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章 男人多了混亂一團
一百零二章
男人多了自然惆悵。
篝火燃盡,該說再見的時候,四人遲遲沒有行動。
安心左看看右看看:“各位,天氣不早了對不對?該回去睡了!”
琅邪懶懶抬頭,眼底有些意猶未盡的貪婪:“心兒不是說要做麵給我們吃的麽?”
一眼掃過去,地上滿是啃過的骨頭,安心無語,都這樣了,還沒把他們喂飽麽?
宋傲揉了揉眼睛,撒嬌:“媽咪,我好困!”
“回去!”安心拍拍衣服上的土,口氣帶著不容抗拒的堅定!轉頭看向其他四人:“你們如果真的想吃麵,就跟我回營帳!”
那裏是宋國的數十萬大軍,他們有膽子來,她就做!
步真垂目,微微一笑:“難得安心盛情邀請,怎有不去的道理!”
宋傲拉住雪千尋的衣角:“父王,待會我要跟你睡!”
雪千尋彎腰抱起宋傲:“好!”
夜旒熏伸手將安心攬進懷裏,惡聲惡氣:“我們的孩子你都不管了麽?還有心思做麵給人吃?”
“安心喜的麟兒,朕還未曾真正看過,今夜不妨去看看!安心,你不會介意吧!”
沛然跟斬風相互望望,這都是什麽世道啊,他們是敵人哎。。。把敵人招到自己家裏。。豈不亂套了!
安心一見這架勢,非常確定這四人趕是趕不走的,一咬牙:“好,一起跟我回去吃麵!”
現在也不過晚上八點的樣子,做麵、煮麵、吃麵,最多用兩個小時,等他們吃完了,她就不信,他們還有什麽理由留下來!
回到營地,尚憐雨表情非常吃驚!
出去的時候是六個,怎麽回來的時候多出這麽多?
夜旒熏他是認得的,雪千尋他也認得!
但那兩位。。。光看外表都屬於龍章鳳姿之態,尤其是氣勢上,不怒而威!
“敢問主上,這兩位是。。。”作為軍師,最要緊的是什麽?警惕啊!萬一混進來幾個奸細,那他們就玩完啦!
安心回頭看了看,努努嘴:“別管他們是誰,隻是過來吃碗麵的!”
吃。。。吃麵?
“主上。。。”
“軍師,你很有空對不對?來來來,跟我一起做麵!”安心不由分說的拉起尚憐雨就往旁邊的廚房鑽,臨了一回頭,對著那四個臉色擦黑的男人們道:“女人做麵的時候一向不喜歡別人打擾,有軍師陪我就行了!”
琅邪冷冷的看著被安心拉住的手,以及手的主人!
“他是什麽人?”琅邪轉頭看向杉木。
杉木一直跟隨在安心身邊,以前安心得寵時,琅邪沒少給過她好處,如今向她打聽個事應該不是件難事!
杉木本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不由自主的回答:“恩,是軍師,是主子親自挑選的!”
琅邪眉頭皺的更深,尤其是對‘親自挑選’這四個字尤為敏感!
遠在不久前,他就聽說,安心招攬了不少俊俏少年放在身邊。。。至於意欲何為大家心知肚明!
“他們一直這樣?”手牽手?琅邪又問。
“恩?”
見杉木有些不懂,琅邪敞開天窗說亮話:“你們主子一直喜歡跟人手拉手去做麵?”
“也不是啊,主子很忙,哪有那麽多空閑時候做麵吃,要是非得吃的話,都是廚房做好了,他們端過去!”
他們?
又一則新爆料!
琅邪額頭青筋迸發,捏緊拳頭:“他們是誰?”
杉木頓了頓,卻見在場的幾個男人,除了夜旒熏以外,其他人都直勾勾的看著她,表麵上不吭不哈,其實耳朵豎的尖尖的,如同聽故事的小孩子一般,明明想聽,卻還裝作什麽都不在意。
“他們就是那四為武功高強的高手大哥啊!平日裏保護主子安全的都是他們!”
