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定斯拉夫人的最後一支正規軍的反抗力量之後,時間調整到了第二年的春季,實際上,在厄休拉稱帝三個月之後,羅姆帝國的國內也出現了極大的轉機,至少厄休拉從南方帝國尼羅人那裏得到了一大筆援助。
尼羅人不是傻瓜,他們當然看得出來諾曼人的野心是多麽的恐怖,當大量的戰艦直接橫掃西部泛格蘭德海出海口的時候,尼羅人就很清楚,這場戰爭,已經事關整個帝國的國運。
皇帝至上而下,讓整個南方帝國開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支援活動。從東部的星月王國出發,轉進進入到伯羅奔尼撒半島,這裏的海灣港口易守難攻,哪怕是諾曼人的巨大戰艦,高速有效,卻也無可奈何。
畢竟,全裝甲的戰艦,僅僅隻有九艘,而這樣的巨大戰艦,太過笨重,無法得到有效的控製。
在沒有全新的動力之前,全靠人力的話,一旦被合圍,就是待宰的羔羊。這樣的巨大戰艦,本就是用來大決戰用的,如果用來襲擾,就是得不償失,有些傻傻的感覺。
春耕剛剛開始,原本期待中的諾曼人的犀利進攻並沒有出現,實際上在諾曼帝國的內部也產生了極大的疑惑,大量的後勤已經難以跟上,雖然帝國之中有著大量的交通樞紐在運轉,但是接近一百萬的大軍,確實是一個太大的負擔。
到了最後,泰格·豪斯簽署了最新的命令,讓軍隊再度就地屯田,並且征發了七十萬斯拉夫人民工,這一次,泰格·豪斯的皇帝命令,要的就是將整個帝國在東部的利益全部拿下,大量的高效官道,正是將帝國牢牢控製在集團手中的最好保障。
而商會們也嗅到了一股子金幣的氣息,國家大銀行發行了第一次國家債券,以帝國的信用為擔保,實際上中小貴族們都感覺到這一次,諾曼人的極強時代,可能就要到來,這是一種變革的時代。
可以這麽說,這是整個大陸三千年來,從未有過的一場大變革、大動蕩,誰也不知道最後的結果是如何。
泰格·豪斯太強了,他此時的能量,已經超越了人們的想象,龐大的斯拉夫帝國轟然倒塌的同時,引起的不僅僅是人們的唏噓,還有更多的,是人們對一個龐大帝國的懷念,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同情。
羅姆人的驕傲也隨著他們曾經對手的轟然倒塌,一起去和上帝見麵了。
“後勤的失敗。”
沙希利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一臉陰鬱的泰格·豪斯,原本的春季攻勢,最終停止下來,但是騎兵團也沒有閑著,遊騎兵們開始了一場絕對的考驗,深入到了羅姆帝國的腹地,去搗毀農田,去讓羅姆人沒有飯吃。
春耕一旦完蛋,整個羅姆帝國的士兵也要餓著肚子了。
整個羅姆人的國內,已經出現了小麵積的饑荒,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厄休拉就算腦子再好用,那也僅僅隻是陰謀,上不得台麵,在真正的絕對實力麵前,根本不夠看。
“原本的估計要好得多,不過斯拉夫人的地盤太大,要想真正消化控製,還真是難以做到。本來以為可以一鼓作氣順勢打下羅姆帝國,卻沒有想到,後勤在這個時侯斷線了。可惡!”
