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語
屬於正規部隊編製的曹魏步軍、曹魏騎軍、青州兵是不可能被蕭郎招募卻轉而被當做私兵來用的。私兵就是私兵,可以是武將自己培養出來的特殊軍種,也可以是如流民一般的散兵,但正規部隊就是正規部隊,哪怕名義上從屬於蕭郎,可平日裏駐訓地點都是由上級安排,變向相當於被監管起來,一旦有了戰事,這些正規部隊是一定要出動的,將領的作用隻是指揮他們如何作戰罷了,不可能有事沒事就把他們調動出營地。
而將領可以指揮部隊的所謂的最大上限,其實對土著來說並沒有這種嚴格的要求。對於蕭郎這種玩家而言,那是係統設定使然,不得不遵守,但對於npc來講,不得超過自然是基於種種考慮,最大的原因還是糧餉補給以及自身能力的原因。
通常情況下npc將軍們當然不會出現超額指揮如此多部隊的情況,但對於他們而言,統帥的部隊一旦超過自己的上限,那麽那些多出來的部隊是無法受到將領自身屬性的加成的,反而還會有一定幅度的減成,未開戰直接就先比別人弱了三分,成了一個陣型中的突破口,而且指揮起來也多有不便,很可能這邊都已經命令要衝鋒了,這邊的部隊還在向後退著。
當然還有種種缺陷都相當致命,蕭郎雖沒有親身體驗,可也從雷代嘴裏了解了個大概。
指揮部隊作戰對於蕭郎而言完全是一個全新的體驗,蕭郎在這方麵連紙上談兵的能力都欠奉,從這個方麵說來,統帥屬性被判定隻有區區10點也不是毫無道理。
好在真要是遇到了戰事,雷代仍舊能作為秘典營的正職指揮官,其實完全不用蕭郎插手,而且其實賈詡也沒指望蕭郎是什麽指揮天才,交代給他的任務更偏向於政工。
若是放在人間道,說不得蕭郎還有一番興趣去研究研究這個排兵布陣是怎麽個技巧方法。好歹在紫玄洞照天那裏未來還有可能生產出數量相當可觀的軍隊,但在司鬼道,蕭郎的首要大事還是考慮如何回去,對於這個昭武校尉。蕭郎暫時還未放在心上。
雖未放在心上,可這個武將屬性實在是低得可憐,如果有機會,蕭郎也願意提升一下。
蕭郎剛要再與雷代說些事情,突然大門被推了開來,華氏形色淒慘連跌帶撞地跑了進來,門口點點夕陽餘暉也隨之照射了進來,原來不知不覺間蕭郎和賈詡雷代二人已經聊了這麽長的時間。
“蕭將軍,求求您救救我家不語吧。”華氏跪在蕭郎麵前,哀聲說道。
蕭郎一愣。心道那個小女孩兒又怎麽了?也不再廢話去問華氏詳細,直接快步穿過庭院走入側房。
庭院外倒是燈火通明,那些兵士早早就點亮起無數火把,把整個新野城照映得一片透亮,可相反。那些原住民家家戶戶之中都不敢點亮哪怕一盞燭火,形似一間間鬼宅一般。
哪怕是明知有蕭郎照拂,華氏一行人也不敢太過“張揚”,側房中隻在不語床邊的案頭上點起了一根蠟燭,映襯著她越發蒼白的俏臉。
這間側房並不大,再算上阿六三人、那些被救下的親朋故舊以及莫岐府上原本就有的仆役,顯得很是擁擠不堪。唯一的兩張床鋪上如今都躺著病號,一個蘇有白,一個不語。
也是蕭郎考慮不周了,這地方讓他們這麽多人待著也不現實,而且他們一個個神色萎靡,多半是嚇的。還有部分原因是直到現在,他們一整天幾乎滴水未進,給餓成了這樣。
蕭郎直接吩咐華氏把閑雜人等安排到其他地方,可華氏如今哪有那個心思,轉而讓仆人去給安排了。
蕭郎也不多說什麽。來到不語身邊,這才想起自己可完全不懂醫術,這地方又沒有任何一種常見藥,他來也是白來。
初見時活蹦亂跳的不語如今隻能癱在床上,額頭虛汗潺潺而下,小手也偶爾抽搐,雙眼緊閉,口中間或蹦出一兩個模糊的詞語,可誰也聽不清楚。
“雷代,幫我個忙,去找來幾個大夫。”
蕭郎說道,又摸了摸不語的額頭,發現並不是發燒之類常見症。
沒想到雷代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沒用的,普通的大夫沒有辦法,這是殺氣入體。”
原來早先那十幾個護衛兵士凝結而成的殺氣雖被蕭郎一劍斬斷,可畢竟人家是下了死手,蕭郎又全無應付殺氣的經驗,當時沒有察覺讓不語中了一絲殘存的殺氣。
若是蕭郎再加一份小心,先以蘊靈盾護佑之,八成就不會有如今的情況。
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蕭郎直接問道:“還有別的辦法麽,普通大夫不行,那軍醫呢?”
