不異曲同工哉?

“仁修哥,你在誇我嗎?”山漫漫抬頭,笑臉盈盈對他。

他低頭,對她溫和一笑,“嗯。”

“哈哈。”小女孩高興,腦袋挨著他又蹭了蹭,對她來說,最美的事莫過於此。

秦武平躺著,落葉晃晃悠悠而下,恰好在他額上駐足。他饒有興趣一問,“修哥,那我這叫什麽?”

韋仁修想了想,說,“霜凝處秋白,花謝了春紅。”

秦武撓了撓腦袋,憨笑道,“嘿嘿,沒聽明白。”

“哈哈,無妨。這叫好讀書,不求甚解!是不是啊?仁修哥?”山漫漫接話。

“嗯,答得好。”韋仁修讚賞,謙虛道,“不過,我也隻是班門弄斧,不足為奇。”

“小五,看來你得多充充電咯!”饒一笑。

“哈哈,回去我就抽出時間來學習。”他認真地說著像是那麽回事。

“隻怕說說而已。”饒一反而調侃道。

“哈哈。”眾人皆

笑。

“誒,少柯呢?”饒一問。

幾個人向四處眺望,不遠處的灌木叢中,一個光溜溜的腦袋蹭上蹭下,時而靜如處子,時而動如脫兔,在花間遊離,像山野的麋鹿歡脫調皮。

“誒,少柯,你在幹嘛?”秦武喊她。

夏一凡蹭出腦袋,“噓”了一下,小小聲說,“別吵!我在抓小偷。”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以然。

突然,草叢裏“蹭”地一聲,有一不明物體飛過,然後就到了她跟前。

“嘿嘿,小子,這下還不讓我逮到你?”夏一凡做勢朝手上吐吐口水,狀似莽夫所為。

隻見她匍匐幾步,再向前一撲,一隻小貓就穩穩地被擒住了,她將它捧得高高的,向大家展示她的戰利品,“看,我抓到它了。”

秦武大跌眼鏡,“不是吧?你小子說的小偷就是它?”

韋仁修大眼一滯,繼而哈哈大笑,帶著無限的寵溺,“哈哈,這小子。”

山漫漫一笑,像花兒一般燦爛,“樊少,這小偷又怎麽你了?至於費這麽大勁嗎?”

夏一凡傲嬌地說,“哼,敢跟小爺搶食,找打。”

“少柯,你太不夠意思了,有東西也不拿出來分享,這要不是你的俘虜發現了,我們還都被蒙在鼓裏呢。哈哈。”饒一佯做嗔怪。

“對呀,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山漫漫語做批評道。

“哈哈,你們不知道,這好東西要是入了這小子的眼,那就是隻進不出。嗯?”韋仁修對她遙遙一瞥,似是求證。

小貓咪委屈地叫出聲,“喵~”

大家齊樂,“哈哈~”

“你這小壞蛋,還敢答應。”夏一凡捧著小貓,輕拍著它的腦袋,語氣略帶責備。

“嗨哎,少柯,我說你跟一隻小貓有什麽好計較的?”秦武笑問。

“哼,小爺神聖的領土絕對不容侵犯。”夏一凡神氣地講。

“嗬~有領土意識,不錯不錯,不愧是中國人。”

“哈哈。”

司馬走著過來,湊到韋仁修身旁耳語幾句,隻見韋仁修臉色沉了沉,最後還微微歎口氣,“隨她吧!”

司馬點點頭,在秦武身旁躺下。

“嘿,司馬。”秦武側目而視。

“兄弟,今晚陪我喝酒。”司馬微笑道。

“好,不醉不歸。”秦武笑著閉上雙眼,靜靜地享受這一刻帶來的安寧。

“嗯。”

夏一凡抱著小貓走過來,在他們麵前晃了晃,學聲叫道,“喵……喵。”

饒一笑著接過,建議道,“少柯,我看這小貓跟你有緣,又見它可憐,不如你養了它?”

“好啊好啊。”她興奮地拍手。

“不行。”山漫漫說,“仁修哥身體不好,這小貓又是流浪貓,不知道會不會感染什麽細菌得了什麽病,萬一傳染給仁修哥就不好了。”

饒一自責大意,抱歉地說,“還是山小姐說得對,不如就把它放了。”

“有什麽關係?”韋仁修淡淡開口,“少柯的房間離我書房還有很遠的距離,不怕,要是喜歡也可以帶回去養。”

“這……”饒一心裏很不是滋味,自從得知夏一凡是女兒身,她就會不自覺地將她當成假想敵。每每發現韋仁修對她稍微好點,她心裏就有著煩躁。

夏一凡看出她的心思,隨即改口,“不了,小公主說的對,你身體不好,是不適合養小貓。”

“自然是的。”山漫漫肯定道。

韋仁修敏銳地察覺到一絲異樣,按平時來說,少柯不可能這麽輕易妥協的,今天“他”怎麽會乖乖聽話?

饒一和夏一凡暗中對視一眼,後者直接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饒一心下覺得內疚,但也沒表現出什麽異常。

至於司馬,就算現在知道了她的身份又如何?他喜歡的人都離他而去了,他也沒什麽心思理會別人,就由著夏一凡自力更生了。

夏一凡無意中掃射了一下全場,似乎漏了一個人,想來那個家夥是看不慣她,自己識相地離開了。

哼,跟小爺鬥,自不量力。

不過,說起來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存在,慕千雪應該還會待在這裏的吧!這麽一想,她那無能的同情心又泛濫了,哎,果真是當不了壞人,明明那個女人對她那麽不友好,她還是狠不下心眼睜睜看她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