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鼠道人
青毛鼠歡快的跳躍著,不時用粉嫩的爪子撓我的頭發,非常可愛。←百度搜索→【←書の閱
看它沒有惡意,而且很淘氣的樣子,我竟然沒有了沒有了懼意。
一把揪著它的尾巴,隻見它四個小爪子亂蹬,很是可愛。
之後裝到了兜裏,做個寵物得了。
看到四下荒涼陰森,我急忙撒丫子就往家裏跑,那管的了太多。
回家收拾了一下,第二天準備了一些東西,接下來搜索了關於蛇島的境況。
這三天裏,青毛鼠也沒鬧騰,比普通的小白鼠還乖巧,讓我喜出望外,更加神奇的是,它能聽懂我的話,讓我倍感欣喜。
我們從西樵河租了船,從水路往橋鎮渡去。
水底波光閃耀著,水麵上的陽光在水草裏漏了下來,幾隻小金魚貼著我的肚皮遊了過去。
就在船上的水賊爭論時,我看到那邊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水麵上潛入了水底,四周水草太茂密,一時間也沒看清那東西到底是什麽。
徐東升嘴裏冒了幾個氣泡換口氣說:“我的乖乖,那不會真是河神爺爺吧!”
我定睛一看,那怪物看起來非常惱怒,衝著這邊迅速遊來,帶起了一陣暗流逼得我和徐東升趕忙往水下深潛,這才避開了強勁的衝擊。
頭頂再次傳來了槍聲,幾聲慘叫後,隻見鮮血在水裏漫開。沒一陣兒的功夫就偃旗息鼓,隻有水底冒泡的聲音咕咕響。
徐東升被憋得夠嗆,我也忍不了巨大的水壓,趕緊放開手中的水草往上鳧水而去。冒出水麵我甩了幾下頭發,大口大口吸著新鮮的空氣。徐東升衝出水頭發濕漉漉的,撲通的水波亂蕩。
隻見兩條獵狗爬到了船上,狗毛上滴著水珠,嘴裏嗚咽著。水麵上浮著四具屍體,而那惟獨胡三的屍體不見了。
剛才那東西到底是什麽我也沒看清楚,就像水賊說的,是鱷魚或者水蟒的可能性很大。看來那東西速度非常快,轉眼間襲擊了船上的人,甚至他們連扔手榴彈的機會都沒有。
水賊死了也就死了,我和徐東升爬上船看了一下,魚簍裏滿滿的三簍子魚,這回可有魚吃了。
我剛拿起槳葉打算劃船,突然水中嗷的一聲怪叫,接著我看到胡三從水裏冒了出來。這小子像落水狗一般狼狽,滿臉是血看起來很是嚇人。
他嘴裏喊了一聲:“救命……救!”第二聲還沒喊出來,隻見水裏伸出了一隻黑色的觸手纏著胡三的脖子,一下將其拉入了水中。
胡三被倒置著雙腳不停的彈著水麵,濺起了一串水珠子。不一會兒胡三停止了掙紮,一股血從水裏湧出來,緊接著嚓嚓幾聲,一段白色的東西浮了上來。
我一看是半截手臂,心裏一陣惡寒急忙讓徐東升劃船。
徐東升被嚇懵了,當下抄起木槳沒命地劃著,烏艚船剛前進了十幾米,船底噹的一聲巨響,巨大的衝擊力震得人雙臂發麻,我手中的木槳好懸沒脫手。
徐東升急忙把兩隻獵犬趕入了水中,船身稍微輕了一點兒,船速加快了不少。
嘣……嘣……嘣……
又是幾下悶聲亂撞,幸好這烏艚船船底下有幾層柏木護甲,不然非得被那東西撞穿了。縱使這樣我還是捏了一把汗,心裏祈禱著祖師爺保佑,這節骨眼兒上千萬可別出什麽岔子。
“趕緊把魚簍扔掉,不然今天要被這東西吞掉了!”我給徐東升說了一聲,隻見他一愣說:“這麽多魚扔了多可惜咧,還是……”
“別嘰嘰喳喳磨蹭,趕緊的!這東西不是吃素的,船身這麽重逃都逃不脫,還怎麽吃魚,要被喂魚呐!”徐東升見我急了也不敢耽擱,當下將魚簍推入了水中。
三四個魚簍裏麵裝滿魚起碼有百十斤重,船身一輕吃水度淺了,我們兩趕忙甩開膀子用力劃船,這才擺脫了那東西。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邊水飛濺一黑色的尾巴拍打著水麵,看來是在吞食我們剛剛扔下去的魚。
徐東升摸著腦門子上的汗珠說:“那東西是撒子?看起來好像是水鬼!我聽老阿公水,這黑塘子裏以前有水葬的習俗,裏麵水葬的屍體常年吸收裏麵的陰氣,就會變成水鬼咧!專門拖活人墊背,拉夠是十個人就能逃出黑塘子,然後跑到路麵上吃人……!”
