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理想
同伊爾明斯特談話絕對算不上什麽愉快的經曆，尤其是他經常說著說著便經常沉溺於以前的回憶，然後在某個時候又突然開始以長者的身份數落亨利的所作所為，並指出其中愚蠢的部分。他的言辭犀利，有時候甚至可以讓人覺得十分難堪。
不過好在亨利在對待老人和孩子的容忍度一向還不錯，隻是麵帶微笑的聽著從不反駁。他很清楚，這個喜歡隨意妄為的老頭子出生於dr212年，已經活了一千一百多歲，用民間的說法就是越老越像小孩，性格古怪的就連很多熟人都難以忍受。
當然，他的某些話還是很有道理的。比如說在同邪惡神明爭鬥的時候應該注意哪些事項，再比如說應該以一種什麽態度來麵對那些無法控製的力量。
很顯然，這位老法師認為亨利的力量並非來源於自身，而是在某次冒險中偶然得到的。他反複強調著魔法女神密斯特拉隕落的那段時間，自己是如何將那些失控的強大力量封印在體內，又如何保證克製不去使用它。
整整一個多小時，伊爾明斯特不停的闡述著一個主題，那就是越強大的力量越需要約束，否則就會為這個世界帶來無可挽回的災難。他就像個喋喋不休的老頭子，灌輸那些古老而保守的價值觀，仿佛所有過於強大但是卻無法控製的力量都是洪水猛獸，最好永久性的徹底禁絕。
雖然亨利對這種觀點嗤之以鼻，但還沒傻到去個一個固執的老頭子爭辯。在他看來，暫時無法控製並不定於以後無法控製。恐懼力量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
難道說因為無法控製就停止對新魔法的研究？
難道說有可能造成災難社會要停止進步？
隻要頭腦正常的人都不會這麽想。也許這位陰影穀的大賢者真的老了。開始有些討厭改變。打心底認為這個世界最好保持一成不變的樣子，既不要有任何動蕩，同時也不要在前進，永久的定格在和平時期。他從以前熱衷於幫助別人、解決危機，逐漸變得害怕麻煩，厭煩親自參與到其中，這一點從他喜歡雇傭年輕的冒險者就你看得出來。
當太陽徹底下山之後，伊爾明斯特終於結束了長篇大論。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煙灰：“好了，謝謝你耐著性子聽像我這樣一個老家夥講了半天的道理。不過我由衷的希望，想你這樣的年輕法師不要迷失在力量之中。看清它的本質，千萬不要讓力量反過來影響到你的思維。”
“請放心，我跟薩馬斯特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永遠也不會做出像他那樣瘋狂地舉動。”說著亨利也跟著站了起來。他很清楚這位魔法女神的第一選民無非就是擔心自己走上龍巫妖教主的老路，因此毫不猶豫的做出了保證。
但是伊爾明斯特並不相信這種保證，微微歎了口氣說道：“這恰恰正是我擔心的。你比他更有才華，同樣在對待敵人方麵更加激進，甚至掌握著讓諸神感到畏懼的力量。沒錯。你們倆不一樣，他墮入邪惡後雖然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但是並未真正威脅到善惡的平衡。而你一旦墮入邪惡，那麽整個主位麵的形式很有可能發生巨變，一場席卷半個西大陸的戰爭將無法避免。”
“墮入邪惡？”亨利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
“千萬別拿我跟那些滿腦子都是破壞的白癡強提並論。事實上，我跟您一樣同樣奉行中立的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對領地發展方麵，我支持農業女神的教義，在不破壞生態壞境的前提下，盡量多的開墾荒地，通過手工業、農業和商業並重的原則，盡量讓每一個普通人過上富足的生活。難道您認為，我這樣的做法能跟邪惡沾上邊嗎？我喜歡的是創造，唯有創造才能帶來文明。”
“你能這樣做我很欣慰，同時我也看過豎琴手同盟的報告，尤其是布魯溫特城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西大陸最富足的城市之一。”說到這，伊爾明斯特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露出一種仿佛能夠看穿一切的眼神。
“但是你的另外一些動作就不那麽讓人放心，比如說前不久，你麾下好像有一些軍官跟隨一名叫做狄克的家夥返回了突米斯。據我所知他好像是保皇黨的一員，很多以前的舊貴族正企圖秘密訓練軍隊，推翻現在的共和體製。你難道不認為這需要解釋一下嗎？”
聽完這些指控，亨利不僅表現出任何慌張，反而大笑著點了點頭：“您說的沒錯，我確實在支持突米斯的保皇黨，確切的說是在支持狄克這個人。你好像忘記了，我還是西哈特蘭德的國王，當然，現在還沒有舉行正式登基典禮。作為一個封建君主，我當然要考慮到周邊的安定，共和製的突米斯過於動蕩，不符合西哈特蘭德的利益。而且我想這是一種純粹的政治行為，跟善惡扯不上任何關係。”