有了一個足智多謀的軍師小白臉就算了,還弄四個武功高強的男人。。。說的好聽是保護安全,誰知道半夜三更四男一女在幹什麽?
琅邪越聽越氣,越氣就越不想走。
步真始終麵沉如水,沒琅邪表現的那麽明顯,但是看表情,也好不到哪裏去!
雪千尋之前就已經聽說過安心的荒唐事,他倒顯得平靜許多。
夜旒熏整個沒心沒肺,倒不是他定力比其他人強,而是他先別人一步,將那四人集體弄翻,一個一個逼問他們跟安心的關係,最後在他威逼利誘下,四大護法終於說了真話,說他們跟安心確實清白!這才了撫平了一場浩劫!
廚房裏,尚憐雨黑著臉給安心打下手。
他的任務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弄出四碗麵條!
“主上,我觀察過,剛剛那兩個陌生的男人不簡單,主上小心為妙!”
“這還用你說!哎,別放那麽多,步真不喜歡吃辣,這個多放點鹽,雪千尋口重!還有,最邊上那碗記得別放蔥,夜旒熏不喜歡!給琅邪加個雞蛋,他剛剛沒吃多少!!”
步真?琅邪?這名字怎麽越聽越耳熟呢?
“哪一碗加雞蛋?”
“就是中間那個!”
尚憐雨隻是一介讀書子弟,哪裏會廚房裏的東西,不一會弄的廚房烏煙瘴氣。
安心無法,隻好將他打發出去,一個人忙起來。
可漸漸地,她愣住了。
事隔那麽久,他們的喜好好像已經雕刻在她腦海裏,抹都抹不去!
他們每一個人喜歡什麽,討厭什麽,她了如指掌!這說明什麽?
垂下眼簾,手上的活也跟著慢下來了。
她不曉得自己現在到底想幹什麽?明明可以叫斬風把這幾個人一起趕走,可為什麽要帶他們回來?真的就為給他們做一碗麵吃麽?
內心的答案呼之欲出——她閑的沒事幹?
世界上的事本來很簡單,隻是世人將他們複雜了。
對於他們四個,她是又愛又恨,又憐又懼。
琅邪,若不是一開始,兩個人都不肯低頭,不願放下身段諒解彼此,也不會有接下來的故事,他給了在這陌生世界裏第一個道港灣,也給了她有生以來第一段愛情,卻也是毀掉的最徹底的。
雪千尋,那個冰雪中綻開的雪蓮,堅韌不拔,卻單純的令人心疼,在他的心裏容不得一絲阻礙,若不是當初的誤會,他們也許會一直走到最後。
夜旒熏,一個肆意妄為,妖嬈的紅蓮,他驚世駭俗,隻要想要,沒有他不敢去做的,隻是這樣直接的一個人卻不懂得如何嗬護感情,雖說當初有錯在先的是她,那麽後來極盡全力去挽回時,他為何不肯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還做出那樣讓她傷心的事?
步真。。。一個迷一樣的男人,半真半假,看他的時候,總覺得霧裏看花般不真實,一開始覺得他翩翩佳人,氣質如蘭,高貴聖潔,可是後來,一轉身,便顛覆了所有。說他是這世上最大的陰謀家,一點不抬舉。可那一夜,他們對著燭火玩皮影,那種單純的喜悅頃刻感染了她所有神經。。。
縱使,她現在跟這四人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可也不願眼睜睜看著他們互相殘殺。
步真說,這世上沒有人甘願屈尊人下,那麽就隻有戰爭一種辦法麽?
他們讓她走,好爭獨自出個勝負來,那麽他們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
為什麽非要爭奪一個誰勝勝負?為什麽非要弄的你死我活才善罷甘休?縱使這隻是男人的掌控的世界,登上了那個寶座之後難道不會感到孤單寂寞?
