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趙家國
蕭郎鑽出遊戲倉,以往都沒怎麽在意過的光遊設備,此刻在蕭郎眼中顯得神秘無比。
靈魂獨|立於肉|體而存在,難道這世界上,意識真的可以不依附於物質而存在麽?
而且所需要借助的手段,隻不過是這麽一台其貌不揚的遊戲設備麽?
真的不清楚。
特意觀察了好一會兒,蕭郎最終也宣告放棄,這遊戲倉中的一切布置,他一個外行人又怎麽看得出所以然來。
蕭郎拿出手機,剛要撥打和尚的電話,卻沒料到和尚的電話率先打了過來。
與此同時,孟晴歌竟然也推門而入。
蕭郎輕咳一聲,直接說出了自己現在在第二天堂公司總部,和尚明白蕭郎是不方便說話,便掛斷了電話,是準備直接動身過來找蕭郎。
蕭郎放下手機,仿若無事,隨口對孟晴歌打了聲招呼。
“你就不好奇為什麽你一下線我就知道?”孟晴歌麵帶諧謔之意,似是在說明蕭郎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蕭郎抬頭四顧,而後指了指天花板上一個角落,說道:“有這玩意兒,我什麽時候出來你當然知道。”
“我要是告訴你,我可不是憑借著監控才知道你什麽時候下線,你會不會變得驚訝一些?”孟晴歌說道。
蕭郎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你很閑麽?”
“我現在是你的私人生活助理,所以說。我閑不閑和你倒是有了直接關係。”孟晴歌此刻倒不再像是一個職業女郎,反而是像一個自來熟的鄰家妹妹,一邊在和蕭郎對話,一邊自顧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藍牙到底沒有堅持住底線,在孟晴歌的堅持下,還是把蕭郎“交給”了她。
“哦,原來是這樣,那麽請問我的助理,等會兒我有幾個朋友來找我,你可不可以去把他們接過來。”蕭郎道。
孟晴歌連身子都沒動。隻是花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打了一個電話。便搞定了蕭郎的吩咐。
“如果你不想我繼續纏著你的話,還是直接告訴我吧,”孟晴歌的神色突然變得認真起來,盯著蕭郎問道:“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蕭郎被孟晴歌看的渾身不自在。
“我是孟憲庸的女兒。難道我就沒有資格去知道我父親的下落麽?”孟晴歌接著問向蕭郎。
“你既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就往最壞的方麵想吧。”蕭郎回答道。
孟晴歌隻覺心中一痛。雖然她早就有了預料,而且蕭郎也並沒有正麵回答,可她明白蕭郎的話中的意思。自己的父親已然離世。
畢竟是她唯一的親人,一向堅強的孟晴歌,眼淚還是忍不住從眼角滑落。
人之常情,蕭郎早就知道會是這麽個結果,哪怕這女郎表麵上一副好強樣子,可終歸隻是一個希望承歡於父母膝下的女兒罷了。
蕭郎本不想說的,可孟晴歌一再堅持,蕭郎終歸和藍牙一樣無法堅持。也確實如孟晴歌剛才說的那樣,自己一個做兄弟的,總沒有資格去剝奪她身為女兒的權利。
蕭郎坐到孟晴歌身邊,遞給她紙巾。
“怎麽死的,死在哪兒了?”孟晴歌故作堅強,繼續問道。
“病死的,死在醫院裏。”蕭郎回答。
“什麽病,死在哪家醫院!”孟晴歌顯然不相信蕭郎的敷衍之語,悲傷問道:“你為什麽就不能告訴我實話。”
蕭郎長歎一口氣,說道:“你父親是一個賞金獵人,我曾經也是,他曾經交代過我們,不要去找你,讓我們不要打擾你的正常生活,沒想到天意如此,居然真的有機會碰到你。”
“賞金獵人……?”孟晴歌語調哽咽,不敢相信。