“魔法女神在上！我還真沒看出，你竟然還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君主。”伊爾明斯特吃驚的一哆嗦，差點把心愛的煙鬥扔在地上。
亨利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不，這並非為了權利，而是要掌握更多的資源。我的目標是重現耐色瑞爾時代那種輝煌的魔法文明，相信您應該知道這需要培養大量的法師，同時還需要海量的資源。隻有在掌握了更多的土地、人口和財富之後，才能擁有足夠的資金投入到教育中，也許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是一百年，總有天我能讓城市再次漂浮在空中。”
伊爾明斯特苦笑著搖了搖頭感歎道：“真是瘋狂！我現在總算知道那種讓人心悸的感覺是從哪來的了。”
說到這他的眼睛裏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對以前的緬懷：“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偉大的夢想，不論是浮空城、還是能夠無限從魔網中抽取能量的密瑟拉之核都是所有法師的向往。但是我勸你還是放棄的比較好。我曾經在迷斯卓諾見過一個真正的密瑟拉之核。那是魔法與煉金術完美結合的藝術品。根本不是現在的工藝水平能夠做到的。”
“現在做不到並不意味著以後做不到。既然幾千年前的大奧術師伊奧勒姆能夠將它創造出來，那麽我們這些現代人為什麽不行。工藝做不到可以改進，原理不清楚可以研究，但是如果連想都不敢想，那麽未來的魔法隻會越來越衰落。作為一名奧法使用者，我認為這是一種悲哀。”亨利絲毫沒有顧忌對方的顏麵直接反駁道。
在這方麵，他一向堅持自己的看法。什麽失落的科技，說白了不就是近代法師缺乏探索精神。一個個都死抓著魔網不放，隻研究能通過魔網釋放出來的法術。也許隻有那些傳奇法師才會對原始魔法有所涉獵，但是研究進度比起耐色瑞爾時代的奧術師們實在差的太遠。
魔網雖然給了法師們更便捷、更安全的施法方式，但是卻禁錮了他們的思維。亨利現在要做的就是先加大對教育的投入，讓更多的人能夠加入到法師的隊伍，然後在從中挑選最優秀的那部分，使其重新加入到對原始魔法的研究中去。
這是一個龐大的工程，即使有一位耐色瑞爾時代遺留下來的奧術師——博爾肯進行指引，想要初見成效也要幾年以上。但是這其中投入的資金絕對不會低於幾百萬金幣，其中大部分將用來改善民生和教育。隻有聰明人多了才能招募到足夠的學徒。
作為一名人老成精的傳奇法師，伊爾明斯特顯然知道這其中的投入。同時也能感受到眼前這位年輕人強烈的進取心，因此最後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吧，希望你的國家不會變得跟塞爾一樣。我可是聽說你在北方新建的新城市已經開始公然販售奴隸了。”
“請放心，我隻允許那些獸人抓捕那些邪惡的怪物，絕對不會出現人類、精靈、侏儒、矮人和半身人之類的善良種族。當然，您可以把這理解成一種自衛，反正那些怪物沒少殺死過往的商人，搶劫他們的財貨。難道讓讓怪物們勞動不比直接將其殺死是更顯得仁慈嗎？”說著亨利無所謂的攤了攤手。
他可不認為著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與其把這些隻知道破壞的家夥就地殺死，還不如抓起來作為奴隸，不僅可以補充大量勞動力不足的問題，還能賺取大量的利潤和稅金，同時崇尚勇武的獸人也能有個地方發泄過於旺盛的精力。
最重要的是，在這樣不斷地圍剿下，至高荒原的怪物們用不了多久便會退往深處，到時候空出來的大片沼澤地就可以進行開發，完全可以成為大片肥沃的農田。
在亨利的印象裏，一個國家如果想要變得強大，那麽就必須要有一個或是幾個支柱性產業。在這個充滿陰謀、動蕩和戰亂的大陸上，沒什麽比糧食更重要的東西，因此他想要讓自己的國家成為最重要的糧食產地。
就像地球上的美國一樣，先用美元和黃金掛鉤，然後又用美元和石油掛鉤。通過兩次金融改革，它讓自己的成為了全世界唯一結算貨幣，因此可以肆意掠奪其他國家的財富。
不過亨利要做的並不需要那麽複雜，僅僅需要先用糧食撬開周邊所有國家的大門，然後再向這些國家推廣經濟作物。這樣一來，他們的糧食就會逐漸減產，等到超過一定程度的時候，再想改回來就晚了。
隻要禁止糧食輸出，這些國家必然糧價飛漲，緊跟著就是局勢劇烈動蕩。在這樣惡劣的狀況下，恐怕不論他提出什麽過分的條件，對方都隻能咬著牙答應下來。牢牢地把握住這一點，那麽就能操控其他國家的經濟、政治、軍事，從而將其變為徹底的附庸國。
可以說這是一種相對溫和的手段，既不用戰爭、也不用流血，雖然略顯卑鄙，但是卻並不觸犯豎琴手同盟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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