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清慢慢地走回房間，趙牧已經幅麵膜地躺在沙發上看雜誌了，她聽到聲響，還問道：“這麽快就回來了？”
吳小清把手插在口袋裏，沒有說話。
趙牧還覺得奇怪，就抬起頭看了吳小清一眼，問道：“怎麽了？”
“是我該問你怎麽了吧？”吳小清再也忍不住地爆發了，她站在趙牧麵前，質問道，“你覺得你的感情就值十萬嗎？你為什麽要那麽賤啊？”
趙牧也一下跳了起來，“是，我賤！我十萬塊就賣了我自己！我不比你高貴，可以什麽也不要求就跟你男朋友走了是吧？”
吳小清一向沒什麽膽氣，趙牧這麽一吼她的氣勢也就減了幾分，聲音也降低了幾分，“小牧，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看不慣你拿自己的身體跟別人討價還價……”
趙牧苦笑道：“我還能怎麽辦？繼續鬧下去？歐陽說得對，像我們這樣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根本鬧不過人家。與其自取其辱，還不如收下筆錢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呢！”
“我隻是替你不值啊！”
“沒有必要的，路是我自己走的，我走錯路了，那麽我隻能退回來，還能收下一筆路費，我憑什麽不收？”
吳小清說不出話來反駁。
趙牧說道：“小清，我沒有你幸運，我沒能找到一個對我一心一意的人，所以我隻能學會，用最市儈的方式保護自己。”
吳小清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趙牧看著她說道：“我以前一直嫌趙宇航這不好那不好的，現在我明白了，一個男人能對你做到真誠和專一就夠了，這才是兩個人相處的最基本前提。”
吳小清覺得自己真沒用，這會兒她除了掉眼淚基本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本來該是她來安慰趙牧，可是偏偏被趙牧反了過來。
“我還想告訴你，歐陽跟楊鬆是一樣的，你玩不過他的，所以你以前的選擇是對的。我以前一直以為自己聰明，其實最蠢的人就是我啊！”
“不，小牧，你不是……”
趙牧淡淡地說道：“你問我為什麽要拿十萬塊就賣掉自己的感情，因為我沒有資格去清高了，楊鬆這個混蛋什麽都說錯了，但有一句話說得是對的，我不是有多麽喜歡他這個人，隻是喜歡他為我花錢的感覺罷了。所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怨不得別人。小清，我隻怨自己，怨我自己的虛榮。還有，我要謝謝你，謝謝你在我覺得我自己最糟的時候還能陪著我。”
“小牧你在我眼裏一直是那麽出色……”
趙牧還想說什麽，不過表情太大，麵膜從臉上脫落了，她連忙彎腰從地上撿麵膜，以掩飾自己想掉淚的感覺，自言自語道：“又該再另敷一張了。”就急急忙忙地走進房間裏了。
吳小清站在那裏，任憑眼淚衝刷自己的臉。
第二天，吳小清就陪著趙牧去醫院了，等化驗報告的時候，吳小清都緊緊攥著趙牧的手，指甲都快陷到趙牧手心裏了。
趙牧感覺到她的緊張，心裏感動，卻還是笑眯眯地跟吳小清說：“別那麽緊張，到底要去做手術的是你還是我啊？”
吳小清說道：“還沒確診呢，也許隻是內分泌失調！”
“哈，那我不是該更慶幸了，讓楊鬆那個混蛋多花了五萬塊！”趙牧佯裝輕鬆地笑笑，眼睛一掃這一圈兒的婦女，說道，“我說這上帝的分工是不是太混蛋了，憑什麽都是女人懷孕，男人囂張啊？我說，要哪天能看到一水兒帥哥在這兒愁眉苦臉等做手術，那我人生就值了！”
吳小清雖然緊張，不禁還是撲哧一笑，“你想得美啊！”
“因為是想，所以隻能自個兒美美啊！小清，我昨晚兒做夢了，我夢到我參加諾貝爾頒獎了，那頒獎人還給我敲了個彩蛋，說我中獎了！”
吳小清橫她一眼，道：“胡說八道什麽呢！你一定不會中獎的！”
“都說上半夜的夢是會靈驗的，我看我是得中獎了，”趙牧歎口氣道，“本來我也覺著沒什麽，現在不知道為什麽，怵得慌。”
兩人正說話呢，一個臉色蒼白的婦女從手術室裏走了出來，一臉的痛不欲生。
吳小清和趙牧看著她，兩人都不說話了。
“小清啊，我就是你的前車之鑒，以後跟小航快活的時候記著點，千萬別弄出人命來。”趙牧拍著她的膝蓋說道。
吳小清說道：“你還是先顧著你自己吧！”
這會兒兩人聽到醫生叫趙牧名字了，兩人都跟僵屍似地在椅子上彈起來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過了一會，趙牧歎口氣，“我進去了。”
“我陪你吧！”吳小清立馬接口道。
“不了，我還是自個兒去聽審判吧！”趙牧深吸口氣，就跟個烈士似的，義無反顧地往醫生辦公室裏去了。
吳小清坐那兒，一臉焦躁。
不過趙牧很快就出來了，她把化驗單往吳小清麵前一推，歎口氣道：“上半夜的夢果然靈驗了，我中獎了。”
吳小清連忙搶過她的化驗單一看，看到上麵畫了個加號，也不知道什麽意思，但就特惶恐地問道：“真要做手術？”
趙牧點點頭，苦笑道：“有點怕了。”
吳小清急得又差點哭出來，隻好說道：“你別怕，我在外麵等你。”
“我如果出不來了我那台電腦就歸你了啊！”
“呸，呸，大吉大利，別胡說八道。”
趙牧就跟一蝴蝶似的，跟著醫生蹁躚進了不手術室。
吳小清坐在外邊，緊張得臉都變形了，等待的時間那麽漫長，她隻好把緊張的情緒投向了手上那張化驗單，突然發現上麵的名字赫然寫著——吳小清。
“靠，缺德帶冒煙的趙牧！”吳小清不禁啐了一口。
~~~~~~~~~~~~~~~~~~~~~~~~~~~~~~~~~~~~~~~~~~~~~~~~~~~~~~~~~~~~~~~~~~~~~~~~
我不要收藏，不要紅票，我要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