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滅殺
不過,閃爍而出的黑白光芒,隨著次數的增加,都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漸漸暗淡下來
與此對應的,薑清的攻勢越發凶猛,臉色越發猙獰,再也不見半分如剛才般的仙風道骨,也全然不見有一點兒師門前輩的風範
任幹戈和魚般若兩人相互配合,倒也防守的滴水不漏,硬是沒讓一道劍光漏過去,倒不是因為他們二人有什麽默契,隻是因為兩人的個人實力著實不差,1+1即使達不到2,能達到1.5也是不錯的
待蕭郎指揮飛劍第八次攻向幹屍時,牆壁上描繪的陰陽雙魚終於似不堪重負一般,爆裂開來,流光四散,白黑雙魚頭尾互銜,調轉了位置,立時從剛才的靈動活現,變成了死物一般的八卦道圖,再不複初始的威勢
“我放你們離開!”薑清急忙喊道
可蕭郎似乎沒有收手的打算,青白二劍攻勢不減
“這把七星劍,我可以讓給你;身上的天師道袍,我同樣也可以讓給你們!”
薑清幾乎把他所有可以利用上的籌碼都擺在了台麵上
眼見二劍將要命中薑清的肉身,蕭郎突然收了手,星隕劍離幹屍腦門不過一寸,槐木劍離幹屍心門不過一指
冷冷地看著薑清的魂影,蕭郎說道:“你還是現原形吧……”
聽聞此言,薑清猛然還沒來得及做什麽表示,任幹戈魚般若兩人倒是一臉驚訝地看向蕭郎
剛才他們也算是費盡力氣,用出底牌,才勉力抵擋住了死靈薑清的絕技【禦劍伏魔】
依照慣例,boss放完大招,肯定是要“調息”一段時間的,而玩家也要趁此空當恢複一下,戰鬥便自然而然進入了僵持期但他二人沒有料到,蕭郎如此輕鬆扛過了【禦劍伏魔】,而且直接就進入了反攻態勢,禦使雙劍就衝殺了過去
是因為蕭郎基本沒有什麽技能需要冷卻時間,也是由於他發現了這死靈薑清的怪異之處
出於對蕭郎的信任,任幹戈和魚般若才不問緣由就立刻配合起了蕭郎,竭力防守,最終的結果,蕭郎也確實沒有辜負他們的信任,讓這薑清窘態盡顯
仔細想來,他們倒也明白蕭郎為什麽能確定這死靈薑清的弱點會是那具死屍
因為遊戲裏不可能存在無敵的東西,而“物理免疫”的薑清對上如今的玩家就基本上屬於無敵的存在,畢竟,蕭郎三人能對死靈造成直接傷害的手段著實不多,每人就隻有一兩種而已,譬如蕭郎,也就隻有一種【蘊靈破】這種低傷害的神通
顯然這種“無敵”情況這是不太可能出現的,那也就意味著這個薑清其實是有弱點的,隻不過還沒有被發現罷了
再結合剛才機關獸撲到牆壁上,被陰陽雙魚詭異彈開的情況,並不難推測出,這具幹屍才是破局的關鍵
但是,他們二人卻想不明白,蕭郎那句“現出原形”,難不成指的意思是這薑清,並不是他們所認知中的那個“薑清”?
反倒是薑清,看見蕭郎並沒有刺下劍來,隻當是對方貪戀法器,神色便也淡然下來,對著三人說道:“好了,我說話算話,你們可以從此處離開了”
卻見三人並不答話,而且那兩把飛劍還在原處一動不動,死靈薑清冷笑一聲,接著說道:“年輕人,不要不知進退,你們還真當我怕了你們不成!”
“你這人當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這麽快就把欠賬賴掉了一半”蕭郎右手虛指前方,對著薑清說道:“還是說,其實你原本就沒有辦法兌現承諾”
“嘿嘿,小子,”方才還帶著三分正氣的死靈,隨著兩聲陰森笑聲,似乎徹底變了一張麵孔,邪性盡展:“此事還是好商量的,一劍一袍,我現在就給你們”
說完,幹屍身上穿著的道袍,還有身前的七星劍,也幻化成了兩道虛影,飛入了死靈手中
“你們敢過來拿麽?”死靈挑釁似地看向蕭郎,又指了指身後的那具幹屍:“我如果消散了,這飛解法袍,可就成了凡物,對你們可就沒有半點作用了”
任幹戈直接拉住剛要有所行動的蕭郎,低聲說道:“蕭郎,何必節外生枝”
一旁魚般若也讚同道:“不就是兩件法器麽,這家夥一看就沒安好心,要拿這兩件法器做誘餌引我們上鉤我們直接滅了他便是,不用和他廢話”
而死靈聽見兩人的話語,臉上閃過一絲厲色,不過很快便被他自己掩飾住了,何況他也明白,現在自己的軟肋是被那個禦使雙劍的人給捏住了,隻要他動心,另外兩人的意見無足輕重
蕭郎此時也頗有些進退維穀,當然不是因為他貪戀七星劍或者天師道袍,而是不知道這個冒充薑清的死靈,和眼前的幹屍到底是什麽關係,準確的說,是絞殺了幹屍,到底能給死靈造成多大的傷害
最壞的結果,是死靈不過是損失了一個寄居的場所,而真正的薑清,可能就因為蕭郎這兩劍,而被徹底打入輪回
這才是蕭郎一直沒有讓雙劍刺下的原因!
而此時,以為蕭郎貪戀法器而不敢下手的死靈,雖然猜錯了原因,卻也得到了同樣的結果,拿捏著蕭郎的“命門”,有恃無恐
蕭郎輕歎一聲,終於還是做出了決定
雖然作為一個玩家,他會同情薑清的遭遇,如果有可能,蕭郎不願意讓真正的薑清還沒露麵就消散在鎖妖塔內,可畢竟,他不能因為一個不相幹的人,就讓自己三人身入險境
“對不起”蕭郎輕聲說道
“什麽?什麽!”死靈初聽來還以為蕭郎是在給自己道歉,異常疑惑,可緊接著便看到蕭郎指揮雙劍刺入幹屍身體,當即便厲聲喊道
星隕劍命中幹屍的左胸,槐木劍刺入幹屍的腦門,皆是致命要害
死靈淒厲嘶鳴,原本身高八尺的人形,迅速化為一團拳頭大小的虛影,從左側出口急躥而去
蕭郎三人自然是追之不上,索性也不再去找那死靈,而入眼所見,那具幹屍,身上僅剩的那點兒皮脂,也恍如幹冰揮發在空氣中,冒著絲絲白煙,漸漸消解,不多時,便成了一具白骨
可詭異的是,那件天師道袍,仍舊穿在白骨身上,而從這件道袍之中,則滑落出一隻褐色陶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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