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小人得誌
“大人好意。在下心領了。隻是我這重寶,乃關係到大宋國運,乃是鎮壓大宋龍脈萬年的重寶,非當今天子至尊,他人若在此時與我結交,恐惹非議。何況,我日間才剛剛拒絕那翠微居士為我引薦宿太尉,此時若是我受了大人美意,恐那薛老,就要向宿太尉進言了。不如大人暗中為我修書一封,待我把此重寶進獻給了聖上後,再拜入蔡相爺門下,當不落非議。大人看之若何?”李民佯作小心的說道。
那梁中書剛剛得意一小會兒,隨即就被李民這番話,說的心中驚栗不已。別的不說,單隻是那關係國運的重寶,非天子之尊,他人結交,恐惹非議。就差點把梁中書嚇死。
梁中書心中暗罵:我這個蠢才,我怎麽把這事給忘了呢。
要知道,李民提此,雖隻是順帶,隻是有一點點威脅的意思。可李民畢竟不是古代官場中常混的人。對此意識的不足。可那梁中書能混到北京留守,雖說是靠了蔡京的大力,可本身卻也是在官場中有一定能力的人,否則,那蔡京也絕不會看上他,並把自己的閨女給他。
梁中書深知:這大宋雖說對臣工甚厚,甚至不以言詞殺士大夫。可那也分什麽事。凡是觸及到了皇權根本的,那也絕對沒商量。這金龍珠,既能鎮壓國運。那就絕對是觸及到了大宋皇權根本,在這金龍珠還沒收入大內前,其他人等,跟著金龍珠的持有者湊近乎,那落到了皇上耳中,那是什麽意思?別說什麽動作,隻是想想你有什麽圖謀,那就跟夠嗆?
與之相比,李民特意提起的宿太尉,反倒不值一提了。蔡京,乃至梁中書,何時把那宿太尉放在了眼裏?若不是怕沒了宿太尉等人,朝廷中全是蔡京他們自己的聲音,引來皇上猜忌,宿太尉這些人,根本留不到現在。不過,若是配上了李民前半句話,宿太尉他們把這個口舌給利用上,那時節,別說他梁中書了,就是他老丈人蔡京,雖說可能暫時不會受什麽影響,可也必在天子的心中有了疙瘩,那今後的聖眷,可就危了。
故此,梁中書聽完之後,一身冷汗,酒也全醒了。別說李民的那句建議了。此時,梁中書恨不得趕快把李民送走,趕快把自己洗幹淨,半點粘不得。有嘛事,全都等這李民把寶貝交出去之後再說。當然這裏發生的一切,也絕對要派心腹人,快馬送給老丈人得知。
當下,梁中書強笑道:“我醉矣。滿嘴胡言,先生莫怪。今日也不早了,先生也勞累了一天,也乏了。我就不影響先生休息了。我在這裏,預祝先生早日把這金龍珠,呈獻給聖上,天佑我大宋國運萬萬年。”
李民雖然一時想不到這梁中書怎麽川劇練得這麽好。到底哪吃錯了藥,哪不舒服了。可此時李民也正想離開,免得被梁中書繼續套磁。當即也就借坡下驢了。
等李民回到了魯熊家中,李民琢磨了一道。這才把同梁中書在酒桌上的話,捋出點道道來。李民當即也後怕不已。不過,李民暗思:隻要能見到宋徽宗,抓住了這個大宋的最大靠山,別管什麽蔡京,還是什麽宿太尉,那都是瞎鬼。我絕對能超脫這兩派勢力之外,逍遙自在。
現在,李民唯一的問題,就是他那個使命怎麽辦。要知道,今天梁中書的那番話,那可是讓李民找不到半點反駁的支點。
然而,與李民滿腦子問題相反,李民那老丈人魯熊,回到家中,那可是興奮極了。活這麽大,魯熊還真沒這麽威風過。要知道,今天給魯熊陪酒的,那都是官啊。雖然魯熊分不清那官到底有多大,可總比知縣大。而知縣,放在今天前,魯熊見了,那都是要下跪磕頭的。可今天粘了女婿的光,比知縣大的官,都要給我魯熊陪酒,更親見了北京留守梁中書。魯熊這個得意。
以至於,魯熊回到家之後。還拉著他那兩個好友不讓走。又讓王婆打酒做菜,繼續吃喝吹噓起來。而且,還把李民拉出來作陪。
李民隻能先把滿腦子的問題,丟在一旁,先支應著魯熊。
此時的魯熊,雖說先前在梁中書那裏,由於陪酒的都是官,吃喝放不開,可也有了三份酒意。他那倆個好友,也是如此。不過,他們兩個,今天跟著魯熊,也著實風光了一把。也是興奮的很。此時沒了外人,更是豪放起來。
對魯熊和李民,更是滿口的稱讚。大腕的水酒,不斷地灌著李民,讓李民也很快到量了。
轉天天亮。李民醒來。就聽屋外有討饒聲音。萋萋艾艾,很是淒慘。李民心中納悶。忍住酒醉得頭疼,強自起來。
出得屋外,卻見魯熊院內,跪了足有十好幾人。一個個,不是胳膊畸形,就是腿畸形的。顯然都斷了。被一溜繩索,拴在了院中。各自口中不斷地哀求:“姑奶奶,我錯了。小人豬油蒙了心。您打也打了。不要把我送官啊。”
此時,王六看李民出來,不知道從那裏拎來了一根鞭子,當即對那個叫喊的人,劈頭蓋臉的抽了過去,罵道:“你們這些該死潑賊,魯老爺子的家,也是你們敢闖空門的?夜來沒打死你們,就是我家少奶奶仁慈。怎的?這大清早的,剛給你們透透氣,一個個就賊喊亂叫的。驚擾我家主人睡眠。找死不成?知不知道我家主人,那可是連咱們北京留守,粱中書梁大老爺都要親自迎接的貴人。就你們犯的事,別說是送官了,就是現在把你們全都打死了。衙門也會給我家主人嘉獎。一個個的,還不趕快給我閉嘴。真讓六爺我抽死你們不成?”
別說,這王六一副小人得知,忘了自己什麽出身的囂張樣子,還真把這滿地的傷殘,鎮的一句話都不敢說了。隻是隱隱間,嗚咽更見淒慘。
李民看得,很是不滿。
這算是什麽事啊?我這才來幾天啊。這王六怎麽弄得我好像地主惡霸一樣?還有,這些人都怎麽來的?怎麽一個個都被打成了這樣?就算有什麽事,也不至於如此啊。難道這魯熊和王六,見我剛剛有了些身份,就欺壓起良善鄰裏來了不成?
酒後剛起的李民,一時間,不由得怒火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