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緣是已注定

一日,玉帝忽然興致大發下遊凡界,見四海之內神州之地歌舞升平,國泰民安不由欣慰。身為三界的主管,這一切不都是他的功勞嗎。遊曆東海時,見一國正在舉行祭天活動,祭壇上擺滿了供他享用的祭祀品,玉帝欣然前去享用。

然而就在此時,海上忽然升起一股妖風逼來,實力之強就連玉帝也為之震撼。隨著妖風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海浪,瞬間吞沒了整個國家。即使玉帝想幫忙,卻感到非常無力。此妖之強大,乃是玉帝從未見過的。

可幸的是,這股妖風雖然強勁,卻還沒有成型,隻有輕擾了片刻便消散了。

祭祀被攪,祭品蕩然無存,就連整個祭祀的國家都被海水吞沒。玉帝憤怒欲回,決定回天庭再調查此事。

但就在他要升雲回天的時候,忽然看見凡界一片哀鴻。給個世界都被水淹沒,山洪爆發,冰雪交加,似曆史重現,恍如人間地獄。妖魔橫行在各處,肆無忌憚地殺戮。

玉帝愣神的片刻,巨大的危機已經臨近。他忽然被一股強大的能量控製,動不得,喊不出。隻有眼睜睜地看著死亡臨近,掌管三界生死的大神,此刻卻也露出了一絲恐懼。

就在他將被壓的四分五裂的時候,忽然天地大變,風雨得以控製,山河得以穩固。玉帝身邊的那股壓迫之氣也隨之消散無蹤,如獲新生的玉帝欲圖尋找被救的原因,卻隻見天空劃過四顆星隕,一如石,一如蓮花,一如天眼,還有一朦朧模糊,被紫氣環繞卻不知是為何物。

玉帝驚醒,原來卻隻是一場夢。但身上早已大汗淋漓,似真的親身經曆了生死一般。眼見天以大亮,喚來侍女更衣淨麵,準備早朝。

然而就在他正要穿衣服的時候,天宮忽然晃了一晃,身邊的宮女站立不穩跌倒了,就連他那金絲玉縷地黃袍也扯開了一個口子。

玉帝大驚,還以為夢裏的事情已經靈驗,連忙做法尋根,隻見這股震動卻是從凡界傳來。這股可怕的能量既然能傳到九重天上來,可想凡界將會是怎樣的情形。高山崩裂,河水逆流,城池傾倒,凡界之民死者不計其數。

玉帝探到震動的源頭,乃是從東海發出。此時東海之上海浪滔天,整個大海就像一個劇烈搖晃的水盆,久久不能平息。

就在這滔天巨浪中,忽然又兩道流光從海底飛出,緊隨其後的,是一天長數百米的巨龍。

“留下神針。”巨龍咆哮著,升起一股巨浪打斷李木和孫猴子的退路。

“李木,我待你如上賓,你卻助人奪我寶貝,是何道理。”敖廣怒吼道。嘴前兩根龍須微微顫動,顯已是憤怒到了極點。

李木不以為然,頗為不屑地說:“老龍王,你為一海之尊,怎麽能出爾反爾呢。你與龜丞相承諾我兄若能拿得動此物,便送與他,為何現在又來討要。”

一句話,叫龍王無理反駁。但他又不願意吃這個啞巴虧,畢竟定海神針關係重大,沒有他東海指不定會出現什麽亂子,現在已經天翻地覆了。

“別物我都可以相贈,但定海神針關係重大,你們必須還來。”龍王變回本體,就是戰鬥的最佳狀態。看來他是想武力奪取了。

牛魔王和蛟魔王等人早已在這裏等候多時了,見衝突以起,立即飛了過來。

蛟魔王對龍族向來不屑,撇道:“老龍厚顏無恥,難道不把我八兄弟放在眼裏?”

