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秉燭夜談
“這是解藥,抹到手腕上就好了。 七路中文】”慕容洛走了,藍宛婷便沒戲唱了,不爽的將一個瓷瓶放到桌子上,轉身就走,不過當她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的時候,藍宛婷倏然停住,回眸在白軒之與蕭風吟的臉上逗留片刻,最終將目光固定在白軒之的俊顏之上,淡淡的問:“軒之,你晚上還用給沐兒姑娘輸真氣嗎?”
白軒之平靜的直視著藍宛婷,發現藍宛婷繃著臉,神情怪怪的,不知她是何意,白軒之便如實應道:“回來時已經輸過,現在不用輸。”
藍宛婷略一猶豫,還是鼓足勇氣丟下一句,“那你晚上到我房間侍寢。”也不等白軒之回話,便迅速轉身離去。
藍宛婷走的很快,直到出了院子,她這才停下來,捂著“砰砰”猛跳的心髒,平靜了好一會兒,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藍宛婷逃也似的離開了,留下白軒之和蕭風吟一臉震驚,麵麵相覷。
透過敞開的房門,可以看到那外麵那朦朧冰冷的夜色,夜風吹入,冷意襲來,半晌,白軒之抬起頭來,不確定的問:“剛才她說什麽?”
蕭風吟神色一黯,極力掩飾眼底的劃過的痛楚,再抬頭時已然平靜,“她說要你侍寢。”
“我知道了。”白軒之恢複了平時那雲淡風輕的樣子,抬腳向外走去。
“大哥……”蕭風吟突然失控的喊住了他。
“二弟有事?”白軒之回頭問道。
蕭風吟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喊住了他,現在又不知該說什麽,忽然,手上的刺癢之感提醒了他,回身將藍宛婷留下的藥瓶打開,自己往手腕處抹了解藥後,又給白軒之抹上,隨口道:“大小姐的今天有些奇怪。”
“是很奇怪。”
“她好像在針對三弟。”
白軒之認同的輕輕點頭,見蕭風吟好像沒什麽話說了,轉身要走。
蕭風吟終於繃不住了,脫口道:“大小姐說過要放我們走,也說過不讓我們侍寢,但她今天突然一反常態,不知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我怕她今晚會對你做什麽出格的事,要不,今晚我替你過去?”
如果換做以前,蕭風吟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番話來的,所以,白軒之微微有些驚訝,不過很快便心平氣和的問:“那你就不怕她對你做出格的事?”
雖然蕭風吟的話說的有些唐突,但話已出口,卻收不回來了,隻好道:“其實,我是怕她為難大哥,麵對我,她不敢出格。 七路中文】”
白軒之的臉上掛著淡然的笑,走回來拍了拍蕭風吟的肩,自信道:“放心吧,麵對我,她也不敢出格。”
望著白軒之漸行漸遠的背影,蕭風吟的心口像被堵了棉絮,難受的令他窒息。
當得知藍宛婷的身份之後,他實在是無法淡定了,而眼下的形勢又十分窘迫糾結,他一時間理不清頭緒,也沒想好麵對此種狀況,自己以後該怎麽辦,看來真得有個地方好好靜一靜了。
……
如果慕容洛的真實身份是鶴頂紅,那麽他知道藍宛婷是聖女,肯定會千方百計的將藍宛婷再度劫走。所以,在藍宛婷還沒有弄清楚慕容洛的真實身份之前,她不得不想辦法保護自己,而蕭風吟說,四位公子當中,屬白軒之的武功最高,讓他侍寢,就不怕慕容洛對自己下手了。
“那個是你的床,被褥都是新的。”見白軒之進屋子後,藍宛婷指著窗子下邊,剛讓人鋪好的軟榻。
白軒之點頭微笑,似乎一切都了然於胸,一點也不覺得驚訝,更沒有什麽意見。
他那淡然的態度,令藍宛婷欣賞,也知道他是正人君子,即使跟他共處一室,藍宛婷也是百分之百放心的。
藍宛婷親自沏了一壺普洱茶,招呼道:“一起喝點熱茶,驅驅寒氣吧。”
現在已是霜降時節,再過些日子就立冬了,所以夜晚涼意甚濃。白軒之坐到了藍宛婷的對麵,接過她遞上來的普洱茶,喝了一口,露出喜悅的笑容,“味道醇香,好茶,不錯。”
看他淡定從容,藍宛婷忍不住問:“我叫你侍寢,你難道就一點都不緊張嗎?”
“我是你的夫,侍寢是應該的,我為何要緊張?”白軒之的語氣要多柔和有多柔和,看著藍宛婷的目光,更帶著暖暖的笑意,看上去是一副天經地義,甘之如飴的樣子,令人無法反駁他的話。
盯著白軒之如墨玉般明亮,美麗的眼睛,藍宛婷差點沉溺在他所營造出來的氛圍裏,藍宛婷微微一笑,掩飾著心底的慌張,調侃道:“你難道就不怕我吃了你?”
