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嬋聽他這麽說,臉上的尷尬也淡了些去。

緩緩開口說道:“你怎麽也睡了,我記得就我一個睡著了。”

紀言看著她的模樣,摸了摸她的發頂。

“回來的時候叫你睡著了,還做噩夢了,後來抱著我死不撒手,我就隻好陪你一起睡了。”

紀言聳了聳肩膀,一臉我很無辜的模樣。

說完還轉頭看了看桌子上的堆的小山高的文件。

“你看我陪你睡覺,那麽多文件都還沒處理呢。”

紀言說完,抱著她不撒手,還把下巴放在她頭頂上蹭了蹭。

許小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著桌子上一摞一摞的文件,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這個人,這麽多的文件還在這和自己膩膩歪歪的。

許小嬋伸手推了推他,一臉嫌棄的模樣,

“你趕緊去處理文件去,別在這和我膩膩歪歪的了,晚點又要熬夜。”

許小嬋一臉嫌棄與責備的語氣。

紀言聽在心底卻覺得暖暖的,明明聽起來是嫌棄與責備的語氣。

讓人聽起來就不會喜歡的感覺,可是自己越是從裏麵聽出來了她掩藏起來的擔心與嘴硬。

“就不,我就不撒手,你咬我啊!”

紀言抱著許小嬋,就是不撒手,還一臉孩子氣的樣子。

小嬋啊小嬋,我有何德何能讓你如此對我。

“別鬧了,快點去處理公務。嗯?”

許小嬋叫他這幅模樣,心底也是軟了下來,語氣都軟了不少,最後那個上揚的尾音,撩的紀言心頭一陣火熱。

紀言心頭癢癢的,望著她一張一合的唇瓣,給她來了個深吻。

許小嬋被唇上突然一陣冰涼綿軟的觸感嚇了一跳,卻又發現是紀言在親自己。

想伸手推開他,但男女之間力量的差異還是讓她放棄了。

隻能把眼睛瞪得大大的望著他。

半晌,紀言鬆開了許小嬋。

望著她被自己親的眼波閃閃的模樣,唇瓣也微微紅腫,心中的自豪感不由得油然而生。

他伸手撫摸著她的唇瓣,眼底的神色有些的深沉。

“小嬋,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許小嬋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迷迷糊糊的模樣,像是還沒從剛才的他的突然親吻中緩過神來。

“你的眼睛,可以看得見了,蠢蛋……”

紀言捏著她的臉,試圖讓她清醒一下。

許小嬋聽他這麽一說,一時間還沒有回過神來。

“什麽?你說什麽?”

“我說,小嬋,你的眼睛可以看的見了,你的眼睛,好了。”

紀言把她迷茫的眼睛對著自己,正正的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

許小嬋現在才反應過來,他說什麽,自己的眼睛好了,自己的眼睛真的好了?

許小嬋趕緊抬起來自己的手,在自己的眼睛麵前招了招,可以看得見。

看著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看得到,有色彩,有實物,不是之前的一片的死寂與黑色。

自己真的可以看的見了,真的可以看得見了!

她轉頭看向紀言,紀言的帶著笑容的臉印入自己的眼簾,色彩鮮明。

許小嬋伸出手來像是想摸摸他的臉到底是不是真的,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

而紀言伸出手抓住了她伸向自己的手,將其緊緊的握在自己的手中。

“現在可以確定是真的了嗎?”

紀言望著她的樣子,笑起來,好像在那一瞬間照亮了整個病房。

許小嬋感受到包裹著自己手的暖暖溫度。

自己真的可以看到見了,自己不用在望無邊際的黑色中待著了,自己也可以不用是別人的累贅了。

許小嬋想到這裏,一陣陣歡喜與雀躍湧上心頭,卻不知為何眼中卻彌漫出淚水。

她眼中的淚水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不斷的往外冒。

她就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紀言。

眼中不斷的湧出眼淚,許小嬋也不斷的用手擦著。

紀言望著她本來高興的樣子,但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哭了起來。

一陣手忙腳亂,趕緊從桌子上抽了衛生紙拿過來給她擦眼淚。

邊擦邊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

“小嬋?小嬋?你怎麽了?你別哭啊?你說說,你怎麽了?”

紀言用紙巾擦著她臉上的眼淚,出聲說道。

“我,嗝……我沒事,嗝……”

許小嬋用手抹著臉上的眼淚,邊說邊打嗝。

沒辦法,這真不怪自己,打嗝這事兒誰能控製的了?

所以許小嬋隻能一邊打嗝一邊和紀言說話,那一聳一聳的紀言看著都心疼。

“你別急,別急,慢慢說。你看看你,還說你沒事,都哭到打嗝了。”

紀言一臉心疼的神色望著許小嬋,眼底的緊張透露出來,讓許小嬋忍不住大笑出聲。

“哈哈哈……嗝……紀言……你太逗了…嗝……我隻是太高興了……嗝…”

許小嬋指著紀言,哈哈哈的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打嗝的樣子特別有喜感。

紀言看著她對著自己笑的一臉開心的模樣,伸手一撈,把人撈到自己的懷裏。

“老婆?”

許小嬋環抱著他的腰,小聲應聲道。

閉著眼靜靜的感受著他說話時胸腔震動的感覺,那簡直不要太美好。

“老婆?老婆?老婆?”

紀言輕輕的用自己的臉蹭著許小嬋的臉,就像討主人關心的寵物。

他臉上的胡茬刺得許小嬋有點疼。

“嗯?嗯?嗯?嗯?”

兩個人就像是在玩對答遊戲,幼稚至極,卻也樂在其中。

“老婆,你真的太蠢了,自己的眼睛好了都沒發現。”

紀言用寬厚的手掌輕輕摩挲著許小嬋的腰,弄的她有些癢癢的。

“略,我忘了,這是個意外,真的!”

許小嬋在他的懷裏躲來躲去,還開口聲明著自己的清白。

不過這話說出來,許小嬋自己都不太大相信。

“你就是蠢,我說你蠢你就是蠢。蠢老婆,蠢老婆,超級蠢的我的老婆。”

紀言把頭埋在她的肩窩裏。深嗅著屬於許小嬋身上獨有的味道,悶聲說道。

說完還咬了她一口,留下了一個紅紅的牙印。

“嘶!”

許小嬋的杏目瞪得渾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