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難道是賽亞人幼體
天藍色的金鋼石,帶著映起一道彩幻的光影,狠狠砸在了青銅牆壁上。
按說,金鋼石的硬度雖然號稱自然界一,可青銅的硬度也不差,那麽大一塊青銅牆壁,金州石砸上,頂多當的一響,也就掉地上了。
可詭異的是,當白袍毛拉迪亞扔出的那塊金鋼石砸到青銅牆壁上之時,那整齊如刀削一般的青銅牆壁,竟然詭異的如水麵一般,直接任由那天藍色的金鋼石,投入其中。
而迪亞也隨即出古怪的音節:“嗡瑪尼,酷卡!”
伴隨著迪亞的魔咒,那青銅巨靈的腳踝部分,猛然鑽出了無數青銅利刺,好似膨脹的刺蝟一般。
可那突然冒出來的青銅利刺,可是比刺蝟刺長多了,而且也更突然。
那鐵棒尉遲峰,原本拿狼牙棒正自敲打的得意,心想這大個怪物,也不過如此,雖然力大,可身形不變,根本打不到我。可突然間的變故,萬萬出乎了鐵棒尉遲峰的意料之外,隻來得及敲打幾個青銅長刺,就被後續的全方位青銅利刺給穿葫蘆了。
死的那叫一個不甘。
當即全場震驚,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別看那黃裳打的容易,這些巨靈,可是沒有一個是容易對付的。
不過,尉遲峰的慘死,也激起了眾人的同仇敵愾之意氣。
當即,報號的民間高手當中,又有一人,嘿嘿笑著邁步而出。
此人的打扮,實在怪異,青布的道服,卻是掛著一串佛珠,腦袋上披散著髻,卻結了千百個小辮,其中十八個小辮下,還以紫金絲線係著大棗相仿的慘白骷髏頭,好似真的人頭骨縮小了一般,也不知是什麽骨質雕刻的,好似韃靶生番一般。
其他,右腰掛一個大紅的酒葫蘆,左腰掛一麵鏽跡斑斑的古鏡,雖然也算怪異,可比之此人的裝束和頭型,卻就算不上什麽了。
好在,那白袍毛拉迪亞,雖然來共和國之前,對華夏的文化,尤其是語言,很是突擊了一番,可對華夏人的服飾頭型,卻也不是太有研究。雖然很是看不慣,可也隻是把此人歸咎在了華夏人傳說中的奇人異士的裝扮當中。
而那怪人,出的白素貞、小青主持下的登記處,幾步間,已是似慢實快的登上了擂台,很有點萬裏洞庭的道法神通一般。
而上擂之後,更是沒有搭理那白袍毛拉迪亞,而是先取下右腰的酒葫蘆,喝了一口酒,隨即半醉半醒般的說道:“美酒佳肴口中欲,心如鏡石任流淌。隻因貪圖大道果,擂台之上走一遭。蘭州野人居,七爺孟海,小子,閻王麵前,莫要說錯了爺爺的名號。”
那白袍毛拉迪亞,雖然聽得有些糊塗,可也明白這人說的不是什麽好話,當下也不廢話,腳一跺,那青銅巨靈已是會意的一掌刀砍去。
可那自稱野人居七爺孟海的怪人,好似醉漢一般的一晃,已是躲過了那一大刀劈砍。
白袍毛拉迫亞那個鬱悶啊,他現在是明白了,別管是共和國的這些術法神通如何,這身法一個個都是滴溜轉的。他這青銅巨靈,別看在塞爾住好使,在這共和國,卻是根本打不到人,隻能用青銅巨靈的天賦殺招,以及他的其他秘法。
可那青銅巨靈的利刺突襲,已經是用過一次,絕對不會有人傻了吧唧的再次跑到青銅巨靈的腳踝附近了。
當下,迫亞也隻能苦著臉從懷中取出一個金色細長短棒,準備施展神術,配合青銅巨靈的攻擊。
然而,就在他取出金色細長短棒的時候,那自稱七爺的孟海,身形晃動間,其左腰掛著的鏽跡斑斑的古鏡一晃,一道陽光,直接透過了青銅柵欄,照射到了白袍毛拉迪亞的身上。
