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一)

在一間富麗堂皇的屋子裏,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靜靜的坐在那裏,臉上有著一層漠然的神色。

那女子,赫然就是在醫院離奇失蹤的嚴佳怡。

這個季節是櫻花肆意綻放的季節,那一串串的花朵在正午陽光的照耀下怒放著,開成了千姿百態,也開出了一春的寂寞。有微風吹過,漫天花雨從天而降,那片片花瓣在空中飛舞然後以決然的姿態重新回歸大地丫。

“哼,臭女人,沒想到你倒是還很鎮定。”隨著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一身黑色西裝,麵色陰霾的男人走了進來,在他的左側臉頰上有著一條長長的猙獰的疤痕媲。

“為什麽抓我來這裏?我明明不認識你。”嚴佳怡淡淡的說著,目光仍是專注於眼前的景色,一山一水,亭台樓榭,每一樣都是那樣的巧奪天工卻又別具一格,讓人不知不覺間就沉溺了進去。

“哼,你當然不認識我,因為你還沒有那個資格。”男人一臉嫌惡的看了她一眼,好像和她多說一句話都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我不知道以前是不是和你有什麽恩怨,可是現在我什麽都記不起來,你想做什麽?說吧。”她仍是一臉的淡定,就是這份淡定徹底的讓眼前的男人癲狂。

“啪”的一聲,重重的一個耳光扇到了她的臉上。

“臭女人,誰準你用那種高高在上的眼神看我?你算什麽東西,憑什麽就因為你姓嚴,所有的一切都得歸你所有,就連你那個不中用的丈夫都騎到了我的頭上,你們憑什麽?我出生入死那麽多年,最後隻落得個被掃地出門,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什麽?”男人的眼睛裏充滿了血絲,那張駭人的傷疤也變得越發猙獰起來。

“我聽不懂你說的話。”嚴佳怡淡淡的看向他,眸子裏有著一種憐憫,對於這樣憤世嫉俗的男人,她不知道失憶前的自己會怎麽看,但是現在她可憐他。

“聽不懂?”又是一記火辣辣的巴掌扇了過來,男人一把抓住了她長長的發用力的往後一拉,“記住,下次不要用那種高高在上、悲天憫人的眼神看我,因為,你比我更可憐。”

嚴佳怡隻覺得兩頰火辣辣的痛,嘴角仿佛被撕裂一般,伸出舌尖輕輕一掃,登時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充斥了每一個感官。

“我確實可憐你。”她不怕死的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伸出手背,她將嘴角的血漬一並擦去,看著殘留在手背的血跡,她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他,“這兩巴掌我先記下,如果有一天你落在我的手裏,我會加倍的償還,不是因為我姓嚴,而是想教會你作為一個男人應該給予女人最起碼的尊重。”

“記下?償還?”重複了一遍後,男人登時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如果你能活著離開這裏再說吧,說那麽大的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唇角勾勒出一道上揚的弧度,嚴佳怡沒再說話,而是再次將目光看向遠方,那雙淡漠的眸子裏有一種讓人看不清的東西。

男人默默的注視著她,那雙暴戾的眸子裏,有著一絲陰狠,有著一絲驚訝,隱隱的還有著一絲激賞,畢竟,在這種環境下還能保持如此淡定的女人並不多,而她卻是淡定就越讓他心驚。猛地攥住了她的下巴,他的臉貼近了她的臉,鼻息間全是她身上淡雅的香氣,“有一種方法,我可以保證你後半生安全無憂,你想不想聽?”

“你想說的話我不會攔著。”她毅然的迎上了他的眸子。

“做我的女人,怎麽樣?”他笑得一臉yin邪,修長的指尖輕掃過她細嫩的臉頰,在上麵留下淺淺的一道白。

“嗬嗬~~~”嚴佳怡突然笑了,“這個主意似乎聽起來不錯。”

“你答應了?”男人的眸子裏有著一瞬而過的狂喜,如果真的可以這樣,那麽他就可以兵不血刃的拿下整個嚴氏會,進而控製整個嚴氏企業。

“可是我不感興趣。”緩緩的閉上眼睛,嚴佳怡不再看他,每多看他一眼,就會覺得他更加的可憐,這樣的男人怎麽看都會是一個悲劇。

“啪”又是一個重重的耳光,臉頰再一次火辣辣的痛了起來,“jian人,你竟然敢耍我?”男人看向她的目光裏全是火焰,那恨不得食之肉,噬之骨的感覺從那張陰沉的臉上一覽無遺,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死死的攥著,他不能動她,至少現在不能。

反正見過那個小子的人都知道他有多麽的寶貝這個老婆,也就是因為,她才成了他唯一的弱點,而弱點不要求多,一個就足以要他的十條命,這樣的砝碼他怎麽可以自己毀壞呢?想到這裏,他隨即笑了,“放心好了,我現在不會動你,但我遲早會讓你明白惹怒我的下場是什麽?”冰冷的指尖掃過她的脖頸,讓人有一種冷颼颼的感覺。

仍是閉著眼睛,嚴佳怡什麽也沒說,這三個耳光下來,腦海裏有一陣零零散散的片段仿佛放電影一般的滑過,想去抓住的時候,登時,頭猶如針紮般的疼痛。

直到再次傳來“哐啷”一聲關門聲,她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一切才剛剛開始,不知道為什麽,她卻突然想見到那個自稱是她丈夫的男人,直覺的,他可以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