。。。。。。。。。。。。。。。。。。。。。。。。。。。。。。
月黑風高的這個晚上。
尚憐雨剛從廚房出來,準備回屋,冷不丁被三個男人堵在牆角。
他看著眼前三個男人,一個是他認識的,雪千尋,大殷的六王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魔教頭子。。如果說他跟雪千尋結仇情有可原,畢竟大家各為其主。可另外兩個素未蒙麵。。。
看著他們步步靠近,表情不善,尚憐雨隻覺得全身上下不停的被人用眼神審視、觀察、然後剖析!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尚憐雨後背抵著牆角,在那自我反省琢磨,冷不丁迎接了一道兵刃般的目光。
他不由的跟眼前人正視。
從尚憐雨的高度來看,那人身姿挺拔高傲,腳蹬青皮厚底靴,再往上一點,他看到藏青色衣袍緊貼在那人身上,腰間掛著一條金絲盤繞的軟鞭,沒有任何配飾,是一種非常簡單的獵戶打扮,但是尚憐雨肯定,眼前這位肯定不是普通的獵戶——他沒忽略掉,那人衣角上參雜著珍貴的天蠶銀絲,能穿這種質地衣服的人,非富即貴。
下一位。。。額。。。比剛剛那位好不了多少,手裏閑閑散散捏著一柄折扇,一身純白衣服,腰間扣著一道純銀腰帶,看似一個讀書人,可此人呼吸綿長,定是內力高強之輩,難道是哪個武林人士?不會,肯定不會,他注意到那人折扇上的墜子,那是千年瑪瑙石。武林人士哪裏買得起這個!
正當他揣測這兩人身份時,藏青色衣袍的男子發話:“抬頭!”
尚憐雨一愣,急忙抬頭挺胸,卻在腦子裏迅速思考,這個人口氣聽起來就像一個習慣發好施令的,生硬冷漠生硬,帶著漫不經心的尾音,被這種語氣弄得心跳擂鼓,他本就是軍師,軍師最重要的是什麽?不僅僅需要一顆警惕的頭腦,還有善於辨別真偽,剛剛他打量過他們,除了從穿戴上看出幾人出身富貴,從語氣上辨別他們很可能身居高位之外,其他的,他一無所知。
尚憐雨在觀察他們的同時,那三個男人同時也在觀察他!
步真眯著眼,含著笑,上下打量。惋惜的搖搖頭。
琅邪雙手負後,目光兵刃般的射過去,在看到尚憐雨不由的抖了兩下之後,眼中的敵意瞬間變成嗤笑,這種膽小無用的書生,他的安心怎會喜歡他?
雪千尋更直接,隻從他身上一跳而過,便不再看了,這種毫無武功毫無膽識的書生。。。他哪好?
三人一下子非常有默契的轉身。
尚憐雨從頭到尾都是趨於人下,被他們看得全身汗毛倒立不說,剛剛還差點被他們嚇的喊救命。。。
可是。。。他們現在居然走了!
剛剛那麽大的壓迫感一下子消失,陡然令尚憐雨心裏不平衡了,好嘛,大半夜被堵在牆根,看了他半天,什麽解釋沒有,對方就說了兩個字——抬頭。然後就走了。這不打緊,最最重要的是他還沒搞清楚他們為什麽那麽看他!
話說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況他一個大活人?怎麽的也該討個說法對不對?
當下開口道:“等等。你們。。。”
三人同時停住腳步,同一時間回頭,轉身。三道視線從他的頭然後到腳上下掃視一遍,寒氣乍現!
尚憐雨不由的打了個激靈,雙腳不受控製的向後踉蹌兩步,幸好身後有一麵牆支撐,要不然。。。
三人蔑視一眼,連哼氣都免了。
麵條終於端上來了,熱氣騰騰。
四人落座,安心一個一個分筷子。好像在照顧幼兒園的小朋友。
而他們四個也非常習慣這種貼近的照顧,心安理得的享受著。
突然,夜旒熏啪的扔掉筷子,怒極反笑:“嗬嗬,真是見到新歡忘舊愛!安心,你怎麽不把琅邪的碗弄大點,好加點料啊!”
