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解密
我急忙打了一個噤聲,讓宋琴琴停了下來。
那隻眼睛移開了,隨後從縫隙裏伸進了一根鐵絲,不斷鼓搗著,試圖想要把插銷弄開。
這人不知道是誰,鬼鬼祟祟的幹這種勾當,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我沒有去拽那根鐵絲,生怕激怒了他,萬一他用石頭砸窗戶,那可就要命了。
走到了窗前,我死死按著那根穿在插銷孔裏的鐵釘,死活不讓他弄開。
那人顯得非常焦躁,嘴裏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兀自說:“今天怎麽回事兒,到底是誰插住了插銷,實在是太怪了。”
聽那個聲音又幾分熟悉,但是恐懼之下一時間也想不起是誰。
心裏暗罵:怪你大爺,你進來想要幹嘛!吃老娘豆腐,門兒都沒有。
不過這是安慰自己的話,那是我額頭上都是虛汗,心裏五馬六道七上八下,也不知道怎麽辦。
拿出手機剛要打電話給劉帥,剛撥過去一下低電量自動關機了。
我心裏那個氣啊!
真是上廁所褲帶卡住了,憋死人了。
即使這樣,我還是沒有放棄,依然按著那根鐵釘,就是不讓他得逞。
突然,房門哢嗒哢嗒一陣亂響,宋琴琴竟然不見了。
我嚇了一跳,這眨眼的功夫宋琴琴跑到哪裏去了。
門口的響聲是怎麽回事?
我顧不得按住釘子,一下衝到了門前,防止那人從門裏進來。
可是到了門口我愣住了,隻見宋琴琴踩著凳子,已經將所有的插銷都起開了。
鐵門吱呀一聲開了,一股冰涼的夜風從門裏湧了進來。
我打了一個冷顫:“琴琴你幹嘛?這門不能開啊!”
一把推開了宋琴琴,我迅速關上了門,這時,一股巨力推著門,就要將門推開了。
我嚇得對著宋琴琴大叫:“你還愣著幹嘛,趕緊過來幫我頂住門啊!”
這種情況,氣得我七竅生煙,喉嚨也冒火了。
門被推開了一個縫隙,一把粗糙大大手伸了進來。
“小倩,讓他進來吧!他不是壞人,他也是受害者,他會幫我們的。”宋琴琴看著門縫裏的那隻大手說。
“你瘋了,讓他進來我們豈不是都要被殺死。”我幾乎是在大喊大叫。
門外傳來聲音:“怎麽,小倩,才這麽幾天,你就忘了你李叔了?趕緊開門,我不是壞人。”
李叔!
這聲音是?
我腦子突然嗡的一下,對,李忠全,這是李忠全的聲音。
公交公司的人說,李忠全車禍後變成了神經病,他怎麽突然出現在這裏了。
聽他的語氣,還有宋琴琴的反應,似乎他倆認識。
對了,這裏是精神二院,難道李忠全一直都是在這家醫院接受治療,然後二人認識的。
就在我思考的瞬間,房門突然轟的一聲,我被一下子推得蹌了一下,一個狗啃泥摔在了地上。
啪嗒……啪嗒……啪嗒……
李忠全走了進來,他看著宋琴琴說:“她是什麽時候來的?”
宋琴琴低著頭說:“是和宋誌剛一起來的,被留在了這裏!”
“哦!那想要出去可就難了,如果沒有人營救,就和我們一樣了,呆在這裏一兩個月很正常。”李忠全語氣平和,聲音顯得非常陰冷。
“小倩,你不該來這裏,你知道嗎?凡是進入這裏的人,都是精神病,沒有這裏的證明,是出不去的。”宋琴琴話語中帶著淒涼。
“可是,我根本沒病啊!”我辯解道。
李忠全咬著牙冷笑著:“哼哼!沒病,你怎麽能證明你沒有病?醫院說的難道還不如你說的有權威?你就別妄想了,呆在這裏等機會吧!”
我呆住了:“你們說的是什麽意思,難道來這裏,就要被扣上精神病的帽子嗎?”