迪亞雖然被晃了一下眼,可也沒在意,隻以為是銅鏡的偶然反射日光。而今,他身在青銅巨靈的青銅庇護室內,卻是不相信能有什麽人能破壞青銅庇護室的強悍防禦,傷到他迪亞。
可此時的七爺孟海,卻是猛地喝了一口酒,隨即一口噴出,那口酒水一出來,就如一團黃色水晶球一般,隨即延展開來,成了一個人形,隻是麵目眉眼全無,平平的一塊。
而這時,野人居七爺孟海,左手拿著那麵鏽跡斑斑的古鏡一晃,那古鏡當中似乎有一個人影一般,隨著野人居七爺孟海的一晃,就投射到了那口酒水形成的酒人身上。
當即,那麵部猶如平板的酒人,眉眼全出來了,那形象,簡直與正自呆在青銅庇護室內的白袍毛拉迪亞是一般無二。
野人居七爺孟海,當即嘿嘿一笑:“小子,既然有膽來中原撒野,死了就莫怪七爺手狠。”
話音落地,孟海的中指與拇指輕輕一撚,當即撚出一道火星,飛濺到了那酒人身上。
立時間,那烈酒凝聚的酒人就著了起來,原本虛空漂浮的酒人,自有了眉目之後,就好似真的有了生命一般,烈火焚身之下,那是一個掙紮。
而與此同時,那青銅庇護室內的白袍毛拉迪亞,也是不知怎麽的,全身冷不丁的冒出火來,想躲都沒地方躲,烈焰焚身之下,什麽神術魔咒之類的,全都念不出來了。
不多時,野人居七爺孟海身前的酒人焚燒一空,那青銅庇護室內的迪亞,也是焚燒的屍骨全無。青銅巨靈沒有本命的掌控者,雖然還有一點靈性,可也是隨即潰散成一團煙霧,哧溜一下縮回了一盞金色神燈裏麵。
那野人居的七爺孟海,倒也不俗,連瞅那神燈不瞅一眼,隨即哈哈笑的回轉登記處,衝著白素貞一拱手:“孟海幸不辱命,隻求國主陛下能遵守諾言,借得神宵築基功一觀。”
白素貞此時也是知道了這個七爺孟海的不凡,雖然其身上的道行真元不顯,可就衝其映影焚身這一手絕活,那最少也是一個旁門的頂級高手。凡是築基大圓滿一下,不能完全收斂精氣神於自身的,恐怕都是難以逃過他的映影焚身之法。
故此,白素貞也很是客氣的起身回禮道:“孟先生隻管放心,國主金口玉言,自然會與傳授你金丹大道之法。”
孟海當即歡喜無比,他們野人居八位當家的,雖然各有一手絕活,都是旁門的頂尖好手,可是卻隻能爭強鬥狠,修不得長生,成不了大道,死後更不知要遭什麽樣的報應。而今沒想到閑來無事湊番熱鬧,竟然獲得了大道之機,孟海那漠視生死的心,都忍不住砰砰的跳動,一行老淚,禁不住就流了出來。他孟海一生的問道之途,實在是犬艱辛了。
而此時,紫袍大毛拉真的動容了,哪怕剛才黃裳的身手,很是克製他們毛拉的神術,可是那還在紫袍大毛拉的接受範疇以內。畢竟共和國能征服與他們比鄰的大遼,沒點實力,那怎麽可能。可是,孟海的映影焚身之法,卻實在出乎了他的認識體係之外,就是他所知道的惡靈詛咒之中,也少有這般見效快,當場秒殺的詛咒。
此時,接連幾場,雖然都用時不多,可也是過正午了。紫袍大毛拉心中雖然動容,可也不想一天的立擂都支持不下來,就被人打的回塞爾住了。
當即,點手叫來一個白袍毛拉:“蘭哈德,過來,向真神祈禱吧。”
蘭哈德當即毫不猶豫的跪在了紫袍大毛拉跟前,虔誠的向真神祈禱。而那個紫袍大毛拉,也以古伊斯蘭語,吟誦著安拉聖訓。最後,以堅定的聲音說道:“安拉是我等唯一真神,我等一生之命運,已由安拉製定。任何磨難都是我等的命運考驗,我等唯有不避艱難,奮勇向前,迎接我主的考驗,才能在死後複生,前往我主光明之國度。讚美安拉!”
