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恐怖的路人
?“大丈夫生於世,當恩怨分明。隻為貪生,仰仇人鼻息而苟活。生又何意?”?
秦明正自彷徨,耳邊又響起李民錚錚之聲。?
秦明不禁想起,想當初,他秦明無奈跟了宋江,那就是因為拚不過宋江他們,自身又無處可去。這才感宋江的禮遇,壓下了毀家之仇,跟了宋江。雖然宋江待他不錯。可終究是宋江害他秦明在先。不僅害了他秦明的渾家,更毀了他秦明大好的前程。若不然,他秦明如今可還是朝廷堂堂整整的青州兵馬司指揮使,鎮守一方的大將。豈象如今這般的隻是一個賊人,更被官軍所抓。?
秦明本就是一個性情暴躁之人,想清恩怨因果,秦明被宋江天然魅惑,以及禮遇壓抑住的仇恨之心,終於勃發而起,忍不住怒目罵道:“狗娘賊!害我家小,憑得還我一娘子就可抵消!某家不報此仇!豈稱丈夫!”?
可言罷,秦明也隨即想起,當初他秦明無奈跟了宋江,那就是因為他秦明孤身一人拚不過宋江他們,自身又無處可去。如今他秦明又是孤身一人,而且剛剛領兵攻打了青州,同樣更是無處可去。要想報仇,談何容易!?
別說報仇了,離開國師這裏,他秦明除了梁山,卻是連個去處都沒有。而他秦明此時怨恨之心升起,卻是連梁山都不想回了。那就更不知道該去何處了。?
秦明蹉跎間,卻是看到抓他來此的林衝,猛然福至心靈。想起曾聽傳聞。林衝也曾在梁山落過草的。如今卻又是跟了國師李民,還做了統製。?
秦明當即跪地,爬行幾步,給李民磕首道:“秦明一時糊塗,入了匪途。玷汙了自家清白。辱沒了家門。今得國師開悟,已然悔悟。懇請國師恩典,賜某家一條明路。秦明願犬馬以效國師。”?
李民當即默默一笑。秦明地所為,卻是全在李民地意料之中。不過,李民卻沒有興趣把秦明也編在三十六天罡之中。故此,李民隻是正色說道:“秦明!你求本尊恩典。本尊為你向朝廷恩請,赦免你的罪過。卻也不難。隻是。你終究是反叛之罪。乃大不赦之列,就算本尊為你求得赦免,卻也難得續用。卻是可惜了你這身本領。這樣吧,你且先在本尊帳下領個差事。待日後有功,本尊再保舉你,恩請朝廷赦免你之罪過。也好將功補過,複你原職。你看可好。”?
秦明當即大喜過望的叩首道:“全憑國師差遣!”?
不過,秦明謝過之後,卻不起身。再次向李民叩首道:“再請國師恩典。小人還有一兄弟黃信,最是與小人交好。原本也是本州的兵馬總監。當初小人折了兵馬,被那宋江設計丟了官職,無處可去,他卻是聽了小人糊塗之言。為了義氣。也跟了小人上了梁山,今小人悔悟了。還請國師恩典。也給我那兄弟一條明路。”?
說實在的,對於這個黃信,李民卻是還比秦明更高看一眼。那秦明落草,再是無奈,也終究是自家立場不堅定,別說是跟中共地那些革命先輩比了,就是跟當朝的一些忠臣比較,秦明也絕對算不得什麽忠義之輩。而那個黃信,雖然也算不上忠,可這個義氣,那還真是沒得說。一個好好的兵馬總監,隻因秦明不幹了,立馬二話不說的就跟著秦明落草了。卻是占了一個義字。隻是這黃信的本領,卻是差了一點。不過也將就了。總比李忠、周通他們的功夫強多了。?
故此,李民當即笑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即改,善莫大焉!你可自去尋他來我這。待得有功,一同恩請朝廷就是。”?
秦明當即大喜的謝了。?
而這時,李民派出去地探馬也回來稟報,梁山兵馬兵退六十裏,已經出了青州地界撤退了。?
李民聞報,稍有奇怪,覺得這不太像宋江地風格。可是,李民的兵馬,隻是隸屬國師府的護衛兵馬,此次應慕容彥達之請,來解青州之圍,卻還好說,若是越境追擊,卻是有些逾越了。雖然他李民是國師不假,可老趙家最忌諱的,卻也是這個,這一點,李民卻是因為高俅,知道的很清楚。?