宋琴琴背過了身子,她顫抖著,啜泣聲在小屋裏回蕩著,敲擊著破爛的天花板。
“沒錯,我也可以說我沒病,而且很健康,但是有誰能相信?他們都會認為,我四年前就已經瘋了,而且是重度患者,無藥可治的那種……”李忠全的聲音中帶著怨恨,說到最後他竟然咆哮了起來。
我的心涼了,難道我真的也會被戴上精神病的帽子,那理由又是什麽呢?
“小倩,別多想了,他們強迫我靠近你,而且讓你到末班車上售票,這一切的陰謀背後,肯定有一個利益集團在操縱,我們是逃不掉的……”宋琴琴似乎已經累了,她不想再反抗,也不想解開一切麵具,隻想安安靜靜的死去。
但是我和她不同,我不會屈服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搞清楚,到底是誰在作怪。
不管是人是鬼,我都必須麵對。
死,簡單,難的是活著,痛苦的活著,恐懼的活著,孤獨的活著,昏昏沉沉庸庸碌碌的活著。
“琴琴,你不是說這些都是宋誌剛和白袍女人做的,那我們隻要將他們的罪證揭出來,不久可以了嗎?”我對著哭泣的宋琴琴說。
“這不可能,我們是鬥不過他們的,他們都不是人,不是人,他們太殘忍了,那樣會死的更加難看的。還不如這樣活著,就這樣死去,嗚嗚……”宋琴琴的聲音帶著死亡的氣息,她確實太苦了,她害怕了,她的心已經死了。
“李叔,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兒想法,你不想自由嗎?”我看著李忠全說。
他冷笑著:“自由?我一個人可以自由,但是我的家人就得死,這樣的自由不要也罷!獨生,不如獨死,一了清淨,沒有煩惱,也沒有傷痛了。”
看來在這精神病院待久了,人就會變得消沉,而且喪失鬥誌,變成一個活機器。
現在宋琴琴和李忠全似乎也靠不住了,不知道這裏麵最凶險的是什麽。
不弄清楚狀況貿然闖,肯定是會大禍臨頭。
隻要謀定而後動,才能先發製人,克敵製勝。
知彼知己才能穩操勝券,不知道是否是向他們說的,沒有醫院的證明不讓出去。
宋琴琴的話不可全信,李忠全的話全不可信。
既然公交公司說李忠全四年前就出現了精神病,現在的他雖然看著沒事,可能這是表麵,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宋誌剛說宋琴琴高考受了打擊,而且打胎的事讓她絕望,不知道這會不會讓她發瘋。
我看了一眼宋琴琴,她的眼睛很明亮,看著好像沒事。
而當我看李忠全的時候,發現他的眼睛中血紅一片,就算是長期熬夜,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這李忠全問題很大,看來他是精神病沒有疑問了。
那宋琴琴怎麽又會和李忠全認識,而且她對李忠全似乎非常相信,這又能說明什麽呢!
我的大腦一片混亂,實在是弄不清楚這一切的源頭在哪裏,到底是誰在推動著陰謀,不斷發號施令。
“你不用想了,這件事不是你能理得清楚的,而且複雜程度,遠比你見到的要更麻煩!”李忠全說著掏出了一支煙,他點上煙吸著,煙霧很快就把燈光籠罩了。
“難道你知道這其中關竅?”雖然李忠全有問題,但他知道的似乎很多,我可以探尋一下,看是否可以找到破解的鑰匙。
他彈了一下煙灰,閉著眼睛思考著,不久後說:“我四年前開9路末班車,可是隻有一個月,就發生了車禍,你知道為什麽嗎?”
李忠全看著我,眼神不是很和善,難道和我有什麽關係?
“我不懂,你就直說吧!”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不是宋琴琴介紹我到末班車上,我這輩子可能也不會被這麽多怪事纏身。
“這件事,雖然不是和你有直接關係,可是和你爸有必然聯係,可以說是他一手造成的!”李忠全眼睛都快冒出火星了。
我嚇得不敢說話,隻見門口閃進了一大一小兩個身影。
這兩人我都認識,是紅衣男孩和金牙女人!
難道這裏是他們的老窩,這些人,都是精神病院的。
看到紅衣男孩我分外害怕,不光是他鐵青的臉,更是因為他手裏拎著半截斷手。
“老李,讓我來說吧!”金牙女人口裏閃著寒光,就像一頭怪獸。閉眼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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