麵對夜旒熏的無理取鬧,琅邪倒是自在:“夜兄何處此言!”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吃完趕緊走!”
安心啪得一拍桌子,四碗麵湯多多少少灑出來弄髒了四人衣服。
她與夜旒熏相互怒瞪:“你凶什麽?你吃雞蛋麽?你吃麽?你吃麽?”
一連串的問話叫夜旒熏啞口無言,沒錯,他平生最討厭吃雞蛋!
“那。。。那你至少給我弄快肉啊!”語氣一下子降了不少!
“剛才燒烤吃了那麽多,現在還吃?你不怕胃受不了?”
夜旒熏灰頭土臉的低頭吃麵。
步真端起碗喝了一口湯,暖暖的麵湯看著他喝,一瞬間那麵湯不是麵湯,變成了瓊漿玉液。尤其是那副享受的表情。
見安心正盯著他看,步真夾起一筷子麵條遞到她麵前:“你也想嚐嚐麽?”
其他人頓時停下動作,一水兒的望過來。
被人這麽注視著,安心好像早已習慣,微微一抿唇,張開。。啊。。。步真細心的將麵條一根不剩的塞進她嘴裏。
“剛剛沒見你吃多少,怎麽搞的?”
“恩,我現在懷孕,一聞見肉味就想吐!”跟其他人比起來,步真算是比較正常的,最起碼沒用那種殺死人的目光看她。從頭到尾柔柔的,暖暖的。一下子好像回到三年前,藍發時的他!或許,他從未變過。。。
“我上次給你喝的藥,你喝了麽?”
“啊?就是那碗苦的不得了的?我才沒喝呢!”
步真不悅的降下笑容:“那是安胎藥,也有止吐的功效!”
安心凝眉,好像對哦,在步真那裏她好像一次都沒吐過!
“咳咳!”雪千尋一聲咳嗽打破她與步真的交談:“去給我加點湯!”
安心別過頭,我管你才怪!
“給——我——加——點——湯!”
幹嘛?拿她當老媽子麽?安心索性不管他,硬是擠到步真身邊,饒有興致的繼續問:“對了,你給我喝的藥為什麽那麽苦呢?要是不苦我肯定喝的!”
“在祖宗麵前班門弄斧,也好意思!”夜旒熏用一雙妖嬈的眼盯著步真,隱隱帶著冷笑看向安心:“他給你的喝的根本和我給你的一樣,隻不過他的純度高些罷了!”
知道安心怕苦,所以在裏麵添加了些其他輔助材料,這才降低了藥性!
“論醫術,步真不才,確實比不過舅舅你,不過,向來醫者父母心,單單隻為迎合病人的喜好,而耽誤了病人的病情,這卻是萬萬不可取的!安心,你以後再不能往藥裏添其他東西了!”
夜旒熏眯著眼,不善的看著步真,剛剛他那聲舅舅喊得,好像他一下子老了不少歲。
“看什麽看?沒看過這麽年輕就當人家舅舅的麽?”他怒瞪過去。
半天沒開口的琅邪倒是有涵養很多:“哦,原來是西夏的夜國舅,久仰久仰!安心,你即使步真的朋友,便更不能如此沒禮貌,輩分問題不能馬虎!以後也該稱呼夜國舅一聲叔叔才是!”
幾句話的功夫叫夜旒熏的年齡蹭蹭的漲。
安心捂嘴笑,卻瞥見雪千尋依舊維持著那個姿勢,耀武揚威的敲擊著桌子,一雙冷眼一直盯著她。
看什麽看,沒看過美女麽?安心轉過頭,非常的硬氣,雪千尋這廝就不能慣著,要不然像欠他的一樣!
夜旒熏是這個桌子上臉色最不好的,蹭得站起來:“安心,我想吃炸醬麵!有肉末的!”
安心吃驚的瞪著他,還炸醬麵?帶肉末?炸你妹啊!隨便吃吃得了,還他麽提要求!
“沒有,要吃不吃,不吃滾蛋!”
他要是再敢鬧事,別怪她目無尊長,將麵碗扣在他腦袋上!