泰格·豪斯冷冷地掃視著一封封信箋,報告充滿著無奈和頹喪,不過軍官們還是相信,隻要將羅姆人拖垮,他們的勝利同樣是來的輕鬆。
而此時在斯拉夫帝國的原有國土上,剩下的武裝力量大多都是民間的民團,戰鬥力低下不說,他們的士氣也極其的糟糕。能不能撐過這個春季還是個問題。
斯拉夫帝國不同於南方,他們的春天可是冷的可怕,零下十幾度都是小意思,手掌不小心碰到了鐵器,肯定要撕掉一層皮,痛的要死,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一個軍團一天消耗的軍糧就要五千公斤,這個數量放在將近百萬大軍身上,誰也沒辦法承受。如果不是需要大量的軍隊鎮守斯拉夫帝國,恐怕還真是一場噩夢。”
沙希利頓了頓,突然又道:“不過現在的問題也不算是糟糕,至少我們的軍隊已經控製住了大部分的地區,除了一些茂密的叢林地帶還有山穀,大多數都沒有反抗軍了。在烏拉爾山以東地區沿海,海軍的艦隊也封鎖了所有的港口,現在整個斯拉夫地區,都是我們的控製範圍。”
“希烏馬島的海軍基地要升級了。讓海軍總部遷徙到內海來吧,波羅的海的海岸線,可是非常的合適啊。這次我們要狠狠地讓南方人知道,支持我們的對手,可不是什麽明智的事情。”
南方大陸地區廣闊,人口眾多,在過去的幾十年中,整個中央大陸的幾十個國家,都是在那裏做著人口販子的勾當,貿易讓人惡心的同時,有羨慕垂涎著那令人瘋狂的金幣。
利潤放在那裏,就是如此。
在南方大陸的更南方,那裏的黑奴隻要劫掠就行了,一個黑奴價值兩個金幣,一船可以裝兩千五百人甚至更多,這可是不要多少本錢的,轉手的話,興許可以炒到十五六個金幣,這樣一來,就是幾十萬的來去。
這也是為什麽奴隸販子這樣的瘋狂的緣故。
而現在南方帝國則是從尼羅人的東部海岸線,購買了將近七萬黑奴,這些身強力壯的成年黑奴,可是非常適合當炮灰的,轉手賣給羅姆人去戰鬥,可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尼羅帝國的皇帝也樂得少見自己的士兵去送死。
他心存著僥幸,認為諾曼人的軍隊未必會有多麽的迅速,但是結果總是讓人感覺到一陣鬱悶的。
注定的一些事情,就是這樣的讓人煩躁。
“我們的人到了哪兒?”
厄休拉的皇冠鑲嵌著紅寶石,原本絕望甚至可以說絕對是過一過皇帝癮的事情,此時卻有了新的轉機。
他本來並不期望隔海相望的南方尼羅帝國出手相助,但是現在看來尼羅人都不全是傻瓜,還是有聰明人的。
盡管他們未必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但是現在看上去事情還算不錯,知道很多人還是知道來一次拚搏。
“已經在北方的幾個要塞駐紮下來的,不過諾曼人的騎兵團動向不明,如果沒有判斷錯誤的話,應該是要南下侵擾我們的腹地,擾亂我們的春耕時節了。”
大臣們都是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這個國家完蛋了,那麽他們也跟著完蛋,他們可不覺得跟著泰格·豪斯這個暴君混,還能有著現在的福利,作威作福慣了,真要讓他們離開現有的生活,可真是舍不得呢?