“請理解我的難處,也理解你父親的難處,畢竟如果有的選擇,誰也不會踏上這條路的。”蕭郎黯然道,對於自己曾經的身份,蕭郎從來也沒覺得“狼王”是一份榮耀。
隻聽“哇”的一聲,孟晴歌一把抱住了蕭郎,眼淚流淌不止,她怎麽不知道,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他退役的父親,曾經視榮譽為吾命的軍人,萬萬沒有可能去選擇做獵人的。
平心而論,孟晴歌是一個非常漂亮且成熟的女人,可蕭郎心中沒有半分綺念,任由孟晴歌全身貼在自己身上,眼淚隨著自己的脖子流下。
蕭郎反抱住孟晴歌,安慰道:“對於獵人來說,你父親也算是有了善終,死的,並不痛苦。”
也隻能如此安慰了。
孟晴歌抱得蕭郎更緊了,胸前陣陣起伏,蕭郎也由得她發泄情緒。
大門突然打開,魏和尚一如以往,不敲門便直接走了進來,可看見眼前景況後,神色立馬變得比蕭郎還要尷尬,連忙就要退出去。
劉滿貫這小子唯恐天下不亂,從門縫中看到了裏麵發生了後,直接從和尚腋下鑽了進來,嘴中口哨聲不斷。
蕭郎直接抓了手機便砸了過去。
以阿滿的身手,隨手就把手機接了下來,嘴中不忘調侃道:“我聞到了有人脫褲子不認賬的味道。”
孟晴歌見有陌生人進來,慌忙起身,擦了擦通紅的眼角,趕忙整理著褶皺的襯衣,不知如何辯解。
“她是庸醫的女兒。”蕭郎解釋道。
和尚四人一愣,就連一向跳脫的阿滿,也立馬收起了嬉皮笑臉,老老實實一言不發,坐在了沙發上。
“你們也認識我父親?”孟晴歌怎麽察覺不出其中變化,問向阿滿。
阿滿撓了撓頭,看向蕭郎。
蕭郎點了點頭,無奈道:“我都說了。”
阿滿站起身子,一副很正式的模樣對著孟晴歌說道:“我叫劉滿貫,是你父親的好兄弟,雖然我倆年紀差不多大,但以後我就是你叔叔了,日後有哪個小子敢來騷擾你,一個電話我絕對能幫你擺平他,來,先叫聲叔叔聽聽。”
孟晴歌臉蛋微紅,不知所措。
徐盈野一把巴掌直接呼在了阿滿的腦門上,對著孟晴歌說道;“他就是這麽個尿性,別理他,我叫徐盈野,這位是魏殺人,萬窮熊,至於老大,應該就不用我介紹了吧,我們五個人,都是你父親的好兄弟。”
孟晴歌身子不自主朝著蕭郎微微移動,麵對三個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以及一個怎麽看怎麽猥瑣的不良少年,顯然蕭郎還算是一個“正常人”。
“你們來找我是出了什麽事麽?”蕭郎岔開話題,算是替孟晴歌解了圍。
也是因為蕭郎好奇,來到這裏的不光有和尚四人,還有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
“你還認識他麽?”和尚指了指老者,隨手就點上了一根香煙。
孟晴歌自然不能再算是外人,而監控攝像頭,早就被徐盈野隨手給屏蔽了。
蕭郎看到孟晴歌微不可查地皺了皺鼻頭,便就上前掐滅了和尚的香煙,而後看向這位精神尚算矍鑠的老者,稍微思索了一會兒,便記起了他是誰,趕忙問候道:“趙老,您怎麽過來了?”
老者微微一笑,說道:“政|府和軍隊都不管,我就隻能找能管的人了,先聲明,我可沒有報酬給你們。”
孟晴歌一聲輕呼,擔心失禮,連忙捂住了嘴巴,顯然她也認出了來人是誰,畢竟,從小學到大學的課本上,都印有這位老人的相片。
隻要是好學生,都一定認識他。
趙家國,很普通的名字,四十多年前寫了一篇題目好似小學生遊記的論文——《我心目中的光腦》。
國寶級的科學家,光腦技術的奠基人,就好像在信息時代誰都不能忘記的圖靈一樣,在如今,誰都不能忘記趙家國,這位改變了世界麵貌的偉人。
他還有一重身份是眾人所不知道的,趙家國是第二天堂的創始人以及最大的股東,隻不過醉心於科學研究的他,已經好久沒有管理過第二天堂了。
“跟我來吧。”趙家國說道。
趙家國還是如蕭郎初見時那般幹練,不喜多說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