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屍兵出棺

屍兵堂棺材中,灰色的,如同蠶繭一樣的霧團漸漸收攏,如同海綿吸水一樣,滲進了屍兵的身體內。

棺木中露出了楊營長的身體,相貌並未變化太大,全身傷口全部愈合,紅潤的膚色變得蠟黃,如同縮水一樣緊貼在骨骼上。

在其睜開眼的瞬間,黑眼珠中有一絲紅芒一閃而逝,顯得很是詭異。

郭飛的意念不由自主注入了屍兵腦海中。就像種子一樣的種在了屍兵的魂識中,它的一舉一動通過這粒“種子”映射到了郭飛心中,同時也通過這粒意念種子來調動指揮他。

非但如此,他體內的屍兵光影似乎也受郭飛的控製,隨時可以抽離出他的身體,讓其返回兵符中。隻是這點也就郭飛自己清楚。

“有意識、沒記憶!半人半屍!”郭飛閉目探查一下,頓時心中存在很大疑惑。

屍兵身體是死的,冰冷異常,沒有呼吸和心跳,身體內充斥著一股灰色的死氣,和屍兵堂棺木中的光影同源,但屍兵體內經脈依然存在,這股氣流順著經脈緩緩流動,肌膚仍有一絲彈性,而且有意識和智力,像是剛剛獲得重生一樣。隻是還出於愚鈍狀態,智力不高。

這點和骷髏兵完全不同,有經脈運轉,表明真氣可以流通。郭飛雖然見識不高,但也知道,這是修士賴以修煉的基礎。雖然不了解鬼族修士,但根據郭飛判斷,他們也必定是靠修煉某種“氣”進化的。

在這個屍兵腦海中注入了“絕對服從”的命令,它絲毫不反抗的完全接受。即使他反抗也沒有用,郭飛可以瞬間抽走其體內的屍兵光影,他就會變成冰冷的屍體。

所以,郭飛不怕他意識覺醒、智力提高。

同時,郭飛也發現,意念分出去的“種子”植入屍兵體內,就如同分出了自己的神識一樣,而自己神識是有限的,想必這就是帶兵多少的限製,等級不足,帶兵數量就少。

既然如此,是否兵符帶兵數量升級,能帶動神識增長?或者,兵符帶兵數量升級,不是靠殺戮取得經驗,而是需要提高神識修為的。郭飛暗自思忖。但目前隻能摸著石頭過河,太多的疑問,隻能在今後慢慢摸索。

郭飛心神一動,屍兵陡然出現在麵前。

“主人!”屍兵躬身問好,然後冷然的站在一邊。

“去!”郭飛輕喝一聲,屍兵身體陡然飄動,手中長劍舞動,疾如閃電。

果然如此,意識沒有散去,智力不高,但記得生前的武技,修為似乎比生前還要厲害幾分。屍兵的光影入體,與其身體結合,並在其身體基礎上加強了。

“哧!”屍兵的劍刃閃過,前麵石壁上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道裂痕。

“無形劍氣,哈哈!”郭飛心中狂笑,其無形劍氣竟然也保留了下來,毫無疑問,其體內經脈完好如初。郭飛走過去查看了痕跡,感到一絲濃鬱的死氣,和骷髏兵、鬼騎身上的發出的氣息極像,顯然催動的是死氣。而非生前修煉的五行真氣。

人族修煉五行真氣,難道鬼族修煉的是死氣?郭飛沉思道。結合最近的所見所聞,郭飛確定是這樣,鬼族喜歡人族的屍體,尤其是強者的屍體,就是為了煉製鬼兵。在人體死後,其體內的五行真氣轉化為了死氣。

而自己的屍兵也近似這樣的轉變方式,隻是在兵符的幫助下轉化的更好,連生前的武技和意識都保存了下來。並且兵符內有股本來存在的光影死氣匯入其身體內,其修為比生前更厲害了。

“如果能得到一具剛死去的,諸如能飛天遁地強者的屍體,自己就就可以傲笑大陸了。”郭飛心中一蕩,臉上露出了笑容。不過這隻是郭飛一瞬間的黃粱夢而已,他自己明白,那個強者能無緣無故的死在他麵前,讓他撿來當屍兵。