雷代又是搖了搖頭:“這不是病,也不是傷,完全是因為女娃子的體質太差才會出現的,又耽擱了這麽長的時間,隻怕是已經晚了。”
“什麽?”華氏聞言,直覺眼前一片黑暗,差點兒沒暈倒過去。
剛開始華氏帶著不語來到側房時,不語隻是臉色蒼白,華氏以為不語是嚇的,也沒多放在心上,可過了一會兒,不語便開始昏昏欲睡,華氏也同樣沒放在心上,經曆如此多的波折,任誰都是心神俱疲,能睡著反而是件好事。可漸漸,不語的額頭開始滲出汗珠,手臂打起了擺子,嘴中說起了胡話,華氏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一番折騰完全不見好,華氏終於慌了手腳,又不敢去打擾蕭郎,到最後萬不得已,華氏這才找了過來,也耽誤了最佳的救援時間。
等華氏緩過神來,又朝著蕭郎跪下,抱住蕭郎的大腿,苦苦哀求道:“蕭將軍,蕭將軍,求求您救救不語啊,我給你做牛做馬也要報答您的大恩大德啊!”
蕭郎皺了皺眉頭,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麽,區區一個殺氣入體。難不成還能是什麽無藥可救的絕症?”
雷代苦笑了半晌,方道:“要不您去問問賈先生,他見多識廣,一定會比我有辦法。”
賈詡現在不知去往了何處。隻知是去迎接曹操了,若要去找也不是找不到,可這一來一往浪費的時間,依著不語的如今的症狀完全耽誤不起,蕭郎無法,隻得死馬當做活馬醫,學起了醫生的做派,給不語切起了脈。
蕭郎自然是不會切脈,可蕭郎卻是有法力的。
法力這玩意兒對玩家們來說就是藍條,是施放技能殺人越貨的唯一保障。但對於土著修者而言,這種東西可是天地靈氣之精華,自然也就有溫養己身、延年益壽、治病療傷的功用。
對於殺氣這種“異種”氣息,理論上完全能做到驅逐,甚至吞並的效果。
這些效果對於修者來說聊勝於無。但對於凡人而言當真比什麽靈丹妙藥還珍貴,可問題要將法力度入別人的體內,這種手法蕭郎之前從來沒有嚐試過,行不行得通還在兩可之間,而且更重要的是蕭郎的法力凝結的是人間道的天地靈氣,對於司鬼道中的土著有沒有效果,或者更嚴重的反效果。蕭郎心中一點兒底都沒有。
但終歸不能眼睜睜看著不語就這麽白白凋零,蕭郎小心翼翼地控製著力道,外放法力。
一絲絲金白色的氣息從蕭郎兩指間慢慢延伸了出來。
若蕭郎身負水、木靈根,那這種屬性的法力先天在治療上就有優勢,可蕭郎是別說水木靈根,五行靈根他都沒有。而劍根帶來的效果,一向是主殺伐的!
隻見這絲絲金百氣息如鋒銳小針一般直接就刺破了不語手腕上那嫩白的皮膚,鑽了進去。
蕭郎也意識到了不對,可現在收手等於是前功盡棄,
雖然不語在昏迷中。可仍舊疼得她嬌呼聲不斷,額頭上虛汗落如驟雨。
如果說五行靈根所賦予法力的特性可以讓它們驅逐或是包裹住殺氣繼而吞並掉,那劍根所能做的,就是直接將這些殺氣給剿滅!
