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走出澄家,阮多急忙給陳兮打去電話交代了剛才的情況,當然,她並沒有說澄歌提出的要求。僅僅是說,澄歌仍然對阮家存有怨恨,不願放人。
“恩,我知道了,我現在正和我老爸在一起。不管怎樣,今天我都一定會把小霜弄出去。你先回家休息一會,等到她出來的時候我再給你打電話好不好?”陳兮一邊講著電話,一邊翻著衛生檢查局所給出的虹銘醫院藥物調查的結果,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和陳兮掛斷了電話,阮多便回到了阮家,匆忙的洗了個澡,然後換了身幹淨的衣服便又回了醫院。雖然身體已經累到了極限,可是阮多卻仍然不願意去休息。她需要照顧阮銘,需要等著阮浯霜回來。
下午兩點,距離阮浯霜被關進審訊室已經過了24個小時。陳兮慢慢的走進阮浯霜所在的房間,在看到那個人的第一眼便濕了眼眶。“小霜,你還好嗎?”略帶顫抖的聲音暴露出自己的情緒,阮浯霜抬起頭看著陳兮,然後扯出一抹無奈的笑。
而陳兮也在問完這句話後便開始後悔,還好嗎?怎麽會好?怎麽可能會好?早在昨天,陳兮就已經看到了阮浯霜的失魂落魄。經過了一晚上,這種狀態沒有一點的改變,反而愈加嚴重起來。
作為和阮浯霜一起工作多年的同事,陳兮能體會到這次事件的對於她的打擊有多大,更明白阮浯霜心裏的惶恐和害怕。看著那個人蜷縮著身體坐在那個破爛的椅子上,陳兮情不自禁的上前摟住了她。
“小霜,沒事了,我來接你回去。小多,還有阮叔叔都在等你,他們都很想你,所以你也要振作起來,懂嗎?這次的醫療事故並不能全怪你,我已經可以肯定,是有人在從中作梗,而目的就是要毀掉你,毀掉阮家。”陳兮的話音落地之後,是久久的沉默。整個房間靜的嚇人,就像是一隻隨時蓄勢待發的猛獸,暗藏著殺機。
過了許久,阮浯霜才又一次抬起了頭。然而這一次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那種驚恐與自卑,取而代之的是如雲霧一般的風輕雲淡。這種感覺讓陳兮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阮多,那個人在聽到自己說這件事的時候,露出的不也是一樣的眼神嗎?
那種淡然,就像是看穿了一切,曆經了滄桑之後的蛻變與重生。
“陳兮,謝謝你,我們走吧,離開這裏。”阮浯霜說完,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身子,沒有一點猶豫的推門而出。在經過每一個警察的身邊,阮浯霜的嘴角邊都帶著嘲諷的笑意。
“不管這次是誰陷害了阮家,我都會讓他付出比這慘痛一百倍,甚至一萬倍的代價。”這是阮浯霜站在警察局門口前說的最後一句話,雖然這句話的聽眾就隻有陳兮一個人,但是見證這句話的人,卻是有無數個。
上了車,阮浯霜便和陳兮馬不停蹄的趕去了醫院。一天,雖然聽起來極為短暫,但是對於阮浯霜和阮多來說,卻是度日如年。因為是姐妹,所以阮浯霜能感覺到阮多對自己的想念與渴望。那是一種來自靈魂的吸引與羈絆,想要看到對方,想要狠狠的抱住對方,甚至一輩子都不想分開。
等到兩個人到了醫院,已經是中午,一天沒有吃飯的阮浯霜雖然很餓,但是想念卻來得更加蝕骨。一路快步走到了阮銘的病房,甚至連敲門都來不及就已經推門而入。
陽光照在病房裏那兩個人的身上,形成了一副最完美的圖畫。阮多拿著粥正一勺一勺的喂進阮銘的嘴裏,兩個人在聽到開門聲之後也同時抬起頭,然後同時愣在原地。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3秒,也許是更多,阮多慢慢的走向阮浯霜。
四目相對,一眼千年。阮浯霜隻是靜靜的站著,然後細細的打量著阮多。隻是一天的時間,這個人似乎又瘦了一大圈,蒼白的臉把本來就濃厚的黑眼圈襯托的更加明顯,這樣的阮多,讓人心疼。
“姐...歡迎回來,我很想你。”不需要太多的語言,在這種時候,僅僅是一個擁抱,便能解決所有的問題。阮多把阮浯霜緊緊的抱在懷裏,生怕一個不小心這個人就會又一次消失不見。
接納了阮多的懷抱,阮浯霜也回抱著阮多。摸著她瘦的隻剩下骨頭的後背,心裏的那個想法也越來越多。“小多,我走的這一天,你又沒有好好吃飯對不對?姐姐晚上帶你去吃肯德基好不好?”
聽到阮浯霜的話,除了阮多以外的陳兮和阮銘都是一愣。他們怎麽都不會想到一向沉穩的阮浯霜會在見麵的時候冒出這樣一句話,究竟是因為太高興而變傻了?還是在惡搞?