“讚美安拉!”殘餘的白袍毛拉們全都一臉神聖的大聲喊道!接連的一叛一死,絲毫沒有動搖他們對安拉的信仰,反倒是那惜命逃到李民身邊的哈乃非,遠遠聽聞了這些毛拉們的呼喝,當即麵有愧色,猶疑不定。
李民等人雖然聽不懂這些毛拉在喊什麽,可李民神識卻是很清楚的現,在那個紫袍大毛拉的一番言辭過後,那跪地的白袍毛拉蘭哈德,其周身氣場,竟然蒙上了一層猶如晶鑽一般的神光。
顯然,這個蘭哈德被那個紫袍大毛拉以秘法加持了。
而那蘭哈德在得到秘法加持之後,當即神情堅定的走上三個擂台,招呼出自身本命巨靈爆炎之王,隨後大聲喊道:“伊斯蘭遜尼派白袍毛拉蘭哈德,恭請共和國的高手指教。”
這蘭哈德的本命巨靈爆炎之王,那可是不是一般的巨靈,乃是烈火與狂風兩係的巨靈,其威能更在迪亞的青銅巨靈之上。尤其是更得了紫袍大毛拉的聖訓加持,一天之內,不僅力量和度大漲,更是任何邪法都不能侵。
此時,有了那火鶴楊毅,與鐵棒尉遲峰的例子在前,普通的武者,哪怕是返照先天了,也是不敢輕易上台了。
隻有那隱藏民間的,眾多旁門高手,在那孟海得手後,躍躍欲試。金丹大道的誘惑,可是比世俗權貴對武林高手的誘惑強多了。
故此,這蘭哈德話音剛落,哪怕是眾人都看出這個蘭哈德的本命巨靈相當的不凡,其本人身上更隱隱有神光蕩漾,可還是立時有一人尖聲喝到:“大胡子,少在我國威,我來會你。”
說話間,一個身形瘦小如猴,還牽了兩隻金絲猴的道人,來到白素貞的登記處,登記了姓名,隨即一竄一竄,猶如三隻猿猴一般的登上了擂台。
蘭哈德雖然很不解這個人上擂台,還帶著猴子幹什麽。可他們毛拉都能帶巨靈,人家帶猴子,也不好說什麽。
而且,隻看這如猴子一般的度,蘭哈德也是如迪亞一般的頭疼:這個國度的人,實在是毛拉們的克星,度太快了。
要知道,毛拉們即使是有神術護身,有保命的手段,那也是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用著。就像那迪亞的青銅庇護室,哪怕再安全,再不浪費法力,那又跟沒有何異。
故此,若是沒防備的情況下,被這些度型武者刺殺的機率,那幾乎是百分百。蘭哈德當下也沒了再在這個國度待下去的欲望,實在是太不安全了,這絕對是毛拉的禁地。
不過,蘭哈德一邊暗自詛咒著,一邊麻利的指揮自己的本命巨靈,為自己施加了一個風靈庇護。
當即一股青色的旋風,就護住了蘭哈德,隻要蘭哈德爆炎巨靈沒事,一般的武者,輕易就近不了蘭哈德的身。
而此時那登台的瘦猴道人,已經是尖聲叫到:“武夷山悟空尊者,請指教。”
李民當即險些笑出來,長的本就像猴,還叫悟空,你還以為你是大師兄麽。好在,李民如今的自我控製力,凡入聖,卻是沒有在眾人麵前失態。而那些看台的百姓,好似還不太知道西遊記,卻也是沒有什麽人笑。
而那蘭哈德,自然就更沒這方麵的幽默了,隨口應了一句請指教。一個手勢擺動,他那本命巨靈當即有所感應,兩支巨大的火焰手掌一擺,兩道火柱就十字交叉的燒向了悟空尊者。
那悟空尊者雖然事先沒見過,可登台前,隻看那好似火焰一般的巨靈,就也料烈這巨靈可能會施展一些火焰神通。故此,卻也不驚訝,隨即身形一躍,已經是如靈猿一般的跳到另一邊。口中吱吱一叫,那兩個金毛小猴,當即快似流星閃電一般的撲到了蘭哈德的身邊。