以不語身體經絡為戰場,兩者來一番大戰,敗的一方自然會消失。
可無論結果如何,對不語的傷害都是異常巨大的。
蕭郎無法其他方法可想,隻得繼續控製法力的速度,朝著不語體內前進著,行至尺澤穴,突然感到一絲抗力,具體“戰況”蕭郎自然不得而知,可感覺的到自己的法力已然無力前進,似是正與那些殺氣廝殺在一團,蕭郎隻得加大了法力的流出速度。
肉眼可見,不語手腕被蕭郎劍力刺中的那個部位,鮮血也終於開始流了出來,如果說之前的小針還不至於對不語造成什麽實質的傷害,可現在蕭郎隻能祈禱體質不佳的不語能有一副好經絡。
終於,在蕭郎耗費了整整一百點法力後,尺澤穴終於被蕭郎“攻占”了下來,痛的不語陣陣呻吟,可她的臉色也紅潤了一分。
既然這個辦法可行,蕭郎便接著運行法力朝著不語的雲門穴攻去,而與此同時,蕭郎的左手也搭上了不語另一隻手腕,雙路並進。
就在此時,一隊人馬突然自莫岐府大門外闖了進來,雷代立馬走出了側房,迎了過去,喝問道:“此處是昭武校尉私宅,你們好大膽子,竟敢私闖!”
為首那人拱手告罪一番,才接著說道:“大人休怪,曹公有命,命昭武校尉立刻前去覲見,吾等也是奉命而為,生怕耽擱了時間。”
雷代麵色稍緩,也拱了拱手以示還禮,接著說道:“昭武校尉現有急事要辦,不知是否能通融些時間?”
為首兵士麵露為難之色,說道:“是曹公親自下的命令,若耽誤了時間,處罰我們尚是小事,可如果換成虎衛軍親來,兩位大人怕都不好交代啊。”
曹操的親衛名為虎衛軍,由於宛城之戰雪影宮的反水,使得有“古之惡來”之稱的悍將典韋並沒有身死,現在正是虎衛軍的統領,就連“虎癡”許褚如今也不過是個副統領,完全可以想見其戰鬥力以及在曹操心目中的地位。
如果換做虎衛軍過來叫人,即便來的不是典韋、許褚,也不會有現在這位好說話。
“萬事有我在,你們且留在這裏。如果待會兒虎衛軍再過來,有我抗著。”蕭郎在屋內說道,隻是一個分心,自己好不容易控製下來的雲門穴似乎又遇到了不小的阻力。
蕭郎再不關心屋外之事。對著屋內眾人說道:“除了華氏之外,其餘人都走開。”
繼而對著華氏說道:“我腰間有一個乾坤袋,你幫我拿出來。”
華氏聽話照做,蕭郎立馬默念口訣,繼續說道:“幫我找出一個青色玉瓶,倒出一個藥丸給我服下。”
蕭郎的百寶囊在法寶欄內裝著,而他一旦騰開手勢必前功盡棄,幸好乾坤袋就在蕭郎的腰間掛著,而且蕭郎保險起見,早已分出了部分丹藥於乾坤袋中。
華氏好歹也是修者家族出身。雖然笨手笨腳也終於在蕭郎法力見底之前把丹藥取了出來,喂給了蕭郎。
蕭郎一口嚼碎,沒留意把華氏的指甲也給咬了住,可現在哪有功夫在意這些細節,蕭郎又道:“得罪了。救人要緊,還請你把不語的衣物給脫去。”
華氏聞言一驚,可還是立刻照做,現在蕭郎就是她唯一的主心骨,什麽話都會聽的,估計就是讓她自己脫完衣物,華氏也不會有半點遲疑。
不是蕭郎想占不語的便宜。實在是因為如今蕭郎控製法力的技巧實在太差了些,別說隔著衣物,就是隔空也做不到將法力度入不語的體內。
而之前蕭郎生怕過度運功損壞不語的經絡,導致不可逆轉的傷害,但如今這麽一點點地輸送法力完全達不到對抗殺氣的效果,就好像蕭郎空有百萬大軍卻隻能在一條狹長山穀中跟對方作戰。根本隻是浪費。
蕭郎也不是沒想過直接從雙手輸送出更多的法力,可問題是之前已然讓不語手腕處流出了鮮血,要是再加大,怕是要直接把人家的手腕給斬斷了去。
無法,蕭郎隻能想到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夠了。褻衣就不用脫了。”
蕭郎也稍微有些臉紅,不過隨即想到麵前的不過是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姑娘,心中也就沒那麽多的罪惡感。
等等,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照理說蕭郎心中的罪惡感應該更多才對……