孫悟空本來就是一個急性子,脾氣還不大好。他拿到手的東西自然就是他的,別人休想要回去。況且他剛剛得到這麽一件稱手的裝備,那裏有放手的道理。既然老龍這麽不講理,不如用它來試試如意金箍棒的威力。

“兄弟們先讓開,讓俺來試試這老泥鰍。”孫悟空說話便動手,騰躍起來舉棒就打。試想那一萬三千五百斤的棒子砸下來,那是多大的力量。光這重量就不是敖廣承受的起的,更別說加上孫猴子手上戴著的力量。

敖廣連忙閃開,匿與雲中。

但他那裏是孫悟空的對手,即使最佳戰鬥狀態,速度也不及孫悟空的十分之一。隻纏鬥了一會,龍王便破綻百出,隻有逃跑之心,毫無還手之力。

翻滾的海浪裏,敖凝露出半個身子密切的關注著天空中的戰鬥。看到李木,身子一震,既有中衝上去和他相會的衝動。但父親的生死卻讓她牽掛於心。

眼看著敖廣退無可退,敖凝大急,體內的魔氣再次躁動起來,眼睛漸漸變得血紅。

一瞬間,李木再一次感覺到那股熟悉的親切感。回頭一望,隻見一條衝著戾煞之氣金龍驚浪騰起,目標直對準孫悟空。

“凝兒!”李木一驚,沒想到敖凝在這個時候發病。

但這個時候李木想插手卻已經插不上,憑他那點實力介入這種爭鬥純粹是找死。隻能眼睜睜看著一猴鬥兩龍,心裏麵不知道該盼著誰贏。

而牛魔王等人也沒有插手的意思,帶著數萬妖眾站在一邊看熱鬧,與數萬浮出水麵的蝦兵蟹將相峙著。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敵若先動,群起而攻之。李木也不好要求他們插手,畢竟這樣很傷猴子的自尊。

猴子一對二,非但沒有懼色反而越戰越勇。手裏的如意金箍棒舞的虎虎生風,每一棒都帶著巨大的力量。揮棒之快,就連下麵的空氣都來不及逃跑。

反觀敖廣和敖凝父女,即使聯手也完全不是猴子的對手。隻十幾個回合,就已經遍體鱗傷。敖凝此時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隻顧瘋狂的撲向孫猴子而忘記了生命危險。然越是瘋狂她的能量越大,李木對她的親切感就越強。

此時李木已經顧及不了這莫名其妙的感受了,隻想猴子能手下留情,千萬別傷了敖凝。

“滾開!”

猴子大吼一聲,一腳將準備纏住自己的敖凝踢飛,迎頭一棒砸像龍王。

龍王以為這麽遠的距離根本砸不到自己,但那金箍棒忽然變粗變長,眼見就要將他砸成肉餅。正在倒飛的敖凝看到這一幕,忽然“嘶呀!”痛苦的叫了起來。

“猴子,別殺他。”李木見事情越鬧越大,連忙喝醒猴子。

孫悟空此時想收回棒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隻好盡力收了五成力氣。但就這五成龍王敖廣也吃不消,身體如流星般急速劃落,重重的砸在海麵上,形成一個巨大的水坑。

“嘶——”

敖凝穩住身形,雙眼早已紅如血,一股黑氣縈繞全身,鱗片也變成金黑色,整個身體如箭飛向孫悟空。隻待以性命相抵,也要讓傷自己父王的人付出代價。

孫猴子怎麽會怕這麽一條小龍呢,戰鬥到現在,他連一個毫毛都沒有傷到。他站在原地,目光緊緊鎖定敖凝。

“凝兒,停下來。”

李木飛身擋在孫悟空前麵,呼喚著那個早已失去理智的黑龍。

“木頭,快讓開!”孫悟空大驚,正要拉開李木。

敖凝速度驟減,在李木身前一丈處停了下來。猙獰的麵孔有些掙紮,痛苦的表情讓人揪心。敖凝忽然顫抖起來,痛苦地嘶呀。過了好一會,黑氣消散,漸漸恢複理智。

事情鬧到這一地步,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尤其被夾在中間的李木,覺得有些愧對敖凝。