夜旒熏沒聲了,正當安心疑惑他怎麽突然安分的時候,抬起頭來,卻看見夜旒熏緩緩揭下臉上的人皮,燭火下,映照出一張妖嬈萬分的麵孔,尤其是那雙攝魂的雙眼,看一下,整個人的魂魄都被吸進去了一樣,隻見他微微一笑,薄唇誘惑的吐出六個字——炸醬麵!帶肉末!
安心想被人控製一般,立即轉身往廚房走去,口中一直念叨著,炸醬麵,夜旒熏要吃炸醬麵!
等到了廚房,安心渾身一個激靈,咦?她怎麽會在這?隨後一想,恨的牙癢癢的,夜旒熏居然對她使用攝魂術!!!太可惡了。這種人過分透了!堅決不能饒恕!
可是。。。剛想回去,她縮回腳步。
突然大人有大量起來,算了算了,人都進來了,幹脆給他做一份得了,省的再廢話一大堆,說她偏心眼!
正當她忙活起來的時候,尚憐雨跨進廚房,一見安心,立即飛撲過來,扯著安心的袖子開始訴苦:“主上啊。。。屬下冤枉啊。。你要替屬下做主,屬下對您忠心耿耿,日月可表,天地可鑒。。。雖然我是一個文人,但文人也是有自尊的,有脾氣的。”
“你怎麽了?”安心疑惑的望著他,好像被人欺負慘了。
“主上,你是不知道那三個人有多厲害,他們那臉色。。。那眼神。。。”
“你是說坐在外麵大帳裏的三位?”
“恩,那個穿紅衣服的,那個拿扇子的,還有那個腰間別了一條軟鞭的,他們。。他們。。。咦?主上,他們是什麽人啊?”
安心想了想:“他們三個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家夥!”
尚憐雨連忙點頭:“是是是!”
“你哪裏惹到他們了?”安心突然好奇起來,剛剛他們三個好像弄的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到底怎麽他了?
“我冤枉啊,屬下一直在主上這裏,哪裏有空惹他們!”
看著尚憐雨驚魂未定的樣子,安心突然重視起來,放下手裏的活:“他們三個打你了?”
“沒。。。沒有!”
“那他們威脅你了?”
“也。。沒有!”就說了‘抬頭’兩個字,應該不算威脅吧!
安心上下打量著尚憐雨:“那他們怎麽你了?”
“額。。。”尚憐雨仔仔細細回想了剛剛發生的種種,似乎真沒被他們怎麽了,可是。。。“他們瞪我了!”
“。。。。。。。”(安心:我他媽真想掐死你個沒出息的家夥!!)
炸醬麵,加肉末做好了,安心風風火火的將麵拍在夜旒熏麵前:“吃吧!”
真是欠他們的。
夜旒熏對她這種粗魯的態度也不在意,喜滋滋的享用起獨屬於他的炸醬麵!
雪千尋盯著自己的碗不說話,好像一副受了很大委屈卻一直強撐著不說。
安心深呼吸一口氣,端起他的碗走向廚房添了湯又端回來。
雪千尋這才滿意的吃起來!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真是倒了八輩子黴遇見他們!
等他們一個一個吃完了,抹嘴的空擋。
琅邪提出要看看寶寶。
“我說你也太過分了吧,吃完了麵,還要看我的孩子,那小家夥跟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啊!”
琅邪挑起眼簾,突然間用一種曖昧的語氣道:“那孩子雖說跟我沒關係,可你跟我。。。可是有莫大關係的!”
最後那幾個字,被他拉的好長!
一回頭,看見夜旒熏臉紅裏泛著黑,黑裏透著青。總之,一副你敢抱給他看,我就跟你沒完的姿態。
步真玩轉著扇子,漫不經心開口:“即是舅舅的子嗣,那我這個做外甥的也該見見自己的外甥對不對?”
