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想雲漸鴻隻是搖搖頭,什麽也沒說。

這一舉動更是惹怒了雲漸峰,他的表情瞬間陰狠:“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卻沒想,雲漸鴻隻是低聲說道:“不,我或許早就該死了……”

“你說什麽?”雲漸峰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周圍的空氣突然凝滯,一股巨大的能量波動從他的身旁傳來。

“你要幹什麽?你要幹什麽!”雲漸峰發現自己掙脫不開了。

似是意識到要發生什麽,雲漸峰的表情逐漸變得驚恐。

“你瘋了!你是不是瘋了!你至於嗎!你快給我停下!停下!”

雲家兄妹感受到強烈的波動,猛地抬頭,看向自己的父親。

“不!父親,你快停下!”

父親這是要自爆!

“明州、明珠,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的一念之差,也不會讓你們落得現在的局麵,但父親仍舊為你們感到驕傲,我隻是沒辦法,再陪著你們了……”

雲漸鴻眼中帶淚,嘴角含笑,他深深地望著自己的一雙兒女,像是要將他們的麵容刻進腦海中。

很快,他就要去見自己早逝的妻子了。

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怪他……

在眾人驚恐的表情下,雲漸鴻的身體開始膨脹,雲漸峰的表情也由驚恐變成了絕望,再到絕望變成某種扭曲的癲狂。

“哥哥,能和你一起死,也是一件幸事呢……”

“不!父親!”

各種呼喊聲混雜在一起,在那一瞬間,世界突然安靜,在一團團光影之中,雲漸鴻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除了那次的錯誤,他的的確確已經傾盡自己的所有,就讓他帶著罪孽下地獄吧。

一片漆黑中,雲漸鴻靜待地獄使者的到來。

突然前方出現一抹亮光,起初隻是一小點,而後成了一整片,在漆黑中格外奪目耀眼。

雲漸鴻忍不住抬手擋住刺眼的光,在光亮那方,他看到了自己多年未見的妻子,她還是從前的模樣,依舊笑得如此溫柔,但他已經老了。

兩鬢斑白,臉上皺紋橫生,還有眉間化不開的愁緒。

她朝他伸出手:“漸鴻,我來帶你走。”

他笑著笑著,就留下了淚,眉宇間的愁緒散去,他似乎又回到了當年快樂的時光。

這些年,他是真的累了。

“好!”

他抬起手,接住妻子柔軟的手掌,兩人一前一後,奔赴往那希望之地,身影漸漸模糊,最後隨著那光明,消失於黑夜之中。

-

雲漸鴻的身體已經膨脹到極致,趕回來的洛遙和司牧年,剛好將雲家兄妹和一些雲家下屬打包丟進傳送門。

便聽見“嘭”的一聲,劇烈的爆炸聲響起,整個黑羽基地瞬間被夷為平地,昔日的繁華淪為一抔黃土,一陣風掃過,原地再也沒有任何痕跡。

一切的美好與罪惡,統統被埋葬。

隻有黑羽的人,永遠記得那一天,那道偉岸的背影。

--

玫瑰莊園內,接連不斷的“砰砰”聲,一群人被丟在空地,經過短暫的眩暈後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傳送門最後出現的,是司牧年緊緊抱著洛遙的身影。

在爆炸發生那一刻,司牧年拽著洛遙一同進了傳送門,他用身體擋住了餘波,護住了懷裏的洛遙。

洛遙從他的懷裏探出頭,語氣焦急:“快!快給我看看你的傷!”

司牧年溫柔地抱著她,不讓她動作:“沒事的,我可是魔神,沒那麽容易受傷。”

洛遙卻是不信,雖然他是魔神,但自爆的力量哪裏是普通的攻擊,不可能沒受傷。

司牧年知道沒法瞞住洛遙,隻好說道:“現在這裏不方便,等回去後,我慢慢給你看。”

這話就有些曖昧了,洛遙的腦子裏突然不合時宜地蹦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麵。

這般想著,她的臉上通紅一片,顯然已經想歪了,但司牧年樂見其成,他可太知道該怎麽**到她了。

洛遙呐呐點頭,隨即和明舟吩咐幾句,顧不得其他,就和司牧年飛身回去自己的別墅。

留下原地的明舟和雲明珠,還有黑羽基地眾人。

明舟看著這些百姓,壓下心底的傷心,他知道,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

他要為父親,給他們一個交代。

-

洛遙帶著司牧年回了別墅,一把將他推倒在客廳的沙發上。

司牧年借力往後倒,在後背即將觸碰到沙發的前一刻,被洛遙拉住。

洛遙拉住後,才發現此刻兩人的位置極其曖昧。

隻見她一條腿屈膝頂在司牧年大腿間,卻沒有碰到,另一隻手緊緊握住司牧年的衣領,司牧年雙手在後支撐,衣衫微亂。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氣氛曖昧橫生。

司牧年漆黑深邃的眼眸玩味地盯著洛遙:“遙遙,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別急。”

洛遙瞪圓了狐狸眼,眼角有些微紅,不自覺勾出一絲驚人的媚態。

她想放手,但又擔心碰到司牧年背後的傷口。

“是你想太多了!”她將腿放下,將司牧年扶正翻身,隨後便開始解他的衣服扣子。

司牧年背對著洛遙輕笑,那笑帶走某種勾人的意味,又有一絲往日不曾有的輕佻。

“還說沒有,遙遙,經過這一次,我的清白可就毀在你手裏了。”

洛遙默默翻了個白眼,說得好像沒見過似的,以前兩人經常在修仙界四處探險,總是免不了受傷,她也沒少看過他的上半身,裝什麽清純。

隻是那時是師徒,現在嘛……

洛遙速度很快,轉眼便將司牧年的上衣剝了個幹淨,如果不是知道在看傷,還以為洛遙是個女土匪,強搶民男呢。

司牧年的後背已經完全露了出來,上麵大片的燒傷,讓洛遙瞬間紅了眼眶。

看著那黑焦夾雜著紅色血跡的表皮,她的心裏突然湧起一陣怒火。

“你怎麽這麽傻,我有保護自己的方法的,你逞什麽能啊!”

洛遙的嗓音中隱約夾雜著一些顫抖,司牧年歎了一口氣,回身抱住洛遙。

“傻瓜,我哪裏想得了這麽多,隻要你不受傷,我就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