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墜崖(2)

7Z小說

?卿安的話讓我呆了一下,卻也隻是一下而已,下一秒,我就緊張至極地看向了他,“你,你痛不痛?”

卿安咬牙。

我頓時就轉過了眼瞪向了那個緋衣男人,“你這混蛋!”

緋衣男人冷冷看我一眼,又冷冷地看了看卿安,他臉色十分陰寒地說,“我想砍的,不隻是他一條胳膊。”悌

靠!他還有理了是嗎?!諛

我氣得幾乎要殺人,身子動彈不得,可至少還能喘氣,胸口氣得一起一伏,我惡狠狠地瞪著他。

卿安欲上前來安撫我,卻被緋衣男人一把推開,他手臂一展,將我環在了自己的懷中,眉眼陰狠地朝卿安說,“她肋骨斷了,稍有不慎就會紮入肺腑,卿相,你可是還要同我爭她?”悌

爭我?爭我什麽?

為什麽我覺得這人說話一語雙關似的?

我的感覺,好像並不是多心那麽簡單,因為卿安的臉色也是突然之間變得很難看,很難看。他幾乎是目光灼熱地瞪著緋衣男人,瞪了好久,我以為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我搶回去的,可他沒有。

他痛恨而又咬牙地瞪著緋衣男人看了好久,然後把目光轉向了我,他定定地盯著我看了兩眼,眼神漸漸變得溫柔起來。

我看著他,莫名覺得,生氣時的他,真的好可怕……

大約是察覺到了我的畏懼,他捏了捏我的手,朝我擠出一抹笑容,安撫地說,“凰兒不怕。你的身子不能隨便亂動,我又少了一條手臂……他要抱,便讓他抱吧。”諛

話雖如此,可他眉眼間的不甘,絲毫都沒有減少一點,話音裏更是依稀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他不搶我?我立刻就皺起了眉毛說,“我討厭他!”

卿安眉眼間登時綻出了一抹喜色,他冷冷地瞥了緋衣男人一下。7Z小說?

“凰兒?”緋衣男人諷刺出聲,垂眼看我,幾乎咬牙的笑了一聲,他似諷似嘲地凝著我說,“討厭我?你不是不認得我麽?”

我哼了一聲,滿麵怒色,“我是不認得你,但我還是討厭你!混蛋,你是混蛋!這世上我最討厭連夜,然後就是你了!”

緋衣男人渾身一繃,卿安卻是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他麵帶挑釁地睨向緋衣男人,涼涼地說,“可還要爭?”

緋衣男人沒有說話,眼眸炯炯地怒瞪著我。

我瞪他一眼,求救一般地望向了卿安,雙眸蓄水,哀哀地說,“卿安,你不要不管我!我,我不想被他抱,我是你的女——”

“人啊”二字尚未出口,緋衣男人已是勃然變色,他抬手“劈啪”在我身上點了兩下,我喉嚨一僵,發不出聲,又是兩下輕點,這下好了,連身子都動不得了。

卿安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嘲笑,狹長眼眸裏麵冷光盡顯,他似笑非笑地凝著緋衣男人的臉,一字一頓地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那男人姿態穩穩地將我抱了起來,動作很是小心,我的身子幾乎沒有任何波動,已經被站起身來的他攬在懷抱裏麵了。

他垂眼看我一下,見我滿臉痛恨,他眸色一動,隱約劃過了一抹受傷,卻緊接著就移開了眼,步伐穩穩地朝前走,一邊走,一邊麵無表情地說。

“是她做了不該做的。”

卿安冷笑一聲,一手扶著斷臂,一邊拔腳跟了上來,他哂笑一聲,隨口猜測,“不該做的?她背著你偷人了不成?”

緋衣男人身形一頓,周身登時有駭人的殺氣彌漫了開來——饒是我說不出話、動彈不得,隻能布娃娃一樣地躺在他的懷裏,可還是感覺到了。7Z小說?

卿安先是愣了一愣,再是看一眼我,他啞口無聲了幾秒,緊接著立刻搖頭,篤定地說,“不會的!”

“我看到了。”

“眼見就一定是真?連……”卿安原本想要叫什麽名字似的,卻不知為何又突然頓住了,他似有若無地看了一眼滿臉迷茫的我,斬釘截鐵地說,“以我對她的了解,她是寧可死,也不會做那種事的。”

“你對她很了解?”緋衣男人再次頓住了腳,他冷冷看著卿安,似自嘲,又似心灰意冷地說,“我同她相處整整八年,竟還比不過你麽?”

