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穿著鐵鞋

?女活屍站在神案上狂笑著,長發無風自動,臉上散發著冰冷的白光,比地獄裏麵的惡鬼還要恐怖。

劉帥從衣兜裏拿出了一個瓷瓶,他往地上到了一些黑色的**,用黑色的**將我們圈了起來。

女屍突然撲了過來,我嚇得趕緊抱住劉帥,閉著眼睛死死抓著他的胳膊。

劉帥拍拍我的後背說:“沒事的,有黑狗精血抵擋,她一時半刻還進不來,隻要我們堅持到客人來,拿到彩禮就行了。”

我問劉帥:“什麽彩禮?”

“所謂彩禮是對冥物的一種暗語,你中了丁老頭的詛咒,那鼻子,眼睛,額頭,嘴巴,人頭,頭皮,耳朵……”劉帥絮絮叨叨地說著。

無邊的寒意將我包裹的喘不過氣來,那麽說,按照丁老頭的童謠,接下來就是:我說四天還!

也就是說這次的彩禮是嘴巴!

我緩緩睜開了眼睛,女活屍瞪著眼戟張著十指不斷撲著,不過她剛要越過黑狗血畫的圈,身體就會被灼傷冒青煙,一時間竟也無法傷到我們。

女活屍就像是被刺蝟紮到了黑蛇,不斷怪叫著攻擊著黑狗血形成的圈。

一道雪亮的閃電在佛堂裏一閃而逝,那泣血的佛像更加詭異,讓人不寒而栗。

女活屍撲累了開始對著佛堂的擺設發威,將神案掀翻震碎數塊地板磚,然後咆哮著撕扯著自己的頭發。

“帥子,這個女活屍怎麽回事兒,她好像突然很焦躁?”我不解地問道。

劉帥看了看時間說:“五點了,他們應該要來了!”

劉帥的聲音剛落地,佛堂的舊木門被猛烈地撞擊了一下,然後轟然倒塌了。

出現的是那個剛剛在矮牆上的女子,她拔光自己的頭發鮮血順著頭皮流了下來,耳垂上掛著兩道紅亮的血溜子。

白衣女子出現的同時,右手的格子窗也被一股巨力撞破了,隻見一個老婆婆呲著白牙,上下嘴唇好像是被硬生生撕去了一般,紅肉上掛著黑血。

左邊的窗戶嘭的一聲伸進來了一顆頭,這人一臉枯瘦,看不清是男是女,隻是他耳朵的地方插著兩根樹枝,耳朵被人割去了……

女活屍更加的暴躁,她嘶鳴一聲揪掉了自己的腦袋,變成了一具無頭的屍體,脖子上噴著鮮血,喉管還在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就連那尊菩薩佛像也突然裂開了,裏麵鑽出了一個侏儒,不對,不死侏儒,是他被齊腰斬斷了,正呲牙咧嘴對著我們發威。

我害怕的要死的時候,突然房梁上摔下了一個重物,是一個被開膛破肚的孕婦,她雪白的肚皮上耷拉著腸子,現在拴著刀痕翻滾著,瞬間染紅了雪白的肌膚。

“還差一個,馬上就要到齊了!”就在劉帥剛說完的瞬間,一個蒼老的聲音說:“哧哧哧,我早就來了,看了半天好戲,哈哈哈!”

我轉頭看去,隻見牆壁上的畫像開始動了,幾秒之後從哪裏走出來了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他的兩個袖子空蕩蕩的,顯然是沒有了雙臂。

“哦!原來你還活著,怪不得一直沒能覺察到你!”劉帥看著白襯衫的年輕人說道。

白襯衫嘴角帶著苦澀,他說道:“該死的遲早會死,該來的遲早會來,這些都是無法改變的,你我的命運到頭來都一樣!”

劉帥沒有說話,一個鋼鐵砸地的聲音在雨水裏響著,大家目光投了出去,隻見一個瘦小的身影在雨水裏走著,腳上穿的竟然是一雙鐵鞋。

當他走到佛堂門口的時候,那些活屍都讓開了道。

看清這人的麵目時我吃了一驚,隻見他吐著大舌頭,眼睛就像是兩顆大核桃凸出著,鼻子上係著一根麻線,看起來很是扭曲。

這怪人是什麽來頭,為什麽那些活屍非常怕他呢!他腳上那雙鐵鞋是怎麽回事兒,難道他也不是人?

“我要的東西呢?”怪人眼球動了動,蛤蟆臉毫無表情,聲音也是死氣沉沉的。

“彩禮備齊了嗎?”劉帥開口說道。

“嗯!”怪人從身後拿出了一個包袱,然後往地上一扔,突然裏麵滾出了許多殘肢,那些活屍見到殘肢瘋狂的衝來。

怪人怒吼一聲:“滾!!!”

原本猙獰的活屍就像被放了氣的皮球,一個個耷拉著腦袋縮著身子,看來他們對眼前的這個怪人非常害怕。

劉帥拿出兩張黃紙遞了過去:“墨老大,這是兩張贖死券,事成之後還有重謝!”