這小子說起來沒完沒了,我打斷道:“什麽水鬼水怪,那都是騙小孩兒的。死了的東西就算在凶惡,也隻是一具屍體,還能跑到岸上吃人那不是瞎掰嘛!再說了,剛才那東西起碼有五六米長,搖頭擺尾還在吃魚,怎麽可能是水鬼!”
徐東升一努嘴還不服氣,爭辯道:“老阿公說的話還有假,你忘了我們小時候見到過的那個大野猴了嘛!那就是山鬼,山鬼還吃魚呢!何況是水鬼咧。”
我懶得理會他,一揮手說:“得得得,你有理行了吧!趕緊劃船往蘆葦蕩裏四處看看,是不是能找到其他水賊,說不定你妹妹就是被水賊抓去了。”
一提起他妹妹,徐東升哭喪著臉說:“那死丫頭不知跑哪裏去咧,真是急死人了!也進了黑塘子,不知道找到沒找到……”
我心裏也不好受,徐東升的妹妹和我一起長大,寨子裏的孩子除了他們兄妹,其他人根本不和我玩兒,還罵我是沒人要的野孩子。
那時候帶回羅寨,苗人對我很排斥,就是走在路上,我也不敢抬起頭看那些衣服奇怪的人。
羅老歪關係很好,徐東升兄妹逐漸和我廝混在了一起,我們的關係和親兄妹差不多,如果她真出了事……
我暗罵自己多心了,默念著山靈兒不可能出事,一定是自己腦子發高燒了在瞎想!
獵犬在水裏遊了一陣子爬到船上甩著身上的水珠,蔚藍的天空似乎少了點兒什麽,徐東升一下一下劃著木槳,我們往黑塘子深處蕩去。
幾隻天鵝在蘆葦蕩裏浮動,一聲槍響過後,一隻白天鵝鮮血飛灑著,雪白的羽毛被染成了紅色。
隨後,我聽到一個呼哨聲響起,一隻巨大的獒犬在蕩子裏遊動著,叼著血淋淋的天鵝往蘆葦深處遊去。
我急忙和徐東升披上了船裏的蓑衣,然後用蘆葦紮了草帽戴在頭上偽裝,兩人爬在船舷上一手用木槳劃水,一手握著獵槍準備隨時出擊。
船上的雙管獵槍是水賊死後留下的,看起來口徑不小,估計射程在四五十米左右,遇到匪盜正好拿來防禦。
我翻了一下水賊留下的一個帆布包,裏麵放著幾顆木把手榴彈,還有一把盒子槍。今天真他娘的走了狗屎運,都是精良的武器,曾有一個軍閥頭子腰帶上別著盒子槍就很神氣……
這時,蘆葦中冒出了一個黑漆漆的船頭。
船身慢慢泛起水波從蘆葦蕩的水路上滑出,我一看船上的人正是徐東升父母。
徐東升喊了一聲:“英子!”
羅老歪往這邊瞅了一眼,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徐東升的母親也連連擺手,示意我們不要出聲。
我這才想起剛剛的槍聲和那隻獒犬,看來徐東升的父母已經發現了什麽。就在我和徐東升潛伏下去的時候,徐東升父母也將漁船隱藏在了一邊,將衣服掛在蘆葦上然後鳧水遊到了我們所在的烏艚上。
徐東升父母剛遊到烏艚上,我們四人劃船鑽進了另一條水道。啪啪兩聲槍響,看到衣服被打落掉入了水中。我心裏暗歎好懸好懸,若不是徐東升父親機警,被打中的恐怕就是我們某個人的腦瓜子。
“媽了個巴子,是一件破衣服,奶奶個熊,竟然被南蠻子給耍了!”一個小船從蘆葦蕩裏鑽了出來,大胡子拿著歪把子破口大罵。
身邊一個賊眉鼠眼的看了幾眼,點頭哈腰地說:“虎爺,這畢竟是水上,您乃是山大王,在這水裏也是不吃香,還是趕緊上山為妙。荒山野嶺,深山密林,那廣闊的天空才是我們的地盤,過路的商隊,無論官家的還是商家的,任我們宰殺掠奪……”
名叫虎爺的水賊頭子公鴨嗓一扯笑著說:“馬二講的好,等回山再幹幾票大的,我封你做舍巴!對了,胡三兒他們呢?”
馬二一聽要封他當小頭目,臉上樂開了:“胡三和李舍巴幾人去捕魚了,按說也快回來了!”幾人說著往蘆葦蕩裏飄去,我們四人不敢在此地多逗留,繞過水賊的水道往別處去尋找。
水獺在水灘上曬太陽,聽到船槳聲撲通撲通全部跳入了水中,不停吱吱怪叫著。
“英子,阿妹到底去那裏了,不會已經回家了吧?”徐東升看他爸,一手玩弄著草帽。他母親則是一臉擔憂,不時地唉聲歎氣,背著身子抹著眼淚。
羅老歪嘴裏叼著煙鬥一言不發,隨後歎息一聲說:“我看這是事情懸咧!這一個月,寨子裏丟了四十多隻獵犬,最近又丟了十多隻貓,邪乎的緊啊!”
徐東升焦急地說:“不會真是黃鼠狼成精了吧!專門偷人家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