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鍾思詠分手後,孫恩立即把手從蒲茗藍臂彎裏抽出來。

“剛才,謝謝你了。”

原來,在接到鍾思詠的電話,察覺出對方的不善,孫恩又聯想起這兩天打電話給她,卻打不通,而宋司南居然還請她當舞伴。

於是,她不難得到一個結論,就是那天,鍾思詠跟宋司南應該不歡而散,說不準,她還知道了,他在追求自己的事。

因此,她才在赴約前打電話給蒲茗藍,請他假裝是自己的男朋友,好讓鍾思詠釋疑。

如此大費周章,因為她真的把鍾思詠當朋友,她真的不想失去這個誌趣相投的好朋友。

蒲茗藍眼睛直直瞪著她,薄唇抿成一條線。

“你真的要陪那個男人去宴會?”

孫恩揉揉眉頭,語氣無奈。

“你也聽到思詠的話了,如果我不去的話,不但我媽不會放過我,還會得罪他的。”

“我不準!”

孫恩吊高一邊眉頭,他不準?憑什麽?

他不會真的把自己當成是她的男朋友吧。

“那隻是一種社交,你別當真了。”

明白他這人吃軟不吃硬,孫恩拍拍他的肩膀。

“好了,時間都不早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先走了。”

說罷,對他難看的臉色視若無睹般,她跟他揮手告別。

望著她逃也似的背影,他的眼眸閃著一種難以分辨的情緒。

***

雖然,宋司南身穿一套不太張揚的簡式西服,但他長相儒雅,風度翩翩,挽著孫恩出現在會場時,在場,凡是未婚女郎,眼睛都身不由己地望向他。

而在場的未婚,或是已婚的男士,他們的視線都投向了孫恩身上。

“我很慶幸你是我今晚的舞伴,縱觀全場,還是你最迷人了。”

宋司南湊近孫恩身邊,低聲地讚道。

“那麽,我是否也要回一句,都是托你的福,你送給我的這套禮服的功勞?”孫恩微笑回應。

“我對自己的眼光一向有信心,不過,這條裙子真的很配你。”

他們才走進來不久,就有不少人主動上來跟他們打招呼,他也禮貌地接受,淡漠地應酬。

“那個女人是誰?她身上那條裙子,不就是之前你在時裝店看中了,銷售員說被人預定了那條?”

站在盆景旁邊的兩個女人,哼哼唧唧地小聲道。

身穿粉紅超短裙的女人,兩眼怒視著孫恩道。

“她是曹紀欣的同父異母的妹妹,之前,我曾經見過她們兩姐妹打架的場麵,那可堪稱精彩呀。”

原來,這兩個女人正是曹紀欣的同學,以前,她未去加拿大之前,經常跟她們一起逛街泡酒吧的。

“原來,紀欣口中那個野種就是她。想不到,她手段這麽高,宋三少才回國多久,就被她勾搭上了。”

“你看她笑得多騷,簡直就像隻狐狸精,這些男人都是瞎了眼,一個兩個的眼睛都隻顧著瞟著她。

真氣人,那條裙子明明是我看中的,如果讓我穿上,肯定穿得比她好看百倍。”

“你說,如果那麽漂亮的一條裙子染上了別的東西......”

粉紅超短裙的女人一手端著香檳,陰惻惻地跟旁邊的女人互打了個眼色,然後兩人朝正一個人站在餐桌旁的孫恩走過去。

“對不起。”

孫恩拿著杯飲料,正想到去拿點東西吃,沒想到才一個轉身就跟迎麵而來的女人相撞在一起,對方手中的飲料便直直地倒向她胸前。

“你沒事吧,真的不好意思,弄髒你的衣服了。”

“我沒事。

看著對方一臉無辜的表情,再瞧瞧自己濕透的胸襟,孫恩想罵又罵出來。

對方一定是故意的,雖然隻是一瞬間,可她真的有看到,那女人是故意把手中的飲料潑向她的。

“發生什麽事了?”

宋司南連忙走過來,發現孫恩的衣服被弄髒了,尤其胸襟一片濕透,前胸若隱若現,誘人非常。

注意到他熾熱的目光,孫恩連忙用雙擋著前胸,“失陪一下。”

說罷,便匆忙朝洗手間方向走去。

“那死女人,肯定是故意的。”

照著鏡子,就算用清水洗過衣服,還用吹風機吹幹了,可胸前那一大塊的汙漬,根本沒辦法就這樣洗幹淨,這讓她怎麽出去見人嘛。

怎麽辦?難道要她躲在這廁所裏,直到舞會完結為止?

還是跟宋司南說聲,然後,早點回家?

就在她猶豫不決之際,洗手間的門被打開了。

“你怎會在這裏?”