墨老大點點頭嗯了一聲,將包袱折起來然後用力拋向了門外。

活屍惡狠狠全部衝了出去,分別搶著自己所需的肢體。

墨老大蹣跚著走出堂門,鐵鞋踏水的聲音激蕩著,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黑暗中。

“一會他們離開的時候會留下東西,向前你的還魂香熄滅了,我們隻有拿著這些活屍的陰魂塞住剩下的鬼眼,這樣才能為你還魂……”

我點了點頭,默然地看著那些離開了活屍。

劉帥撿起了佛堂門口留下的幾張黃紙說:“走吧!這次方便多了,隻要快速塞住鬼眼趕到老洋樓就行!”

“那裏的老洋樓,為什麽要趕到那裏呢?”

“唉!傻瓜,你都被人耍的團團轉了還不知道,就是你住宿的那個老洋樓啊!”

劉帥繼續說:“別磨嘰了,趕緊走吧!”他說著率先走出了大門,然後在一旁的樹後推出了一輛摩托車。

“這是你的摩托車?”我好奇地看著劉帥。

“是啊!我就知道用得著,你看,連雨披都準備了!”他說著拿出了兩件雨披。

劉帥給我係好了頭盔,然後騎上了他的摩托車。

摩托車在雨霧中飛馳著,雖然兩者車燈,但是完全看不清前麵的道路。

“帥子,你們開慢一些嗎?”飛馳的摩托不斷跳躍著,油門聲很大,我心驚肉跳非常擔心。

“沒事的,方向吧!相信我的技術。”他說著猛轟了一下油門,摩托車再次加速,雨點打的人生疼。

摩托車突然停了下來,我說:“怎麽了?”

他取下頭盔說:“到金色花園了,這裏有一個鬼眼,我們去塞吧!”

我們往碾死黑狗的方向走去,奇怪的是那隻黑後早就不見了,而原來碾死黑狗的地方,多了一條紅鯉魚。

紅鯉魚在黑狗血中張著嘴吐氣泡,血紅的眼睛滾圓滾圓的,尾巴拍打著黑血濺起了血珠。

“糟糕,鬼眼被人提前塞住了!”劉帥一把揪起紅鯉魚將其扔了出去。

我不知情況說:“塞住不是更好嗎?也省的我們費力了。”

劉帥著急地說:“不是啊!這鬼眼如果提前塞住,你的魂魄就會被塞到裏麵,回不到你的身體裏麵。”

劉帥拿出了一張黃符在黑血中摸索了一陣,黃符被黑血浸泡變的發黑。

“不好,有人提起抓走了你的魂魄,看來他們提前下手了,快,去老洋樓!”劉帥說著迅速戴上頭盔跳上了摩托車。

我被嚇得不輕,魂魄竟敢沒人拿走了,那我豈不是快要死了……

摩托發動機轟鳴著,速度快的看不清四周的房屋,隻有一道道的虛影倒退著。

“帥子,真的有這麽危急嗎?”我害怕的問道,他這麽騎車實在是太冒險了,要是出了車禍那也是要玩完的。

“這個現……不清……後……知道的”由於頭盔和風聲太大,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這時,我看到前麵黑影一閃,想要劉帥停車已經來不及了。

黑影一下子卷到了摩托車的車輪下麵,劉帥並沒有停車,而是猛轟了一下油門,然後打了一個轉彎將那東西甩了出去。

“碾壓到什麽東西了,不會是人吧!要不要趕緊送醫院?”

劉帥沒有理會我,而是自言自語道:“他們竟然專門派了不幹淨的中途阻止,真是太可惡了。”

雨霧之中,十字路口亮著紅燈,劉帥沒有理會直接衝了過去,剛到十字路口中央的時候,一亮大卡車撞了過來。

劉帥身子傾斜了一下,然後將摩托扭轉,車輪一個跳躍飛上了人行道,我差點被彈了出去。

我看著那輛駛過去的卡車驚魂未定,剛剛實在是太險了,就差一分米就要和卡車撞上了,實在是太要命了。

劉帥看著挺穩重的,騎摩托簡直就像是一個瘋子,完全不顧我的感受。

我回頭那輛大卡車裏麵伸出了一個頭,隻是一顆頭,沒有身子的頭拖著長發漂浮在車窗口,這……

劉帥也發現了,他對我說:“看到了吧!他們動手了,是要你的命啊!如果不抓緊時間趕到老洋樓那裏,你就真的要死了!”

摩托飛馳著再次上了馬路,這次沒遇到意外,一溜煙就到了二中旁邊。

劉帥跳下摩托鎖好說:“我們趕緊趕過去,到了那裏千萬要注意隱蔽,看他們是不是真的已經啟動了祭祀儀式。”

我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二人沿著弄堂急速跑著,半分鍾時間已經感到了老洋樓大門口。

劉帥躲在門前的往裏麵看了看說:“奇怪,怎麽沒有一點兒動靜呢?難道已經完成了祭祀儀式?”

我怕的要命,天蒙蒙亮,那個白泡女人會不會就躲在老洋樓裏呢!

宋琴琴,她現在怎麽樣了?

“不對勁,你拿著這個!”劉帥說著遞給了我一個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