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十七回 喧賓奪主

“呂義士今日來此,可是有事?若有,本尊定當鼎立”

李民待呂師囊坐定之後,隨即善意的問道,有心拉近了和這個呂師囊的交情之後,再來招攬呂師囊。

呂師囊當即很痛快的回道:“感謝國師厚愛。在下此來拜會國師,非為別事。乃是向國師致謝而來。”

李民很是好奇:“本尊不曾記得曾與呂義士相識在前。呂義士何來相謝與我?”

呂師囊正色回道:“國師不知。卻是怨我。卻是在下先前說的不詳。在下乃是摩尼聖教方教主駕下八方使者之富貴使者。我摩尼教自東來傳教,進入中土,皆為貧者求大同,卻不為上位者喜。屢遭當朝迫害。就連我江南一脈,也是呼祿法師逃離會昌之難,這才得以傳流下來。今雖以在江南廣為傳播,卻還是不得不假托佛教,道教,或曰彌勒,或曰白蓮。直到國師日前幫了本教。本教獻書朝廷,這才正了名號。使得本教可以堂而正之的開設堂口,傳播教義。使世人曉善惡,消原罪,死後得以回歸光明聖國。實乃莫大恩情。在下身為此地堂主,得知國師駕臨,怎可不前來拜謝國師。”

李民這個鬱悶啊。

李民還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愣讓他李民給預料中了。這呂師囊還真是摩尼教的人。跟方臘一夥的。而且,貌似身份還很是不低。那別說了,這個英雄擂,那也肯定是用來給摩尼教招收人手的了。

不過,李民卻是還不死心。畢竟,摩尼教再怎麽說,如今也還是一個宗教組織。隻看那方臘在曆史上造反之後,還沒怎麽成氣候呢,就大封群臣。手下全都是尚書,將軍什麽的,弄不好方臘手下這些人,也全都是有官癮的。如此,若是以權勢,也未嚐沒有機會。

李民當即不動聲色的說道:“沒想到呂義士竟然還是方教主的手下。不過,以呂義士地一身本領,隻是在此救助幾百的百姓,卻是有些屈了。不如本尊出麵。保舉呂義士入朝為官。到時,治理一方。卻也是能更好的為民造福。卻不知呂義士。意下如何?”

呂師囊當即微微一愣。呂師囊萬萬沒有想到李民竟然會如此高看他呂師囊。剛見麵,就要招攬他。而且還是在知道了他在摩尼教地身份後。雖說這是好事,而且呂師囊提高身份之後。也便於摩尼教的發展。

可這李民跟他呂師囊又沒有過硬的交情,李民保舉他,絕對不可能是隻是為了成全他呂師囊,絕對是拉他呂師囊入夥。

呂師囊雖然確實想當官,可是,江湖忠義,卻更是深埋於心。背叛摩尼教。背叛方臘。接受李民的恩惠,當了官。做李民的手下。呂師囊卻是實在是無法做到。

呂師囊微愣之後,索性實話實說道:“國師大人愛護,呂某感恩萬分。然,呂某自入摩尼教,自要守教規,卻是不能背教另投。國師大人的心意。呂某心領。可此話卻要休提。在下如要當官,自會報考科舉。還請國師見諒。”

李民雖然聽得很無奈。可卻也是有些敬重呂師囊的人品。不管怎麽說,這呂師囊卻是經受住了,怎麽的也比那些吃朝廷俸祿,可被人家梁山一拿住,就立馬變節的好。

不過,李民雖然在這群英擂地主辦者吃了一個小憋。可卻也是原本有些預料之中的。收不到這個呂師囊,卻也是一樣可以從這呂師囊召開地群英擂中挖人啊。

當然,李民卻也是沒與呂師囊翻臉,很是體現了一派教主地風範。依舊很是熱情的與呂師囊閑聊。這也是同樣出乎了呂師囊的意料之外。讓呂師囊對李民地肚量,很是佩服。

而且,在閑聊中,李民逐步套話,對這摩尼教如今的勢力,也是小小的窺視了一些。不說別的地方,單隻是這呂師囊手下,核心的教徒,那就有著千餘人,一般的教眾,更有這兩三萬。而至於其他的淨信聽者,更是不計其數。

而呂師囊和李民說了半天,自覺和李民比較投緣,關係不錯,卻是把此來地真正用心說了出來:“國師。在下鬥膽,有一事相告國師,恐國師不喜,卻是先請個罪。”

呂師囊這一句話,卻是又把李民地好奇心給勾出來了。當下說道:“無妨。無妨。你我閑聊,有事盡管說就是。官家尚不以言罪人。你告什麽罪啊。”