從鏡中看到鍾思詠進來,孫恩意外地轉身望著她。

“我是特地來打救你呀。”鍾思詠笑嘻嘻地道。

剛才,她剛進會場,就看到孫恩被人潑濕了衣服,隻是,對方沒有發現她而已。

“那麽,你要怎麽打救我?”孫恩求助地望著她。

“看我的。”

隻見她從手提包裏掏出一串長長的珍珠鏈,然後,幫孫恩戴上。經過她的巧手一弄,不一會兒,那珍珠鏈就把胸前那塊漬給遮掩住了。

“雖然,不能完全把這塊汙漬掩蓋了,不過,隻要不仔細看,也能騙騙人的。”鍾思詠退後一步,欣賞自己的傑作。

孫恩走到鏡子前一看,“比剛才好多了。”

“隻要,你出去後,動作不要太大,應該沒什麽問題的。”

鍾思詠拍了拍手,“好了,出去吧,別讓那兩個死女人得意太久,來,我們去氣死她們。”

才回到大廳,孫恩一眼就看到朝她們走過來的蒲茗藍。

“為什麽他也在這裏?”

說著,她狐疑地轉首望著鍾思詠。

“你不會是跟他一起來吧?”

“賓果。原來,他父親是鼎鼎大名的飲食集團董事長蒲勝,蒲氏也跟宋氏有生意來往,所以,他也有請貼。

他請我陪他一起出席這個宴會,他的目標是見你,而我則想見宋司南,所以,我就跟他一起來了。”

不一會兒,蒲茗藍已經來到她們跟前。

“任務完成,我就把她交給你了。”

鍾思詠笑著把孫恩的手交到蒲茗藍手中,眼尾餘光掃到正朝這邊走來的宋司南。

“我先失陪了。”

說罷,她繞過蒲茗藍,朝宋司南走去。

“不陪我跳隻舞嗎?”

望著擋在他去路的鍾思詠,宋司南眉頭緊鎖,深邃的眼睛瞟了眼,那邊那對已經跳起舞的孫恩跟蒲茗藍。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鍾思詠裝無辜地眨眨眼,“我在邀請你跳舞呀,你不會這麽忍心拒絕我吧?”

宋司南嘴巴一抿,然後一把拉起她的手,兩人滑進舞池。

“你到底怎樣才肯罷手?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就算你再死纏爛打,我也不會再跟你一起的。”

說起來,當初兩人會走在一起,也是鍾思詠當主動的。

雖然,鍾思詠一直說,是他主動去追求她的,因為是他主動邀請她跳舞。

那時候,宋司南剛跟女朋友吵架,到了聖誕節派對上,為了氣對方,他便故意找別的女孩子跳舞。

換句話說,當時他並不是因為看上她才會跟她跳舞的。

之後,他跟女朋友分了手,而鍾思詠就開始有意無意地出現在他身邊。

所謂烈女則纏郎,這句話同樣適合於女追男上。

一開始,宋司南並不怎麽在意鍾思詠。因為,夾在眾多身材火辣的外國女孩子間,她除了同樣是中國人外,並沒特別吸引人之處。

但她有一點,是那些外國女孩子所沒有的,就是毅力。經過她三個月的人盯人戰術,最終,他還是投降,成為她男朋友。

“你說放好傷人。”鍾思詠眼睛紅了,微帶點顫音的道。

“那麽,你就別再迫我說一些傷害你的話,好嗎?你別再搞這些小動作,就算我不跟她在一起,也不代表我會跟你一起的。”

“你以為,是我故意帶蒲茗藍來鬧場的?”鍾思詠苦笑問。

“你大概還不知道吧,他們早就在一起了。他們是天生的一對,你無法插入他們之間的。”

宋司南眼瞳一縮,下意識望向在舞池另一邊的那雙男女。

隻見孫恩在蒲茗藍帶領下,像隻蝴蝶般飛舞著,臉上雖然沒有什麽笑容,可看得出,她很放鬆,很相信她的舞伴。

如果,自己不是對她有意思,以旁觀者的角度看過去,他也不得不承認,他們是很相配的一對。

舞池另一邊。

“我已經學會基本的彈琴指法,老師還稱讚我很有天份。”

蒲茗藍洋洋得意地向孫恩報告著,自己這幾天的學琴進度。

“如果,你給我那麽高的學費,我也會稱讚你有天份的。”

孫恩語帶嘲弄地回了句。

那天跟他一起報名時,她有看過他彈琴的,簡直可以用差勁來形容,從他那天的表現來看,她真的看不出來,他哪裏有天份了。

“你就不能鼓勵我幾句嗎?”蒲茗藍氣得瞪眼。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孫恩牙尖嘴利地回應。

“你——”蒲茗藍氣得牙癢癢,眼眸一轉。

“那天,你求我幫你演戲,你還沒還我人情吧。”

孫恩一臉戒備地望著他,“你想怎樣?”

“陪我去吃宵夜。”

一小時後

趁著宋董事長在台上演講,兩人便偷偷地走出會場。然後,蒲茗藍便帶她到常去的酒吧。

“還是這種衣服舒服。”

得知孫恩身上的晚禮服是宋司南送後,剛才來這裏的路上,蒲茗藍便帶她到商場買了套悠閑裝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