“快去看看你父王吧。”李木終是有些不忍,撇過頭對孫猴子說了些什麽,便獨自超花果山飛去。

孫猴子一臉無所謂,愛不釋手地摸著金箍棒,對群妖道:“小的們,跟俺老孫回去。”

浩浩蕩蕩,數萬妖眾以一片黑雲飄過,眨眼之間便消散無蹤。隻留下一片狼藉的海麵,無數漂浮的魚蝦屍體,無聲的控訴。

激烈過後的平靜有些可怕,更多的是壓抑。

天宮之上玉帝親眼目睹整個過程,許多有本領的神仙也和他一樣看在眼裏。淩霄寶殿上,眾仙們態度不一,議論紛紛。

玉帝將自己夢裏的事情說了一遍,讓大家發表觀點。

托塔天王李靖單手托著鎮妖寶塔,大跨一步來到中間,說道:“陛下,今日之事,正好應驗了此夢。臣以為,那為禍之人定是那隻猴子。如今又得神兵利器,若不及早緝拿,日後比為禍亂。”

李靖此言一出,頓時有許多人讚同,天蓬元帥各路大將等紛紛附同:“請陛下及早下聖旨,臣等願往緝拿猴妖。”

太白金星笑了笑搖頭道:“天王此言差矣,那猴妖乃是靈根仙石孕育而生,為混世四猴之——明靈石猴。今日雖然魯莽,但若能馴化必為天庭之福也。”

兩方意見不同,一主擒拿,一主招安。玉帝也不知道聽誰的意見,到時被吵得心煩。

“老君,你擅長解夢,可說說我夢意如何?”玉帝把目光轉向太上老君,希望他替自己拿個主意。

太上老君笑了笑,擺擺拂塵道:“陛下,此乃凶吉夢,有凶有吉,最後會逢凶化吉,渡過此劫。”

“老君何必打啞謎,說的清楚些。”天佑元帥十個急性子,不喜歡多動腦子想問題。

太上老君凝神肅穆,道:“近來將有妖魔亂世,三界將有一場浩劫。隻是陛下之言太過模糊,老朽也推斷不出是哪路妖魔。但可以肯定,不是那隻猴子。”

見自己的判斷再次被否定,李靖麵子上有些掛不住,質問道:“老君何以如此肯定不是那猴妖。”

老君道:“天王莫急,待老朽慢慢道來。一者花果山猴王是明靈石猴,乃上古靈種,非妖魔亂道;二者陛下夢裏說明此禍正在萌芽,猴子法力已成;三者此猴非但不是禍亂,反而是解救三界的功臣。陛下可記得四顆星裏有一顆化作石頭?”

玉帝恍然,連忙道:“對對對,現在想來確實有一顆靈根仙石。”又想到另外三顆,一連問道:“老君以為另外三位會是誰呢?”

大家都期待地看著太上老君,偏偏這個時候他還要賣個關子,叫人恨得牙癢癢。

老君見急性子就要發作,才悠悠道:“其中有位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是誰?”眾仙齊問,都一臉期待的看著太上老君。被老君看一眼,都令他們心跳加速,以為自己是這個拯救三界的大英雄。

老君道:“其中有一朵蓮花,乃是三太子哪吒。”

哪吒年輕好功,聽說自己是拯救三界的大英雄,頓時大喜。

“另外一隻眼,乃是陛下外甥二郎神楊戩。至於最後一人,一團紫氣是何物老朽就未可知了。”太上老君說道。

本來有個名頭被哪吒搶走了,眾仙有些失望。但聽說最後一個連老君都不知道是誰,頓時又有些期盼。那些與紫稍微沾點邊的,便紛紛臆想起來,甚至以為那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