夜旒熏被擠兌的不吭聲。卻聽琅邪從懷裏掏出一支精致的小波浪鼓,純象牙骨的手柄,銀白色的鼓麵,下麵墜著一塊小巧卻晶瑩剔透的雨滴狀石頭。
此物拿出來,讓安心頓時眼睛亮起來。
好可愛的一隻小鼓!
“這是我在宮裏閑來無事做的,就當是給寶寶的見麵禮,雖說寒酸了點,最起碼是一片心意!”
這還寒酸?安心張大了嘴巴。
“媽咪!”簾子被掀起來了,安煜一蹦一跳的出來。安心大驚,這死小子這麽晚不睡搞什麽?
但是剛要凶出口的話,在小家夥撲過來的時候,立即化成一道軟語:“小乖乖,這麽晚了怎麽還沒睡?”
“聽沛然哥哥講故事,鬼故事!好好聽哦!”
ORZ~~~她的兒子一向拿鬼故事當做笑話聽。
沒辦法,小孩子自己跳出來了,就跟大家打個招呼吧。出於禮貌,安心將兒子抱到桌子上,指著琅邪:“恩,叫叔叔!”
“哥哥!”
噗~~~~~拜家裏人口輩分混亂所致,安家的小寶寶一出生第一句喊的是媽咪,第二句是哥哥,這個稱呼是對斬風與沛然,久而久之,所有男性一律稱為哥哥!然後其他閑雜人等看年齡,一般都是五十歲往上跑的,都叫‘爺爺’。所以,安煜根本沒機會接觸到‘叔叔’這個詞!
琅邪盯著她懷裏的小人兒,眼眶突然熱了一下,應了一聲。
將手伸過去:“哥哥抱你!好不好?”
靠,沒想到琅邪居然厚臉皮的答應了,哥哥——虧他好意思!
安心咬咬唇,還是鬆手讓他抱!
琅邪抱著安煜,就感覺一團軟肉在身上晃來晃去,生怕稍微不小心把他摔倒哪裏。
望著懷裏跟夜旒熏有七分相似的孩子,心裏某個地方突然痛了。
如果不是自己混賬的對她用刑,也許他懷裏抱的會是自己的骨肉!
罷了罷了,現如今想什麽都晚了!
“哥哥給你個撥浪鼓,小心拿著。我做了很久的!”
安煜拿在手裏晃了兩下:“哥哥你好帥啊,比沛然哥哥都帥,你來我們家幹嘛?”
琅邪微微一愣,第一次感覺,長的帥原來還有福利,立即蕩起笑“你猜猜看呢!”
童言無忌,安煜歪頭想了想:“啊,你該不會是想競爭做媽咪的老公吧?”
唰——三道視線朝安心射過來,雪千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安心,有人競爭做你丈夫?”
個死孩子。。。當初嚷著要爸爸,她才哄他說爸爸這個職務是需要競爭的,所以暫時沒有勝出者,估計要等個幾十年。
琅邪一聽,眉開眼笑:“是啊,我是來競爭的,所以提前賄賂賄賂你,看看能不能多給一次機會!”
安煜看看手裏的撥浪鼓,回頭看安心:“媽咪,這個人不錯的!”
“。。。。。。”
夜旒熏輕飄飄的過去,狠狠瞪了一眼安煜:“死小子,你有意氣我的是不是?”
其實安煜心裏多多少少也知道此人就跟他有點關係,隻是媽咪已經多次警告他,不準再提。所以久而久之。。。在他眼裏,夜旒熏不過是一個跟自己長的很像的哥哥!
“哥哥,你別對我這麽凶,媽咪說了,她要找一個可以保護她的丈夫,我看你這麽凶,早晚會被淘汰的!”
誰能想到,這是一個兩歲多一點的孩子說出話?別的沒學到,氣死人的本事一大堆!夜旒熏磨牙,忽然笑了,這才是他的兒子!
琅邪將安煜放下,安心連忙叫來人帶著安煜下去,省的再添亂。
等回到原地,四人已經優哉遊哉的開始喝茶。
“你們什麽時候走?我快要睡覺了!”
