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一回 無心收慕容,慕容自來投
在沒有強權保證相對公正的條件下。交易與合作,永遠都是實力相近的團體或個人才能進行的。否則,遊戲的規則隨時可能被強勢者改變。交易與合作的下場,往往就是吞並與毀滅。
故此,弱勢者,往往會依附一個強權,並在這個強權允諾的相對公平的條件下,與人交易合作。而這個強權,往往就是政府。
而如今慕容格想與李民合作,偏偏他真正想合作的,就是推翻當今的政府。如此,卻是再沒人來保證他慕容格的相對公平了。
慕容格雖然沒接受過這方麵的專業培訓,可多年把持慕容家在江湖與朝野上摸爬滾打,卻也讓慕容格從實踐中,深深的明白並牢記這一點。
隻是,慕容格當初分析情報,以為李民好色,自以為憑借小女慕容箐箐的媚骨天生,就能輕易拿下李民,已經是錯了一局。
而隨後,又以為李民不過是一個功力高深的神棍,就算背後有人支持,也萬難敵過他慕容家百年的積累。自以為能在和李民合作中,徹底降服李民。到時隨便虛封李民一個王位,再配上自己的小女慕容箐箐,權色動人心,就可以降服李民。
可慕容格自李民到府之後,至今也沒看透李民不說,更從李民那裏聽來許多有著切實可行的大謀略,更是不敢小看李民,卻是自思又錯了一回。
有了這些顧慮,慕容格卻是不敢冒然提造反的事了。否則,底牌一揭,若是李民實力比他慕容家還強,複國不成,反倒被李民吞了。慕容家百多年的心血,徒為他人做嫁衣,那他慕容格,就是萬死也對不起列祖列宗了。
慕容格琢磨了一下,壓抑住大業有望的興奮之情,滿臉堆笑的奉承李民道:“國師宅心仁厚,天下商人之福也。老朽定當鼎力相助。此事必成。隻是。這商會的日常事務,也需人打理,南北商會互通有無,更需人調節。卻不知國師可有何人選?”
慕容格也算是忍忍,卻是先什麽也不提,先把這個有大好處地商會敲定再說。就算是南北兩大總商的負責人。李民都要把持。憑借慕容家在江南的根基,慕容格也有自信架空李民的人,拿下這江南的半壁江山。
隻是,慕容格卻是不知李民如今最是缺人。能打的還好說,可這商業上的人才,卻是難上李民了。青州那邊若是建立商會,李民還能讓張山或張青兼著管管。可在這江南,李民卻是實在放不出人來管理了。而且,李民隻是想把南北商會確立起來,好讓大宋剛剛萌生地資本萌芽有個後台。不至於還沒來得及發展就胎死腹中。更是沒有慕容格那辦胡亂理解的諸多心思。卻是也沒在意。更沒想把持這個商會。
故此,李民聽聞慕容格提及人選瑣事。卻是心中有愧,可佯作大氣的說道:“國丈乃江南富戶魁首,江南富商皆以國丈馬首是瞻。這首任江南總商自是要由國丈兼任莫屬了。”
慕容格當即聽得一喜一驚一疑惑。
喜的是,這李民看來真有誠意與自己合作,竟然舍得把這江南總商之位讓給自己。到時候,經營個四五年。以商會之命。布武天下,南北呼應。江山可得。
可隨即,慕容格又是一驚。暗自驚覺:難道是這李民老謀深算,已經看出了我的心態,自知守不住江南總商的實權,故此樂地大度地讓與自家。
對此,慕容格卻是越想越覺得有可能。畢竟,那李民能想出商會這等謀略,可見是有大謀略,他所圖又大,把這好處拋給我,蒙蔽我的心智,暗中吞噬我慕容家的基業,也是不無可能。
如此一想,慕容格卻是驚的冷汗都冒出來。更是高看李民。
可是,慕容格琢磨的多了,卻又發覺李民的語句有問題,什麽叫首任江南總商?難道這總商還是不一直做下去的?難道這江南商會還沒成立,這李民就挑明了要奪我之權?不能啊,這李民有大謀略,絕不是如此膚淺之人,就算是有動作,也是要暗中來的,哪有一上手就如此囂張的?若是我沒有半點好處,我不與其合作,這李民又能如何?他就算是在青州人強馬壯,可他也萬不能千裏迢迢的殺來江南啊,畢竟現在大家都不是動手地時候,這明麵上還有一個大宋朝呢?何況,如今這李民也把這商會地點子,說個清楚,就算沒有李民,我那孩兒也在青州坐的穩定,照樣可以把這南北商會立起來。就算是聲勢小點,發展的慢,可卻勝在完全是自家基業,這李民不會想不明白這一點吧?
