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對羅柔這種麵對人生的態度真的很是佩服,雖然很疲憊,但是紀言的確也需要和羅柔商量一下,通知羅家的事情。
羅柔看著紀言強裝笑顏的臉就不舒服,隨手抓了一個蘋果丟過去,紀言沒反應過來,蘋果砸在他的心口,他才用雙臂接住。
羅柔癟嘴搖搖頭道:“你這幾天怎麽了?魂不守舍的,小嬋呢?”
紀言裝作很疼的樣子,因為羅柔的這句話停住了動作。
也許是夜晚容易暴露自己的軟弱,羅柔感覺紀言周身都纏繞著一抹無奈的哀傷。
紀言走到一旁的沙發跟前,直接坐了下去,毫無形象,似是醉酒的人癱軟在那裏一般。
羅柔很懂事的沒有再開口,她能感覺到紀言需要時間整理思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直到羅柔都感覺自己快要睡著了,紀言突然開口道:“明天我就跟伯父說你受傷的事情,我爸也覺得應該這樣做。”
羅柔的瞌睡蟲瞬間沒了蹤影,一個激靈坐起身子,頭上被她刻意係的大蝴蝶結,都塌了下去。
“你……你……說好的保密呢!”
羅柔指著紀言都開始語無倫次了。
紀言被羅柔這副模樣逗的哭笑不得,他坐起身子正色道:“小柔,你的傷有多嚴重你自己也知道,家裏應該通知一聲的,我這幾天也聯係了國外的朋友幫你問問,看哪裏的醫學條件會比較好。”
羅柔感覺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了,她自小沒了母親,所以家裏的老頭子那真的是把她當心尖寵,別說進醫院了,就是割破手指頭,都是得去醫院掛點滴補充營養的。
綜上所述,羅柔敢肯定,如果自己的現狀被家裏的老頭子知道了,那必然是直接坐私人飛機回國的,而且也絕對要和紀家爭個所以然出來,到時候,她還想再出門,那真的就難了……
羅柔看紀言這表情就知道,再怎麽商量都沒戲了,哀嚎著將被子捂在臉上,不想再和紀言說話了。
第二天一早,洛鳳一醒就急著看羅柔,紀海無奈隻得讓院方將兩人病房調整到一起,洛鳳就差非得和羅柔住在一個病房了。
一把年紀的人,現在倔強的像個孩子,這讓紀海著實無奈。
洛鳳精神大好,紀言和紀海也能放心去公司了,但是羅柔一直沒精神的樣子,讓洛鳳奇怪,要知道,羅柔的性格,感覺完全是悲傷追不到她腳跟的樣子,所以她現在的狀態,著實讓洛鳳好奇。
不過關心的話還沒問出口,就被敲門聲打斷了。
許小嬋和韓亭風一前一後進了病房,他們來的很突然,沒有告訴紀言,原本是想先看看羅柔,然後打聽一下洛鳳的情況,沒成想,這麽有緣分,直接打了個照麵。
洛瑤被紀海留派照顧羅柔和洛鳳,李姐也是剛從外麵買了水果回來,大家都愣在了當場。
韓亭風將手裏的禮品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道:“阿姨,您好。”
洛鳳原本也因那天對許小嬋的事情有些愧疚,以為她這些天在家裏休養,可是如今許小嬋和韓亭風雙雙出現在這裏,於情於理,她心裏都不痛快。
況且韓亭風那天對她及其不給臉麵的態度,洛鳳怎麽著心裏也過不去那個坎。
這邊病房熱鬧的有點尷尬,紀氏集團就此時也好不到哪去。
羅庚,也就是羅柔的父親,此時正在和紀海咆哮,偌大的辦公室都感覺在回響羅庚粗狂的吼聲。
羅庚女兒控,稍微熟悉一點的人都知道,再者他又是鄉下出生,讀書少,即便常年在生意場上打拚,各方麵休養都有提高,不過脾氣上來之後,那就什麽都不管不顧了。
紀海耐心的聽著,沒有一句抱怨,待到羅庚罵夠了,緩勁兒的功夫,紀海才道:“是坐私人飛機過來,還是我稍後去機場接你?”
羅庚瞬間被氣笑了,罵了句:“我要你管?!”然後啪的就把電話掛了,紀言一直在身邊站著,羅庚的話他自然聽了個清清楚楚,此時的羞愧不以言表。
再轉回病房,也許是真的在睡夢中想通了很多問題,許小嬋沒有像以前一樣怯懦洛鳳。
這是第一次,許小嬋直視洛鳳的眼睛說話,言詞清晰,語氣平和道:“媽,聽說您病了,我來看看,有沒有好一些?”
許小嬋並不是天生的柔弱性格,隻是失憶導致她忘了曾經的自己。
許小嬋臉上掛著合適的微笑,恰到好處。沒有像往常在紀家一樣將頭發隨意盤起,而是紮了一個利落的馬尾。
半職業的裝束映襯將她的氣質凸顯出來,都說女人最美的是臉上洋溢的自信的笑容,許小嬋的周身現在就散發著這種魅力。
羅柔最先反應過來,招招手道:“小嬋,快過來坐!”
羅柔腦袋上的蝴蝶結包紮法讓人看了就想笑,但是許小嬋才反應過來,幾天不見,羅柔這新傷讓她疑惑。
“小柔你這是……”許小嬋走到床邊想去摸一下羅柔的頭,又怕傷到她,將手縮了回去。
羅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形象有些滑稽,幹咳了一下道:“那個,人生難免有些意外的,沒事兒沒事兒!”
洛鳳不理會韓亭風,起身直接走了,洛瑤尷尬的賠笑了一下,追著出去。
韓亭風不以為意,道:“那我先出去,你們聊?”
羅柔看出來這洛鳳必然也是和韓亭風中間有什麽問題了,可是現在她也不能直白的去問,於是擺擺手說:“來者是客,我們也沒什麽秘密,坐吧坐吧!”
韓亭風笑道:“沒事兒,我公司正好也忙,你們聊吧,我晚點來接你?”
這後麵的話明顯是對許小嬋說的,羅柔被搞的越來越迷糊了,這韓亭風來接許小嬋?這是去哪?這是什麽情況?
許小嬋點了點頭,道:“好。”
韓亭風和羅柔客套了兩句,轉身離去,羅柔再也按捺不住心裏的好奇,拉過許小嬋問道:“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