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在沙灘上打了蒲欣一耳光後,蒲茗藍有想過,跟她好好談談。
他不後悔打了她,不過,說到底她都是他最寵愛的妹妹,如果可以的話,他都不想以後,大家都當對方是仇人般。
但他卻一直找不到機會。一來,自那天後,她就搬到酒店跟保羅一起住,不肯回家。
二來,他本身也很忙。
自從,蒲勝跟他長談過後,得知他有興趣進公司幫忙,尤其見他肯從低做起,他就很用心地栽培他。
這半年來,公司所有的部門,蒲茗藍差不多都去過了。雖然,每個部門,他呆的時間不多,也隻是當基層的員工,但這更加方便他熟悉各部門的操作。
從這個月來,蒲勝把他調到自己身邊當助理。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他在為把公司交給兒子所做的準備。
換句話說,蒲茗藍現在比以前更忙了。
“總裁,這份文件請你過目簽名。”
蒲茗藍走進辦公室,把手中一疊文件遞給正埋頭看資料的蒲勝。
蒲勝卻把那些文件放在桌上沒看,然後,站起來,走到辦公室附設的酒櫃旁,拿出一瓶紅酒跟兩個高腳杯。
他倒了兩杯酒,一杯自己拿著,一杯卻遞給蒲茗藍。
蒲茗藍訝然地接過酒杯,“總裁這是?”
“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不用叫我總裁。”
蒲勝端著酒杯,笑嘻嘻地看著他。
“記憶中,我們兩父子好像從未試過,像現在這樣摸著杯底聊天過吧。”
蒲茗藍揚了揚眉頭,然後,便在椅子上坐下。
“你想跟我說什麽?”
“我聽說,你交女朋友了,什麽時候也帶回家,讓我見見。”蒲勝思索了下,才開口道。
這半年來,他們父子的感情比以前好多了,可還不到無話不說的地步,畢竟這麽多年的隔膜不能說沒了就沒了。
蒲茗藍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問:“是不是欣欣在你麵前說了什麽?”
他跟孫恩在一起也不是最近的事了,可蒲勝現在才這樣說,肯定是有人在他麵前搬弄是非。
“你別多心。欣欣確實是跟我提過,你那女朋友的事,不過,我並不是因為她說了什麽,才會提出這種要求。
我純粹是想見見她,我總要知道我未來的兒媳婦是個怎樣的人吧。”蒲勝微笑回應著對方的疑問。
蒲茗藍安靜的凝視了父親幾秒,然後,一臉堅持決地開口。
“那麽,我安排一下。不過,爸,在你們見麵之前,我想事先說清楚。我不知道,欣欣是怎樣跟你說的。
但一直以來,都是欣欣欺負別人,錯的都是她,欣欣差點害死她兩次了。
我想你知道,我絕對不會為了任何事情,任何人而放棄她。而且,我也不想在她跟家人之間做抉擇。”
“我明白了。”蒲勝臉上微僵,但很快以微笑帶過。
“那麽,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蒲茗藍把酒杯放在桌上,轉身走出辦公室。
“說是不想選擇,但你已經做出選擇了,兒子。”
不久,蒲勝毫無抑揚頓挫的聲音響起,跟蒲茗藍長得極相似的眉目閃過幾許複雜的神色。
他走回辦公桌旁,目光落到了剛才他用蒲茗藍交給他的文件,遮蓋住的另一份調查報告。
那是蒲欣今天親自拿來這裏給他看的,關於孫恩,不,應該說明曹晶晶的調查報告及相片。
那份報告羅列的都是有關她過去的一些‘輝煌戰績’。
報告上的資料顯示,她在學校經常夥同一班小混混欺淩弱小同學。而且,她的交友情況十分嚇人。
從初中開始,她幾乎一個學期換一個男朋友。她經常跟一些小混混泡酒吧,遊戲機室,吸食軟性毒品等。
報告上還說,她甚至曾經把一個女同學推落樓,那女生現在還在醫院昏迷不醒。
之於相片,則是她跟不同的男生所拍的親密照。
雖然,那些相片不算露骨,但隻要看到她跟這麽不同的男生一起拍照,就足夠令人對她的品行抱著懷疑的態度了。
如果,不是看到她的父母是誰,剛才他就直接跟蒲茗藍說,這種女人根本不用妄想可以進他們蒲家大門的。
歎息了下,他把那份報告鎖進了抽屜裏。
商場裏
“你怎麽愁眉苦臉?真的那麽不想去見家長的話,就坦白跟蒲茗藍說,你不想去就行了。”
鍾思詠雙手撐著欄杆,兩眼俯視著樓下,當看到商場一樓有個胖子,不小心把手中的炸雞腿碰到前麵的師奶的背部,而被對方大喊非禮的情景,不由得哈然一笑。
就著她的目光,孫恩也看下去,不過,她卻不覺得怎麽好笑就是了。
“你以為我沒有嗎?我婉轉地跟他說,見家長是件神聖的事,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誰知道我還沒說完,他就跟我說。
反正遲早都要見的,有沒有心理準備都一樣。還跟我說,不用在意蒲欣的事,就算所有的人都反對我們,他還是會娶我的。”
聞言,鍾思詠輕佻地吹了下口哨。
“這算不算求婚。”
孫恩斜睨了她一眼,“我都這麽煩惱了,你還在開玩笑。”
“你煩又不是我煩。”
鍾思詠低聲嘀咕了句,瞄到孫恩難看的臉色,她安撫般說道。
“其實,你真的沒必要擔心。反正他都說了,就算家人反對,都不會影響到你們的感情。放鬆心情,你就當去見一個普通的長輩好了。”
孫恩唉聲歎氣,話是這樣說。
忽地,她的注意力被一對從二樓電梯下去的男女所吸引著。
“真是冤家路窄。”
那個染著金黃色的長發的女人,不是蒲欣還有誰。
“怎麽了?”聽到她的話,鍾思詠好奇地問。
“你看到沒有,那個女人,就是蒲欣。”孫恩伸手指著樓下那對男女。
“你別看她外表像小甜甜那麽可愛,其實她簡直就像是個巫婆,內心險惡得不得了。”
“是他?”鍾思詠訝然的目光落到蒲欣身邊的男人身上。
“你認識他?”
“不算認識,不過見過一兩次麵。”鍾思詠語帶保留地道:“你說她跟他是什麽關係?”
孫恩仔細地端視了那男人一眼,狐疑地問。
“我聽蒲茗藍說過,這次蒲欣是帶著她那個外國未婚夫回來的,看樣子應該是他吧,怎麽了?”
“這個男人的品德有問題,如果她真的嫁給了他的話,你的仇根本不用自己親手報了。”鍾思詠笑得有些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