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施計
用過晚飯後,遇頌淩便急匆匆的告辭回府。
\";什麽事情這麽著急?\";承影不解的問。
“你看這茶具上的花紋,有沒有覺得熟悉?”遇頌淩沒有回答承影的問題,而是將從安雅皇後那裏拿回的茶具遞給承影看。
“這花紋……沒有什麽特殊之處啊。”承影看了一會兒說。
“我是指……顏色!”遇頌淩說,“有沒有覺得這花紋的顏色很眼熟?”
承影忽然叫道:“薛良所畫的那幅美人圖,那衣衫的顏色便是這種!”
“沒錯。”遇頌淩點頭說,“我懷疑這幾起滅門慘案和東陽國有關!”
“東陽國是東海上的島國,資源貧瘠,沒見過揉藍草也是正常。”承影應道,“可他們對元國一向友好,每年也是按時獻上供奉,怎麽會?”
“嗬嗬~承影,莫要忘了,笑裏是可以藏刀的。”遇頌淩笑道,“人與人的相處尚有口蜜腹劍,更何況是國與國的往來。”
遇頌淩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目光複雜的說:”我現在最關心的,是那些人究竟是如何下手,他們又究竟棲身在何處?”
“那個風雅儒,會不會和東陽國有什麽關係?”承影問。
“這個我現在也不清楚。”遇頌淩說,“已經派人去查了,希望盡快有消息。”
“那出使東陽國的使節,還是盡快召他們回朝為好。”承影說,“以免日後兩國開戰,東陽國會以他們作為人質相威脅。”
遇頌淩在聽到使節二字時,身子忽的微微一顫,臉上的表情也變得不自然起來。
“淩?”承影奇怪,“你怎麽了?”
“沒什麽。”遇頌淩淡淡的說。
承影卻忽然想起曾經聽華宇說起過,遇頌淩小的時候曾有一個侍讀,比他大一歲,是個大臣家的公子,兩個人的感情很是要好,遇頌淩還曾戲言說長大後要立那位公子為王妃,但後來這件事不知怎的傳到皇上和皇後的耳朵裏,他們不但責罰了遇頌淩,還將那人的父親貶官為使節,出使異國,那個公子自然也就跟了去,再也沒回來過。
“難道,就是東陽國的使節麽?”承影心道,“聽華宇說淩也是在那人走後才變得這麽花天酒地的,這也算是一種自我放逐麽?”
“我進宮去見父皇,你先休息。”遇頌淩抬手揉了揉承影額前的碎發便轉身離開,留下承影在這空落落的宮殿內,心也漸漸空了起來。他雖然性子木訥,但並不傻,準確的說,他有著常人所不能及的敏銳,從遇頌淩的表情便看得出,那個使節對他來說是與眾不同的,而他深夜入宮麵聖,也恐怕和那個人有關。
承影自嘲的笑笑,無論自己身邊有什麽人,遇頌淩總是安然若素的優雅一笑,即便他曾在話中有意的提起嚴冰,承影也看得出,那隻是說笑而已,遇頌淩從未將嚴冰當做威脅,也從未將任何人當做威脅,那是他對自己的信任,更是對他自己的自信,也難怪,擁有著天人般的姿容,無比尊貴的身世,這樣的人應該不明白什麽是威脅,而在世人眼中,自己恐怕才是那個被上蒼眷顧的飛上枝頭的麻雀,而自己此時卻又在不安什麽。
哄著三個孩子睡著,承影坐在窗前,望著天上皎潔的明月,靜靜的等著。
“還沒睡?”遇頌淩回到府中發現承影對著月亮發呆,走過去說。
“等你。”承影淺笑。
“真是體貼。”遇頌淩笑著吻上承影的嘴唇,“孩子們都睡了?”
“嗯。”
“那我們也去睡吧。”
“好。”
承影背對著遇頌淩,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心卻始終平靜不下來。
“有心事?”遇頌淩的手纏上了承影的腰,慵懶的問。
“沒。”
“不能和我說麽?”遇頌淩靠了過來,將頭在承影的後頸上蹭了蹭。
承影不語,遇頌淩將手指纏上他的長發,輕吻這他的耳垂:“不說便不說吧,很晚了,睡吧。”
遇頌淩將身體貼近承影,承影能感覺到身後傳來的熟悉的溫度和強有力的心跳,心,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轉天,宮中便傳出一條令人震驚的消息:遇德皇帝忽染重病,所有臣子都要到神壇為之祈福,就連出使外邦的官員都召集回朝為皇帝祈福。
“這樣,那個人就能名正言順的回來了。”承影這樣想著,眼中的神色又黯淡了幾分。
“承影~承影?”
“啊?你叫我?”
“怎麽了?心不在焉的。”遇頌淩放下了手中的信。
“沒,沒有啊。”承影極力掩飾,“你剛剛說華宇什麽?”
“哦,我說華宇飛鴿傳書,說那個風雅儒的身世已經調查清楚,他沒有說謊,的確是個土生土長的南越人,而且這幾日他白天在船上為人看病,晚上有時去藥鋪抓藥,有時到江邊的小酒坊喝酒,很多人可以作證,應該不是買通那些殺手的人。”
“看來他的嫌疑隻是一種巧合,應該可以排除了。”
“嗯,既然我們已經抓了替罪羊,了結了嚴冰被刺的案子,想來那些人也會息事寧人不再派人去殺嚴冰。我已讓華宇帶著大隊人馬回帝都,那邊隻留下少數人看守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