琅邪懶懶的抬起頭:“安心,寶寶很聰明!”
安心斜了他一眼:“這還用你說!”
“這麽聰明的孩子,兩歲多了,居然對‘爹’這個稱呼沒有任何反應?”
說完,眼神掃向夜旒熏,多少帶了點嘲弄的意思。
夜旒熏呼吸一緊,剛想發作,可突然之間好像想到什麽似地,又坐回原地!
安心掃視了他們四個一圈,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她深呼吸幾下,又仰仰頭,翻了翻眼睛,嘴裏又嘰裏咕嚕著什麽。。。然後,她爆發了,砰得一聲,掀掉麵前的桌子。
四人均是被嚇一條,尤其是夜旒熏,好像一下子縮小了不少!
步真左右看看,從頭到尾他一句廢話都沒說,應該不關他的事才對!
雪千尋目光沉下來,看看夜旒熏,然後又看看琅邪,然後低頭看看自己!
等安心平複,雙手攤在琅邪麵前:“既然你問了,我就告訴你,自從上次被抓奸在床之後,我與他們兩個已經分手了,至於孩子為什麽不會喊爹,那是因為他們兩個王八蛋上青樓,不過我承認,這錯也有我一份,而且占的比例還很大,怎麽樣呢?你有必要抓著這個不放嗎?”
琅邪詫異的看著現在渾身長滿刺的安心,伸手一抓,抓過她的手臂拉進自己懷裏,其他三人根本來不及阻止。
安心被琅邪困在懷裏動彈不得,琅邪看著她,緩緩湊近,呼出一口熱氣:“是沒有必要,不過是想幫你減輕一些負罪感而已!孩子沒有爹不是你的錯!是我的!如果不是我當時情難自禁。。。”下麵的話漸漸淹沒成一個尾音!
安心很想說就是你。。。但又想到這麽說有些不負責任,敢做就該敢當才是!
“算了,事情都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提!”
小手猛一用力,將琅邪推開,差一點。。。就差一點,那低沉的嗓音,灼熱的氣息,差點就將她好不容易築起的防線擊潰。幸好她及時推開!
被推開,琅邪隻是微微一笑:“安心你可真是大方!”
“如果你覺得占了我便宜很不好意思,想給點報酬什麽的,那我也不介意!我這個人向來來者不拒!”
雪千尋低垂著頭:“既然對琅邪是得過且過,那麽也該一視同仁才對!這樣才公平!”
這句話深的其他幾人的同意,居然一言不發的看過來。
安心倒退幾步,乖乖,這幾個男人好像商量好似地。。。
這幾個可惡的人!!!!
正當此時,負責今夜值夜的斬風提槍進來。
“不好,前方五十裏出現一股軍隊!”
軍隊?什麽人帶領軍隊朝這邊來?
眾人的眼神相互掃射著,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內容不言而喻。
能調兵遣將的全在這兒了,不是你,就是我!或者是他!
眾人目光兜兜轉轉,移動到雪千尋身上。
安心見大家看雪千尋,自己也跟著看他!
雪千尋沒有說話,足尖一點躍出去,不一會回來沉聲道:“不是大殷!”
雪千尋應該算是裏麵最守信用的人,他向來不喜玩陰的!
眾人目光繼續轉移,麵對大家如此直接的注視,琅邪有些茫然:“你們覺得是我?”
步真搖頭:“琅邪若想偷襲,怎會讓哨兵發現?”
“不是大殷,也不是琅琊。那。。。”斬風非常不友好的看向步真。“那會不會是你的人呢?”
步真一聳肩膀:“虎符在此,調動一兵一卒都是死罪!”
所有人都懷疑了個遍,最終目光落在安心身上,他們幾個男人倒是把這個小東西忘記了,她也能調遣千軍萬馬!
安心被看的直發毛,連忙擺手:“我從來沒下命令調動軍隊啊!再說,我人就在這裏,我調什麽調啊?”
四個國家都不承認自己調遣過兵馬,那麽,現在正要靠近的是誰呢?
會是誰呢?大家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