隻是,很可惜,那蘭哈德身邊的風靈護壁,真不是白給的。那一層青色旋風護壁,看似沒什麽,可柔韌性與力道,那還真是不小,以那兩隻異種金絲猴的度可力度,硬是無能突破,整個身子陷在了青色旋風的護壁之中,隨之被高帶著旋轉了幾圈,扔了出去。
兩支金色小猴,雖然本能的著地,沒怎麽摔著,可隨即搖搖晃晃的亂爬,跟喝醉了酒一般,顯然有些轉暈了。
而此對,躲在風靈庇護當中的蘭哈德,也是準備好了一個神術,隨著手中青色短棒的最後一揮,一道火牆驟然出現在蘭哈德身前,隨即烈焰衝天的向悟空尊者燒去。
風火兩係融合神術——火浪滔天。
橫寬幾十米的火浪,幾乎把小擂台封的一個嚴嚴實實。除非是跳下擂台,幾乎是沒有什麽可躲避的地方。
可要是跳下擂台,雖然毛拉這邊沒怎麽說明,可中原的規矩,跳下擂台者等於自動認輸,那悟空尊者卻是無論如何丟不起這個臉的。
那悟空尊者當即一聲召喚,猛地彈身而起,那兩個剛剛恢複方向感的金色小猴,當即也是彈身一跳,跳在半空,那悟空尊者隨即借力一踩,再次的彈跳而起。
同時,他那兩個金色小猴子,也各自靈巧的抓住了那悟空尊者腰間垂下的絲絛,掛在了悟空尊者的身上,隨著悟空尊者跳出了二十幾米的高度,躲過了那一道火浪。
隻是,那蘭哈德卻不是一個人獨自作戰,那火浪雖然躲過去了,可那蘭哈德的本命巨靈,卻還在一旁的虎視眈眈。眼看著悟空尊者躲過了火浪,隨即一個火球就噴射而出。
那鬥大的火球,赤紅赤紅的,任誰一看,那也知道溫度不低。隻是悟空尊者人在半空,而且還是借力二次彈跳的,勉強把兩支金色小猴拋了出去,同時借力改變了一下墜落方向,可仍然還是沒躲利落,被那火球打中了半邊身子,就跟烙鐵燒上了一般,當即半邊的身子都有些焦黑了。雖然不至於當場致命,可那重度燒傷,若是不及時治療,那也是容易死人的,尤其是如今這個年代,醫療設施,可是不那麽容易治療重度燒傷的。
當下,那兩個躲過去的金色小猴,全都急了。吱吱吱的爆叫,那悟空尊者重傷之下,顯然也是不顧忌什麽了,當即從懷中掏出了兩粒銀光閃閃的丹丸來,隨即拋在了半空。那兩支金色的小猴,當即各自一竄,一猴一個,各自吞在了口中。
立時間,兩個金色小猴全都是厲吼一聲,其聲淒厲無比,且又有著遠古韻味。兩支金色小猴,全都在厲吼中,身形暴漲起來,就好似魯智深的變身一般。隻不過,這變身的幅度,遠比魯智深的變身幅度還大。
魯智深撐死不過才變身了三米多高,而這兩支不大的金色小猴,竟然全都變成了二三十米的金色巨猿。
李民當即看得就是心中一驚:難道是賽亞人的巨猿幼體?
而此時兩支金色巨猿化的猴子,可是不管別人想什麽,全都憤怒無比的撲向了那蘭哈德。
與此同時,一旁護衛蘭哈德的爆炎巨靈,也是快擋在了蘭哈德與兩支金色巨猿的中間。
可沒想到,那金色巨猿卻是沒管什麽爆炎巨靈不爆炎巨靈的,見其擋路,當即一支金色巨猿就猛拍胸口的抱住了那爆炎巨靈!
二十四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