原有的幾個親王的勢力被連根拔除,大皇子亞曆克斯龜縮在西部地區,並且沒有再有任何的對皇權發起進攻的欲望,至於另外的兩個皇子,似乎已經銷聲匿跡,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一般。
羅姆城的周圍,皇家近衛軍被打散,滿編的幾個軍團都被派到的邊防軍駐紮,督戰的軍隊乃是羅姆人皇帝的嫡係。
當然了,曾經他們隻是一堆爛狗屎,現在可是不一樣了,好歹是屍山血海殺出來的,說一聲精兵,也不為過,再加上那麽多的財力物力砸下去,如果真是什麽都做不出來一點,那真的是可以去死了。
厄休拉當然也很清楚泰格·豪斯在想什麽,他也猜到了泰格·豪斯的難處。雖然諾曼人現在兵多將廣,甚至可以說是軍隊無可匹敵,但是可怕的後勤卻也讓人頭疼,再加上剛剛打下斯拉夫帝國,還不能說是征服了這塊地區,那麽就要分更多的兵力去控製這廣大地區的人不叛亂。
這可是一個值得深思熟慮的問題。
一點點情緒的煽動,恐怕就是一場大戰,誰也不能夠避免這個。
“我想,我還可以給泰格·豪斯製造一點點麻煩。”厄休拉眼光閃爍著陰鷙的光芒,對於泰格·豪斯那種要布武天下的豪情萬丈,他或許曾經有過同樣的念頭,但是很顯然他不是那塊料,對於陰謀權謀的把握,他是極為強悍的,但是在力量上的體悟,他差的太多,根本就不是那塊料。
這個世界上如果要有一個梟雄一個英雄,那麽死的那個人,必定是英雄。
而很不巧,不論是泰格·豪斯還是厄休拉,他們都不是英雄,誰也不想去做一個沒有意義的英雄,他們隻要活下去,並且是非常好的活下去。
這個願望可不是那麽容易實現的。
“來人!”
厄休拉輕聲喝道。
手下的幾個精英大臣趕緊出列。
“宣我的命令,派出細作,前往斯拉夫地區,資助那些叛亂份子,讓他們狠狠地鬧,狠狠地打,結果如何,不需要知道,隻要讓他們保持著精神頭,就可以了。”
厄休拉輕輕地轉動了一下手指頭上的戒指,手中的皇權權杖純金打造,看上去無比的威武,整個皇宮中,卻顯得有些冷清,連續的幾次動亂,確實讓人有些心力交猝,但是不管怎麽說,這個國家暫時還是穩定了時局,這對於厄休拉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需要的,隻是時間,或許是一年,或許是五年,或許是十年,不管怎麽說,十年後,情況興許就會顛倒過來。
當然了,他依然是絕望的,唯一期望的,就是尼羅人不要那麽的蠢,這個緊要關頭,該要打的仗必須要下定決心!
整個斯拉夫地區的殘餘勢力中,民團反抗組織以拉克蒙德領的領主拉克蒙德最為強大。人數在四千人左右,並沒有像大多數民團那樣顯得戰鬥力低下,正相反,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是前斯拉夫帝國的地方守備軍精銳,再加上招募了不少民間的遊俠和獵人,還有一切反諾曼同盟的成員,因此戰鬥力還十分可觀。
至少在斯拉夫地區的東部東南一帶,給北方來的軍隊造成了重大的煩惱,因為北方人雖然能夠適應南方的地理環境,卻無法忍受那多變的古怪天氣,或許剛剛還是放晴的,但是可能三分鍾後就是一場瓢潑大雨。
不少人因此得了瘧疾還有腸炎,最可怕的是,士兵們開始想家了。
一般來說,軍隊在外的作戰周期很少有超過半年的,泰格·豪斯手下的士兵也不是石頭打造的,他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想要回家吃個團圓飯,甚至他們已經想好了在這場戰爭中的功勞可以換多少的金幣或者榮耀,他們很多人會得到一片良田,然後開發的話,就需要人手。
這樣的日子用命換回來的,理所應當,其中不少人甚至覺得這輩子已經值了。
別的不說,他們在過去的幾年當中,或許死活都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日子。
斯拉夫地區東南沼澤地帶,拉克蒙德領的幾個巡邏小隊再度遭襲,盡管迅速地撤離了戰鬥,並且有效地進行了反擊之後讓對方退卻,卻讓巡邏小隊們再度受創,罵罵咧咧之下,小隊長們也是在抱怨著。
“該死的斯拉夫人!這些混蛋!總有一天老子要把他們的人頭都擰下來!”