“國師若是不先恕我冒昧。在下卻不敢說。”呂師囊堅持道。

李民笑道:“恕了。恕了。你說就是。”

呂師囊這才謝過李民說道:“在下鬥膽,聽聞國師最近也是要廣傳宗門。按說,本教受了國師莫大恩情,本不應多嘴,更應幫襯國師。可奈何,國師派來的傳教之人,卻是多是強橫之輩,不是以教義教化,感化信徒,而是配合這官家,以好處拉攏當地強梁。令百姓不得不入。國師聖明,應知我教信徒,多是下層貧民,更多烈性之輩。即使是有著我等約束,可卻也是不能顧得萬全。日前,貴教崔道長來此傳教,就被在下地人給打跑了。在下此來也是來給國師賠罪的。另外,也是想和國師討個章程,好讓我聖教與國師的神宵教,在這江南和平共處,共同發展。”

李民聞聽,微微一愣。沒別的,這崔道人之事,昨天那可是王海剛賠過罪的,怎麽今天這呂師囊又說是他趕跑的呢?

不過,李民隨之一想,卻也是有些理解,八成是那王海驅趕過之後,這呂師囊又趕巧派人打過,這才讓那崔道人呆不下去的,否則,隻是憑著王海幾句話,那崔道人仗著府城的神宵殿撐腰,絕不可能那麽輕易的跑了。也唯有這種不講什麽道理情麵,隻靠著實力說話的江湖人,才能讓那崔道人恐懼。而這呂師囊今天來此,就是要跟他李民劃分江南地盤的。

如此看來,這呂師囊代表的摩尼教,暫時卻還是不敢得罪他李民神宵教的。

對此,李民倒是信心十足。再怎麽說,這神宵教也是有著當今皇上趙佶當頭麵的。哪個勢力敢明著叫板?

李民當即微微一笑道:“呂義士。日前我弟子急於擴大本教,本尊一時忙於修煉,確是沒逐一挑選。很是混進了許多偽善之徒。此乃本尊之過。在這裏,本尊先給你告個罪。不過,本尊已是派人逐一巡查。逢惡必懲。隻是,教務合作。卻是沒有必要了。你摩尼教講的是兩宗三際,而本尊的神宵教,卻是論述的卻是三十三天,九霄之尊。兩者本源不同,雖皆是揚善之教,卻是也沒有什麽合作的可能。此事,就算是本尊應了。本教的大教主,卻也是絕對不會應的。這大宋的天下,本就是我教大教主的天下,我大教主自然要廣招信徒,廣受香火。呂義士切不可逆天行事。”

李民一番話,當即把呂師囊說的傻傻的。雖然呂師囊早就聽聞過神宵教的大教主乃是當今官家的傳言,可是,呂師囊原先也不過是認為那隻是李民弄的虛頭和幌子。畢竟,一國之主當什麽教主,那不是胡扯麽。可李民如今說的堂而皇之,卻也讓呂師囊不得不信。

有著皇上做教主的教派,誰敢惹啊?最少是名麵上,那是無人敢惹了。呂師囊,卻是要重新考慮和神宵教的關係了。那怕是神宵教的傳播擴大對如今的摩尼教稍有影響,卻也還是要大局為重。

然而,呂師囊意想不到的是,此次拜訪之後,更讓呂師囊鬱悶的事,卻是接二連三的上演了。

藍天白雲。遠有青山,近有綠水。清風徐來,李民穩坐翠樓之上,很是愜意的品著茶水,吃著江南特有的小點心,臨窗遙望那英雄擂上的比武,那真是舒服啊。

與之相比,英雄擂的主辦者呂師囊,卻是恨牙疼,可又全無辦法。鬱悶無比。

對此,李民看在眼裏,更是歡喜。

就在此時,銅鑼一聲響亮。陸地上一座丈二擂台上,再一次分出了勝負。此次守擂那名壯漢,已經是五連勝了。一身的功夫,卻是不在李民的貼身護衛鐵豹、惡虎之下。李民微微點頭。

一旁隨侍的,隨即在窗口揮舞了一下手中的紅旗,早就等候在擂台之下的朱旭,當即分開人群,來到守擂的壯漢跟前,笑眯眯的喝道:“好漢!你運氣到了。學會文武藝,貨賣帝王家。我家國師,很是欣賞你的本領,有心保舉你為官。請隨我來。”

那壯漢當即興奮的跟在了朱旭的後麵。而遠遠看著的呂師囊,卻隻能再一次鬱悶的歎口氣。這已經是第八個,照此下去,這群英擂,卻是給李民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