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仙俠傳說
一個白衣老者,麵若枯槁,如果不是嘴中念念有聲,根本就和死人無異,周圍站立著七名灰衣,成七星分布,雙手結法印,遠遠看去,隻見七道白氣從這幾名灰衣身上湧出,通向老者。
初始時,這七個灰衣還是中年人的模樣,可隨著金烏漸漸西沉,他們的麵容竟迅速老去,不多會兒,便與那老者相同,枯槁如死樹。
“噗!”一口鮮血,從白衣老者的口中吐出,而那七個灰衣,仿佛突然離了魂魄,直接倒地不醒。
“掌門師兄,怎麽樣?”
見狀,有一個身著白衣的老者從不遠處走向前去,扶住了吐血老者。
修仙之人僅憑麵相是看不出年紀的,一個翩翩佳公子,往往可能是看透千年塵世的老妖怪;而一個麵容垂暮的修仙者,可能隻是一個壽元將盡的可憐人。
不過,顯然,這兩個老者,從麵相上所代表出的年紀,完全可以說明他二人的修為。
隻見那個行將就木的老者,慢慢睜開雙眼,目光先是看向了那七個原本前途無量的弟子,目光流露出一絲不忍:“厚葬吧,是太清觀虧欠了他們,都是有能力破碎虛空的弟子啊。”
“是,掌門師兄。”後來的白衣老者,麵色紅潤,頗有一副仙風道骨,不似他口中的師兄,凡人看去,枯槁老者就隻是一副凡人模樣,還是一個大限將至的凡人。
“這次【大星河推衍術】,進行了幾日?”枯槁老者緩了幾口氣,方才問道。
“回掌門師兄的話,不過半日。”紅潤老者恭敬地回答道。
“看來,是上界有意讓我們知道,否則,怎麽可能在一天之內就能完成推衍神術,”枯槁老者,閉上了雙眼,漸漸,竟然從眼角流下了血淚:“災難啊,災難啊。”
“掌門師兄,你,你沒事吧?”他已經多長時間沒有見過掌門這麽狼狽過了,百年?還是千年?那個以往從來都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師兄,今天,居然留出了血淚,還連說兩次災難,這讓他自己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
“鎖妖塔裂,千裏赤土;山海咆哮,群妖亂舞;洞天無天,福地非福;魔星降世,人鬼不二;四洲相殘,元氣盡喪;神兵封神,兔死狗烹!”
短短的四十八字,仿佛廢了枯槁老者莫大的力氣。
“師兄,這是什麽意思?我隻明白第一句,鎖妖塔裂,千裏赤土,難不成指的就是鎖妖塔……不會吧!”紅潤老者仿佛是想到了什麽,驚呼道。
“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我東勝神州,不,不光我們東勝神州,四大部州,都將要有一大劫難。”枯槁老者聲音低沉,語帶悲戚。
“那上界可賜破解之法?”紅潤老者連忙問道。
“沒有,隻言及會有變數。”
“何為變數?”紅潤老者麵露急切。
“天眷者!”
“天眷者?”
“我也不知道這樣稱呼他們是否合適,不過,他們絕非常人,據上界所言,他們原本都是天兵天將……”枯槁老者拿起師弟遞上來的仙茶,輕抿了半口。
“天兵天將!那太好了!”紅潤老者顯然還沒有修煉到喜怒不形於色的地步,事實上,有些時候,修仙者的情緒要比凡人們表達的更強烈一些,隻不過,凡人從來都隻能看到仙人們高高在上的姿態,而沒有資格看到他們另一麵:“如果是天兵天將的話,隻要數目足夠,我們各大部州,又何懼什麽劫難?”
“可他們現在都是凡人!”枯槁老者微微歎了口氣,事情那裏會有這麽簡單,如果神界直接派那些身披甲胄的天兵下凡,那說不得劫難又會作出改變,可能原本隻是千裏赤土,而有了天兵後,就變成萬裏無人煙。
“怎麽會這樣!”