背上中了一箭,擦著肩頭過去,帶走不少血肉的小隊長咬牙切齒,他的反應還算快的,不過小隊裏麵還是死了兩個人,被掠走了三匹馬,這多少讓人有些惱火。這個事情至少就讓他的小隊沒啥希望了。
前途也別指望,本來就是靠著戰功才能發家,這下子,折了兩個人,可算是要讓軍團長他們叫罵了。
“好了好了隊長,他們足足有四五百人,我們才十個人,如果不是援兵趕到,我們都要死在這兒!”
巡邏小隊所屬的部隊並非是精銳軍團,而是新編的新軍,戰鬥力還沒有考量過,可以說沒有經曆過戰爭的洗禮,多少有些讓人靠不住。
不過好在這些年諾曼人的氣勢打了出來,所以也不用害怕什麽,這些小夥子的勇氣可是滿滿的。
“可惡,本來這次考勤過後,老子就要升中隊長的隊副了,可惡的斯拉夫狗,真要宰了他們這群臭蟲!”
叫罵著的小隊長在大夫的治療下,總算是止住了一直流個不停的鮮血,繃帶下麵已經上了藥,也算是有些爽利了,這日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反正沒人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麽,這日子一天一天地過下去就是了。
“皇帝陛下的命令已經下來了,再過幾天,我們就要回家了。”
新兵雖然見了血,也能算是戰士了,可惜還是帶著一些普通人的那種柔情,在這種鐵血意味濃重的地方,可算是差了一些。
“小崽子的,居然這麽想家,難道不想在軍隊裏立些功勞嗎?”
小隊長咧嘴一笑,摸著隊伍裏最小的小家夥。
撓撓頭,憨笑了一番,小家夥道:“皇帝陛下本來的春季攻勢既然停了,我想先回家,然後再去前線服役兩年,如果有功勞的話,就轉職業軍人好了。”
轉職的話,也算是比較好的福利了。
至少有仗打的話,當兵的就不怕沒飯吃。
皇帝喜歡打仗,這是人人都知道的,關鍵是這條路走到什麽時候,沒人知道。卷動風潮到如今,已經有十多年了,一個小小的強盜頭子,如今竟然成了一個龐大帝國的皇帝,並且占據了文明世界的二分之一的土地,這樣的強力,實在是難以相信。
這真的是天隨人願的意思麽?
想了想,幾個家夥都笑了。
本來哀傷的氣氛,也逐漸地快活了起來,將夥伴們的屍體火化之後,行軍的牧師們做了一個彌撒,算是讓靈魂長達天際,也不知道將來會成為什麽樣的人物了。
或許死了之後,真的能夠上天堂也說不定,不過相信更多的人想要去地獄吧,畢竟,宰了那麽多人,如果去天堂享福,也就太不習慣了一些。
皇帝要布武天下,打到現在,也沒什麽說的,就是一直打下去了。春季攻勢恐怕一時半會兒是打不上來,就是他們這兒,也好歹來了幾次反撲,斯拉夫人的一些血性男人也算是硬氣,死活不投降,給他們造成了巨大的麻煩,但是結果是注定的。
“隊長,好像是軍法官的人來了!”
行軍打仗,最怕的就是軍法官,這群惡狼一般的家夥,呲牙咧嘴就能讓人嚇的腿肚子發軟。他們除了是軍法官,還是督戰隊,還是調查團的成員,每一場戰鬥他們都要寫好戰鬥報告,那種極為詳細,極為刻板的方式,能夠讓很多人麵對他們的時候直接絕望,尋死的心都有了。
而且也沒人真的能夠惹上他們,死活不論就是軍法官們的一貫作風,誰來管你死活,你死活關我什麽事兒?
就是這樣了。
“第二小隊!”
這個軍法官的個子挺高,據說是沙希利大人的族人,看上去有著維京人特有的那種硬朗,不過想不明白為什麽這個維京人不去前線,而是來這裏做什麽軍法官。不過看到他們那種刻板的眼神,還是讓這支小隊的人都肅然而立。
“有!”