卿安冷笑,“同相處長短又有什麽幹係?是你不信任她。”

緋衣男子登時渾身一凜,似是僵了。

信任?他們在說什麽?

我越聽就越是迷糊,再加上身子的麻木似乎褪去了幾分,疼痛倒開始開始彌漫上來了,也顧不得再去聽些什麽,難過得把一張臉都皺起來了。

抱著我的那個人,一直都在沉默。

想來是看到了我的臉色,卿安探過手來,撫了撫我的額,微涼的觸感令我覺得舒適了一些,忍不住撩開眼睛,看了他一下。

卿安朝我柔柔一笑,“難過?”

我發不出聲,也動彈不得,便朝他眨了眨掛著水汽的眼睫。

卿安似有若無地朝依舊保持僵硬狀態的男人撇去一眼,見他失神恍惚,卿安冷笑,重又看回了我的臉,抬手摸向我的後頸,輕輕地說,“那就先睡一覺吧。”

睡覺?也好,我再一次眨了眨眼。

卿安微笑,緊接著,我的後頸被他點了一下,眼皮漸沉,根本就沒來得及再做出任何反應,眼睫就垂下來了。

昏睡之前,我聽到的最後一段話是卿安說的。

他說,“連皇,你敢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你真愛她麽?你若愛她,就不會隻想著獨占,隻想著傷害,隻想著把她困在你的身邊。你看看,看看你把她折磨成什麽樣了?”

“連皇,你幾乎把她給殺了。這是愛麽?”

“你信不信?你和她,再也回不去了。”

我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在山洞裏麵,山洞幽深,沒有風,也沒有嶙峋斑駁的石塊,周身暖洋洋的。

我睜開眼睛看了一下——我在兩件衣服上麵躺著,衣服一緋一玄,該是他們兩個分別脫下了一件,唔,旁邊還有篝火,難怪會覺得暖和。

我在地上睜著眼睛靜躺了片刻,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卿安不在?

那個混蛋紅衣服的男人呢,也走了嗎?

我想要動,可穴道像是還沒解開,再加上想起有關我肋骨斷裂的那些話,我不敢輕舉妄動,隻好就那麽木頭似的老實躺著。

許是心中寧靜了下來的緣故,我漸漸地聽到了一些動靜,是兩個人在對話。

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再加上又有重重岩石阻隔,不能分辨太清,隻依稀聽到一個人說,“是又如何?我是欺騙了她……但我說的不是事實?不是你用劍……幾乎要殺了她?”

另一個人飛快地反駁了一句什麽,語速太快,我沒有聽清,隻聽到前一個人冷冷笑說,“你想殺我,也要看看她離了我肯不肯活吧?”

另一個人厲斥出聲,“你這叫誘/拐!”

聲音高了,我聽出來了,是那個穿紅衣服的?

他叫連皇?靠,難怪會那麽招人討厭,和連夜是一家的吧?!

我義憤填膺,耳朵卻是忍不住就豎起來了,也聽出了另一個人的聲音是卿安,他用一種玩世不恭的腔調開口,戲謔地說,“是又怎樣?許你多年之前從我手中搶走君凰,就不許我今時今日帶走你的風雅?”

君凰?跟我有什麽關係?

慢著……我皺起眉毛,風雅是誰?

這邊廂我還沒想明白,那邊廂又吵吵起來了,一個說無論如何要殺了另外一個,另外一個就口口聲聲說著“你不如想想你的風雅”來威脅他,不多時,飛沙走石,利劍相接,鏗然有聲,兩個人又打起來了。

我動不得,又說話不得,明明擔憂得很,卻也隻能躺在地上,焦急地聽著。

“啊!”

一聲慘叫。

“啊!”

又是誰受傷了?

“咚!”

什麽人被撞飛到石頭上了嗎?

我好著急,可不能動,想喊卿安的名字問他是不是還好,奈何嘴巴說不出話,就在我幾乎要崩潰了的節骨眼上,那個被兩人當做是鬥毆場地的小山洞裏傳來一聲冷笑。

“卿安,你可曾找人為她請過脈?”

誰?我嗎?不曾,這個我都可以替卿安回答——我日日隻是喝藥罷了,無人再請脈,他不許別的男人碰我。

連皇冷冷一笑,“我剛替她診過了,懷孕月餘。你以為,那孩子是你的,還是我的?”

誰?我嗎?剛從鬼門關回來的我還懷著孕?!我瞬間懵了。

【10月1、2號兩天加更!