慕容格越琢磨越糊塗,索性揣著糊塗裝糊塗,本色演出的笑問道:“恕老朽愚鈍,卻不知國師這首任總商,乃是何意?若是國師有意這總商之位,老朽本就能力淺薄。自是恭讓國師擔任。”
李民沒慕容格那麽多的心思,隨即笑道:“國丈多慮了。本尊萬無窺視這總商之位。不過,本尊推舉國丈擔任總商之位,卻也是有讓這總商之位輪換之心。”
慕容格當即聽得心中一沉。可李民卻有繼續說道:“須知,天下大事何其多也,你我豈能被這小小一個商會縛住手腳。隻是這首任確需明白商會之意者定下基調。待培養出合適人選,自然有他們去做,我們隻需指明方向即可。如此,你我才能騰出手來,辦更多的大事,合作更多的項目。”
李民說了半天,其實那不過是他現代經理人地理念習慣。並為自身沒人操辦找借口罷了,隻是為了安這慕容格地心,故此才婉轉解釋,並把慕容格小小的抬高一下。
可是,如此之說,聽到慕容格地耳中,卻是極大的打擊了慕容格的士氣,慕容格暗歎:此子氣度恢宏,放眼天下,我不及也。
這滿腦子複國的慕容格,卻是自覺地把李民的忽悠,理解成了天下大業,人心,軍兵,錢,卻是不能隻看著錢,商會經營的再好,那也不過是聚斂軍資的一個手段,隻拘泥於商會,最終不過是一個管管後勤的總管罷了。隻有建立他,並跳出這個局限,才能謀取天下大業。
一時間,慕容格甚至起來了殺心,想拚著一個國師在他慕容家出事的大罪名,就此把李民格殺當場。可是,慕容格殺心一動,卻又泄了氣。雖然他根本看不透李民的神通,可李民有本事,經他女兒的證實,那卻是分毫不假。隻看李民在他慕容格的地盤中,卻是沒帶那老仆狀的高手護衛,孤身與他慕容格相見。可見李民根本沒在意他慕容格。甚至有可能他慕容格一動手,就會如他女兒慕容箐箐一般的製在當場。那時,可就不是合作複國的問題了,恐怕他慕容家的百年基業,都要斷送在他慕容格之手。
慕容格頓時士氣低落到極點。隻覺得的有李民在,複國雖然有望,卻恐複國之後,隨即又會滅國。連商會都有些懶得成立。畢竟,不能複國,做的再多,卻又有什麽意義。
而這時,李民本來還惦著繼續解釋這商會交給別人管理,為了防止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化,把他們辛苦弄起來的商會敗壞了。所以要兩年一屆的換人時。卻猛聽一聲嬌呼:“爹,國師。今日風光絕美。國師初來,不如請國師乘船遊玩一下我們這燕子塢的風光麗色如何。”
卻是那慕容箐箐無事尋了來。
慕容格一聽之下,卻是大喜。整個人立時精神也振奮了起來。不錯,我不如你,我也老,也不可能爭過你。甚至我的兒女也不如你。可我有兒有女,有子孫,這一點就強過你。你李民如今都四個女人了,可至今無子,手下又有著神醫連我大女兒的幼年陰寒之暗傷都能醫治,令我女懷孕。可你卻至今沒有。可見乃是天意。就算你能打下大好的江山,卻無繼承之人。這江山早晚還是我慕容家的。那老柴家還留下孤兒寡母呢,那趙匡胤不是照樣能陳橋兵變,黃袍加身。他老趙家能,我慕容家如何不能?隻要我趁著他基業未成時,對他鼎立相助,臣服與他,取得他的信任,到時候,重分天下,這天下自然還是我慕容家的。
慕容格的士氣當即旺盛到了極點,同時也更希望李民能把他小女兒收了。如此聯姻,自然要比空口白牙,更是牢靠。何況,慕容格至今也還對他小女兒的天生媚骨有信心。
慕容格當即滿臉堆笑的笑道:“女兒啊,你替為父好好招待國師。今天國師又指點給了為父一個大生意。為父這就要去寫請帖,遍邀江南富商,就不與你們同遊了。你一定要替為父招待好國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