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劫富濟貧
“猴子。”見孫悟空痛苦的抱著頭跪在地上，李木心裏一陣發堵。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位生死兄弟，他恨自己沒有實力。
“木頭，牛哥，你們走吧，今後俺的事不用你們操心了。”孫悟空此時心灰意冷，沮喪地看了看李木，再看看牛魔王。似乎已經認命，打算在山下呆滿五百年。
李木急道：“可是……”
猴子想明白了似得笑著打斷李木的話：“別可是了，木頭，此事不怪你，你不必自責。今後有時間，記得常來看俺老孫就行了。”
牛魔王上前，對猴子道：“猴子，既然佛祖這麽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對於我們妖來說，五百年也隻是一晃眼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再安慰了幾句，牛魔王便帶著其他人先離開了。隻有李木遲遲不肯離去，想多陪陪孫悟空。
此時如來並未有離開，他的金像依舊高高的懸浮在半空中。李木正好有疑惑，不妨問他一問，於是飛到他跟前，問道：“如來，你號稱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我有幾件事想要問你。”
如來依舊和聲道：“你有何事想問我？”
李木氣憤地指著天，道：“為什麽玉帝幾次三番要置我於死地，難道我真的會是三界災星嗎。你告訴我，我究竟是從哪裏來，是什麽？”
如來微微一笑，道了一聲“阿彌陀佛”，不答反問：“若你真是三界災星，會束手就縛嗎？”
“哼！”李木冷哼一聲，語氣變得冰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權利，正也好，邪也罷，我絕不束手就縛。”
“既然你都知道，又何必來問我呢。正如你所說，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利，那麽別人為了自己的生存要置你於死地，不也在情理之中嗎？”如來淡淡答道，“李木，你要記住，一切都有因果，一切都已注定。等你找到了真正的自己，你就知道改怎麽做了。”
“真正的自己？我到底是什麽，你告訴我吧。”李木皺起眉頭，急切的問道。
為什麽別人都說自己非人非神非妖，難道自己真的會是魔族？李木心裏猜測過很多次，但每次很快就會否決。如果自己真的是魔族，通元大仙沒有道理不發現。依照修仙者與魔族的仇恨，通元大仙應該早早就殺了李木，而不是將他養大。
一切，李木都希望在如來這麽找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但如來搖了搖頭，道：“你的身份我也不知，我隻知你不屬於三界，不在六道眾生之中。但此類生物頗多，你具體屬於哪一類我也不知道。或者你根本就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生物，也極有可能。”
“你也不知道、”李木一愣，連號稱無所不在的如來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李木有些失落。但至少從如來這裏肯定了一點，自己雖然不在三界六道中，但也絕對不是所謂的災星。
如來沒有理會苦思冥想的李木，而是準備施法將兩座山峰重新合並。猴子此時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裏，安安靜靜的也不爭取最後一點光明。
李木急忙擋住如來，語氣緩和地懇求道：“如來，既然猴子答應呆滿五百年，你總不能讓他在暗無天日的黑暗中度過五百年吧。一切戾氣皆由黑暗而生，難道你要他積壓五百年的怨氣？”
如來微微一笑，退讓一步道：“好吧，便留些自由給他。”如來道出一聲佛號，佛掌發出一圈圈金光將破碎的山體重新整合。在靠近山峰處，留出三個小孔，可供猴子鑽出腦袋和雙手。做完這些，如來大屁股抬了抬，蓮花座一轉，消失在天際，天空重回藍天白雲。
雖然如來退讓了一步，但猴子始終沒有辦法離開半步。但至少可以伸手去摘外麵的野果，張嘴能喝道外麵的甘露。這比以前的生活大有改善，猴子滿心歡喜地拉著李木的手連連道謝。
“花果山怎樣？”歡喜了幾句，猴子問起花果山。
李木不忍相瞞，據實相告，猴子聽後一陣黯然。
“小蓮呢？她有沒有回去？”猴子接著問道。
想到那個溫柔如水的女子，孫悟空有些焦急。她是自己第一個愛的女孩，卻因為自己的任性給她帶來了巨大的傷害。
“對不起，猴子，我沒有找到她，不過你放心，就算找遍三界，我也要替你找到她。”李木心存一些歉意，但又不忍心告訴孫悟空白蓮可能死掉的消息。
“誒。”猴子輕歎一聲，“一切隨緣吧，我如今被困在這裏，找到了又如何，難道讓她在這裏陪我五百年？”
五行山重新恢複了麵貌，草木生長，棱石分明，山路清晰。但給周圍百姓帶來的傷痛卻沒有辦法愈合。李木從五行山上下來，走在附近的村落中，隻覺一片哀鴻。
有的家中死了人，屍體還擺在靈堂上；有的房屋被震垮，僅剩的財物無處安放；還有的靜靜地躺在大街上，卻已經咽氣多時，想必也是個無親無故的可憐人。沒有人去替他收屍，路過的最多冷漠的看一眼。在這樣兵荒馬亂，妖魔橫生的時候，尋常人連自己都顧不過來，誰還會有精力去管別人。
從小受到道門正~法熏陶的李木見此有些愧疚，他打算做些什麽彌補一下受災的百姓。想來想去，隻有錢才是他們最需要的東西。可是李木現在身無分文，隻好做一回梁上君子，也幹一次劫富濟貧的勾當。
全縣最富有的，受災最小的莫過於縣令胡有為和地頭蛇張自在。是夜，李木遁入兩家，用五靈搬運術將他們兩家的大部分財物現金搬出，挨家挨戶地散銀子。
“叔叔，你在做什麽？”就在一戶家貧如洗的人家藏銀子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帶著一絲困意的稚嫩的聲音。李木回過頭，見一個小女孩正用自己肉乎乎的小手揉著眼睛，眼睛裏充滿了疑惑。
當小女孩見到李木的麵貌時，一下子清醒了許多，訝然喊道：“啊，是神仙叔叔！”這一聲喊，卻把她的父母也驚醒了。
此時李木手裏正拿著一包銀子，一手掀開櫃子，搞不清是在偷還是在放。好在這家人老實實在，家裏也不可能有這麽多銀子。
“恩人，你這是？”男子坐起來，不解地問道。
李木不知道他們為什麽叫自己做恩人，他哪裏記得一年前第一次來五行山的時候，救過他們。
既然已經被發現了，李木不再偷偷摸摸，把那包銀子放在桌子上道：“今天因為我們，讓全縣人受難，我心裏實在過意不去。也不知道什麽能彌補你們，隻好送一些銀子過來，希望對你們會有幫助。”
男子一愣，他們家死了一頭牛，倒了一間屋，相對於其他人來說，損失還算小的。看看桌上的銀子，少說也有百兩，足夠買十頭牛，十間屋了。這家人頓時感激不盡，男子連忙拉著妻子和女兒跪在地上，磕頭道謝。
李木連忙去扶，一臉歉意道：“別這樣，我隻是不想讓自己愧疚。”不願在此多留，李木穿牆而走，留下不知欣喜不知憂的一家人。
發完全縣受災的人，天已經微微亮了，不知不覺，李木竟然忙了一個晚上。看著僅剩的二十兩銀子，李木毫不猶豫的塞進了自己的懷裏，就當做好事的一點報酬吧。
清脆的雞鳴遠遠傳來，打更的敲過五更鼓，便有百姓陸陸續續起來。
“我能做的就這麽多，今後會怎樣，你們自求多福吧。”李木隱藏在清晨薄霧中，不打算看他們見到銀子後喜悅的表情，準備就此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