不過郭飛已經很滿足了,這個屍兵就比自己修為高了很多,起碼有氣修士的修為。

接著,郭飛驗證自己的另一個疑惑,看兵符能否儲存物品。和其它人在一起的時候,沒辦法驗證,現在倒是可以了。

“收!”郭飛將玄鐵劍放在掌心,如同控製符咒一樣的低聲叫了一聲。

玄鐵劍無聲無息的消失了,郭飛意念沉入兵符中,發現在大殿的空地上正放著自己的玄鐵劍,心意一動,玄鐵劍一閃又放在了大殿中間的帥座上。

“奇妙的世界,美好的生活,嗬嗬。”郭飛第一次有了想唱一首小曲的衝動。

不過,他瞬間就冷靜了下來,因為,後麵有馬蹄聲想起來,有騎隊來了。將屍兵瞬間收進了兵符中。郭飛身影一閃,躲在了沙丘後麵。

一隊騎兵風馳電掣的疾馳而來,朝落日沙漠深處而去。

“趙雪、趙霸!”郭飛一看,當前兩人正是曾經見過的趙雪和趙霸。

他們身後跟著一個大隊約千人的騎兵,全部是趙國的精銳鐵騎,清一色的長柄斧。郭飛在兵營,自然聽說過這個“戰斧騎兵營”,定國公最精銳的騎兵營,由王國“戰斧騎兵團”培訓分離而來。

他們過去後,郭飛沒有猶豫,堅定的朝前而去。如果沒有屍兵出棺,郭飛堅決不會再往前走了,經過弓箭兵偷襲事件後,郭飛認為,憑著金大通和自己等人的修為,深入落日沙漠,生還的幾率不足一成,以郭飛的謹慎,他不願意冒這個險。

他沒有阻止金大通前去,因為他知道勸不了他,以他這麽莽撞的性格,能活到現在,郭飛認為已經是奇跡了。

誠然,金大通有一定作戰經驗、在戰鬥中總結了一套活命的招數,但在這裏卻沒有太大的優勢。

再者,此人屬於感性的人,重情重義,難能可貴。但同時,這也是他的致命缺陷,郭飛喜歡這樣有情義的人,但他心中明白,在這樣的社會,感性大於理性,會讓其做出了不切實際的舉動,一定會害死他。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對於這樣的人,郭飛改變不了他,也不敢和他綁在一起,說不定連自己都會害死。郭飛不是冷酷的人,但現實環境逼著他不得不這樣選擇,在這個世界中,能使郭飛以命相許的隻有一人,就是文叔。

以金大通和他的感情,郭飛會幫忙,但不會搭上自己。這就是郭飛的做人原則,有所為有所不為。

郭飛思索著,將玄鐵劍收進兵符空間中,身影飄動,將忍者身法展開,獨自一人融入這陰風陣陣黑暗中,猶如一個獨行的幽靈在飄忽間遠去,顯得孤寂單薄。

郭飛並沒有盲目的往前衝,而是不斷的記下主要的標誌物,在這黑漆漆的沙漠中,很容易迷路,必須要記住回去的路。

前行一天,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部隊,讓郭飛感到很詫異,一股股的兵隊衝了進來,此時好似被黑暗吞噬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不過,沙漠中足跡還是看的很清楚的,尤其是騎兵的足跡,留下了深深的馬蹄印。不過,讓郭飛感到詫異的是,這些部隊似乎改了方向,斜著朝東北方而去了。

化為忍者,對追蹤、偵查有種福至心靈的感覺。郭飛趴在地上仔細查看後作出判斷,鬼兵襲擊黑壁時候和殘餘部隊退走的路線不是同一條,來時是從正北方來,殘餘部隊撤走的時候斜向東北方了。

而趙國部隊追襲的方向,正是鬼族退卻的東北方。

鬼族為什麽撤退時不走原路,哪裏是近道,亦或是一個陷阱。郭飛暗自思忖。

種種跡象表明,鬼族的高級修士,其智力不下於人族,他們這樣做必定有其用意。

為了安全,郭飛將屍兵放出來,讓其前麵帶路,兩個身影一前一後沿著雜亂的足跡悄然朝東北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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