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節刺殺事件,或許會讓這個世界就此暴走,世界最強帝國,僅僅是在某個混蛋的一廂情願之下,就此開始了土崩瓦解的過程。事實上,這個國家,本就會發生這樣的崩潰和解體,隻是沒有想到的是,完成這一切的人,居然是一個和帝國根本沒有任何關係的雜碎。點燃了導火索,完成了一次曆史使命,誰還能說些什麽?魔鬼?梟雄?一個點燃混亂開端的人,一個……混蛋。

世界上有無數次刺殺在每天某個地方發生著,但是,從來沒有比花山節事件來的刺激和驚心動魄。陰謀家,上位者,權謀者,敵對者,盟友……,一切種種,竟然都顯得像是一幅古怪的畫卷,就此掛了起來。一場波瀾壯闊的史詩,在不經意間,拉開帷幕。至於誰是主角誰是配角,沒人知道。但是法蘭克皇帝扮演的角色,毫無疑問,他自己本以為自己是主角,可是,哪裏有如此早死的主角?所以,隻得敗退。讓一切萬象魔頭上台表演,而最陰險最齷齪的那個,正在黑暗中竊笑不已。

他誌得意滿。

在露西成衣鋪中,馬虎冷冷地看著托蒂和波坎,兩個家夥此時還在那裏大聲地喘氣,似乎還沒有從無限驚恐中恢複過來。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泰格.豪斯老大來帝都,竟然是為了刺殺帝國皇帝。而且……他還異常簡單地成功了。這簡直……這簡直就是聞所未聞。泰格.豪斯老大,竟然膽大包天到了這樣一個地步。即便是剛剛完成刺殺皇帝一事,竟然還能這樣的平靜。托蒂和波坎兩個家夥,內心中對泰格.豪斯老大的崇敬之情,早就佩服的無以複加。

可是他們哪裏知道,馬老大現在兩隻手都覺得發軟,渾身都快虛脫了。隻是在兩個小弟麵前,老大的威嚴是絕對不能都丟的。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今天自己的狀態居然好到這樣一個程度,扳機扣動,瞄準鏡中看到兩個血洞從法蘭克一世的身體上出現。爆射而出的血漿,穿透的爆發力步槍子彈,他真的不知道,這算是一場什麽事情。

街道外的盛宴瞬間土崩瓦解,反應過來的帝都警備部隊開始驅逐人群,人們被管製在了家中,城中戒嚴,搜查可疑人士,但是怎麽可能找到呢。帝國皇帝法蘭克一世陛下分明就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突然被殺死,盡管麥克.羅素從地上找到了蛋殼,但是他怎麽也沒想明白地上的一堆爛銅塊,居然就是殺死皇帝的工具。

此時此刻,哪怕內宮的王妃皇後如何的對皇帝沒有感情,也感受到了那種壓力。是的,她們隻是皇帝的附庸,是簡單的女人。隻能冷冷地承擔壓力,並且,還不知道該如何反擊或者得到幫助。帝國上下,完全因為皇帝的突然暴斃,變得混亂起來。那些保皇黨儼然就是天塌了下來,而那些明哲保身的家夥們,則是開始了尋找真正可以寄托的有才能的繼承人。法蘭克有四個兒子,但是……誰都認為自己有機會。盡管按照皇位繼承人,是立長繼承法。可是,既然皇帝陛下沒有立過皇儲,於任何一個皇子而言,這都是非常有幫助的。

誰都沒有去刻意在意皇帝的死,似乎他們對於這種狀況也有過考量,這種皇帝突然死亡的可能性,也隻是他們無數次突發事件演練中的一種。現在,一切都在每個團體每個勢力的背後開始運轉,隻是誰又能想到,那個刺客,那個殺手,竟然大模大樣地在帝都的重要街區在那裏和小弟們大眼瞪小眼。

而聖馬力諾大街,離皇宮,不過隻有兩公裏,和帝王大街,不過是隔了一條官道罷了。

“頭、頭兒。”托蒂哆嗦著嘴唇,臉色蒼白,他自然是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和答案,但是還是想要求證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難道、難說說……您、您就是……”

“沒錯兒,老子就是老虎佐羅!嘿……小子,是不是感覺到萬分恐懼啊。”馬老大咧嘴一笑,此時此刻,他的心情早就平複下來,不再有剛剛刺殺一國皇帝的緊張,事實上,他本可以不緊張,完全是本能的擔憂罷了。

到了現在這種狀況,緊張既無濟於事,也不是他的風格。

他所要做的,就是等候大地精吉吉前來羅姆城的時候,順利離開。

恐怕就是現在,就有無數騎士在四散出走,為的就是將羅姆帝國皇帝在花山節上被刺殺的消息,傳遞到各自的勢力團體乃至國家。馬老大凝神思索了一下,心頭再次肯定了這個行動是非常必要以及是正確的。帝國皇帝一死,他完全可以掌握住在北方的主動,帝國內部爭鬥,根本就沒有心思來繼續和諾曼大公國折騰,而拉脫維亞這個鄰國,必定遭到毀滅性的打擊,馬老大的目的,完全的就是從個人角度出發,他對這個團體,經營起來,已經完全就如自己的囊中之物一般。

諾曼大公國的勢力崛起,唯一的最大阻礙,羅姆帝國,轟然之間就變得不再重要,他可以看透這一切,但是,並不是所有國家都能夠看透這一切,那些被如此龐然大物壓製了一千年的國度,如何都不會認為這是一個機會。在他們的眼中,皇帝一死,這個國家雖然混亂,但是更加的團結一心,一旦深陷囹圄,恐怕就是別樣的結局。