“把具體的戰鬥過程描述一下!敵人的武器配備,人數,還有士氣,都要詳細地描述一下,再把你們的行動路線和過程,全部回憶一遍。”
就像是機器一樣的冷酷,甚至有不少人偷偷地說過,軍法官們其實在進入軍法官訓練營之後,就抹殺了人性,否則的話,為什麽還會出現軍法官的兒子將當兵的老子直接打成殘廢的事情?
這事情一直是屬於非常恐怖的事件,流傳了很久,盡管有人偷偷地壓了下去,但是事情還是讓大多數的士兵們知道了,然後就是整個軍隊都知道這回事兒,誰也沒否認,誰也沒承認,反正……就是很讓人頭疼就是了。
這群惡狼,根本就沒有良心的。
“呃……好的。”小隊長撓了撓頭,回憶了起來:“我們的行軍路線,是沿著山丘的外圍一圈進行巡邏,十個人,都配了馬匹,在小河的南岸我們停留了大概十五分鍾!”
“為什麽停?!”
軍法官目光如刀,冷冽問道。
小隊長哆嗦了一下,他雖然帶著十幾號大兵,但是正碰上這種強力的上頭大拿,還是覺得背皮發麻。
“馬匹需要喝一點水,我們之前已經行走了大概三十公裏,因此馬匹已經有些累了。”小隊長連忙說道,生怕對方不小心就給他按一個什麽破爛罪名,到時候可就是什麽都說不清了。
“請繼續。”軍法官冷冷說道。
小隊長又道:“呃,我們繼續前進的時候,發現了一些馬車的痕跡,因此前去查探,兩人一組交替掩護前行,每路過樹林,都會發響箭示警,馬車的痕跡是前往拉克蒙德領的,應該是中心鎮方向的那條路,不過因為一路過去的話,大概還有三個農莊要穿越,所以我們並沒有直接深入,而是準備繞道。但是回轉的時候,其中的一個農莊裏殺出來估計有三四百人。”
“你如何確定對方是三四百人的。”
軍法官依然那樣的冷酷。
“而目測丈量,那個距離上,我親眼看到有好幾撥人,人數也算齊整,也有騎兵,所以我們立刻就退了,前往小樹林的南部,準備渡河撤退,不過他們的反應速度很快,直接在小樹林那裏就穿了過來,已經有兩個落後的兄弟被他們亂箭射死了。”
小隊長暗淡了一下眼神,“撤離的過程中,我們已經發了三連發的響箭,所以另外的幾個小隊都趕了過來,將他們壓製了回去,就是這樣,我說完了。”
另外的幾個小隊也紛紛證明第二小隊沒有說話,事實就是這樣。
這裏一共有二十多個小隊,戰馬們吭哧吭哧地打著響鼻,偶偶爾冒著白煙,到了傍晚天氣就開始變得極為冰涼,白氣一陣陣的冒出來,讓人有些驚訝。
“唔……看來這裏的叛亂軍,數量不少啊,一個農莊就有三四百人,恐怕這裏聚集著上千人吧。而且很難區分他們到底是平民還是叛亂軍,真是狡猾的家夥們。”
軍法官冷笑一聲,將筆記本合了起來,然後冷冷地看著小隊長:“你所說的話將會呈上參謀部分析,同時在此期間,你們不得執行外圍任務。”
隨後軍隊就將這支第二小隊補到了滿員,兩個新兵被塞到了這裏,巡邏小隊都算是精英或者說是強力一點的新兵,乍一看,倒也沒讓人覺得起眼,不過對方幾百人他們幾十人就能壓製回去,也不得不說,很有一番功力的。
這個事件隻是一個小插曲,甚至可以說人們的注意力雖然在拉克蒙德這裏注視了一會兒,但是很快就被皇帝的號召令給轉移了過去。
泰格·豪斯發布了第一次號召令,大體的意思就是號召整個諾曼人團結起來,為了整個和平的戰爭,作出一份貢獻。
這樣一個號召令,效果斐然。
至少在號召令的第三個月,也就是一個季度之後,募集到的糧食,就足夠十五個軍團連續作戰半年之久,其中還有大量的工匠加入到了國家的兵工廠之中,源源不斷的製式武器出現在了軍隊中。
而技術大臣等一些專業性大臣則是開發了新型的武器,地精大師們製作的火槍也開始試驗,雖然一次次地炸膛,但是和曾經的那種冷兵器相比,不少人還是很看好這種新型的武器。