“恩,姐姐,我們去吃肯德基。”還沒等兩個人在心裏吐槽完時,阮多的接話更讓兩人無語。他們真的很想說,拜托!吃點健康食物好不好?肯德基?肯德基叔叔都已經和麥當勞爺爺私奔去搞基了,哪有時間管你們兩個小蕾絲?
因為阮銘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在醫院的安全保障也極低。所以阮浯霜就替阮銘辦了出院手續,一行人回到了阮家。
一回到房間裏,阮浯霜便開始往下脫衣服,然後一下子鑽進浴缸裏。一般來講,做醫生的都有些潔癖,更何況是阮浯霜這樣凡事都喜歡追求完美的人。在審訊室那種密不透風的地方本來就讓阮浯霜憋的夠嗆,再加上不能洗澡,全身也滿是汗味。
阮多在外麵把阮浯霜脫下來的衣服疊好,然後整齊的放在衣籃裏。起先,她並沒有想到阮浯霜會這麽輕易的就被放出來,畢竟自己和澄歌的談判失敗了,本來的希望就變成了零。然而,事事總是沒那麽容易預測到的。阮浯霜真的被放了出來,還是如此簡單,也讓阮多開始想是不是澄歌在後麵幫了忙。
洗好了澡走出浴室,剛剛推開門,就是一條潔白的浴巾映入眼簾。阮浯霜抬起頭看著臉色微微泛紅的阮多,輕聲的笑著,就這麽裹著浴巾拉著阮多下了樓。
因為回來的路途有些顛簸,阮銘上了樓便沉沉的睡去。此時此刻,樓下坐著的就隻有陳兮一個人。“嗬嗬,我就知道你回來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洗澡,怎麽樣?那裏麵的味道不好聞吧?”陳兮調侃著阮浯霜,同時也偷瞄了一眼在一旁紅了臉的阮多。
“別瞎扯了,既然你會在警局裏和我說那些話,證明你已經找到了線索不是嗎?說說吧。”阮浯霜做事一向是一針見血,從不拖遝。尤其是在經曆了這樣的事之後,她更加要做好萬全的準備,防止下一次的災禍來臨。
“小霜,我下午的時候查了一下衛生檢查局做出的檢查報告。雖然虹銘醫院的庫房裏確實有假藥,卻僅僅是針對一種藥物而產生。”
“什麽意思?”阮浯霜皺著眉頭,顯然是沒有聽懂陳兮的話。
“嗬嗬,是這樣的。你還記得給澄啟注射的那瓶hemostatic drugs嗎?按照常理來說,這一種藥是醫院裏每天都需要用到的。所以每次配置的時候都會經過嚴格的審核,而這一次卻偏偏出了差錯。從那份報告裏,我發現正好是給澄啟注射的那瓶hemostatic drugs被換成了劣質的刺激血液循環加速的藥劑,而其他被查出假藥的藥劑卻是一般都不會用到的冷門藥劑。”
隨著陳兮的話,阮浯霜的臉色也越來越黑。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把一定會給澄啟用到的hemostatic drugs換成了刺激血液循環的藥劑?”
“恩。”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這樣的漏洞卻並不難發現。
眾所周知,在病人動過大手術之後,必定先要用止血藥給病人止血,然後才能注射其他消炎藥。如果當需要止血的時候被注射了促進血液循環的藥劑,會導致什麽後果?顯而易見的,病人的身體內部會大量的失血,然後就會導致腦供血不足,造成休克現象,最後麵臨的便是死亡。
“那現在應該做什麽?即使知道了這些,也隻是猜測而已,沒有證據,警察又怎麽會相信我們?”阮浯霜故意壓低聲音問著,就好像是怕吵醒什麽人一樣。“嗬嗬,小霜,你真的是被警察局給關笨了呢。既然知道有人換了藥,當然是要去找那個換藥的人。找到了她,真相也自然水落石出了啊。”
“恩,不過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虹銘醫院現在的狀況你也了解,首先我們要讓醫院重新運作起來。使用一切辦法挽回醫院的聲譽,然後才能在暗地裏找出那個換了藥的人。”
“恩,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畢竟醫院總這麽關著也不是辦法。”陳兮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看手表,說:“我也該走了,今天小雅正好出差回來,多個人就多了個力量,等我讓她找她的爸爸看看能不能幫到你們。”
陳兮走後,碩大的客廳就隻剩下阮浯霜和阮多兩個人。聽著那個人均勻的呼吸,阮浯霜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浮起一抹淺笑。
為了不把阮多吵醒,阮浯霜便小心翼翼地把她打橫抱了起來,輕手輕腳的走上了樓。短短的一路上,阮浯霜都無比貪戀的看著阮多熟睡的臉,卻不敢做出任何其他的舉動。因為她知道,現在的阮多真的太累太累了。
最後的陰謀終於要浮出水麵了
曉暴心裏隱約期待著,大家能猜到最後的主使者是誰嗎?
我向你們一群弱受的智商想猜也猜不到啊
如果你們肯求求暴哥哥,暴哥哥說不定會大發慈悲告訴你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