“塵世有塵世的法則,天界有天界的條規,億萬天兵天將怎麽可能直接下到凡間?”枯槁老者歎息道。
“說的也是,不過,如果隻是些凡人,那還能派上什麽用?”紅潤老者疑惑道,凡人再多,別說麵對天之劫難,就是麵對洪水異獸,也不堪大用。
“所以說,他們是變數,而我們需要的,就是在大災難來臨之前,讓他們盡可能的恢複實力。”
“是,掌門師兄,那我們現在要不要派弟子下山,找尋他們,把他們引入太清觀?”紅潤老者請示道。
“你可知曉,這次下凡的天兵天將有多少人?”枯槁老者輕咳一聲,反問道。
“請掌門師兄明示。”
“不下萬萬之數。”
“這麽多!”紅潤老者被嚇住了,其實,即便是枯槁老者對於這個數字,也有點兒不相信的,不過,既然是上界所言,這兩位老者是不會質疑的,也萬萬不敢質疑的。
“是啊,所以我們不可能把他們全部引入太清觀,別說我們一門,即便再算上另兩家也決計不夠,恐怕普天之下所有的仙門都要分擔一部分。”
“可這萬一……”紅潤老者有所思,擔心道。
“我明白你想說什麽,但天譴來臨,天地浩劫,這個時候,再想什麽門派之別,不覺得很可笑麽!”枯槁老者仿佛恢複了些力氣,聲音也漸漸嚴肅起來。
“師兄教訓的是。”被教訓的他,拱手垂立,雖是師弟,卻執弟子禮。
“那些天兵天將都失去了法力和部分記憶,不過底蘊都在,不似我們這般修行,萬種瓶頸,他們欠缺都隻是曆練而已,不過,也正是由於了失去了部分記憶,所以他們和我們的行事有太多的區別。”枯槁老者接著說道:“先就說這麽些,別的也沒有時間和你一個人細說,現在你負責傳信至各個門派,讓他們門中掌門長老來我太清觀議事。”
“連那兩個門派也需要告知麽?”
“師弟,我說了,這個時候,萬萬不能再有門派之別,即便我們齊心協力也不一定能對抗這一劫難。”
“是,”紅潤老者仿佛又想起了什麽:“可那幾個妖邪之門呢?”
“你好生糊塗,修習到我們這個境界,你難道還看不清所謂的正邪之分麽?記住,你要傳信至各個門派。”枯槁老者一臉嚴肅,訓斥著自己的師弟。
“師兄教訓的是,不過,師兄,我覺得有些事情不要全部告訴天眷者為好?”
“什麽事情?”枯槁老者知道,在人情世故方麵,自己比起師弟是不行的。所以,雖然自己在大是大非麵前可以教訓他,但有些東西,還需要聽師弟的意見。
“那些天兵既然已經沒有了實力,而且損失了部分記憶,應該是不知道他們的使命的吧。”紅潤老者問道。
“應該是不知道,據上界所說,他們隻是來,呃,遊玩的。”枯槁老者盡量想用一個精確的詞語,但發現,根據上界的意思,這些天兵哪裏知道自己下凡是來幹什麽的,都是以為自己是來戲耍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原本的身份。
“這就是了,我們不管稱呼他們為天眷者,還是天兵,我覺得都不太合適,這樣太容易讓他們起了氣焰。師兄想想看,如果他們知道自己是連上天都眷顧的人,或者是原本天兵,怎麽還會有耐心去修煉?”
“你說的是有道理,不過,這這麽解決?”
“簡單,關於這些天眷者的身份,我們隻告訴少部分人,而我們對外稱呼天眷者,叫異人就可以了,而且,雖說劫難的變數是這些天眷者,但也隻是變數而已,我們太過重視他們,反而不美。”紅潤老者的一席話,著實是有些道理。
“你說的有道理,就這麽辦。”枯槁老者倒也是從善如流,因為他明白,從前有多少天之驕子,就是由於各派“無微不至”的照顧,反而導致境界不高,最終泯然眾人。
修道之人,天賦非常重要,但生死曆練,也是必不可少的環節。
“是,掌門師兄。”紅潤老者躬身而退。·································ps:這其實是老漢寫的第二章,寫完發現放到前麵不太合適,所以就當做番外篇了,如果放在全文最前麵,老漢會把這章叫“序”,其實不管是序還是番外篇,對於本書目前來說是一個意思。另: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