故此,李民聞報。稍一琢磨。也隨即懶得理會宋江他們了。畢竟,此時連完顏阿古打都死了。林衝,魯智深、武鬆、楊誌、公孫勝等一幹人也都投了他李民的帳下。梁山也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沒什麽可在意的。唯一可惜的,就是那魏定國,原本已經打下了一些交情,可還沒待正式收用,就被宋江坑走了,卻是可惜了。?
說實在的,李民如今對宋江手下地花榮、魏定國,單廷矽,還是很哈得。別的不說,花榮的神射,魏定國、單廷矽的水火兩陣,全都個是一絕。隻不過,李民卻是知道,那花榮卻是死忠宋江的。且不說宋江落難之時,花榮肯為宋江毀家相助。單是宋江死後,花榮竟然跟著宋江死。這忠義地程度,那就實在是非同尋常了。?
故此,花榮李民是不指望了,可魏定國和單廷矽,李民卻還是很想挖一下地。畢竟這年頭,還不是人才過剩的年頭。向魏定國、單廷矽這樣地有特殊技能的,那就更少了。隻是限於地緣,此事卻還需要從長謀劃。?
然而,就在李民得勝之後,打發劉回京複旨,並帶給高俅一封書信,好讓高俅安排劉到他這裏聽用,隨後意氣風發的領著眾人回轉二龍山,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歸途的路上,卻有一人,孤零零的擋在李民一千多人的麵前。?
前方開路的兵丁,當即喝道:“國師回府!閑人閃避!”?
可那人站在路中,卻是紋絲不動。好像根本沒有聽到那兵丁的呼喝一般。雖然李民手下的兵丁,都聽過李民訓導要愛護百姓。其紀律性遠比當今的大宋官兵要規矩的多。可終究不是李民自家培養出來的,卻還是有些早先的官兵脾性,再加上大勝之下,更是氣盛。見那人不理,當即氣惱。隨即一鞭轟趕了過去。口中喝道:“閑人回避!”?
然而,那兵丁一鞭抽出,也不見那人有何動作,卻是手腕一麻。淨街鞭當即無力的垂下。而那人卻是開口說道:“國師李民可在!我要與他比劍!”?
開路的兵丁聞言,當即紛紛罵道:“國師大人也是你可見的!還要比劍,你也配!失心瘋了!拿下他!拿下他!”?
頓時幾十個兵丁各挺長槍突刺而來。卻無一人例外,全都是膝頭一麻,渾身乏力的摔倒在了地上。那攔路之人。依舊孤零零,屹立在路中,一成不變的說道:“國師李民可在!我要與他比劍!”?
先頭的部隊,當即一亂。李民的整個大隊人馬,也因此一頓。前行領軍的楊誌,當即催馬上前,眼看一人攔路,地上還躺了一大堆國師府的官兵。當即大怒喝道:“何方賊人做亂,可知我楊誌在此否!”?
隨即催馬掄刀,急斬攔路之人。然而,也不見攔路之人如何動作,楊誌卻是掄刀縱馬從那人身邊掠過。隻是,楊誌縱馬掠過那人不過十米,隨即翻身從馬上摔了下來。倒地不動,驚恐不已的喝罵道:“妖人,汝何害的灑家!”?
那人卻依然背對著楊誌,麵對著李民大軍,再次陳述道:“國師李民可在!我要與他比劍!”?
雖然此人說的依然平淡,其人也沒有什麽氣勢顯漏,可楊誌等人的詭異倒下,卻讓那些目睹此情的李民兵丁,忍不住有些頭皮發麻。要知道,他們本來就信神鬼,有了李民這麽一個教主在,自然是更信了。那怕是敵人何等凶殘,血光四溢,他們自信有李民的庇護,死後能得到超生,卻也是不畏懼生死的,可如今,卻親眼看到幾十個人,連一滴血都沒留,卻全都離奇的倒下了。他們原來最堅定的信心所在,卻也成了他們最畏懼的所在。卻是不知麵前之人,是神是鬼了。?
不過,這些普通的兵丁對此含糊。可由於大隊兵馬的停滯,李民手下的將領,過來察看,聽聞那路人之言,頓時大怒。隻可惜,這兩人卻是楊春、陳達這兩個跟隨楊誌領兵的將領。連楊誌都莫名其妙的倒下了。這兩個人自然也沒二話。也是同樣乖乖的倒下了。李民的前部兵丁,更是恐懼。而那路人卻挺劍上前,大聲喝道:“國師李民可在!我要與你比劍!”?
而隨著他的邁進,他近身之人,無不紛紛倒下。大有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的架勢。不過,此時卻也驚動了李民。除公孫勝、周侗依舊留守李民身邊。魯智深、武鬆、林衝等,卻全都是躍馬上前。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膽大至此,竟敢孤身攔截大軍,挑戰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