這不同於以往的一次性火槍,這幾乎就是簡裝的魔晶石炮,當然威力小了許多,但是帶給人的衝擊力,確實異常的可怖。
沒人知道諾曼人會走到什麽樣的地步,但是這樣的狀態下去,確實讓人渾身不舒服。
羅姆帝國的上上下下,都沉寂了下去,哪怕是最英勇善戰的軍隊,也有些沉默,不敢直麵虎視眈眈的諾曼人的大軍。
這方在十幾年前,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可一世的羅姆帝國,居然到了被動防禦的地步,實在是讓人有些唏噓。
好在厄休拉的運氣不錯,魔法師軍團被保留了將近六萬人,也就是十二個軍團,當然其中真正效忠於厄休拉的魔法師軍團,也就是在一半左右。
麥克·羅素身為魔法大臣,卻始終沒有為自己謀什麽福利,一如既往地站在了帝國利益的那個層麵上。
實際上,對於這個老大臣來說,誰當皇帝對他根本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這個帝國必須平穩強大地發展下去,而這個希望,很有可能在厄休拉手中實現。
諾曼人的戰鬥力已經不容質疑了,那樣的軍力,已經不僅僅是曾經的羅姆帝國可以比擬的,又何況是現在一個跛腳的巨人?
落魄的羅姆帝國,比起剛剛倒塌的斯拉夫帝國,並好不了多少。
一切還要看真正的大戰之後,才會明白到底會如何。
諾曼人皇帝號召令傳到國內之後,讓厄休拉的心情糟糕了很久。
毫無疑問,泰格·豪斯是不可能放棄拿下羅姆帝國的,除非他的腦子進水了。
這是必須的事情,哪怕是換位一下,厄休拉也會覺得,泰格·豪斯掌握了有史以來最好的機會,隨時可能碾壓過去,將整個羅姆帝國打趴下,然後統一中央大陸,然後再發動對南方大陸的攻勢,統一世界。
似乎這個是每個君主的夢想,但是那些僅僅是夢想,可是在泰格·豪斯這裏,已經基本上成為了現實。
春季攻勢已經成為了一種破壞性的騎兵騷擾戰,一個季度過去之後,已經到了春末夏初,天氣逐漸轉暖,在斯拉夫地區的大量憲兵開始追捕那些頑抗份子,這些家夥對諾曼帝國的穩定造成了極大的威脅。
而拉克蒙德事件之後,似乎需要的問題更加的恐怖一些。
征戰天下的泰格·豪斯已經擁有了讓人無法想象的戰鬥力,似乎隻要他願意,任何一個對手都可以在瞬間崩塌,這種潮流基本上就是被影響了,那種無形的氣場,讓厄休拉的精明智慧,都顯得有些無力。
就像曾經的那句老話一樣: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多餘的。
泰格·豪斯有的就是絕對的實力,厄休拉的陰謀根本不夠看。
諾曼帝國就是攀科技暴兵這種讓人鬱悶的戰略戰術,就是慢慢地靠著大量的軍隊碾壓過去,而且還是極其有著高素質素養的軍隊,這是羅姆帝國如何也無法比擬的。
盡管在夏初的時候,尼羅帝國的援助已經從星月王國穿越而過,進入伯羅奔尼撒半島,然後向西北方向前進,進入到了原斯拉夫帝國的西南邊陲,在那裏駐紮了將近十五萬人的大軍之後,緊隨而來的,是尼羅帝國的大量後勤物資。
因為相對於戰亂二十年的中央大陸,南方大陸要平穩的多,再加上泛格蘭德海的天然鴻溝,也讓尼羅帝國的安全要比別人想象的要好的多。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最簡單的事情,無非就是撇清關係,如果不是現在的問題極其的眼中,恐怕南方帝國根本就不會理會羅姆人的死活。
這就是悲哀之處了。
“尼羅人的援助已經到了嗎?”