但是馬老大卻心中狂笑:這就是完美的機會啊。

想他十二支軍團剛剛布置好,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軍力之強,就是在無數次戰鬥中磨練出來。拉脫維亞王國並不存在高牆的魔法師教導團,也不存在讓人敬畏的鐵血軍隊,諾曼大公國立國的初步對手,毫無疑問,就是這個看上去不是很起眼的國度。如果能夠吞並拉脫維亞王國,馬老大心中盤算過,他將不再擔心軍隊的補給。在拉脫維亞王國,有足夠的產糧區為他服務。前提是,他如果能夠拿下拉脫維亞王國的話。

拿下了拉脫維亞,就等於有了進入中央大陸一爭高低的資格,甚至,他已經拿到了強國大國的入場券。他不能夠讓自己的鐵血軍隊懈怠下來,新兵隻有成為老兵之後,才有戰鬥力。隻有上過戰場的軍隊,才能變得更強,也能夠變得更加悍不畏死。這就是馬老大內心的判斷,也是最想做到,但是卻一直沒有認真去做的事情。他清楚這件事情的麻煩之處,叛亂、戡亂;彈壓、拉攏;買進、賣出。誰也不知道這算是什麽,又或許,這國與國之間,無非是另外一場爭鬥罷了。

財富啊、名聲啊、權力啊,這就是一切要爭奪的目的啊。

“頭兒、頭兒……您、你真是、太瘋狂,太偉大了!”托蒂憋了半天,最後冒出來這麽一句話,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傳說中的強悍無敵此刻老虎佐羅,居然就在身邊,而且,還是他們的老大,他們的頭兒,即將成為諾曼大公國大公的泰格.豪斯老大!這個世界,果然是異常的瘋狂嗎?

“嘿……怎麽了,混蛋小子,感到害怕了嗎?還是說,已經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這個世界啊,正是要如此的瘋狂,才能讓人引人入勝啊。太過乏味和枯燥,你不覺得很無聊嗎?”馬老大站了起來,推開窗戶,看著樓下那些冷冷清清的街道,隻是一會兒的時間,這整個帝都,仿佛陷入了死寂,再也沒有了人氣。那些街道上的殘破物件,成為了擺設,而原本,那些是慶祝花山節的道具。整個羅姆城,似乎陷入了一種恐懼和悲哀的氣息當中。

那些察覺到大勢所趨的小貴族們,都在一聲歎息,誰也不曾想過,事情,可以來的這麽快,這樣的,讓人猝不及防。

來來往往的巡邏士兵都是臉色沒有血氣,仿佛是行屍走肉一般,盡管帝國皇帝的死還並不足以妨礙他們拿著薪水養活家人,但是帝國變得動亂起來,誰都知道會發生什麽。但是,那一番動亂,又不可能停止。即便是那些權力爭鬥者,明知道這樣對帝國來說是一次絕無僅有的破壞和分裂,但是,卻還是不得不為了最後一點點的掙紮,為了內心的權力欲望,放棄一切良知,在那裏搏鬥。哪怕和整個世界一起下地獄,也在所不惜。

這就是貴族,這就是貪婪,誰也不會放棄罷了。

唯一和那些偽善的貴族不同的是,馬老大是將一切欲望,都擺在了臉上。他的號召力,他的煽動力,他的持久力,無一不是直白和赤裸裸的,讓人難以接受的同時,還在深深地佩服著他的強大和果敢。這就是真正勇猛之士的真性情,馬老大自己並不知道自己的瘋狂所作所為其實影響了整個世界,但是,他還是能夠察覺到其中的萬分利益,於他而言,隻要對他有利,管我鳥事兒。

如果利益至上的混蛋都應該下地獄,那麽死後一定會看到泰格.豪斯這個家夥在地獄正準備把牢底坐穿,並且,永世不得超生。但是可惜的是,這個家夥把人間當做了地獄,於是,他在那裏更加的瘋狂和歇斯底裏。這個混蛋,僅僅是在將整個世界當做一個超大的玩具罷了。

“偉大嗎?瘋狂嗎?嘿嘿嘿嘿,老子要做的事情,就是讓這個世界,完完全全的暴走啊。瘋狂、貪念、爭鬥,一切的一切一旦爆發出來,產生的力量,誰也不能阻擋。為了爭奪這一切權力,讓那些自詡高尚之人下地獄,讓那些自命不凡的家夥被踩在腳底下,讓那些自認天生貴種的家夥成為奴隸,我們要做的,就是狠狠地將他們打倒!絕對!”這個瘋子拳頭緊緊地捏著,白牙森森,露出了野獸的凶殘目光,根本就沒有哪怕一絲人情味,這種狀態的馬老大,別說是托蒂,就是神明看到,也要嚇的渾身打顫。

托蒂和波坎都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上天不僅給了泰格.豪斯超強的肉體,超強的實力,還給了他超強的智慧。但是,如果僅僅是這樣,也不會讓人膽顫心驚,最可怕的是,上天賦予了他最可怕的堅韌不拔。他對自己無比的殘忍,強悍的忍耐力和持久力,為了一隻獵物,哪怕是一隻龐然大物,也會苦苦等待機會,製造機會,在對手最虛弱的時候。狠狠地咬上一口。

這宛如一場轟轟烈烈的**,女人在春潮湧動,麵帶桃花,無比舒暢的時候,一直渴盼的**,卻來的極為緩慢,或許,晚來的**才真正承托出了這一場努力的金貴之處。

兩個戰士就這樣望著他們的領袖,來自不同地方的男人,都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他們似乎正在跟隨一個大人物,創造著一段讓人日後津津樂道的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