白軒之的眼底劃過淡淡的尷尬與傷痛,自嘲道:“恐怕你想吃也吃不掉。”
他這是什麽意思?藍宛婷腦筋一轉,已然明了,自己這麽說不是往他傷口上撒鹽嗎?心中略感歉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了,我已經找到斷情散解藥的配方,等我們回了赤血宮後,我便給大家配出解藥,你們大家以後就解脫了。”
赤血宮找了那麽久都沒有找到不老翁,可見要找到不老翁比撞大運都難,所以白軒之有些驚訝:“你找到解藥了?如何找到的?”
藍宛婷便將整個事情的經過交了一遍。
白軒之心中鬆了一口氣,自然格外歡喜,可一想到血蟾蜍那麽珍貴,又生在無人敢進的赤霞山,眉頭微皺道:“看來想得到這最後一味藥材頗有難度,等送你回宮之後,我在辦法。”
藍宛婷擺了擺手,“禍是我闖的,我自然會對你們付責任,這最後一味藥材,我自有辦法弄到手,你就不用操心了。”
白軒之凝視著她:“你可別打算自己一個人進山,太危險了。”
“我哪敢啊?”藍宛婷一臉神秘的說:“其實想要得到血蟾蜍的蟾衣是非常容易的,你們放心吧,我不上山取蟾衣,但也能夠保證將解藥配製出來。”
望著藍宛婷信心滿滿的樣子,白軒之感覺納悶,但他哪裏知道,藍宛婷就算坐在家裏,隻要隨便念一念咒語,可愛的血蟾蜍就會來找她,乖乖的獻上蟾衣了。
這丫頭哪來那麽大的自信心呢?白軒之由衷的感歎,“大小姐,你真的變了,變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女大十八變嘛,這很正常。”藍宛婷可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的秘密,巧妙的搪塞過去。
桌上燭光搖曳,偶爾響起蠟燭燃燒時的“劈啪”聲,兩個人對坐飲茶,此刻有片刻的沉默。
跳躍的燭光在白軒之那溫文爾雅,俊美脫俗的臉上,映出忽明忽暗的光亮,看上去比平時更有魅力。藍宛婷端詳著他,總覺得他很神秘,猶其是那份超凡脫俗的氣質,怎麽看也不像是個軟飯的。
白軒之早就感覺到藍宛婷那探究般的目光,他一抬頭,剛好捉住藍宛婷的視線,藍宛婷急忙將視線轉移到手中的杯子裏,有些窘迫。可耳邊卻傳來白軒之那略帶戲謔的聲音:“大小姐為何那樣看著我?我臉上有花嗎?”
“沒有,其實,我叫你來,主要是想跟你聊聊天。”藍宛婷迅速轉移了話題。
白軒之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蠟燭忽而一笑,望著藍宛婷挑眉道:“你想跟我秉燭夜談嗎?”
“正有此意。”藍宛婷看不透白軒之,今日想從他身上套點話。
白軒之伸手去拿桌子上的茶壺,一倒之下發現沒有水了,放下茶壺道:“秉燭夜談還缺了點東西。”
“什麽?”
白軒之幹淨利落的崩出了一個字,“酒”
藍宛婷有些意外,“你平時不怎麽喝酒啊?”
白軒之卻輕描淡寫的說:“今天例外,我想喝。”
可是,酒能亂性啊,他萬一喝多失控什麽的?自己不是引火上身嗎?藍宛婷不想讓他喝酒,但白軒之很堅持,考慮到一會兒還想讓人家乖乖聽話配合,所以也不好駁了人家的麵子,況且喝多了套話不是更容易嗎?藍宛婷選擇冒一次險。
燭光下兩人對飲,彼此話不多但氛圍很好。
幾杯酒下肚之後,兩個人都不拘束了,白軒之問道:“婉兒,今天你為什麽要針對三弟?”
“我看他不爽。”藍宛婷不悅道:“他總是跟我做對,不像你,總是在維護我。”
藍宛婷衝他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與他共飲一杯後,問道:“軒之,你為什麽不像他們一樣嫌棄我,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白軒之一臉寵溺,凝視著藍宛婷,勾唇一笑,令藍宛婷有如沐春風之感。這時,白軒之柔聲說道:“因為你是藍宛婷,這世上唯一的藍宛婷,你如果做惡,我跟你下地獄,你如果行善,我跟你上天堂,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會守護你,支持你,永遠不會嫌棄你。”
“你喝多了吧?”藍宛婷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我沒有,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他一把捉住藍宛婷剛放到額頭上的手,按了下來,目光中寫滿真誠。
老天,自己沒理解錯吧,怎麽好像在表白?藍宛婷一點兒心理準備都沒有,徹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