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眯了眯眼,卻沒有第一時間移開眼。

許小嬋的臉都漲紅了,她比宋心顏還要小一歲,沒有談過戀愛。

紀言微怔了一下,反應過來時立馬收回自己的目光,手下的動作行雲流水的拉上拉鏈,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謝謝!”許小嬋紅著臉道謝。

紀言看著她臉上的紅暈,竟然一瞬間覺得非常漂亮。

感受著紀言的目光在她的臉上,許小嬋不自然的撇開了眼睛:“你看看,房間我都已經收拾好了!”

“房間?”紀言忽然笑出聲來:“你真以為我會檢查,你疊好的東西,還達不到我眼中十分之一的標準!”

這句話,隱隱約約刺痛了許小嬋。

“那麽說,你隻是戲弄一下我了!”許小嬋攪著手指問他。

“隻是作為你弄髒、弄亂我東西的一個懲罰!”紀言道,隨後開了門:“走吧!”

“不用了,我一個人去看心顏就好了!”許小嬋擺擺手。

“你知道位置?”紀言隻是冷幽幽的一句。

許小嬋默……

醫院裏,許小嬋到時,宋心顏正安安靜靜的睡在**,宮溟也在房間裏。

宋心顏身上的藥效已經解除,隻是之前的冷水浸泡讓她發起了高燒,現在是掛著降溫的點滴。

紀言在看到病**的宋心顏後,狠狠的怔住了一會兒,才收回目光走向門外的韓蕭,勾著他的肩直接拉向了洗手間。

兩人剛到洗手間,紀言已經迅速的出手扼住了韓蕭的脖子:“不要告訴我,你沒認出來?”

韓蕭知道自己的功夫和紀言的相比,就是小菜一碟,壓根都沒想過出手:“紀少說笑了,我自然是看出來了!”

“你告訴過宮溟!”紀言的神色終於緊張了一次。

“還沒有!”

“你小子,竟然通過拉斯維加斯的拍賣再次把她找到了宮溟的身邊你想如何?”紀言一針見血的問道。

“紀少,這個你可就誤會韓某了,宋小姐不是我找來的,她和宮先生是偶然碰到的。”

紀言眼裏射過冷冷的光芒:“你覺得我會信?”

“呼……”韓蕭呼了一口氣,想起今天的事情,找到了另一種解釋方式:“紀少,準備的說,和今天她的閨蜜抱著你的腿求救一樣;宋小姐當時也是從包廂裏突出重圍抓住宮先生的衣角求救;所以,真的是偶然遇到!”

想象著今天許小嬋抱著他腿的樣子,紀言扶了扶眼睛,才真的相信了:“看來,真是一對難姐難妹!”

病房裏再次恢複安靜的時候,宮溟、紀言、韓蕭早就消失了。

宋心顏迷迷糊糊中睜開了眼睛,許小嬋第一時間發現衝到她麵前:“親愛的,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你也沒事,真好。”宋心顏同樣感歎。

“嗯,你放心吧!這次我們都沒事。”

宋心顏頭疼的很,但是,對於發生過的事情,她還是能記得一些的,她揉了揉頭:“小嬋,我記得我好像見到過宮溟。”

許小嬋剛準備確認她的答案,結果想起來紀言出去後,宮溟對她說的話:“她醒來後,不用告訴她是誰把她送來的醫院。”

“心顏,你認錯了吧!是我支撐著體力到前台叫的人救了你,也是前台的人把我們送來了醫院。”許小嬋信誓旦旦道。

宋心顏卻仍然狐疑著,畢竟中藥後那段時間的記憶雖然模糊,但卻很真實啊!

她記得,宮溟把她走了;記得她把宮溟當做楚懷景,那個男人很生氣;

還記得,她被他在冰水了泡了好久好久。

難道,這些都是做夢?

許小嬋見她在回想,隻得打斷她的思路:“心顏,不要多想了,你現在需要休息,而且,根據醫生的檢查,導演給你下的東西裏麵,還會讓人產生幻象,好好休息吧!”

聽著許小嬋那麽篤定的話語,宋心顏這才沒有再糾結,不過還是看著許小嬋的衣服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我記得,你之前穿的不是這件衣服。”

“那是因為,我身上中了麻藥走不動,被導演扔出去後,靠著牆一路磨著到了前台,衣服都磨破了!”許小嬋發現她現在撒謊也可以不打草稿了,不過,她也不算完全撒謊,算是半真半假。

希望心顏知道了真相後不會怪她。

“幸好有你!”宋心顏難得矯情了一會。

許小嬋反而不習慣了:“心顏,是你不顧危險救的我;要謝也是我謝謝你,況且閨蜜就是要互幫互助的啊!我們分享白饅頭加鹹菜的生活都熬過來,還有什麽是過不去的呢?”

