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藝馨連日來住在醫院,靳向東是寸步不離地守著,以致於夏誌國是“嶽父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然而,海陸卻是越來越憤慨不已。無獨有偶,靳平山也表示出了很大的不滿,這都直接殺到醫院來了。
靳向東倒不怕靳平山能攪出什麽大風大浪,隻不過頭疼地是,剛解決了宮翼銘這隻討人厭的大蒼蠅,又來了個他老爸這隻吸血蝙蝠。
說到宮翼銘,這事情是醬紫滴~~~當時宮翼銘接到了夏一凡的電話,剛聊完掛斷這靳向東就進來了,鑒於他最近種種鬼鬼祟祟的表現,靳向東似乎看出了什麽端倪,於是乎兩眼睜睜地審視宮翼銘,似是要將他看穿,宮翼銘為了掩飾過去,當即提出有事要離開一會兒。至此,靳向東立馬、果斷、霹靂地頒布了條令,除了他和夏誌國之外,其餘閑雜人等不得入內窺伺,違令者,當“轟出去”。
宮翼銘當時還想通過爬窗、撞門、半夜迷倒等猥瑣行徑反抗靳少的剝削與壓迫,無奈地主階級旗幟屹立不倒,農民隻有幹巴巴望著三畝地的份咯。
而靳平山則所向披靡了,畢竟是靳少他老爸,誰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呀!
靳少呀靳少,你也沒說這閑雜人等包不包括老太爺啊,到底讓進不讓進呢?
小的表示好苦惱喲~門口的保鏢如是想。
“活該,讓他們窩裏鬥。”宮翼銘對尹浩然幸災樂禍地說道。
尹浩然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唉~哥哥,咱們什麽時候才能不聞這消毒水的味道啊?你睡這冷板凳睡過癮了是不?那也別拖兄弟下水呀!”
宮翼銘大咧咧地躺在外麵的長條椅上,雙手枕頭,嘟囔道,“靳向東那小子肯定沒安好心,我這不是怕他對小馨兒不利嗎?”
“哥,你想太多了。靳少要真是想對夏小姐怎樣,還會寸步不離守在這裏嗎?”
“什麽意思啊?”
“唉~”尹浩然一屁股挨著他坐下,“哥,你想想,咱們在這裏都有三天了吧,這三天靳少有對夏小姐做什麽嗎?”
“就是沒有才可怕,我得防患於未然。”
“……”欲哭無淚,“哥,人家那是關心,關心你懂嗎?”
這哥的智商真是讓他捉急呀!
“哼~關心?靳向東怎麽可能會關心小馨兒呢
?你可別忘了當初靳家是怎麽指責小馨兒的,他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那是那時候的事情了,現在不一樣。”尹浩然老神在在地說,“依我看,靳少八九不離十是喜歡夏小姐了。”
宮翼銘吐血,抬手抽他,“你小子怎麽說話的,胳膊肘往外拐!”
尹浩然就差哭爹告娘了,“誒誒,哥,我說錯了還不行嗎?”
“這話可不能亂說,我聽著滲得慌。”他還應景地全身哆嗦一下。
“哥,那我們還走不走呀?”
“不走!”
尹浩然幻想破滅。
……
病房的隔間裏,靳平山聲色俱厲地看著靳向東,“你最近是不是反了?連公司都可以不顧。”
“我有分寸。”靳向東的眼睛隻盯著掌上電腦,完全不看他。
“分寸?”靳平山重重地哼聲,“你的分寸就是守在一個毫無價值的女人身邊?”
他眉頭輕蹙,語氣略重,“她不是毫無價值的女人。”
“不是?嗤,難不成你小子打算弄假成真?”
“有何不可?”他單手支著下巴,俊逸的麵龐彰顯威嚴。
“棋子終究隻是棋子,我勸你別馬失前蹄。”
“不勞你費心。”
靳平山滿腔的怨氣化為重歎,這不孝子,每次跟他說兩句話就很不耐,可是,他卻拿他毫無辦法。
“董事局現在對你的意見頗多,你自己心裏要有數。”靳平山最終妥協道。
靳向東挑釁似的看著他,“我自有主張。”
“你。”靳平山極力壓下心裏頭的憤懣,轉念說,“好好,你不聽我的沒關係,她肯聽就行。”
靳平山想賭一把,賭這小子的軟肋。人一旦擁有感情這種危害品,最後都會輸得一敗塗地。
他不能讓靳向東一無所有,坦白說,他不能讓自己一無所有。
靳向東星眸墨染,眼底間暗藏雲湧,睫羽輕顫,最後歸為平靜,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輕笑,“那又如何?一顆棋子而已。”
靳平山見他臉上並無異樣,稍微放寬心,說,“孰輕孰重,你知道就好!”
他相信靳向東跟年輕時的自己是一樣的,隻有不擇手段方能到達
成功的頂點,他們注定是站在高位的王者,王者都是孤獨的。
“自然。”
“向東,你要知道,將來所有的一切,包括夏氏就都是你的,假如你出現什麽偏差,你該知道後果。”
靳向東自然知道,否則他當初怎麽會想要夏藝馨懷他的孩子,為的不僅是夏氏,還是整個靳家,乃至整個吉恩。
畢竟前有狼後又虎,他絕對不容許自己出現任何差錯。
“你好自為之。”靳平山說完,甩手離去。
靳向東眯著眼,圈圈圓圓的瞳孔縮小了夏藝馨的照片,那幾張睡顏看起來很安靜,很讓人舒心。
他狠心地將它們全部刪掉,合上電腦,抬步走出去。
“向東?”夏藝馨剛醒不見他在,心裏還有些失落,現在見到他就踏實多了。
原本第二天她就想出院的,可是靳向東不許,無奈隻好順他的意。這些天他都寸步不離地照顧她,說不感動實在是假,除了開始感到意外,她現在還多了一層感動。
靳向東走過去,將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握在自己的手心裏,那份關心連自己都分不清是真是假,聲音輕柔,“手疼嗎?”
這幾天她都要掛水,久了手會脹痛,所以時不時要用熱毛巾或是用手掌心溫暖一下,他這些天做這個從不假手於人。
尤其防宮翼銘那隻妖爪。
夏藝馨剛開始還很不習慣,後來迫於淫威之下隻好妥協,不過心裏麵倒希望他能一直對自己這麽好下去。
見他熟練地替自己的手“取暖”,不自覺地就看入迷了。
他取笑,“回家可以看個夠,不急於一時。”
她急忙撇過頭,漫不經心問,“恩,那個,翼銘呢?”
他將手撤離,頓時她就感到手心一片荒涼,他一生氣她便服軟,“向東?”
“以後不許提到他。”想到前兩天被那家夥威脅心裏就不爽。
她低語,“翼銘沒有惡意的。”
還替他求情?!
“這麽說是我小人之心?”他故意板著臉。
她馬上搖頭否認,“不是。是……”
哎,算了,看她這麽可愛又無辜的樣子,就暫時放過她吧!
“是什麽?”他湊近她,邪魅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