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麵的風是微涼的,吹拂的兩人的臉都是冰冰涼涼的。

可是……宮溟的臉貼上宋心顏的時候,肌膚間的觸碰,冰涼一點點的消失,整個人都慢慢的溫暖了起來。

宮溟的兩隻手,也將宋心顏的雙手緊緊的包裹在手心裏。

暖暖的溫度,透過臉頰……透過手心,一點點的傳進四肢百骸,像是人的神經一下子灌的舒暢,非常的舒服。

安心、溫暖、踏實……這樣的感覺,都是宋心顏送來沒有感受到的。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相擁著取暖。”

隻是,宋心顏一度以為這個和她相擁的人,可能會是楚懷景;卻從未想過會是她在商業雜誌上看到的“精英男人-宮溟!”

“想知道我後來是怎麽逃出來的嗎?”宋心顏轉過頭,輕輕的問!

“……”宮溟沒有回答,收緊了放在她腰間的雙手。

“後來,我一個從來沒有喝過酒的人,直接灌進肚子裏三大杯白酒,直接整張臉泛紅,身體也燒的通紅,整個人像發燒、像過敏,全身都是紅通通的,宋國昌怕惹出病案,就將我送到醫院裏了!後來……怕鬧出人命,他就再也不敢讓我去酒吧了!”

宋心顏說完,還不待宮溟插話,就緊接著道:“還有一件事,是關於夏雨薇的!我和宋思潔讀高中的時候,是走讀生並不是住校製,所以……每天晚上都要回家,有時候……我在學校自習學習一下,或者有什麽事回去晚了,夏雨薇都會直接關上門!”

說到這裏,宋心顏轉過身將自己撲在宮溟的懷裏,呼吸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才能讓自己繼續說下去:“宮溟,你知道嗎?我數了數,我在宋家,一共在大門外,蜷縮著……自己一個人過夜時間超過了100天;有時候……就算是寒風烈烈的冬天,夏雨薇也照關門不誤!雖然……有些時候可以去24小時便利店、麥當勞那些地方,可是……我沒有錢;其他的地方,像地鐵,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又害怕,不敢去,所以……在宋家的大門外,我熬過了幾乎春夏秋冬的每一個季節!”

“怎麽樣?你要不要誇誇我,是不是很勇敢!”宋心顏倔強的仰起頭,清澈的黑瞳裏,憂傷如水,眼淚翻滾而不低落,晶晶亮亮的在眼圈翻滾著。

“當然很勇敢!”宮溟雙手捧著她的臉,吻輕輕的落在宋心顏的眼皮上。

本來……宋心顏還能克製自己不留下眼淚的,突然的溫柔,宮溟的唇在眼皮上的溫度,讓眼中的淚,毫無預兆的就直接滾落了。

宮溟一把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懷裏,宋心顏的眼淚像是止不住了一樣,稀裏嘩啦的流竄而出。

第一次,可以哭的這麽肆無忌憚……這麽大膽,這麽放的開!

宮溟的胸口已經濕透,溫溫熱熱的眼淚,濕潤緊貼著胸口。

發泄吧!都發泄出來了!心裏……才能真正的舒暢起來!

最後……宋心顏覺得心中的壓抑、無助、悲傷、憤恨……所有的的情緒都發泄的差不多的時候,才想到,自己剛剛是在宮溟的襯衣上哭的。

忍不住的破涕為笑道:“宮溟,我把你的襯衣都哭濕了!”

“我的懷抱就是讓你哭的!”宮溟道,真是太暖心的一句話。

宋心顏想起第一次在包廂見到他,宮溟陰冷攝人的氣勢,隻不過是衣服上沾染了一滴血,就要換掉整套的衣服,重新搭配,不禁調侃道:“宮溟,你會不會又要求換掉整套衣服!”

“不用!”宮溟飛快的否定,隨即冒出第二句話:“有你的眼淚的衣服,我宮溟珍藏著。”

宋心顏笑他:“哪有人有這樣的癖好,你們大富翁,不是都喜歡收藏名畫古玩的嗎!”

“嗯,我例外,我口味比較獨特!”

的確是夠獨特的!所以……關於她宋心顏的一切,他都想好好的保藏著。

“宋心顏,我想珍藏的隻有你!”宮溟吻了吻她的額頭,牽著她的手走入車裏!

……

許小嬋一大早,迷迷糊糊的還沒有起床,紀言就已經守在門外了。

打開門的時候,許小嬋還差穿著睡衣,紀言卻一副神清氣爽,規整的西裝打上領帶,襯的整個人愈發的風度翩翩,高貴俊雅;

“紀言,你來這麽早幹什麽?”許小嬋揉了揉還有些迷蒙的眼睛,打開門。

“小傻瓜,你忘了!今天是我們約著去我領結婚證的日子!”紀言進入房間:“我來接你!”

許小嬋嘟著嘴:“可是……我還想再睡一下下!我沒有睡好!”

“好!”紀言答應的相當幹脆:“當然要睡好,不然晚上怎麽會有精力!”

許小嬋還沒有察覺到這句話的意思,然而……一直到晚上,才意識到紀言的“精打細算!”

真是太精明了。

她這隻萌軟的小白兔,根本就逃不過他鋒銳的狐狸算計!

最終起床出門的時候,許小嬋穿了一套比較休閑的衣服,相比紀言的“正式西裝”怎麽樣都格格不入。

紀言看著許小嬋身上的穿著,勾著唇:“給我考驗?嗯……”最後的一個字幾乎咬牙切齒的感覺。

“那你接招嗎!”許小嬋笑的眉眼彎彎的看著他。

“當然!”

隨後……不過十分鍾的時間,紀言也換了一套休閑裝出現在許小嬋麵前。

出門的時候,所有的證件都帶齊了。

雖然……已經答應要嫁給紀言,可是,坐在車上,許小嬋還是滿是緊張,手心也微微的沁出一些細汗出來。

許小嬋的反應,紀言自然都看在眼裏,伸出另一隻手,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攥在手心裏,牢牢的牽著。

“一切有我,以後的路,都會由我陪著你和寶寶走下去!”

紀言特地加重了“寶寶”兩個字。

到了民政局門口,許小嬋還是止不住的緊張,深深的吸了最後一口氣,轉眸認真異常的確認了最後一遍:“紀言,我們真的要領證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