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嬋望著紀言臉上的神色有點鬆了口氣的樣子,還好還好,紀言不是因為自己才生氣的,不然自己可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麽哄。
許小嬋默默的抬起手捂著自己的額頭,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頭疼的緊。自己真的是無奈了,該說自己是虛驚一場吧,但是卻是想不通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子。
自己第一次見到紀言在自己的麵前哭泣,他這種人是最愛麵子的,有什麽事情都不會放在明麵上說,什麽都是憋在心底,也什麽都不對自己說,有時自己就算在擔心他也不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些什麽。
自己去問他他又總是說沒事,讓自己別擔心。自己總是狠不下來繼續追問,隻能這樣子三言兩語就被他搪塞過去。
許小嬋靜靜的看著紀言,他望著自己,臉上的笑容看起來還是那樣的誠懇和認真,她輕輕的歎了口氣,望著他的臉。臉上浮現無奈的神色。
“你真的沒事嗎,有事情別憋在心裏好不好,你跟我說說,我或許還可以幫你分擔分擔?”許小嬋望著他,手心抓的很緊,語氣中透露著緊張。
紀言望著許小嬋臉上隱隱約約透露出來的緊張神色,臉上的神色有些帶著無奈的寵溺,這個小妮子,擔心自己也還不起憋在心裏。
其實自己也不是不想跟她說,隻不過外麵的那些糟心事兒,自己並不想一天回到家還要和她說這些事,讓她擔心自己,和自己一樣煩惱,那不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自己心中就算有再多的煩惱與憂愁,但是她不同於自己,自己是個大男人,她是個小女人。自己的肩膀上壓著的沉沉的擔子,並不需要讓她稚嫩的身軀和自己一同承擔。
她隻需要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每天逛逛街,買買東西,和朋友出去玩玩,做點她喜歡做的事情,她不需要心因為她身上這個沉甸甸的紀家女主人的擔子就必須和自己一同承擔那些糟心事兒。
她隻需要乖乖的做自己的老婆,乖乖的呆在自己的身邊,隻要不從自己的身邊離開,自己可以給她足夠的耐心,可以給她足夠的包容與愛意,但是,前提是她不會離開自己。
至於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就算他們再愛許小嬋,那也比不過自己在許小嬋心中的地位,自己又何必在這裏擔驚受怕,隻需要放寬了心,把許小嬋整個人緊緊的栓在自己身邊,離不開自己就好了。
紀言抿了抿有些幹澀的嘴唇,望著許小嬋逐漸已經有了些血色的麵龐,心中也是有些歡喜,她再養幾天,自己就可以把她接出院了,那樣子回家再養一養,自己把她養的白白胖胖的,看起來也不會讓人心裏擔心。
紀言的眼睛眯了眯,眼睛裏歡喜的神色洋溢著,嘴角向上勾起,似乎是想到她已經健健康康的樣子。
“小嬋,我真的沒事的,你相信我。嗯?”紀言笑著伸出手抓住許小嬋的手,抬目望著她,臉上的寵溺的神情十分動人。
“真的嗎?有什麽事情難道不能和我說說嗎?我也可以和你分擔的,真的!”許小嬋一臉疑惑的看著紀言,問著他。
紀言朝著她笑著,臉上的笑容很燦爛,他聽著紀言這麽說,卻是隻是看著她笑著卻是不說話。
許小嬋看著他這幅樣子,臉上的笑容暗淡了一些,卻還是留著淺淺的一抹,就像餘光一般,淺淺的,就像很快都會消失一樣。
為什麽呢?為什麽不能和自己說說看他為什麽要哭?為什麽不能和自己說說他心底的難受原因和心中煩惱。
自己其實也想幫他分擔一點,自己也想和他站在同一平等線上,自己是想與他比肩,而不是隻是在他的身邊默默的做個隻會撒嬌賣萌哭泣的小女人。
自己的肩膀不稚嫩,自己的肩膀可以撐的起那些重擔,自己從來都不需要他的同情什麽什麽的,自己隻是希望能陪在他的身邊,能夠和他站在同樣的高度,自己隻是做和他比肩的人。
他身邊優秀美麗完美的人真的太多太多,自己很害怕,害怕如果不努力自己就會失去他,就再也不能站在他的身邊,那樣的話,自己是不是真的會失去他。
失去這麽優秀的他,失去對自己這麽好的他,許小嬋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可是她眼中卻是漸漸浮現出自卑,沮喪,害怕,擔憂的眼神。
自己其實一直都知道,自己沒有一個好的家世,自己其實不足以配的上紀言,紀言他那麽的優秀,自己能和他在一起也是緣分,也是三生有幸。
許小嬋的心中染上失落,她心想:自己知道紀言的母親看不起自己,因為自己沒有一個耀眼的家世,自己一個孤女並不能給紀家帶來巨大的利益,自己這個突然降臨的兒媳婦,奪去她一直寵溺著的兒子的心。
畢竟自己在她的眼裏,是一個不懂家教,沒有良好的禮儀習慣,沒有那些貴族小姐氣質與風姿。自己在她的眼裏就是一個什麽都不懂反而還奪去了她的兒子,讓她本來一直十分孝敬的兒子不再如同以往。
許小嬋的手握成拳頭,握的很緊,她的心裏那些自卑幾乎要把她壓垮,但是她的脊背依舊挺的筆直,如同大雪中的寒梅,傲然挺立,散發著她獨有的風姿與氣質。
自己雖然沒有一個好的家世,但是自己可以努力,自己雖然沒有學過那些所謂的貴族禮儀,但是自己有顆上進的心,自己可以學,自己隻要努力,肯定會學的比那些貴族小姐學的還要好。
自己配不上紀言,自己可以為了他重頭一點點的汲取知識,自己總有一天,可以變成洛鳳心中想要的完美兒媳婦的樣子。
許小嬋的眼睛閃起閃亮亮的光芒,那是自信的,驕傲的。她的脊背挺的筆直,她身上纏著的繃帶並不能影響她如同寒梅般的風姿。
這一刻的許小嬋是驕傲的,是光芒萬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