言歸正傳,蕭郎震散了自己衣物,貼著不語躺在了她身上。
微涼如玉,不語嬌嫩的軀體猶如凝脂般細滑,一股淡淡的香自不語口中一呼一扇直傳入蕭郎的口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甜膩,胸前初具規模的隆起正好也頂在蕭郎的胸膛之間,而蕭郎明顯感覺到不語的下身一片濕滑濡膩。
這小女孩兒還真是水做的。
蕭郎暗暗告訴自己,這隻是人家的汗水罷了……
不知為何,不語的臉色突然就紅潤了起來,蕭郎也暫且放下心中的旖旎,用出全身氣力開始為不語度入法力。
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耗費了蕭郎多少丹藥,隻聽得不語嚶嚀一聲,幽幽轉醒,雖然雙眼朦朧,可仍舊在滴溜溜地望著蕭郎。
臉頰上倏爾染上兩朵紅霞,不語又閉上了雙眼,兩隻藕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掙脫了蕭郎的手腕,環抱住了他的腰背。
蕭郎很是尷尬,特別是身邊還有華氏,之前一直在不停地為兩人擦拭汗水,也在不停地喂蕭郎吃著丹藥,剛才那是幫忙自然不拘小節,可現在看來華氏得著蕭郎也實在太過緊密了些。
眼見女兒轉醒,又悄然合上了雙眼,華氏自然是知道自家閨女的小女兒心思,任由得不語雙手的“胡來”。
蕭郎可沒有這份“興致”,渾身上下濕漉漉的相當難受,剛要掙脫開不語的臂膀,卻聽見門外有人高聲叫嚷道:“你們這些廢物,讓你們去叫一個人就耽誤了恁多功夫!”
繼而又道:“我倒要看看這個什麽昭武校尉是不是也長得三頭六臂,這麽大的麵子,居然敢讓曹公等著!”
“將軍大人,校尉他……”
雷代剛想硬著頭皮阻攔幾句,就被這人給一把推開。
雷代和對方的實力相差太過巨大,雷代毫無還手之力,這還是人家留了情麵,可盡管如此,雷代也被推開了一丈多遠。直接摔倒在地。
這位將軍行動當真幹脆,對著側房的大門一腳踹上,木製的房門哪能經受得住他這一腳,直接碎成了幾片。
“哈。”來人看清房中情景,不由對著蕭郎輕蔑地冷笑數聲,才說道:“昭武校尉真是好雅興,曹公命你前去居然還敢抗令不尊,我當是你真的有什麽要事,那樣的話我許某也會替你求幾句情麵,可你居然行此苟且,當真以為軍法無情麽!”
蕭郎麵色無常,唯一值得他驚訝或許沒想是會是許褚親來,也沒有起身。直接說道:“將軍請先出去,待我穿好衣物。”
“哈,你現在倒是知道廉恥了。”
曹魏中姓許的武將本就不多,而能讓雷代毫無還手之力又在虎衛軍中任職的,除了許褚也再沒有別人。
蕭郎一個大男人其實無所謂。可身下的不語如今跟*幾乎就沒有區別,蕭郎自然不能讓不語吃虧。
這許褚雖然嘴上叫凶,心中也是充滿了怒氣,可也覺得這房中的場麵“不堪入目”,不用蕭郎催促,自顧就走了出來。
(其實許褚雖是一員悍將,可也是讀過書的人。其家族勢力在當地也算是一方豪強,算是知書達理之人。最簡單的作證,許褚有字名仲康,而普通百姓家是沒能力給兒子取字的,比如典韋,被稱作古之惡來。也被曹操引為心腹,但他卻是沒有字的。)
蕭郎從床上起來,不語愣愣地抓住蕭郎的手腕,說道:“你不要出去,那人好可怕。”
蕭郎拍了拍她的臉頰。替不語和華氏都蓋上了被子,遮住了曼妙的身姿,撫開了不語的手掌,柔聲說道:“沒事,他奈何不了我的,放心,你現在隻需要好好靜養。”
不語呆呆地點了點頭。
蕭郎從乾坤袋中又取出一襲長衫,走出了房門。
門外除了早先就來的那隊士兵之外,隻多出了兩人,一個一看就知道是一員悍將的許褚許仲康,還有一個卻是一個麵帶輕紗的女子。
這女子長相如何蕭郎不清楚,寬大的長袍也遮掩了她的身材,不過這身高著實是夠高了,跟許褚站一起還隱隱超出了一寸。
隻不過這女子顯然對蕭郎也沒有辦法好感,見到蕭郎終於走了出來,目露寒光,低聲罵了一句:“登徒子!”