厄休拉手指撐住了下巴,靜靜地看著前方,問道。
麥克·羅素躬身道:“已經到了,將近兩萬人的魔法師軍團,還有兩萬人的奴隸軍團,其餘的都是步兵軍團,人數眾多,有十五萬之眾,目前正在和北方的諾曼人的幾個軍團對峙,偶爾有些摩擦,還沒有確切的戰力數據。”
“希望他們能比他們的嘴皮子要好用一些。不過話又說回來,泰格·豪斯不也是尼羅人麽?真是讓人驚訝的一個家夥!”
厄休拉一提到泰格·豪斯,似乎總是能夠來不少精神,於是嘴角一彎,再度恢複了自信一般:“最好泰格·豪斯給他的尼羅家鄉人,來一次好好的教訓。”
“他們似乎來了不少飛行騎士,那些巨型的大鳥,確實讓人驚訝,不過數量不是很多,隻有五千人左右,不過看上去應該很強。”
厄休拉微微一笑:“傳說如何,必須要用實戰來驗證這一點,在我不知道深淺之前,不發表任何評論,更何況,我們的對手既然已經知道了尼羅人出手了,肯定不會沒有動作的。”
哪怕是到了現在,厄休拉也是改不掉他的那種算計人的習慣,尼羅人有這樣的盟友,某種程度上來說,未嚐不是一種杯具。
麵對一場曠世大戰,內心的那種陰暗反而更加的強烈,真是不知道這個厄休拉曾經是如何度過他的寂寞歲月的。
或許曾經他直接當上皇帝之後,就沒有這麽多的煩惱,而不至於在法蘭克一世之後,事情才會變得這樣的糟糕甚至是糜爛。
這個世界上本來是沒有救世主的,不過既然有了一場曠世大戰,自然是有人想要來一次做英雄的快感,情況如何,無人知曉。
諾曼帝國帝都,塔姆薩盧城中。
“已經春季結束了,沒想到尼羅人也進入了這場大戰,不過,我想他們本來也沒有忍耐下去的力量了。”
泰格·豪斯冷笑一聲,摟著達芙妮,十分的自負。
達芙妮笑了笑。沒有說什麽,身為皇後,她習慣於默默地支持這個皇帝。
不過誰也不會想到二十年前他是多麽的糟糕,當然了,現在中年的泰格·豪斯完成了偉業,這是別人永遠無法想象的事情。
摧枯拉朽一般地將整個世界誒打入深淵,或許,沒有比這種征戰天下的快感,更加能夠刺激這樣的男人了。
“晚上吃點什麽?”
達芙妮輕聲問道。
這樣的問題,讓心潮澎湃的皇帝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正是達芙妮的這種寬容和略有戲謔,才讓整個帝國變得這樣的穩固,當然了,也不是全部的功勞就是達芙妮的,隻是說,這樣的情況,會讓人感覺到一陣驚訝。
“好吧,親愛的,你贏了,我們不談國事。”
泰格·豪斯聳聳肩,雙手舉著,無奈地笑了笑。
皇宮中的旖旎讓人羨慕,而在皇宮外的訓練營中,新的軍官們正在接受著最後的考驗,他們是皇家陸軍學院的學生,馬上就要奔赴各地去做他們的軍官將軍們,將來會演變成什麽模樣,沒有人知道,或許會死在別的什麽鬼地方,至少,他們不想死在諾曼人自己的土地上。
軍人,隻有戰死在沙場,或許才是最爽的死法。
當然了,哪怕是戰死,也要是一場勝利的戰死。
“這場仗沒的說。”
年輕人都聚集在了一起,有個年輕的小夥子極其的健壯,一旁的牛頭人部落大酋長諾頓嗬嗬一笑,教導著其中一個人。
“來吧諾頓叔叔,看看我的進步!”
