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裏的食物水平不錯,挺好吃的。”

孫恩終於把食盤上的食物都消滅光了,抱著飽漲的肚子,稱讚道。

“一般般了。”蒲茗藍用餐巾抹著手。

“都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吃飽後,孫恩覺得體力回來了,於是計劃走回宿舍,否則,剛才吃了那麽多,會胖死的。

“我送你回去。”蒲茗藍也站了起來。

“我的衣服呢?”下了床,孫恩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睡衣。

“在那邊。”

蒲茗藍指了下沙發上,已經洗幹淨,熨好的衣服。

孫恩拿起衣服,然後,走進浴室換上衣服。

當左手扭開門把時,孫恩目光倏地一凝。

緩緩地把手伸到眼前,她的手腕什麽時候弄傷了,手鏈呢?

忽地,腦袋裏麵陣陣抽痛,痛得她眼淚直流。

她痛得雙手抱著頭,蹲在地上,等這陣莫名的抽痛過去。

“你好了嗎?”

忽地,蒲茗藍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很奇怪,當聽到他的聲音後,那種令人痛得讓人想死的劇痛,漸漸消失了。

喘著氣,孫恩睜開眼睛,慢慢站起身,打開門走出去。

“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蒲茗藍注意到孫恩一臉冷汗,仿佛剛才跟誰大打一架似的。

伸手抹著汗,孫恩搖搖頭。

“不知怎麽回事,剛才在裏麵,頭痛得要命。”

孫恩越過他,走向門口,卻不見他跟上來,轉身一看,就看到他呆站在原地,神色幾分恍惚。

“你不走嗎?”

聽到她的話,他才回過神,追上前來。

孫恩本想走回學校,但蒲茗藍以她才病好為由,非得用車送她回去。

“看來,你心情不錯嘛。”

孫恩站在酒店門口,正準備坐進蒲茗藍的車之際,身後卻響起一把令人討厭的聲音。

放在車門上的手緊了緊,孫恩徐徐轉過身。

當曹紀欣精致而傲慢的臉孔映入眼簾,尤其注意到她臉上還露出暖昧難明的表情,讓她心情瞬間變差。

“你的臉不會是有什麽病吧,笑得這麽難看。”

未等對方開口,孫恩先發製人。

曹紀欣一窒,隨即不當回事的笑道。

“看來,我真的低估了你。我還以為昨晚,你在那麽多人麵前出醜,要死要活的,還好心想來探望你。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回複心情。”

“你在說什麽?”

孫恩隻覺得頭又開始痛了,她一手扶著額。

“昨晚發生什麽事?”

曹紀欣有點訝然地掃視著她,嘲笑道。

“你該不會想跟我說,你忽然患了失憶症,昨天的事全忘記了?不過也是,換作是我,我也寧願失憶了,那麽難堪的事......”

蒲茗藍從車上走下來,一把拉孫恩上車。

“別在這裏磨蹭,上車。”

把孫恩推上車,關上車門後,他才轉身看著曹紀欣。

“你也夠了,彩頭你也拿盡了,還想怎樣!我不理你跟她有什麽恩怨,總之,現在她是我在罩,如果你再來纏著她,說些有的沒的,就算你是女人,我也照揍不誤。”

明顯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氣,曹紀欣有些膽戰心驚。

不再理會她,蒲茗藍上了車。

眼見孫恩就這樣被蒲茗藍載走,曹紀欣恨恨地跺腳。

她才不會就這樣算的。

她大費周章做了這麽多事,就是想看到她如何不堪,狼狽。

如今中途殺出一個蒲茗藍,壞了她的好事,但她絕對不會就這樣放過她的!

“到底昨晚發生什麽事了?”

孫恩不安地問正在開車的蒲茗藍。

“昨晚沒發生什麽。”蒲茗藍語氣生硬地道。

“可是——”

“你沒看到我正在開車,你就這麽希望跟我殉情嗎?”

孫恩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不過也不想出事,接下來,她都沒有再吵他。

“對於昨晚的事,你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過了十幾分鍾,蒲茗藍把車停在路邊。

跟他對望了眼,知道他有想跟自己長談的意思,孫恩便打起精神。

“我隻記得,昨天是平安夜,我去參加聖誕派對,玩得很開心,喝了很多酒,之後......”

孫恩皺眉想了一下,“可能我喝醉了吧,之後的事我不太記得了,再醒來後,就在酒店了,對了,為什麽你也在我房裏?”

蒲茗藍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眼神中略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

“那你記不記得跟誰一起去派對?”

孫恩再想了想,“應該是筱薇......”

不過,又好像不是,那會是誰?

蒲茗藍沉默片刻,才開口。

“其實,那個派對我也在,當時你喝醉了......你這人平時斯斯文文的,喝醉後卻像變了個人似的,杜筱薇根本拿你沒辦法。

我這人別的不說,就是太有義氣了,見到這種狀況,便自告奮勇地帶你們到酒店。誰知你居然發起燒來,也不知你是否真的病糊塗了,還一直拉著不讓我走。”

聽著他的話,孫恩不免有些窘迫,想不到事情居然是那樣。

“對不起,我給你添了這麽多麻煩。”

“算了,誰讓你是病人。”

蒲茗藍重新踩下油門,“對了,你才病好,最好不要到處亂跑。”

孫恩瞟了他一眼,什麽時候她跟他變成好朋友了?

記憶中,她跟他並不是很熟吧,怎麽他的口吻好像她跟他是多好的朋友似的。

不過,也不知怎地,她並不抗拒跟他當朋友就是了。

“你怎麽看著我傻笑?”蒲茗藍瞟了她一眼。

“我在想,”孫恩身體微向後靠,一手托腮,“你這人外表看上去很凶,其實是個好人,嘴硬心軟。”

蒲茗藍一嗆,差點跟前麵的車相撞。

“我知道了,我不說話。”被他厲目一瞪,孫恩吐了吐舌頭。

一小時後。

“你是說,她可能受刺激過度,把那天的事全忘記了?”

關上露台的門,杜筱薇跟蒲茗藍站在露台討論著孫恩的病情。

“我剛才跟醫生通過電話,具體的情況還要等她本人到醫院做一次詳細的檢查,才知道怎麽回事,不過,並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蒲茗藍雙手環胸,背靠著欄杆,視線透過玻璃窗落到睡在床上的孫恩身上。

“其實這樣,也未償不是好事。”

杜筱薇的視線落到宿舍外的大樹上。

自從知道那晚發生什麽事後,她是既憤怒又害怕。

換作是她,發生了那種事情,她真的不知要怎麽麵對,怎麽活下了。

昨晚孫恩失魂落魄的模樣,直到現在還曆曆在目。

雖然,孫恩很堅強,可遇到那種事情,再堅強的人也受不了的,下場是可想而知。

現在,因為一場病把事情忘記得一幹二淨,對她來說也許是好事,起碼她不會因此而傷心難過,做出傻事來。

對於她的話,蒲茗藍深有同感。

“我總覺得這件不是那麽簡單。”

他眼珠子熠熠生輝,“我認為這件跟曹紀欣有關。”

當時,他沒多想,現在回想起來,仿佛那晚的事,她知道不少內情。

“如果真的跟她有關的話,這件事可能不會就這樣罷休的。”杜筱薇眉頭深鎖。

“那怎麽辦?她會不會還想其他奸計來害她?”

“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她。”蒲茗藍信誓旦旦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