蕭郎砸吧砸吧了嘴,這叫他如何反駁。
許褚又道:“你既然是曹公親自點名的人,我也不好私自處罰於你,不過這一百軍棍暫且記下,你現在速速與我過來。”
蕭郎又不是當真要抗命不尊,見得許褚這般說道,便要動身前走,可許褚似乎是嫌蕭郎走得太慢,又似乎是刻意要讓蕭郎吃些苦頭,當即大手一揮,抓向了蕭郎的肩膀。
這一抓勢大力沉,蕭郎看得分明,這份力道別說是放在普通人身上,就是一個精壯士兵也絕對承受不下。
蕭郎又不是軟柿子,更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老好人,怎麽可能讓許褚當成麵團一般任他揉圓搓扁,直接微微一晃躲了開去。
許褚完全沒有想到蕭郎居然敢躲,心下又多了一分怒氣,當即揮起右臂又劈向蕭郎。
雖然隻是一隻肉臂,可許褚這麽個虎癡的手臂砸將下來不比一榔頭來的輕鬆。
這一次可真是下了狠手,許褚是打定主意給蕭郎一個教訓。
可蕭郎同樣是個狠主兒,之前那一招蕭郎隻是躲閃,算是給許褚一個麵子,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可如今對方擺明了是要教訓自己,那蕭郎也自不甘示弱,躬身欺近,直接踏步來到許褚身前不足一米處,右肘擊中許褚的腋下,左手成拳打上許褚的胸膛。
可許褚畢竟不是雷代這種連名頭都沒有的不入流武將,人家在任何一個武將戰力排行榜上都是可以擠進前十的強悍存在!
隻見他左臂一個屈彎,左拳直接就命中了蕭郎的後背,同時左腿一腳踢出,蕭郎雖然早就防了他這一招,抬腳踢中了他的膝蓋,可許褚了力量速度著實霸道,竟然硬頂著蕭郎的腳力踢上了蕭郎的腰跨。
一招一拳一腿,許褚直接便把蕭郎打的倒飛而去。嘴角也滲出鮮血。
蕭郎強忍住仿佛身體散了架一般的疼痛,開啟神通仙風術,依靠著可以短暫浮空的效果,生生讓自己不至於跌倒。顯得沒那麽狼狽。
係統提示:蕭郎,武將麵板之武力屬性提升1點,現為56點。
——這也可以?不過代價也太大了吧。
蕭郎來不及繼續吐槽,因為許褚又一次攻殺了過來。
蕭郎不知道對方的屬性是多少,可看這種壓製情況,蕭郎明白如果許褚也是修者,那麽他的身法和體魄值少說也得超過150點,而如今的蕭郎失去了後天屬性之後,隻剩下可憐的73點,少了一半還不止。根本不可能是許褚的對手。
“真是無恥,居然動用神通術法!”