維克多大叫一聲,單手劍舞動起來,就像是輪花一般的好看,和諾頓對劈了一陣,叮叮當當,和一個牛頭人拚蠻力,也足以見識這個年輕人的實力,絕對是不容小覷的,可想而知將來的成就,更加是讓人羨慕。
“好吧維克多,我承認你變強了許多,不過想要戰勝我,你還差得遠呢!”
諾頓哈哈一笑,一根鐵棒揮舞起來,嘭的一聲,直接將維克多手中的單手劍砸了出去。
維克多惋惜地看了一眼地商行的廢鐵單手劍,恨恨然道:“看來我還不夠強,我想我會變得更強大的!一定!”
諾頓哈哈一笑,拍了拍維克多的肩膀:“加油吧小家夥,像你這麽大的時候,我們三個人已經可以橫掃整個愛沙尼亞王國了。當時我們可是非常的風光!”
諾頓得意洋洋,將當年的事情又說了一通,讓維克多一陣向往的同時也是在那裏翻著白眼,畢竟再怎麽英勇的年代,從三歲開始就灌輸,一直到二十歲,誰也受不了。
現在諾曼人在前線的氣勢很好,基本上沒有人覺得會輸,勝利是應該的,關鍵是如何的理所應當,再加上整個西大洋的整合也在進行中,沿海的城邦聯盟開始準備對付諾曼人的海軍,他們聚集了幾十萬人,一些王國公國也大力支持這場戰爭,看上去似乎諾曼人要在東西方同時開展,有些力不從心。
但是或許他們忘記了一點,陸軍部和海軍部本來就有心爭個高低,這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戰爭初期可沒什麽花頭,就是擺好了陣勢猛打猛衝,也不需要任何計策,隻要碾壓過去,還沒有人能夠抵擋下來。
這種車平一切的氣勢,恐怕也就是諾曼人的大軍,才有這樣的魄力。
而西大洋之上,將近三十個國家在那裏叫囂著要教訓教訓狂的沒邊兒的諾曼人,情況似乎就是如此,讓人有些無法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但是很快事情就出現了端倪,尤其是海軍的三十多條強力炮艦直接摧毀了一個城邦之後,西大洋海戰就爆發力。
西大陸三十國聯軍以及城邦聯盟總數艦船數量在兩千四百艘左右,軍隊兩百五十多萬,這聽上去真的很恐怖,但是卻是真實的,唯一讓人慶幸的是,這兩百多萬人不是一下子就湧入到諾曼帝國的地盤上去的。
除非是兵對兵的挨個兒放血,否則的話,還真是沒把這多人放在眼裏。
第一戰就征服了一個城邦,並且驅逐了將近十萬居民,這種手段,讓人厭惡痛覺的同時,卻也感覺到另一種力量所在。
泰格·豪斯的那種意誌力,體現在每個人身上,簡直就是一場噩夢,沒人願意去招惹一群想要建功立業的瘋子。
海軍上下,也是卯足了勁,這一次,一定要打出轟轟烈烈的氣勢,要有席卷天下的氣度,讓人感覺到這是世界第一強國的霸氣。
天下布武,放在別的時代,就是一個愚蠢的念頭,但是到了泰格·豪斯這裏,簡直就是讓人覺得尋常的不能太尋常,沒人覺得這是說笑。
泰格·豪斯的決心,就能說明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