不過,這一次兩人顯然是太過樂觀了。

……

房間裏,宮溟坐在高位上,一副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分明一句話都沒有說,卻讓導演嚇的立馬比滾尿流:“宮先生,求求你,饒了我!”

宮溟仍然默著,韓蕭盯著導演:“你覺得你有在宮先生麵前求饒的資格。”

話落,宮溟擺擺手,邁著修長的雙腿離開前隻說了一句話:“聊心聊完了,記得要送回去,畢竟,娛樂圈丟失了一名導演,還是足夠轟動的。”

韓蕭自然明白宮溟心裏的“聊心”是什麽意思。

導演出來的時候,鼻青臉腫,整個臉上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鼻子下還留著血。

事情好像就這樣過去了,宮溟也沒有再出現在宋心顏的病房裏。

可是五天後,宋心顏和許小嬋到劇組時,引起了軒然大波,所有的人都用不解的眼光看著她們。

許小嬋機靈拉著關係較好的同事問:“這都是怎麽呢?怎麽劇組的人都這樣看著我們。”

“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趁著大家還沒有說什麽難聽的話?”那同事好心勸慰道。

“麻煩了,把發生的事情告訴一下我們吧!”宋心顏也問道。

那人歎了一口氣:“好吧,念著你們平時對我不錯,今天是導演時隔五天後第一次開工,臉上還盯著淤痕呢?導演說,宋心顏意圖用美色勾引他,因為他坐鎮不亂、堅決抵製,反而被她的經紀人也就是許小嬋找人惡打了一頓。”

“還有呢?”

“導演已經在劇組公開宣布取消宋心顏的拍攝資格,新的接替演員已經進組了;還說……?”

“還說什麽……?”兩人都急切的問。

“要在娛樂圈封殺宋心顏,並且狀告你許小嬋毆打人,告到你坐牢為止。”

許小嬋聽到這些話真是磨刀霍霍:“這世上竟然有這麽卑鄙無恥的人,惡人反咬一口,還真是……”

宋心顏拉著許小嬋:“他既然謀劃了這麽多,怎麽會輕易的放過我們?”

“那難道我們就要成為待宰的羔羊嗎?”

“……”宋心顏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事情究竟會演變到哪一步,她也不知道。

兩人剛從劇組離開回到許小嬋家裏,有人敲門:“你好,請問這裏是許小嬋家嗎?”

“你好,你們……”後麵的話還沒有問出,宋心顏想起了今天早上那個同事的話“告到坐牢”

“我們接到有人舉報許小姐惡意傷人致使他幾乎破相,舉報人也提供了相關的證據,我們現在依法帶許小姐回去協助調查!”兩名警察的一名解釋道。

“警察先生,我想你們搞錯了,那花瓶……”是我的砸的。

宋心顏盯著警察手裏的照片還沒有說出口,許小嬋已經出來,搶先一步道:“沒錯,花瓶是我砸的;導演也是我打的!”

“那好,麻煩你跟我們回一趟警察局!”

“警察先生,等一等,請你給我們五分鍾的時間。”宋心顏拉著許小嬋,關閉了門。

“為什麽要幫我頂罪,花瓶明明是我打的;至於他破相更是不管我們的事。”宋心顏本來很生氣,結果,許小嬋反而攤開手無所謂的笑笑:“心顏,你是公眾人物,不能有這樣的暗底;況且,他要告的人既然是我,又何必賠一個你進去呢?”

“而且,我相信你啊!”說完,許小嬋打開了門:“警察先生,我們已經說完了,可以走了。”

“小嬋,我不會讓你呆在裏麵的,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宋心顏跑著追上去抱著她許諾道。

“嗯,我相信你!”許小嬋眼裏也閃著淚花。

然而,宋心顏怎麽也沒有想到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控製的地步,許小嬋被帶走後不到一個小時,網上掀起渲染大波。

“初出茅廬的小經紀人許小嬋雇人暴打導演……”

“演員宋心顏想要潛規則導演,因導演拒絕,竟被報複……”

“新人演員宋心顏和經紀人許小嬋,是如何利用潛規則搏出位的……”

“宋心顏欺辱導演,反被報警……”

等等,諸如此類的報道在網上絡繹不絕,宋心顏刷著微博,心裏想的是:“幸好,幸好小嬋沒有看到這些……”

可是,看到那些攻擊她言論的話語,一重重的誤會,宋心顏還是忍不住的委屈、心疼。

手裏,握著那天宮溟在電梯前塞到給她的燙金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