那位輕紗高挑女子冷然喝道,直接祭出一柄白杆長槍也攻向了蕭郎。
——你妹的,這到底是誰無恥。
蕭郎本沒打算祭出飛劍,真要到那一步也不至於。畢竟現在還處於“切磋”的範圍,可身法速度差距這麽大,蕭郎也沒心思當沙包一樣被許褚暴打,隻得開啟了神通仙風術和技能疾跑,準備跟許褚遊鬥,興許還能多提升一些武將點數。
可遊鬥還沒有兩三回合,沒想到這小娘皮居然看不慣了。直接手握長槍橫插了進來。
這算是哪門子的屁事,既然如此,蕭郎也不再留手,直接使出了極劍,數十道劍影將蕭郎層層圍住,也沒打算二段激發。隻為防禦,希望讓這二人知難而退,隻是可惜白白又要浪費許多法力。
許褚一拳便砸在劍影之上,當先的一道劍影隻是晃了一晃,也裂開了些許紋路。可也意味著許褚單靠這一雙肉掌想要破開蕭郎的劍體防禦那是幾乎不可能的,至於那位高挑女子,見到蕭郎使出極劍後居然愣了一愣,槍頭雖然也刺上了劍影,可力道卻不由得小了許多,劍影連搖晃半分都沒有。
許褚說道:“你小子果然有三分鬼門道,要不是跟耗子一樣滑不留手,要不就像是一隻烏龜叫人無從下手。”
雖然聲音仍舊洪亮,可聽得出來,他心中的怒氣還是消減了三分。
那高挑女子則是收回了長槍,不過卻是默然不說話。
可一旁從窗戶中偷看的不語卻不知道場中形勢如何,隻看見蕭郎的狼狽模樣還一直在被兩人暴打,衣衫尚且不整的她不顧華氏的攔阻跑了出來,竟然直接擋在蕭郎身前,張開雙臂,對著許褚這位殺神淩然不懼,鼓足勇氣說道:“你們要殺就殺我吧,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不會讓你們傷害他分毫的!”
那女子又是愣了一愣,隨即抬手揮出一團白氣撫上了不語,不語這便直接昏迷了過去。
蕭郎大怒,剛要出手,就聽見這女子平靜說道:“她氣血損虧,腳步輕虛,我這是在救她。”
繼而又對著許褚說道:“許將軍,還請您先帶著昭武校尉去覲見曹公,不要耽誤正事,我給這女孩調理完身子後就過去。”
許褚聞言一拍腦門道:“我差點兒就給忘了。”
說完也不等蕭郎反應,直接走出大門,翻身騎上一匹駿馬,這才對著蕭郎說道:“你還要曹公等上多久。”
蕭郎卻是先看了看女子懷中的不語,擔憂之情溢於言表,那女子仍舊那是那麽冷淡,回了一句:“我不會害她。”
蕭郎點了點頭,這才同樣走出了大門,卻是早有一架馬車給他準備停當了。
敢情人家原本就沒認為掛著昭武校尉之名的蕭郎也算是一介武夫,給他備了架隻有文士才會乘坐的馬車。
曹操的行宮就被安置在鬼鷲宮中,之前青州兵隻是劫掠宮內財物典籍就是有這方麵的考慮,否則的話整個鬼鷲城裏確實也沒有一處能作為行轅的地方,曹操雖然也算是君主中能“吃苦耐勞”的那一類,可也會享受。這鬼鷲宮作為一家大門大派的根基所在,自然修的是華美異常,而且也是司鬼道修者眼中的風水寶地,至少要比許昌、陳留、宛城這三個被平地建起的城池要好不少。
鬼鷲宮敗的實在不能說是冤枉,連自己對手有多少實力都沒搞清楚,一直以為對方不過是一夥突然冒出來的山匪,其實早在宛城被建立之前,許昌和陳留早就有了,不過是位置相當偏僻。那三城當做軍事要塞還算可以,但當做城市就少了許多人氣,完全比不了現在的新野。
許褚騎馬當先,蕭郎在車裏安安穩穩地坐著,前麵還有一位馬夫,總共就三個人,一路暢行無阻,有許褚這種高手坐鎮,也不懼任何危險,不過多一會兒三人便進入了鬼鷲宮中。而鬼鷲宮也早早就被收拾幹淨,鮮血殘肢消失不見,唯有空氣中還殘存著的那些淡淡的血腥味證明了早先的那場殺戮。
雖然看起來鬼鷲宮失去了往日的生機,可終歸多出了一份肅穆,和外城一樣同樣有不少士兵在站崗巡邏,守衛不可謂不森嚴。
進入鬼鷲宮後,蕭郎便下了馬車,隨著許褚來到點兵場前的大殿,蕭郎還清楚的記得就在不久之前,那一眾鬼鷲高層就是在這裏“認罪伏誅”的。
而如今這裏稱得上是燈火通明,來往兵丁絡繹不絕,大多卻是端著各色菜肴酒水,幹起了仆役的工作,而大殿內不時傳來陣陣歡聲笑語。
待蕭郎走入,才看見原來是一個長著三個腦袋六隻手臂的家夥正在給場上眾人表演雜技,逗得眾人一次次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